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余念/漂泊我此生恁多情(桂花冰粉)


一句话没完,人已跑得没影了。
到了晚上,苏哲又来了。耷拉着脑袋道:“木头,我这里有一则好消息,和一则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木惜迟料着没好事,道:“先听坏的。”
苏哲紧绷着脸嗫嚅了一声:“还是先听好的罢……”
木惜迟:“……”
“你说。”
苏哲:“食盒不是我叔父送来的。这事他压根儿不知道。”
木惜迟:“那坏消息呢?”
苏哲吸了吸鼻子,“他现在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拉肚儿式更新,库嚓!库嚓!

木惜迟险些一个大跟头栽在地上。
“苏哲哲,你腔子上那个大肉坨坨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好不好的去刺探个虚实,你竟直接坐实了。如今连我也没辙!”过后又抱着一线希望问他道:“那你叔父怎么说?”
苏哲声如蚊蝇道:“他去请尊主了,我没拦住……”
木惜迟皱眉道:“尊主不是在闭关嘛?”
苏哲道:“尊主闭关前留下特令给叔父,说如有要事,可入内禀告。”
木惜迟瞠目结舌:“这也算‘要事’,你叔父那个心眼子恐怕比头发丝儿还细罢!不是……你吃的比我多,难道你叔父是要大义灭亲么?”
苏哲不说话了。木惜迟急的蹦起:“你究竟怎么和你叔父说的?”
苏哲手指头绕着自己身上玉佩的穗子道:“我说了我也有份儿的,我都同他说了。木头,你知道我一向不与你分彼此的。不论我叔父怎么说,我都不会和他似的,在意什么门第、血统、出身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对你没有这些偏见。木头你要信我。”
木惜迟冷笑道:“对。你最好了,你最平等,最客观,最菩萨。”
一席话又把个苏哲讪着了。
木惜迟接着道:“好好的提起这些门第、出身来,可知你叔父又对你进行了一番说教。教你远着我,别与我同流合污,是这主意不是?”
苏哲立刻要赌咒发誓,“即便他说了,我若有一字听进心里去,管叫我天诛地灭!我也和叔父说了,要与你共进退。只是……只是我叔父这人心眼儿小,还……还护短……”
他一面说,木惜迟额头上青筋一面噔噔乱跳,直跳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拼命忍住才没有大发脾气。半晌后喘吁吁直挺挺地倒在椅子上。
“你走罢,走罢……”
苏哲还不舍就走,可看见木惜迟脸板得像块铁皮,也有些害怕,只得说:“那木头,我改日来看你。”
“改日?改日还见得着么。只怕我明日就要被赶下山去了。尊主不会怪你叔父小题大做,中断了他闭关,只会将一腔不满都撒在我这个无名小卒头上。罢了罢了,你让我一人静静……”
等苏哲蹭出去,时辰已过三更。木惜迟全无睡意,等着人来发落,甚至连应对之辞都想了好几个版本,却迟迟不见有人来。
次日也一早就醒了,穿戴整肃,还特意焚了香。他等啊等,终于等来一个仙侍,还是昨日送锦盒的那位。这仙侍含笑进来,给木惜迟行了礼,放下锦盒便走。
木惜迟赶上去苦留,又问着这锦盒出处。那仙侍却笑而不答。木惜迟又说昨日送来的是何等样食馔,犯了无念境的大忌。自己此刻正等着受罚呢。这锦盒今日是万万不敢受了。
那仙侍这才悠悠开口道:“敢问木公子可受罚了?”
木惜迟道:“眼下还没有。我有心向尊主请罪,只怕叨扰他老人家闭关清修。”
那仙侍笑道:“公子,我只管奉命办事,并不知这锦盒内何物。至于这锦盒公子受或不受,并不与我相干。”
说毕,再一次飘然而去。
这里木惜迟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该如何办。战战兢兢打开那锦盒,只见里头上一层是剁椒鱼头,中间一层是樟茶鸭子,下一层是藤椒牛筋。
全是蜀地佳肴。
木惜迟皱着眉想,这人很知道我的口味,也晓得我家乡何处。这人究竟是谁,有何用意。不禁心里更添一层疑惑。
这一次的东西,木惜迟没敢动。忐忑难安地捱到晚上,也没人再来。
到了第三日,仍旧是这个仙侍,依旧是三层的锦盒。里头依旧是美味佳肴。也仍旧没人来找自己麻烦。
揭开盖子,香气扑鼻。
连番如此,木惜迟已从第一日的完全摸不着头脑,变为第二日的疑窦丛生,到了这第三日,竟有些习以为常了,并且还从中品出一丝丝贴心的意味来。
继而后知后觉地想到,偌大的无念境,还能有谁这般体贴,瞒过所有人,并且令苏幕那个老顽固都退避三舍。
再一想南壑殊临行前的谆谆嘱咐,连同苏幕请假的事都提前办妥了,自己这才能不必去上早课。
前后一联系,木惜迟不由甜到心坎里。终究没忍住,端起那食盒大快朵颐起来。
蛇巫山上空。
浓雾翻滚,黑云蔽日。
南壑殊回头道:“大哥,勿要再下潜,下面雾瘴浓厚。”
南岑遥极目远眺,只觉脚下的蛇巫山遥亘千里,宛若迷津。诡秘的雾瘴更是深不可测。只得艰难地稳住云头,竭尽全力跟紧了着南壑殊。又行了不多时,南岑遥忍不住疑惑道:“壑殊哇,这里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南壑殊一把挽住南岑遥臂膀,将他往上送了一送,方道:“不必一定看清,这里的雾瘴每年升高一丈又三十六尺,连年如数,我才又测了,今岁也无误。”
南岑遥“哦”了一声,又说了几个字,但他被风刮得难以缓过气,一噎一噎的,说的话也听不清。
南壑殊见其难以为继,便携了他往天光亮处飞去。刚一落地,南岑遥便腿软坐在地上。
南壑殊蹲在他身边道:“大哥,这蛇巫山你虽不熟。但父亲也带你来过数次,怎的你……”
南岑遥嗐了一声道:“父亲是带着我来过,可回回将我丢在前面镇子上他自己独个儿去,完事后才来接我回无念境,对外人却说是我独自来蛇巫山历练……”说着将南壑殊一瞅,“我知道你觉得我没用,瞧我不起。我也自知不如你,都是父亲好面子罢了。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你。你要笑话我,尽管笑罢。”
南壑殊道:“我并没要笑话大哥,只是觉得奇怪,更担心你吸入了那瘴气,所以才神志昏聩,记不清事情了。”
南岑遥闻言,尴尬道,“原来是这样。为兄惭愧,惭愧……不过壑殊啊,你说那瘴气每一年升高一丈又三十六尺,连年如数,果真如此确切么?”
南壑殊点点头,“连年如数,从未有误。”
南岑遥问:“那这又说明什么?”
南壑殊笑道:“说明蛇巫山并无异样,一切无虞。”
南岑遥喜欢道:“如此甚好,甚好啊。那么壑殊啊,咱们速速上天界向陛下呈报罢。”
南壑殊莞尔,“还请大哥等我一等。”
南岑遥不解道:“何事多耽?”
只见南壑殊不好意思地低了头,道:“大哥莫不是忘了,我与那人有约。”

第55章
“喔——”南岑遥一拍脑门儿,“是了是了,定在今晚亥时初刻哩。还是我替你们拟的约!”说着,哈哈笑起来。“那没什么打紧,咱们在前面镇子上多住一晚何妨,你就去赴你的约!”
商定了主意,兄弟二人便一路下山,到了有人烟处,寻了一间客栈住宿。
晚饭毕,南岑遥来敲门,南壑殊将他让进屋里。
南岑遥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闲坐?”
南壑殊笑道:“时辰尚早。”
南岑遥拎起桌上的空茶壶颠了颠,笑道:“还尚早哩,果真尚早,你怎么不修心打坐,倒把这茶吃了一盅又一盅呢?只怕这心里老早就……”
话说到这里,见南壑殊耳尖子红红的,倒不忍再臊皮他,便住了口。
哪知南壑殊倒说:“小弟此来也是受了花影的嘱托,要看牢了你。我这一走,难保你老毛病犯了,对他不住。我回去可不好交代。”
南岑遥听见这话,一惊不小。要知道他二人虽也极偶然的斗嘴取乐,但南壑殊从未开过他和花影的玩笑。南岑遥便因此长久地存着一段心事,认为花影和南壑殊两人,即便没有暗通款曲,也一定有一方对另一方怀有心意。他故而时常变尽法子试探二人。
因着南壑殊素昔谨慎端严,他不易得手,便每每地激刺花影,起先花影一定着急,倒不为他自己,竟是怕污了南壑殊名声。南岑遥因此弄得醋海翻波,自作自伤,以致三个人总也不能好好的在一处。
日子一久,花影把他那些话听得多了,也能自若无闻的。加之添了个木惜迟,虽也十分伶俐可爱,但南岑遥心里的意思,终究人不如故。
到后来,南壑殊竟慢慢被木惜迟缠绵住了心思。南岑遥自然窃喜,只是南壑殊深处的心意,究竟从未试探过。今日忽然听他如此说,倒真出于意料之外了。
南岑遥张口结舌,半日说不出话来。南壑殊明知其意,却也不点破。只提壶斟茶。哪知茶水饮尽了,南壑殊便要出门叫伙计。南岑遥一个箭步冲过去,抢过茶壶奔出门外,半晌提着滚滚的茶水回来,亲自给南壑殊奉茶。
南壑殊并不礼让,噙着一抹笑,由着他来。
窗外朔雪纷飞,兄弟二人却在屋内以茶代酒,互剖真心。
当真是一派情重姜肱,金昆怡怡。
亥时渐近,南岑遥便催促起南壑殊。“壑殊,你拖到现在,想要守时,只得以神魂驱往了。”
南壑殊笑道:“是这个意思。”
南岑遥道:“那还不速速入境,我来替你护法。”说着,将南壑殊强按在榻上,指着他道:“闭上眼睛!我看你心里越急,行动上越淡定。真是闹不懂你。”
南壑殊笑道:“大哥,这是我的本事,你快学起来。”
南岑遥也笑了,“还是别贫嘴了罢。仔细真个儿的耽误了。”
这里,木惜迟见时辰近了,也坐立难安起来,一则担心南壑殊爽约,二则也怕叶重阳那边出状况。虽然他早先已和叶重阳通了信,对方回信也一口答允。但木惜迟仍难以抑制地忐忑不已。
亥时未至,木惜迟等不得了。盘膝在榻上,正要驱出元魂来。门扉却传来剥啄一声。
奇怪。这么晚了谁会来?
迟疑了这片刻,门上又响了一声。
对方极赋毅力,颇有耐心地一下一下敲击着门。不疾不徐的,仿佛胸有成竹屋内人一定会开门。搞得木惜迟都有了好奇心,想看看这不速之客究竟是谁。
木惜迟果然下了榻,迎着门上被月光照映出的那个高大的阴影,走过去,打开了门。
木惜迟一见来人,吃了一大惊,忙跪下要拜。身子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跪不下去了。
“尊……”
“嘘——”那人拇指指腹在木惜迟唇上轻轻一捻,顺着滑下去,在颈子上摩挲了一圈,又回到下巴上,微微勾起来。“连日送来的吃食还合你的胃口么?”
木惜迟唬怔了,唯有点头而已。
那人的手又绕到木惜迟身后,撩起他一绺乌发,贴在鼻端嗅着。一只靴子已迈过了门槛。木惜迟只得倒退。那人跟着进了屋。硕大的身躯投下一片影子,将木惜迟拢在其内。
一直走到灯下,烛光映着这人的脸面,只见他面相丰润,上唇与颏下留有微髯。
不是别个,却是南之邈。
这里南壑殊先一步到了地府,并未立刻附于南明身上,只在棺椁前来回踱步。
亥时未至,他是来早了。
南壑殊明显地心神不定,时而垂首浅笑,时而又呆立不动。如此这般捱到亥时正,心内已是翻江倒海,还不见木惜迟身影。
来之前,南壑殊已向南岑遥剖白,后者听了十分喜悦,极力主张他今夜就表明心迹。南壑殊本来不愿,架不住南岑遥一再怂恿,不断地添柴,将那一小团火苗蓄积成了泼天烈火。
如此冒冒失失的表白也不知道那人会作何应对。会不会被吓着,或者一口拒绝,并以此为把柄嘲笑自己。当然,这已经无所谓了。总也持着不即不离的态度,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如此心念百转之下,亥时初刻已过,仍不见木惜迟半点影踪。南壑殊不禁起了疑。难道他猜中了我心内打算,不肯依从。他自己不敢出口,便佯装忘记,故意失约?
如此设想了一回,南壑殊一颗心一点一点沉下去。他再料不到木惜迟此刻已被南之邈制住,口不能喊,身不能动,扎挣得几乎力尽气绝。
这南之邈起先拿好话哄诱,木惜迟一一回绝。他见无用,便凶相毕露,连恐吓带威胁,木惜迟仍旧抵死不从。
两人争执起来,木惜迟勉强接了十来招,抵御了几个回合。终究因实力悬殊而渐渐不支。
南之邈原先还有几分怜惜。到后来被缠的不耐烦,便下了死手。
此刻木惜迟已被完全制住动弹不得,只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隔着水雾,狠狠地瞪向南之邈。南之邈平日里觉得这双眼睛十分灵动可爱,但此时却无故让他生出几分恶寒来。
只见他将两指拱起,指尖朝下,挟着狠厉向着那一对眼睛攻去。

第56章
间不容发之际,一条水红的绫子如鬼影一般窜出,霎时间缠在了南之邈手腕上。只一丝错愕,那水红绫子以一股超乎想象的大力拽着他飞起。南之邈身不由己地向后撞去。
南之邈既想要命,也想要脸。抬起袖子遮住面目,转身胡乱使出一掌。不知打在了何处。那绫子受不住。只听“刺啦”一声撕裂成两段,让个南之邈脱了身。
那南之邈虽不曾身经百战,却也狡猾多端。得了这个空隙,再不恋战 ,纵身一跃,钻出一面窗户。逃遁而去。
南壑殊并不去追,径直奔至木惜迟身边,将他搂在怀内。只觉他瘦瘦的身子战栗不已,双手双脚拼尽全力于空中踢打抓挠。眼睛直竖,口沫横流,人已破了胆。
南壑殊脸上被木惜迟抓出几道血印,头发也被打散,却仍死死抱着他。木惜迟脸埋在南壑殊怀里,时间一长,竟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干哭了几声,没了动静。
南壑殊额角渗出几道汗水,兀自久久不能平静。
他将木惜迟平放回榻上,随后阖目盘膝,将左手双指并拢,在木惜迟印堂处停留须臾,小心翼翼地轻柔抬起。一只琥珀色的魂魄便随着他的手从木惜迟身上缓缓剥离。轻如烟霞,透似水晶。
一炷香工夫后,魂魄从木惜迟身体内完全脱出,堪堪悬在半空。南壑殊伸出双臂,那魂魄便自空中飘下,落在他臂弯。
玄元北水应招而出,轻轻柔柔裹挟在他周身。
客栈里。
南岑遥左等右等,已不耐烦了。心说早该完事的,怎生还不回来?又待了一会儿,南壑殊的肉 身忽然猛地前倾,呕出一口鲜血来。
南岑遥忙撑住他身体,正在不知所谓,只见南壑殊周身涌动起脉脉水流。南岑遥猛地明白过来,南壑殊这是遇上麻烦了,故而召唤出了玄元北水御敌。
南岑遥将南壑殊往身上一背,直往地府奔去。
等到了地府,迎头碰上叶重阳,两人话一打拢,原来殊、迟二人都不在这里。
南岑遥顾不得和叶重阳叙旧,忙又赶回无念境。先到了东华宫,见门扉大敞,花影苔痕正在院中下棋,料得南壑殊一定不在。便没有惊动,又忙着赶来兆思居。
屋里萤萤烛火在窗纸上微颤,又耳闻得水流潺潺。南岑遥推门而入。只见榻上南壑殊披散着头发,脸上几道血痕。而那玄元北水正汩汩地汇归入他神庭之中。
南岑遥三两步上去瞧,只见木惜迟亦在榻上躺着,衣衫凌乱,人事不省,好在神色安详。
南岑遥怔忡不已,但没有立刻问缘故。南壑殊唤出玄元北水,虚耗巨大,南岑遥惟恐他元神有损,便先助他元魂归身。完后才问道:“我平日见你用玄元北水洗炼羽韧枷中仇深怨重的兵刃。如今小木头他怎么了,也要用到玄元北水?”
南壑殊惨白着嘴唇,半晌才答道:“所谓洗炼,无非是洗去恐怖仇怨的记忆,如今对他,亦是同理。”
南岑遥道:“他?他怎的了?”
南壑殊默了默,终于还是将方才之事告诉与南岑遥知道。
南岑遥听毕半晌无话,他虽既惊且痛,可并不怀疑此话的真假。须知若是在从前,南壑殊必然一字不吐,会直接对自己拔剑相向。因为在南壑殊的眼中,自己父子二人是一丘之貉,不分彼此。但经过蛇巫山一行后,一席夜话,将心结解开。因而南壑殊肯对他毫无保留地说出这件事,足以表明对他的信任,不由心中可喜。而父亲终究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又觉可恨、可悲。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