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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黎明(风徒石头)

欢脱版文案:
江酒臣:“你好,我是异常脑电波发出者聚集地管理所驻江城办事处处长兼后勤人员兼卫生员江酒臣。”
赵黎:“……抓鬼的?”
江酒臣:“21世纪了,得讲科学。”
赵黎:“……”
严肃版文案:
“我不愿意碰活人的案子,麻烦,碰不起。死人的案子容易断,是非黑白,容不得狡辩,抓到了,就是了,痛快。”
“可我看不得你的痛快,只觉得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他们沦落至此,是我无能,是我们做刑警的,无能。”
单元剧形式,走刑侦套路的抓鬼(x)小说。
标签:推理 欢喜冤家

第1章 楔子
残阳如血,黄沙中,孤城沉寂。血腥味掺杂在风沙里,卷出了近千里。守旗已被砍断,自城墙落下,落在城楼外战死的将士们的尸骸中,城中亦是尸横遍野,屠城进行了将近一天一夜,血液凝固在黄沙和土地里,凝成黑紫色。
荒漠中一个人影正在缓慢的移动,他步履艰难,拖行着一个穿着战甲的男人,那是一具尸体,在白天的高温之下,已有腐烂的趋势。
拖着尸体的男人衣衫褴褛,满身血痕,他艰难地踉跄了两步,重重倒下。
三天了,从离开城中那日算起,已是三个日夜有余,他粒米未进,却想不通自己为何还没死。
一直追着他们的秃鹫觊觎尸体,在上空盘旋,见另一人也不动了,便俯冲了下来。
男人在夜里被冻醒,睁开眼睛时,一个黑衣人站在他面前。
于是这许多日苟延残喘为何还弥留于世,他就通通都明了了。
“为什么是我?”他问。
“你心中有欲念。”黑衣人回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道,“没有这般强烈的欲念的人,做不了这个差事。”
男人不语。
“跟我走吧。”黑衣人说,他扫了穿着盔甲的尸体一眼,“若是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找见。”
总有一天会找见。

“又有新案子提上来了。”
赵黎在椅子上还没等坐稳,常湘一句话宛若平地惊雷,顿时把连轴转了一个礼拜的刑侦队都炸了个安安静静。
林不复从电脑前缓缓地抬起头,看了赵黎一眼,转向常湘:“不是吧?”
常湘沉重地点了点头。
赵黎长出了一口气,起身抓起帽子扣在头顶,朝林不复扬了扬下巴:“走一趟吧。”
这是本市第三起医务人员遇害案件,嫌疑人手段十分残忍,且作案手法十分完美,在前两起案子里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的证据。前两次的遇害者有专家级别的医务人员,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上面的时间线是越压越紧,没想到嫌疑人作案竟然这么频繁,一想到这儿,赵黎的头都大了好几圈。
江城市人民医院。
现场已经被封锁了,案发现场就在医院的值班室,负责勘察现场的刑警守在门口,叫了一声“赵队”,他脸色有点难看,在赵黎要进去的时候伸手拦了他一下,说:“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这次跟着他的都是经验老道的刑警,能让他们有这种反应的情况实在是不多。赵黎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他看了林不复一眼,果然那人也是同样的反应。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开门的那一瞬间的视觉冲击也还是太强烈了。屋子里弥漫着血腥味和一股腐臭的味道,一个人趴在地上,脖子以上的部分血肉模糊,脑浆四溅。
林不复强压住恶心,哑声道:“爆头。”
受害人的头颅如同被踩裂的西瓜,一摊血迹和脑花连在残骸上面,像是一朵花。
“又是这股味。”赵黎蹙眉。
林不复凑近,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这种程度的视觉冲击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他压下心中的不适,观察了一会儿尸体的“致命伤”,惊讶地抬眉。
“怎么了?”赵黎问。
“你过来看。”林不复说,他站起身来,与走过来的赵黎并肩,说,“颅骨全都碎成了骨渣,赵队,你能想象出做这个案子的凶器吗?”
没有这种凶器。
以颅骨的硬度,想让其碎成骨渣,除非凶手杀害受害人之后摘下来他的脑壳用锤子一点一点砸,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这么大的动静,值班的护士和其他工作人员不可能毫无察觉,而骨渣四溅开来,一部分嵌入了脑花里,显然是一击致死。也就是说,凶手只一击,就打烂了受害人的脑袋。
这是个武林高手吗?
赵黎沉默,他摇了摇头,说:“仔细勘察现场,尸体拉回去,送法医科。”他又补了一句,“叫宋科长亲自验。”
“常湘那边怎么样?”赵黎问。
林不复看了一眼手机,摇了摇头:“跟前两次一样,走廊的监控里什么都没有。这个值班室是临时休息室,没有监控。凶手又是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又一个加班夜到来了。
三个受害者生前的照片呈三角状被贴在了小黑板上,常湘用粉笔画了个三角,中间写了个“医”。
“这是目前为止三个受害者唯一的共同点。”常湘说着顿了一下,又在中间补充了一个“age”,“三个人的年龄都在五十岁左右,也可以作为一个判断依据。”
“第一个受害人,李祥芳,是市医院的后勤人员,年轻的时候是护士,在三个人里是职位最低的一个,死于高空坠落。因为死因比较常见,加上社会效应低,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只是家属坚持要报案,坚称其绝对不可能跳楼,这一点在之后的调查里得到了验证。”
“第二个受害人是医大一院妇产科的主任医师,教授,张广之,死在从医院下班回家的路上,死因是窒息。尸体发现在树丛里,是监控死角,受害人脖颈无淤痕,作案工具不明。”
“第三个受害人是人民医院的内科医师,也是专家级别的,杜海平,案发那天因为要整理第二天讲座的资料才停留在医院,是死状最惨烈的一个。”
常湘看向众人,说:“目前已对三人的关系网完成排查,三个人互不相识,人际关系上没有仇家,与黄赌毒高利贷等也都没有瓜葛。”
她把粉笔丢在办公桌上,坐了下来。
赵黎看向林不复,问:“不复,你有什么看法?”
“我建议并案侦查。”林不复说,“一个月内发生三起性质恶劣的凶杀案,且受害者都是医务人员,这绝对不是巧合,腐臭味可以作为佐证。凶手虽然作案手段不同,但是同样都没有在现场留下线索,反侦察能力极高,很可能是有组织的团伙作案,当然也不排除个人作案的可能。不过如果是个人作案的话就一定有其仪式感,作案手段的差异可以作为切入点。”
“这是对医务人员的报复。”林不复总结道。
赵黎点了点头,看向常湘,说:“可以作为一个方向。三个人的生平要仔细查,既然有报复作案的嫌疑,那就把每一个疑点都揪出来。常大湘,再往上翻二十年。”
“别叫我常大湘。”常湘在笔记上刷刷地记了一段,说,“我更倾向于个人作案。”她把死亡现场的照片摆在了桌子上,“你们看,每一起案子都要比上一场更惨烈,死亡方式也更引人注目,从后勤人员到专家,从楼顶意外跌落到医院爆头杀人,凶手的手段越来越极端,胆子也越来越大,如果我们把前两场案子看作摸索的过程,那么第三起案子简直可以堪称完美了。”
“人民医院的轻伤患者全部转院,今天我们就赶走了三四波记者,关局被上面叫走,直接就没回局里。这起案子现在已经引起了严重的社会恐慌。”
“我操。”赵黎抱住头,仰天长叹,“明天完蛋了,明天我要出外勤。”
“别介,老大,带我一个。”林不复忙说。
常湘眉头一蹙,指节叩击桌面。赵黎和林不复都转回来,林不复赔了两声笑:“接着说,接着说。”
“如果这就是凶手的目的的话,他是想要我们看到什么?或者说,他想要做什么?杜海平的案子已经达到了极致,如果这不是他的终点,那终点在哪?他下一起案子还能怎么做?”
办公室内一阵沉默。
半晌,赵黎轻轻摇了摇头,说:“重点是,我们几乎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证据。”
他眯着眼睛思考半晌,说:“不会有没有证据的案子,继续比对现场照片。我去法医科找宋科长聊聊。”他说着站起身来,悠悠地叹了一句,“死人是会说话的。”
江城市人民医院,值班室内。
一道身影飘然而落,不知从何而来。他吸了吸鼻子,屋子里的腐臭味经久不衰,他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遗憾道:“又是来晚了一步。”
赵黎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宋坦才从尸体检验室里走出来。他把口罩扔到垃圾桶里,身上还沾着一些腐臭的味道,见了赵黎,苦笑道:“小子,我见你总没有好事。”
宋坦四十多岁,是个资深的老法医,跟赵黎是忘年交。赵黎先是笑了一下,说:“那不是看您有本事嘛。”
话罢赵黎正色,问道:“怎么样,老宋,有门路没?”
宋坦摇了摇头,脸色十分不好看,说:“你说这具尸体是在值班室里发现的?”
赵黎点了点头,见他神色有异,问:“怎么了?”
宋坦点了根烟,问:“你确定那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赵黎眯了眯眼睛。
监控录像里,杜海平的移动路线并不完整,在他进入那个临时休息室之间有一处断档。如果杜海平是被杀死后转移到那里,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脑壳已经碎成那样了,想要检查出在此之前有没有什么致命伤定是不可能,如果凶手是在杀害杜海平之后把他拖到值班室,再打烂他的脑袋的话……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窗户有安全窗,走廊里也并没有出现其他可疑身影,这个疑案难破就在这里,近乎是一场完美的密室杀人案。
赵黎回答:“是不是第一现场不确定,但是头颅肯定是在那里碎的,现场的迸溅痕迹做不了假。”
宋坦的烟停在嘴边,说:“这事蹊跷。”他看向赵黎,沉声开口,说:“没有凶器,没有那种凶器。如果非要解释,死者的脑袋,像是被过大的气压硬生生压碎的。”
唯一可利用的线索在此处戛然而止。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办公室里人都睡了,桌椅沙发上睡倒一片。赵黎几乎两天没合眼,现在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眉头紧锁,叼了根烟,打开了电脑,进入了他们的内网。
他本来就是随意浏览,搜索相关的案情,没想到还真的有了收获。
“青卢乡爆头案”,两年前的一个悬案,至今未破。
时间不算久远,还是江城市下辖的乡镇,大概离市区三四个小时的车程,赵黎产生了兴趣,点击进去看到死者照片的瞬间,他就猛地坐直了身体。
那死者的死相竟然与杜海平一模一样。
时隔两年,是连环作案吗?契机是什么?
赵黎沉思片刻,站起来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第3章 未开之花(二)
赵黎到达青卢乡的时候,天空刚刚破晓。他这次太过心急了,派出所相关人员还没有上班,值班室里的小警察昏昏欲睡。赵黎敲了敲窗户,小警察惊醒,表情有点不耐烦,见到陌生的面孔,没敢发作,问:“干什么的?”
赵黎没说话,把警察证亮给他看。小警察迷迷糊糊只看清了刑侦大队四个字,顿时清醒了一点,从值班室里走出来,把赵黎让进去,一时间还不知道叫什么好,“警官”“领导”“阿sir”了半天,后来干脆说:“那个,赵哥?你是刑警啊,你来这里……是有什么大案子吗?哎,不对,不是不允许单独取证吗?”
刚毕业,十成十走关系塞进来的,赵黎的眼睛在小警察身上扫了一圈就有了判断,摇了摇头,说:“我是来找人的,你们所里有叫朱玉成的吗?”
“你找朱大哥?他怎么了?”小警察条件反射地问了出来,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就收住了话头,说:“一会儿上班朱大哥就来了,你在这等吧。”
赵黎点了点头。
他坐在值班室的简易单人床上,目光四处扫了一圈,这是他的习惯,在任何一个环境里都会先观察。这里平平无奇,大概每一个派出所都是这个样子。
小警察没什么好奇心了,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儿就又打起瞌睡。赵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过着那三起案子,不知不觉,竟然也睡了过去。
耳边隐约响起交谈的声音,赵黎意识朦胧地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让他愣怔了一秒,肌肉不自觉地绷紧,很快他就放松了下来。用力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男人见他醒了,迎了过来,伸出手:“市局的同志?我就是朱玉成,有什么事?”
“赵黎。”两个人简单地招呼了几句,赵黎开门见山,“没什么大事,想了解一下你之前处理过的一起案子的细节,方便的话咱们出去聊?”
小警察在门外来回溜达,被朱玉成瞪了一眼,缩了下肩膀躲到一边去了。
“那起爆头案?”朱玉成听到赵黎问起这个,反应还很惊讶。他这反应倒很耐人寻味了。这么个小地方,凶杀案是非常少见的,尸体的样子又很离奇, 朱玉成只是一个普通的民警,平时并没有什么机会能见到尸体,当时村民报警后他作为负责人赶往现场,按理说那个场景足以给他留下足够的心理阴影,为什么听人问起这件事还会很惊讶?
朱玉成见赵黎面相年轻,把他看成了想要破个悬案立功晋升的新人刑警,说道:“小同志,不要听信外面那些传言,这个案子虽然没抓到凶手,但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悬案。这个案子的受害人是当地的村支书,叫董立财,平时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整个村子里都没有人待见他。当时尸体是发现在通往他们村子的路上,尸体检验之后血液酒精超标,肯定是喝多了被人拍了黑砖。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没有监控,村里的这些人的私人恩怨,根本没有办法查,最后只能封了当悬案处理。”
朱玉成说着有些唏嘘:“不过这人被打得是真惨,脑袋都被人拍烂了,得是多大的仇啊,真是造孽啊,报应当头。”
赵黎眯了眯眼,思索了片刻,又问:“他不是村支书吗,为什么会跟村子里的人结怨?”
朱玉成没忍住笑了一声,说:“你们在城市里长大,不会知道农村的这些门道和腌渍,村支书哪里是想当就能当上的,这个不说……”
朱玉成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早年计划生育的时候,村子里不少孕妇都是他领人拖走的。”
朱玉成说完立刻觉得自己失言,摆了摆手笑着打了个哈哈:“跟这也没什么关系,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应该也没什么能帮上你的。这案子没什么再查的价值,那个,小赵啊,你还是好好歇歇吧。”
赵黎的黑眼圈几乎要拖到脸上,下巴上满是冒出来的胡茬,看起来不知道是有多颓废,放在朱玉成眼里,就是个没事找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年轻。
计划生育?赵黎的心中一动,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时,张广之的简介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张广之是妇产科的医生,这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吗?他觉得自己隐约抓住了什么,一道线索似乎就要连上了……刚才朱玉成说,孕妇是被董立财拖走的,是什么意思?
朱玉成见他出神,摇了摇头,打算忙自己的事情去,赵黎却突然站起来扣住了他的肩膀,刚还很是颓废的年轻人此时眼神犀利,说:“我需要去一趟受害人的村庄,希望你能够帮忙带路。”
不待朱玉成说话,赵黎掏出警察证,沉声道:“刑侦队队长赵黎,请多多关照。”
朱玉成一愣,没想到这年轻人来头竟然这么大,一想到刚才自己轻佻的态度,不由得有些心虚,正要说什么,赵黎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林不复。
赵黎松开手,歉意地朝朱玉成点了下头,朱玉成微微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发现线索了。”林不复说,“今早上车衡回来了,我们看现场照片的时候,车衡发现值班室的桌子后有一处非常不明显的阴影,我们再次回到值班室取证,移开桌子后发现了一处脚印。”
说到这里,林不复的声音沉重了许多,他顿了顿,说:“脚印完整,一寸多,拓纸上的成分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是尸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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