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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羊(天良永动机)


“干什么。”明月锋瞥他一眼,哭笑不得,“再看收费啊。”
“喵喵。”灰猫对情绪变化极其敏感,察觉到这几个月明月锋不开心,生性高冷的猫咪经常跟在明月锋身后,亦步亦趋,形影不离。
明月锋揉了把灰猫的脑袋,看着猫咪鼻子两边的白毛,说:“泽泽今年多大了?”
“快八岁了。”印寒说。
“真快啊。”明月锋感叹,“我印象里它还是你刚领养的样子。”
好不容易吃完一碗饭,明月锋端起碗筷去厨房刷洗,印寒站在旁边,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傍晚时分,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摊开图纸,一点点把911拼起来。
“你喜欢这辆车?”明月锋问。
“还可以。”印寒说。
“等你博士毕业,我送你一辆。”明月锋说,他能给印寒的只有钱。
他给不了印寒想要的,此时此刻,金钱显得无比苍白。
印寒说:“好。”
见印寒坦然接受,且没有逼迫他要精神层面上的回馈,明月锋脸色好看了一些,捡起一块小零件寻找它应该在的位置。
灰猫坐在地毯一角,好奇地伸出爪子扒拉塑料齿轮。
“看好泽泽,别让它瞎吃东西。”明月锋说。
印寒一把捂住灰猫的嘴巴,提起后颈把它扔进主卧,反锁房门。
乐高911,一千多块零件,明月锋和印寒趴在地毯上拼了三个小时,堪堪拼出个底盘。四个月时间,明月锋从拼图,到拼乐高,大大小小拼了四五十个模型。印寒买了两个个木制玻璃柜摆放成品,还牵了灯线装饰展柜。
一块一块拼图,像把他的人生重新拼起来。他没有亲生父母,但养父母给他的关爱不亚于亲生父母;他有朋友,虽然走一路丢一路,但总归是不缺友谊;他有发小,虽然藏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但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理智;他有金钱和事业,单单这两项,就已经超越许多人。
“印寒。”明月锋放下零件,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脖颈,抬手搂住小伙伴的肩膀,“你有烦恼吗?”
“有。”印寒说,他把手中的零件扣在车底盘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许多小烦恼,我当场就解决了。”至于解决不了的烦恼,正坐在他面前。

第77章 我自己拿
雾哀文化有限责任公司从望京SOHO搬去了百子湾文化产业园的两层红砖小楼,明月锋推开门,入眼是整洁干净的前台。新来的前台姑娘不认识大老板,拿起签到本,礼貌地询问明月锋填写个人信息。
“他和我一起的。”印寒说。
“赖总上周说,不管是谁都要写。”小姑娘应是今年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瞪圆眼睛,认真负责的样子像只毛绒小熊。
明月锋起了些逗弄小孩的心思,他执笔在签到表上写下名字和拜访人,说:“我约了赖总聊事情,他在办公室吗?”
“我问下。”小姑娘拿起座机听筒,给赖祥云打电话,“赖总您好,我是前台李雪,有位客人说今天约你聊事情,叫……明月锋。”
赖祥云说了点什么,小姑娘将听筒递给明月锋,说:“赖总要和你说话。”
“哎。”明月锋笑眯眯地挺直腰杆,接过听筒,“学长,见你一面不容易啊,我还得预约。”
“明老板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欺负新来的小朋友。”赖祥云没好气地说,“我在楼下抽烟,你站那别动,马上到。”
“嗯嗯好的。”明月锋把话筒还给圆圆眼睛的前台小姑娘,指向待客区的沙发,“赖总说他马上来,我去那边坐着等他。”
“好的,我给您接杯水。”李雪说。
“谢谢。”明月锋拉着欲言又止的印寒向待客区走去。
李雪匆匆去茶水间接水,一只手拿一杯温水,刚走到门口,就见赖祥云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台阶,推开玻璃门冲向待客区,热情似火地与明月锋握手:“好久不见啊明老板,我记得你七月份就回国了,怎么现在才来?”
“身体出了些问题,去治病了。”明月锋故作委屈,“我这么久没来,进自家公司还得签到啊?”
“你少欺负小孩。”赖祥云拿过李雪手中的水杯,塞给明月锋,对目瞪口呆的小姑娘说:“这是雾哀的董事长,常驻欧洲,你没见过。”
“哦哦哦您好,不好意思我……”李雪脸颊涨红,低头盯着地板砖,试图找个缝隙把自己埋进去。
“没事哈哈哈哈哈哈。”明月锋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拍拍李雪的肩膀,“开个玩笑,别在意。”他站起身,与赖祥云并肩走向独立办公室,“最近怎么样?”
“挺挣钱的,一会儿给你看看咱们上半年度的财报。”赖祥云说。
李雪看着明月锋的背影,年轻俊美的董事长,性格风趣幽默,仿佛小说或电视剧里存在的人物,活生生地出现在现实中,颇有些不真切。她回到前台,拿起手机,随手点开闺蜜群吐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妹们我也太社死了!】
【我们公司董事长常驻欧洲,没来过办公室,今天来一趟,我硬拉着人家签到[熊猫头痛哭.jpg]】
【呜呜呜呜呜他居然还签了,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等总经理接。】
【他好帅,特别温柔,呜呜呜呜呜呜我到底在干什么我是傻逼吗!】
【行政主管-任箐箐:摸摸头,小雪这是工作群】
【前台-李雪:我不活了】
【前台-李雪:连夜离开这个星球】
且不谈前台萌妹的二次社死,明月锋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面对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右手边两米鱼缸中缓缓游动的银龙鱼,一如他印象里的布置,半点没变。
“你得什么病了?”赖祥云拉开椅子坐下,关心地望向明月锋。
“可能是在欧洲待得太久,有点抑郁。”明月锋说,“你知道的,那边吃的不好,经常下雨,方方面面不适应。”
“这样啊,怪不得你回国了。”赖祥云说,“你后面再不去欧洲了?”
“下周去米兰办展,看看情况。”明月锋说,“大概率以后都留在国内发展。”他心思细腻,敏锐地察觉到赖祥云神情一瞬间的僵硬,他心下有了计较,遂开口,“麻烦学长收拾出来一间独立办公室,挂董事长的牌子。”
“好说好说。”赖祥云说,“正好对面的办公室一直空着,我找人装修一下,等你从米兰回来就有了。”
“简单刷个白墙就行,我偏好白色。”明月锋说,他拍拍身边印寒的肩膀,“对了,我发小这两年表现怎么样?”
“挺好的。”不知为什么,赖祥云看向印寒的表情带着些难以言说地亲近,像是极为信任似的,“法务部门一直没任命主管,我给印寒同学留着呢。”
明月锋眉头轻蹙,隐约察觉违和,却又说不出问题,他点头:“学长,这些年辛苦你了。今后我帮你分担一些工作,你可要耐心点教我,别嫌我烦啊。”
“哪能啊,明老板客气。”赖祥云笑着斟满两杯茶,推给明月锋一杯,眼中透着几份精明算计。
明月锋一边喝茶,一边翻阅财报,发现表格上罗列的一项收入数字偏高,他问:“这是什么业务?”
“新业务,还在试水中。”赖祥云含糊不清地说,“股东们都知道。”
“新业务?”明月锋反复阅读三遍表格下方的备注,“什么业务?”
“和厂商们合作的一项下沉市场探索业务。”赖祥云说。
“贴牌?”明月锋不与他遮掩,直白地撕开合作伙伴隐藏的小心思,“我不是说不做贴牌吗?你当时也同意了。”
“你仔细看看贴牌能赚多少钱。”赖祥云激动地站起身,绕到明月锋身边来,指向表格里的数字,“一年收入一千万,两年就是两千万,没有成本的纯收入!”
“谁能跟钱过不去呢?”赖祥云恨不得把财报糊明月锋脸上,“品牌声誉算什么,消费者口碑算什么,咱们赚两年快钱,把公司转手一卖,就财务自由了!”
“我是董事长,赖祥云。”明月锋深吸一口气,猛然撕掉财报,“我在欧洲辛辛苦苦办秀场,做声誉,不是让你在国内给我糟蹋成这样的!”他抬手一扬,纸片如雪花洒落满地,“没有国际秀场,何来一年一千万的贴牌收入?你才是脑子不清醒的那一个!”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明月锋。”赖祥云同样气得脸红脖子粗,“这钱没进你口袋吗?你好意思大义凛然地责怪我?”
“我没有责怪你,我是说,现在我回国了,没人做国际秀场,品牌声誉一塌糊涂,雾哀以后的路怎么走?”明月锋问。
赖祥云赌气道:“走不下去,我就回家当厂长。”
“……”明月锋深觉谈不拢,说,“暂且不想那么远的事情,我下周办完秀,再找你聊后面的战略。这阵子,你我都冷静一下,雾哀是咱们共同创立的品牌,我不想让它变成大众口中的笑柄。”他站起身,拉开门踏出总经理办公室。
门口的大开间坐着一片市场部和设计部的员工,许是听见激烈的吵架声,大气不敢出,生怕殃及池鱼。短短几句口角,再次把明月锋拖入无力感的沼泽,无论他在国外做的多么辉煌无限,国内业务早已一片污糟,远远偏离他最初的设想。
印寒没有跟上明月锋的脚步,他被赖祥云叫住。
“印寒,你是支持我的吧?”赖祥云掏出打火机,站在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不然你早就告诉他了。”
“我有私心。”印寒冷淡地说,漆黑的眸子坚硬如磐石,盯着窗边的人影,语气平直,毫无波澜,“我知道你做的事情。”
“但你没有阻止我。”赖祥云说,袅袅上升的烟雾模糊了两个人的脸,“等我布置好一切,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不用。”印寒翘起唇角,笑容冰冷,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诡异,“我自己拿。”

第78章 流星
明月锋带着四个模特,和印寒一家,再次乘坐飞机回到米兰,韩芸青和Darlene在机场出口处兴奋地挥舞接机手牌。
“欢迎欢迎!”红头发的妩媚大美女毫无形象地蹦蹦跳跳来到明月锋面前,给他一个充满异国风情的拥抱,“亲爱的Ming,想死你啦!”
Darlene向来直白热情,明月锋见怪不怪地环抱她,拍拍她的肩膀:“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
“我看到新帅哥了哦。”Darlene跳到印寒面前,真不知道她穿着七公分的细跟高跟鞋,怎么做出如此高难度的蹦跳动作,“我猜猜,你就是印寒吧?”
“是的。”印寒点头,“你怎么知道我?”
“Ming整天挂在嘴边。”Darlene搞怪地学明月锋的语气,“我有个超级聪明的好兄弟!”
“我哪有这样说话。”明月锋嗔怪地拍一下Darlene的肩膀。
印寒本因陌生美女和明月锋拥抱而满怀敌意,听到明月锋时时刻刻把他挂在嘴边又心生欢喜,他说:“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
“知道了知道了。”Darlene做个鬼脸,走到楚悠和印诚久身边,帮他们拿行李。
“这位是Darlene,我的合伙人。”明月锋介绍道,“意大利知名设计师,海雾的老板兼设计总监。”他指向韩芸青,“这是原雾哀的设计师,现在给海雾打工,我的学姐韩芸青。”
“叔叔阿姨好。”比起Darlene的热情似火,韩芸青显得含蓄内敛,她走在明月锋身边,给他介绍展会的布置情况,“我们是第四个走,跟在岂尔后面。”
“海雾除了给雾哀作配,克洛宁和斯宾塞也买走了我们的设计新品哦。”Darlene炫耀地说,满脸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Darlene真厉害。”明月锋操着夸小孩的语气敷衍红发大美女,“走向欧洲,走向世界!”
“Here we go!”Darlene挥舞拳头,脸上挂着要征服世界的跃跃欲试。
初冬秀位于米兰郊区的一栋废弃工厂内,以工业、钢铁、机械为主题的秀场布置为黑白灰风格,充斥着管道、水泥、红砖的冷硬元素。明月锋站在秀场边缘,说:“这风格,主办方应该在首钢办,比这里更酷。”
韩芸青笑着说:“主办方估计不知道首钢。”
明月锋带来的四个年轻女模特,兴奋地在场地里走来走去。她们都是与雾哀签订长期合作关系的模特,名气不算大,要价不高,均未想过能有机会登上国际秀场。
“这次秀是多品牌的联合秀,时间不多,一人走一次。”韩芸青跟模特们交代,“但你们能遇见许多大品牌和优秀的模特,各位加油。”
“加油!”四个小姑娘信心十足,“放心吧芸青姐,我们不会给公司丢人的。”
“我相信你们。”韩芸青说。
明月锋这次带来的四套时装,是别出心裁的中式工业风,使用丝绸和刺绣等经典中式元素组成冰冷坚硬的工业风格。丝绸的柔软化为齿轮的纹路,刺绣的光泽变成铁器的锋芒,精巧的设计将互相矛盾的材质糅合得宛如天成,丝毫不输于百年时尚品牌。
“市场部那群人本来想宣传‘重工’,我没让。”明月锋满意地打量四套时装,“我理解的‘重工’是繁复多变的纹饰,密不透风的布局,这套衣服纹样详略得当,留白居多,不适合用‘重工’一词。”
“Ming的审美真是上帝的礼物。”Darlene赞美道,她看着四位模特光裸的脖颈和手腕,摸摸下巴,“既然彩排,就穿齐整些。”她指挥员工拿来相搭配的四套首饰,亲手戴在模特身上,有纯然的金银制品,也有温润的玉石镶嵌,与服饰浑然一体,相得益彰。
明月锋看着T台上器宇轩昂的模特们,信心十足地说:“这将是雾哀的又一里程碑。”
第二天的秀展大获成功,摄影师们端着长短不一的镜头,拍摄聚光灯下高傲的模特和她们身上价值不菲的华贵服饰。明月锋仰头望向T台上昂首挺胸、婀娜姿态的模特们,他面无表情地坐着,不见骄傲兴奋,视线平淡,眼尾泄出几分疲倦。
印寒坐在他身边,压低声音询问:“不高兴吗?”
“有点累。”明月锋说。
“结束后,一起去公园散步吗?”印寒问。
“好。”明月锋应下。
忽高忽低的情绪宛如潮水涌动,不受明月锋控制,幸好有印寒陪伴,嘘寒问暖,百般体贴。走在公园的池塘边,蜿蜒的石子路深入树林,明月锋睫毛低垂,思绪不由得拐去奇妙的地方。假如印寒不是楚悠和印诚久的儿子,单单冲这份诚挚的心意,明月锋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印寒的追求,发展成恋人关系。但若他们两人不曾一同长大,两小无猜,明月锋又怎会慷慨大方地向印寒敞开心扉?
这是一个打了死结的悖论。
印寒说:“赖祥云想把你赶出雾哀。”
“我知道。”明月锋说,“之前我在欧洲打造名气,雾哀的业务离不开我,他尚且能忍。我回国,意味着跟他抢夺控制权,他自然不愿意。”
“我如果是赖祥云,也会想方设法地把讨厌的大老板赶出去。”明月锋说,“就是不知道他准备拿什么手段对付我。”
明月锋很快就会知道赖祥云的手段,在他落地北京首都机场的半小时后,翻云公关的电话打了进来。
“明老板,好久不见,我是邢泱。”电话那头的男声比起当初的小实习生,成长得沉稳可靠,他语速极快,开门见山,“我向您汇报一下这两天发生的舆论事件。米兰初冬秀前一天下午,三个橙子女装发布冬季新品打样图及预定链接,设计图与雾哀初冬秀的四套时装一模一样。”
“现在微博热搜#雾哀抄袭三个橙子#话题空降第七名。”邢泱说,“相似抄袭话题共十三个,显然有水军团队背后运作。”
“三个橙子怎么说?”明月锋问。
“他们咬死了原创设计,要求雾哀道歉。”邢泱说,“您打算反击还是?”
“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想。”明月锋说。
“好的,您忙。”邢泱挂断电话。
明月锋将手机揣进口袋,心脏“砰砰砰”地跳动,骤然升起的烦躁焦虑使他不得不攥紧拳头,平复呼吸。印寒偏头,见明月锋嘴唇抿得泛白,小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雾哀被告抄袭。”明月锋说,这四份图纸是他在近八十份设计中精挑细选,压着设计师多日打磨得来的,绝不可能抄袭,至于三个橙子怎么得到的图纸——明月锋掏出手机,拨出号码,“喂您好,我要报警。”
警察的办案速度远低于舆论发酵速度,待警方正式立案调查,雾哀媒体账号下汇聚了乌央乌央的声讨评论,早早给这个年轻的女装品牌定了罪。赖祥云假意安抚,一边用官方账号发布秀场视频,怼网友是非不分,一边买通稿,暗示明月锋全权负责设计稿和秀场布置,不由分说地扣黑锅。三个橙子女装更是极尽委屈地表演,指责雾哀大品牌欺负小透明,将他们的设计图原封不动地偷去米兰秀场,丢脸丢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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