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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驯(独行醉虾)


俞洲沉默地坐在副驾驶室里,指关节微微泛红,呼吸沉而急促。徐晓风眉头紧皱,空出一只手来,安抚性地覆住他破了皮的手背。
“现在是在学校,全是摄像头,你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跌两次。”
这句话已经是明显的暗示,暗示顾思博曾经拿肢体冲突做过文章。俞洲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只是冷笑了一声。
他反握住徐晓风的手,握得很紧。
后视镜里,那辆白色的宝马紧随其后。
俞洲一直盯着后视镜看,徐晓风却没有注意,一路压着限速将车开回公寓的地下停车库。
这段不愉快的插曲似乎让他烧得更加厉害,太阳穴在刀割般作痛。
“回家里说,”他看了一眼俞洲阴沉的侧脸,加倍的头痛,“别担心,我可以应付他。”
正要解开安全带下车,俞洲忽然开口:“老师,你还忘了一件事。”
徐晓风:“什么?”
俞洲捏着他柔软滚烫的手掌,道:“只要我过了京大的录取线,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无论什么条件。”
他怔住,不明白俞洲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我没忘。”
“还作数吗?”
“作数,”他说,“你要什么,我们上楼聊。”
白色宝马驶入停车库,附近没有车位,他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倒车。
俞洲把徐晓风的手拉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与眼中近乎疯狂的神色相反,他的声音温柔冷静。
“抱歉,风哥,我现在有点失控,不要生我的气。”
一个又绅士的预告,徐晓风立刻有了预感,耳朵里嗡地一声。
他看到俞洲朝主驾倾身而来。
我们小狗是的狗砸~

第78章 生气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上了徐晓风的后颈,他呆滞两秒,看着熟悉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嘴唇因为惊讶和慌张而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
“俞……”
后面的话音吞没在亲吻里。
他的动作太急,两人的牙轻轻磕了一下,徐晓风下意识皱眉,他立刻后撤一些,先温柔的含住他的嘴唇,慢慢吮吸,再不动声色地用舌尖撬开牙齿,卷住因为发烧而火热的舌头,品尝里面残留的药片的苦味。
这样的举动对徐晓风来说太过冲击,足足有半分钟,他惊讶地大睁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深邃眉眼,只觉得这一幕格外眼熟,似乎在某个冬天的夜晚发生过。
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俞洲长了一张格外薄情的唇,尝起来居然是软的,甚至有点甜。
这样的念头随着舌尖的攻城掠地而深入,他被吻得出了汗,车厢狭小,俞洲靠得太近,气息贴在他的鼻间,夺走氧气,让他难以呼吸。
高热、缺氧,身体也跟着变软,软绵绵倒在驾驶室的椅子里。俞洲把另一只手也探过来,环住他的腰,用力将他搂紧,再用大拇指反复摩挲着他汗湿的后颈,好几次摸到后背的脊梁,又克制地忍耐住,没有再继续往下。
徐晓风的脑浆变成浆糊,被放肆吻了半分多钟,终于慢慢回过神。
他瞳孔收缩,喉咙里发出几声的呜声,伸手去推,却觉得俞洲的胸膛像铁块一样坚硬,连推几次都纹丝不动。
挣扎刺激到身前的人,反而让俞洲搂得更紧。年轻男人的神色冷静又疯狂,深色瞳孔无比专注地映着他泛红的脸,像见不到底的深海漩涡,似乎随时要将他吸进去。
徐晓风越发慌乱,含糊地喊着俞洲的名字,无意间磕破了他的嘴唇,唇齿间弥漫起甜甜的血腥味。
直到俞洲的舌尖抵上柔软敏感的上颚,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秒,往外推的手蜷缩起来,抓住俞洲的衣服纽扣。
脸和耳朵全红了。俞洲短暂离开,让他喘了两口气,随后又一次温柔点过他的嘴唇,再重新撬开牙齿,一点点深入。
时间在车厢里按了暂停键。
徐晓风总觉得他们吻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吻到下巴发酸、嘴唇发麻,分开时就像两节断开的藕,牵扯出长长的相连的银丝。
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俞洲的目光还黏在他身上。
片刻,他似乎还想再继续,微微低下头。徐晓风迅速转开头,耳朵红得要滴血,恼怒道:“够了!”
俞洲的左手还揽着他的腰,手腕上的佛珠压在他腰间。
灼热的视线落在殷红的嘴唇上,再慢慢下移,扫过不太平坦的牛仔裤。
徐晓风飞快地拿过外套穿在身上,盖住异样的地方,红色已经从耳朵蔓延到锁骨,看起来气得不轻:“你还搂着……松手!”
俞洲听话地松开手。
他声音全哑了,听起来很低沉,里面翻滚着复杂的情绪,道:“这是我想要的东西。”
徐晓风被吻得丧失了表达能力,“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拉开车门,大步朝电梯口走去。
俞洲快走几步赶上他,将他匆忙间没整理好的衣领理好,然后握住他的手。
徐晓风正在气头上,试图将手抽出来,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俞洲紧紧牵着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电梯来了,他先一步走进电梯,俞洲没有立刻跟上,而是回头看向十几米开外的白色宝马。
车还没有熄火,坐在驾驶室里的人正看着他们的方向。
俞洲朝那头露出淡淡的笑容,走进电梯,用身体挡住了那人看过来的视线,将电梯门关上。
徐晓风当着俞洲的面甩上了主卧的门。
俞洲面对木色的卧室门站了片刻,鼻间还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味,急促的呼吸仍然没有平息。
脑中全是那人汗涔涔的白皙的脸,他太低估了徐晓风对自己的诱惑力,不听话的部位到现在还绷得生疼。
他缓慢深呼吸,去次卧洗了个冷水澡,然后重新回到吃了闭门羹的地方,听到里面也正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俞洲只是安静地站着,像个忍者。
等到水流声平息下来,他轻轻敲了敲门,用最没有攻击性的声音温和道:“出来吃点东西。”
里面的人没说话。
俞洲等了一会,坚持不懈地继续敲,又道:“刚才在车上感到你烧得很厉害,睡前要再吃一片退烧药。”
还是没动静。
老师这回可能是真的了。
俞洲意识到这一点,低声叹气,心里也没有底,面壁思过般又站了许久,最后把炖得软烂的粥和药放在门口,道:“我先回次卧了,东西放在门口,一定记得吃。”
说完,他回了自己的卧室,轻轻合上门。
大概过了五分钟,他隐隐听见主卧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徐晓风大约是将东西拿了进去,很快又将门合上。
家里陷入安静。
俞洲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房间,开始预习大一上的教科书,平心静气学到十一点多,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拉开门,又一次走到主卧门口。
里面鸦雀无声,老师应该睡着了。
他握住把手,极轻地将门打开,往里看了一眼。
主卧一片漆黑,床上的人整个陷在被子里,只露出半边脸和乱糟糟的头发。
俞洲怕吵醒他,把拖鞋脱掉,光脚走进里面,看到他准备的粥被喝了七七八八,退烧药也听话地吃掉了。
心中的担忧散去一些。他走到床边,伸手小心地探了一下体温。
滚烫的热意从手背传来,俞洲顿时皱起眉。
他拿来电子体温计,顾不上会不会把人吵醒,将体温计塞进他的腋下。一连串动作下来,徐晓风竟然只是动了动眉头,大约是昏睡过去的。
等待了几分钟,体温计滴的一声,显示温度是39度5。
俞洲的心一沉,当即开了灯,替徐晓风穿上厚外套,轻轻拍动他的脸:“老师,醒醒,我得马上带你去医院。”
徐晓风朦朦胧胧睁开眼,一看到俞洲,还惦记着睡前没生完的气,没什么力气地拍开他的手:“不去,你别这样搂着我。”
俞洲把声音放轻:“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等风哥病好了想怎么生我的气都可以,现在先跟我去医院,行吗?”
徐晓风烧得迷糊,脾气又上来了,死活不同意。俞洲和他拉扯了一会,摸到他有些凉的手,只好重新将他的衣服脱掉,用被子裹起来,无奈道:“我叫个家庭医生。”
徐晓风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着他。
俞洲走到外面去打电话,找了秦家的家庭医生。
等重新回到主卧时,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俞洲摸了摸他滚烫的皮肤,自责自己没有照看好他,坐在床边看,看了很久。
徐晓风说了一句梦话,含糊听不清楚,只听到一个词是“不对”。俞洲心中有些酸涩,俯下身去,虚虚地吻了一下他的头顶。
有得哄了(狗头)

第79章 品尝
秦家的医生居然认识徐晓风,扎针的时候找了好半天都找不到血管,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看人的时候没认出来,一看血管就想起来了,他的血管还是跟三年前一样难找。”
俞洲:“您给他看过病?”
“看过,”医生道,“那会我还在医院坐急诊,半夜收治了一个情况特别危险的病人,结果两个护士都扎不准血管,最后把护士长都叫来了,印象特别深刻。”
三年前的急诊……应该就是风哥说的胃出血吧。
俞洲握住徐晓风没有扎针的那只手,道:“他现在还是动不动胃痛,那次胃出血伤到根本了。”
医生愣了一下:“胃出血?”
俞洲抬起头,看向医生:“您三年前接他的急诊,不是因为胃出血?”
医生:“当然不是,我记得很清楚,他……”
说到这里,他又止住了话头。
俞洲:“是因为什么?”
医生把吊瓶挂在床头,把徐晓风扎了针的手盖好被子,道:“我得保护病人隐私,你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问问他。”
俞洲心中轻轻一跳,低头看着床上的人,后者正在沉沉昏睡,因为生病的原因呼吸很重,脸颊比在知海县时消瘦了许多。
医生又开好药,叮嘱他一天吃几次、一次吃几片。俞洲仔细记好,亲自送医生到楼下。
前后不到五分钟,再回到主卧时,徐晓风似乎魇住了,正在胡乱说着梦话,额头上全是冷汗,扎着针的手死死抓着被单,输液管里已经开始回血。
俞洲快步走过去,低声将他叫醒,将吊瓶举得更高,让血重新回进去。
徐晓风满头是汗地睁开眼,看向俞洲,半天都对不准焦距。
俞洲小声问:“要不要喝点水?刚才你做噩梦了。”
徐晓风点点头,俞洲便把温水送到他嘴边。他慢慢地喝了两口,不知想到什么,把嘴唇抿了起来,抬眼瞪着俞洲。
俞洲:“再喝点,或者需要我喂?”
听到“喂”字,徐晓风立刻拿起杯子,将里面的水全部喝光,哑声问:“你怎么在我房里?”
“你烧到快四十度了,我刚送走医生。”俞洲说,“今晚得睡在你房间,盯着点滴。”
徐晓风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敢置信:“感冒而已,居然四十度了?”
俞洲觉得他烧懵的样子格外可爱,“嗯”了一声,笑道:“继续睡吧。”
徐晓风没躺下,拧开床头的阅读灯,看向俞洲,道:“今天你在车里……那事,我得和你好好谈谈。”
俞洲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明早起来再谈吧。”
“不行。”徐晓风做了一晚上被蟒蛇紧紧缠绕的梦,今晚的蟒蛇是热的,缠得他浑身滚烫,蛇信子危险地在他脸上反复滑动,让他根本没法继续睡下去。
他将噩梦归责于俞洲,准备现在就谈:“在没有我同意的情况下,你不能做这样的动作,我会生气。”
“抱歉,”俞洲立刻承认自己的错误,微微低着头,态度很诚恳,“不过,我确实是有得到你的首肯的。”
徐晓风皱起眉:“我什么时候同意过?”
俞洲眉眼温和,与车上发疯的模样截然不同,乖巧道:“我问了老师,‘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吗’,你说是的,我才继续下一步动作。”
徐晓风:“……”
他烧得头晕脑胀,回忆了一下,发现俞洲是真的有很礼貌地问过,不禁词穷几秒,心中生的恼怒慢慢没了底气:“但你没有说是……”
“嗯,我没有说,”俞洲道,“这是我的错,也是我的私心,如果完全挑明,我知道你会拒绝。”
他说得如此坦诚,徐晓风反而沉默了。
良久,徐晓风终于找回话题点,道:“我没法理解,你为什么会想和一个大你十岁的男人……接吻。”
俞洲把被子拉到他的锁骨处,再替他掖好:“老师,在这方面你似乎一直很钝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时常想见到他,会吃醋,会患得患失,会想和他做亲密的举动,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他仍然不懂。
俞洲又道:“我们接吻的时候,你并没有表现出很抵触,说明我也可以归在你的‘喜欢’一列。”
徐晓风:“我当然不讨厌你,只是希望我们能回到最初的关系。”
俞洲:“有区别吗?”
徐晓风:“肯定是有区别的。”
俞洲笑了笑:“你连接吻的感觉都分不明白,亲情还是爱情的关系也没多大区别吧。如果我们以情侣的名义在一起,也不过是跟现在一样,你生病的时候我会照看,我难过的时候你会安慰,甚至还可以更亲密,亲密到做彼此的唯一。”
徐晓风认真想了一会,试图找出一条可以反驳的逻辑链,最后却越想越觉得俞洲说的也有道理。
他没有知心朋友,没谈过恋爱,连从小得到的亲情都是畸形的,根本分不明白感情的种类,只知道现在自己不可能再和俞洲分开。
他们无论以什么样的关系在一起,似乎都不会对现在的生活造成影响……
徐晓风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俞洲又道:“别想了,睡吧。”
说着,他脱掉外套,把吊瓶挂稳,然后掀开徐晓风的被子,准备上床。
徐晓风一愣,很快警惕起来,捂住被子:“做什么?”
俞洲也跟着一愣,似乎奇怪的是徐晓风,很理所当然地道:“陪床啊。每次你生病,我都会陪你一起睡。”
徐晓风:“……是这样没错,但是,你……”
俞洲打了个哈欠:“风哥,让我睡会,好困。”
徐晓风见他面带疲色,还是心软了,自暴自弃地往旁边挪了一点,嘴里仍然说着:“不怕传染我的感冒?”
俞洲钻进他的被窝,伸手摸了摸他有所退烧的额头,道:“亲都亲了,要传染也跑不掉。”
徐晓风被他如此自然的态度搞得有些迷惑,耳朵又开始泛红,也跟着躺下来,黑暗里盯着俞洲的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和高热的徐晓风比起来,俞洲身上很凉,贴过来之后让他觉得很舒服。
不一会,俞洲整理好被子,用手臂揽上他的腰。这个姿势非常熟悉,还在知海县的时候,几乎每次同床共枕俞洲都会这样揽着他,一整夜都不放手。
徐晓风有些迷茫了,目光落在俞洲柔软的淡色嘴唇上。
片刻,他轻轻推了一下准备睡觉的俞洲,不死心地又问:“真不能改了?”
俞洲:“什么?”
“喜欢男人的毛病。”
俞洲觉得好笑,道:“我不喜欢男人,只喜欢你。”
徐晓风有些僵硬地绷紧肩膀:“哦,不能改?”
“不能,”俞洲说,“就算你把我从家里赶出去,这辈子都不见我的面,我也改不了。”
徐晓风:“我不会把你赶出去的。”
俞洲本来已经闭上眼了,听到这句,又缓慢地把眼睛睁开,深色瞳孔直勾勾盯着徐晓风。
他慢慢道:“你看,你总是不够心狠,才会让我一次次得寸进尺。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徐晓风隐隐有了一点危机感。
“想什么?”他下意识问。
俞洲道:“想再亲一下,反正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徐晓风:“……”
俞洲的目光明晃晃地落在他的嘴唇上,片刻,他忽然发现自己也正一直看着俞洲的唇。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中生出几分无奈,低低叹了口气,道:“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俞洲靠近他,有点持宠而娇的意思,笑道:“你惯的。”
徐晓风用没有吊水的那只手捏住他的下巴,阻止他继续靠近。俞洲也跟着乖乖地停下,只有视线还在放肆地扫着眼前人的嘴唇和眼睛,里面带着毫不掩藏的渴求和欲望。
徐晓风被烧糊涂了。
他凑近,在俞洲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点过。
和车里一样的软,因为一直坐在床边的原因,有些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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