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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漂泊我此生恁多情(桂花冰粉)


“如此这般的案例太多,阴间管理越来越不易。我不得已才想到树立正面典型,用来感化这些顽固不化的死鬼,创建和谐夫妻关系……”
木惜迟听得眼发直,头发懵。根本插不上嘴。
阎罗又叹口气续道:“可您也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连人模样都没了,早不知葬身那只鸟的腹中,或是冻死在哪一年的冬天。白素贞和许仙呢,已堪破红尘不谈情爱。牛郎与织女一年才见上一面,都快成反面典型了。潘妹和西门大官人口碑不好……我只能依仗您和南明公子了。”
待阎罗说完,木惜迟眼神都涣散了。“行罢,你拿着这些稿子去骗鬼罢。我走了。”
“别啊木公子,您留步。”阎罗紧赶两步拦住木惜迟去路,“木公子,您可不能走。”
“不走做什么?我又不会写书。”
阎罗笑道:“那些鬼心肠梆硬的。光看书可不行,我得组织他们听课,我还要给南明公子办签名大会。为了证明故事的真实性,作为书中主人公,您必须出席。”
木惜迟:“……”
我可去您的罢!
作者有话说:
前一章末尾稍稍补了一些。时间:2020年8月15日12:45:37。这个时间之前就看过14章的朋友,可能需要回个炉~

第16章
阎罗道:“《楠歌》已经写到第一百一十八卷。众鬼读得手不释卷,如痴如醉。据不完全统计,本书的读者已达十万余鬼。咱们乘胜追击,筹办一次签名大会,巩固巩固鬼气,保三冲二争第一。您说呢?”
“我说不行!”正被鬼气冲脑的木惜迟格开阎罗拦住自己的手,悲壮地迈出一步。
然后又原样倒退回来。哭丧着脸道:“你把我弄来,你再给我弄回去。”
凭木惜迟自己的本事,可没法子无声无息地回无念境去。单是结界就能把他挡在外面。
阎罗捋了捋自己的倒八字眉,嘿嘿笑道:“木公子何必着忙,来都来了,签名会前期已筹备妥当。南明公子都坐在签名席上了。”
木惜迟头皮一炸,“他?他怎么……”
阎罗笑道:“身子骨儿弱得很,还在醒盹儿呢。”
南壑殊搞什么鬼?这人看着一本正经,怎么行事这么不着调呢?又跑来南明身上附着做什么?
“我看看他去。”木惜迟说着就要往南明停尸的石室走去。
阎罗及时拦住,伸手将他上下一划拉,道:“您这样……您这样不合适。”
木惜迟低头往自己身上瞧了瞧,不解道:“哪里不合适了?”
阎罗:“不般配。”
木惜迟:“……”
阎罗道:“您呐,还是用木晚舟的身份比较好。”
木惜迟道:“那死鬼在棺材里闷了多久啊?都臭了罢!”
阎罗抚掌笑道:“小神替您将棺材换成了沉香木,万年沉香,保证入味儿!”
木惜迟:“……”又不是腌咸菜。
说话间,木惜迟已经半推半就地来到了木晚舟的棺椁旁。阎罗命小鬼打开棺盖,眼风直往棺材里飞。
木惜迟果然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入鼻。再看棺材里躺着的,那个拥有和自己一模一样脸的人,正无比静谧地阖目而卧,容色倒是比先前鲜亮了些,像是睡着了。
木惜迟指着棺材说:“你想让我以木晚舟的身份与南明见面?”
阎罗点点头。
“也罢,真人不露相。本仙也不情愿轻易以真身示人。”说完驾轻就熟地迈步走入棺椁。
前几次附身木晚舟,起初总要难受一阵子。这一次木惜迟竟然感觉还可以,心里甜甜的,柔柔的,从棺材里起身的时候甚至还由衷地笑了出来。
木惜迟两只手扒在棺材舷上,着急地问阎罗:“我明哥呢?你快带我去找明哥!”
阎罗连忙“哎”的一声,扶着蒲柳弱质的木惜迟从棺材里出来。
木惜迟一壁走,一壁心里砰砰直跳。来到一间开阔的厅堂,远远见到南明局促地坐在一张长桌之后,心里甜甜酸酸的,脆生地喊了句“明哥”,疾奔过去。南明听到这一声呼唤,立刻满面惊喜地起身,将迎面扑过来的木惜迟一把拥入怀中。
“明哥,明哥……”木惜迟将脸埋在南明颈窝之中,柔声喃喃唤着南明。
“晚儿,我的晚儿……”南明嘴唇贴着木惜迟的额发,眼神里要滴出蜜来。
二人软语温柔,缱绻难分。阎罗磕着瓜子瞅着他俩嘿嘿呵呵乐个不停。一会儿又叫来个小鬼,“把上回那个炸苞米花的吃食再弄点儿来。”
那小鬼答道:“上回是判官大人煮苞米时说灶王爷坏话,灶台炸了才偶然得的。这下再要有可难了……”
阎罗皱眉道:“说坏话就能得?便说一车坏话有什么打紧!”
“……”
这时又有小鬼来请命:“大人,签名会可以开始了么?”
阎罗扬起眉毛问:“书都卖完了?”
那小鬼道:“供不应求。”
阎罗喜道:“美得很美得很……让他们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有序入场,别瞎起哄。提前准备好要说的话,要问的问题,别到时候瞎激动半天一个字儿也憋不出来,瞎耽误工夫。哦,不能在南明公子面前提‘瞎’字,违者请出会场!”
那小鬼应了声“是”。
这边木惜迟问南明道:“明哥,你怎的作了这些书稿。也不怕劳神伤身,你初初复明,仔细眼睛疼。”
南明温柔爱抚木惜迟面颊道:“晚儿,我睡着只是梦见你,醒来也不过思念你。左右无事,何不将一片相思付诸笔端?”
木惜迟道:“明哥常思念我么?”
南明道:“我知道晚儿如今跟随仙家学艺,轻易出不得山来。我又时常昏沉不醒。想你时,我便追忆往昔,再后来,我将脑袋里想的誊在纸上。一日,阎罗大人看了我的书稿,竟颇为喜爱,鼓励我作下去。故此每日源源不绝,哪知已攒了这么多。”
两人还要说话,厅堂一角燃起浓烟。浓烟还未来到近处,南明已经开始咳嗽。木惜迟叫来一个小鬼,嗔他道:“这地府几千年的陋习可要改改了。用浓烟引鬼行路,搞得好好一个清俊公子浑身烟熏火燎。我家明哥身子弱,受不得这个。”
那小鬼飞奔过去禀报阎罗。那边一行死鬼正拿着刚买到手的书,由浓烟引着浩浩荡荡往签名会厅堂中来。走到半途,浓烟散尽,一行死鬼失了指引,一个两个滴溜溜团团乱转起来。
木惜迟见迟迟没有人来,随手拿起一册书翻看起来。半晌皱了皱眉,招手唤来一个小鬼,“去将你家大人叫来。”
小鬼不敢怠慢,忙忙地去了。良久后,阎罗满头大汗地过来,问木惜迟有何示下。
木惜迟道:“敢问大人,这书的纸是何用料?”
阎罗笑答:“木公子,这是棉料。”
木惜迟道:“何不用檀皮?要知道檀皮的用料不够。纸张极易撕破也容易拉手。”
阎罗道:“檀皮价贵。为了成本着想,因此才用了棉料。”
木惜迟又道:“这书里边还有几幅我与明哥的草相,但因用了棉料的关系,润墨和层次都不尽如人意,还是换成檀皮吧。”
“这……”阎罗看向南明。
南明道:“晚儿说的极是。那么阎罗大人,劳烦您了。”
阎罗立刻道:“是了是了,小神考虑不周。再版时一定更换。”
木惜迟翻了几页又道:“再说纸的品类呢?”
阎罗答曰:“是赤亭。”
木惜迟眼神暗了暗,“赤亭又名谢公笺,有诗云:‘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我的明哥因着眼疾,于仕途无缘,不得已改从医道,一生未践青云之志。这谢公笺不用也罢。”说完看一眼南明,复又眉目舒展道,“‘对雨静焚香,垂帘孟夏长。横舒金粟纸,篆写《远游》章。’不若便换作金粟笺罢,更兼缠绵之意,恰与此书意蕴相投。”
阎罗喏喏称是。
木惜迟因叹道:“明哥和木晚舟尚在人世时,微如草芥。死后竟有这么多人推崇。也是稀罕。”
阎罗笑道:“凡传奇之人,生前都穷困潦倒,我们这儿文人墨客投胎都是按这个路子打造的。”
闲磕了几句,之前因没了浓烟指引而迷路的死鬼队也到了。签名会正式开始。
一个死鬼拿着书过来签名时问道:“我想请教二位,你们接到阳间亲人烧的纸钱,都怎么分配?”
木惜迟答:“我俩是孤魂野鬼,没人给我们烧钱。”
那鬼不死心,又问:“那生前带下来的财产呢?”
木惜迟又答:“我俩一穷二白,身无长物。明哥就是我最宝贝的财产。”说着向南明看去,南明也正双眼通红地看着他。木惜迟笑容一顿,连忙让他眼睛闭上给他按摩眼睛。
众鬼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么恩爱啊!”
又有一只鬼问道:“那你俩要是吵架了,谁先认错儿?”
南明携着木惜迟的手笑道:“晚儿和我没吵过架。”
刚在书上签毕“木晚舟”三个字,木惜迟眼睛一转,道:“有那么一次。那年大旱,我们随难民南迁。途中你让我先走,说落了重要的物什在家中,就要折返去取。谁知你实则身染重疾,怕带累了我,便欲就此与我分离。我得知真相后,又难过又心疼,和你吵了一架。明哥你还记得么。”
南明静静聆听着,等木惜迟说完,柔声道:“怎么不记得。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和你撒丁点儿谎。”
众鬼听罢叹息一片,有的鬼甚至偷偷抹起眼泪。
签售进程过半,木惜迟一直在意南明,不断为其添茶加衣。而南明总偷偷握着木惜迟的手不愿撒开。木惜迟面上发烫,嗔他一眼,抽回手来。看得众鬼掩嘴偷笑。
一时又有小鬼来问:“两个人定下终身难道就必须购置房产么?”
木惜迟语重心长地道:“兄弟,无论多么穷,房舍还是要置办的。就说我和明哥,那时住的房子又破又小,行动就磕头碰脚的。但甭管好赖,家徒四壁它也有四壁不是?”
那小鬼闻言耷拉着脑袋走了。等他走远了,木惜迟附在南明耳边甜蜜蜜地说了句:“我骗他的,就算没房也不妨碍咱恩爱一辈子。”说完自己不好意思了。
南明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了半晌,手上用力,将木惜迟轻轻从座位上拉起身,又携着他穿过众鬼,来到僻静角落,不由分说吻上他的唇。
似乎一下子被打开了某个阀闩,木惜迟心里鼓胀胀的,不由得脸红耳热起来。
这个南明和木晚舟真的只剩了一缕残魂么?怎么劲儿这么大!
作者有话说:
原诗: 关门对雨静焚香, 到地垂帘孟夏长。 小妇横舒金粟纸, 先生篆写《远游》章。 清 金人瑞 《关门》

第17章
两人厮缠一会儿,木惜迟轻轻退开半步,气息不稳地佯怒道:“明哥……太也荒唐,那边还等着咱们呢。”
南明眼神憨得发直,憋了半天才说:“可我当着那么多人面亲你,是不是也不好?”
木惜迟噗嗤笑了,“该夸你是君子呢,还是该笑你是个呆子。”摇了摇南明手臂道:“明哥,咱快回去罢。”
这边众鬼扒着墙缝听壁角。离得稍远些的鬼问近前的,“他两个干什么呐?”
头里的鬼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继而双手握拳贴在一处,立起两只大拇哥当空拜了拜,一边嘴上还“嘬嘬”有声,逗得众鬼哄堂大笑。
正好过来巡视的阎罗看到这一情形,因叹道:“地府里何曾这样开心过。虽说是替人办事,实则咱们自己也有好处。”
随侍在侧的夜叉附和道:“大人所言甚是。这无念境南二公子的东风,大人借得妙极。”
阎罗得意地捋了捋眉毛。
这厢说着话,那边南明已携着木惜迟的手回到座位上。
木惜迟感到南明落座后仍不住地偷瞄自己,心里又欢喜又害羞,拿胳膊肘撞了撞他,道:“明哥,在人前呢,注意一些。”
南明难为情地憨憨一乐,道:“晚儿,你真好看。我看不够。”
一旁等着签名的女鬼听了,掩嘴笑道:“两位公子都是一般的英秀俊拔,万中无一的。”
其他鬼听了也纷纷附和说:“是啊是啊,二位的样貌无论在人间还是地府都是最顶尖儿的。真乃天作之合,一对璧人。”
木惜迟被说得心里痒痒,暗想这才哪儿跟那儿啊,要是这群鬼见了本仙真容,岂不是要跪下磕头?又瞅了眼南明。这家伙的真身那才是六界万中无一的好么!这些鬼都什么眼神啊。
没见过南壑殊的真容,真是好惨一群鬼。
话说回来,见不着南明的真身,倒是可以见见木晚舟的真身。如此想着,将笔往架上一停。施施然起身,调皮地冲着南明一眨眼,口中念诀,旋身一变。众人眼前哪还有粗麻布衣的木晚舟,分明从天而降了一位延颈修项,明眸善睐的旷世天仙。只见他衣袂翩然,无风而动。轶态瑰姿,转盼绰约。
地府那些一概扁脸塌鼻的鬼差们全都看呆了,神魂俱飞,只知道张着嘴流口水。
拿着书的,书掉了。举着笔的,笔跌了。
“噗通”一声,南明跪在地上,磕头连连:“晚生有眼无珠,竟不识仙子玉容。仙子倾城绝色,怎可与我这蠢物相配。先前冲撞辱没了仙子,晚生万死难恕其罪!”
木惜迟没料到这一出,他显露真身,本意是要逗南明夸赞自己一番,怎知用力过猛,直接折损了人自尊心。哭笑不得道:“明哥,我是晚儿啊。”
谁知南明连连后退,竟不敢抬头看他。口中颤声道:“我少时在书中读到过,‘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这般的天仙,我便只远远瞧上一眼,已是毕生大幸。我怎可……怎可亵渎于他!玷辱于他!便是万死也难以消解罪孽……”
木惜迟见他浑身颤抖,激动如斯。又是心疼又是担忧。“若说有眼无珠,也该是我。竟认不出你便是堂堂南……”
正说着,南明忽然起身,闯出人群狂奔而去。木惜迟不解其意,阎罗却一拍大腿,叫道:“不好!他往火海去了!快拦住他!”
木惜迟一听,登时魂飞天外,不等众人赶上,他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御风而起,数息间身形已远在丈许之外。
南明心中本已痛悔难当,眼见人追来,自觉无颜以对。脚程加快,跌撞奔至火海边,只求以最惨痛之法即刻自毁于天地。故而连犹豫也不犹豫,一纵身,便往火海深处堕落而去。
木惜迟大叫一声“明哥”,飞身纵跃而下,双手温柔合抱住南明腰际,旋身而上,飞出丈许高,才又翩跹而落。这时,阎罗方领着众鬼赶来。只见南明涕泪交流,已晕厥在木惜迟怀中。
“明哥,明哥……”木惜迟一面柔声呼唤,一面轻轻抹去南明脸上的泪痕,“真是个呆子。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谁又道你辱没了我了?你明知,我十分情愿的。”
木惜迟又是揉心口,又是渡仙气,可南明就是不醒来。但觉南明气息越来越弱,竟是有魂飞魄散之兆。只得急询阎罗:“明哥这是怎的了?要不要紧,你可有法子救么?”
“这……呃……小神……”阎罗也急得撸袖子,忽然眼睛一转,道,“嗐!水济仙君这是要元神归境了。”
水济仙君?木惜迟想了一瞬才意识到,这说的是南壑殊。
元神归境?是了!木惜迟想到,若是自己离了木晚舟的身,后者便也就是一具不腐死尸而已,与南明此时情状如出一辙。可这南壑殊对待南明也太不客气了罢!说走就走,也不给人家停放进棺椁里躺好?
但木惜迟瞬息间想到另一桩要紧事。自己来这里之前可是被命在戒石前罚跪的!而木晚舟既已在此处与南明重逢,那南壑殊当然知道他罚跪时开小差偷溜走。若是他先回了无念境,领着苏幕老头儿赶去戒石寻自己晦气,那还了得!
木惜迟越想越心惊,一探南明鼻息,似乎还有一口气。连忙将他托付给阎罗,请他好生照看,一面又急急寻来七郎,求他原样将自己送回无念境。七郎见他焦灼万分,虽不解其意,也只得照办。
木惜迟回到戒石,明月未至中天,子时未到,可却不见了苏哲的踪影。
一时间,木惜迟脑中掠过许多猜想。莫不是这苏哲知道我早已不在这里,便向他叔父告状去了?又或者苏幕记挂他侄儿,过来看他,不意竟发现我人去影空,以此为把柄去请南之邈的尊令,将我逐出无念境?
好个苏家叔侄,奸猾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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