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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君意/圣上轻点罚,暗卫又哭了(汨语九天)


“这是遇到山贼了吧。”凌海一身窄袖武士服,利落合身,傲然挺立在马背上,抬手在自己的袍摆上轻轻拍了拍浮灰,“小爷我骑马骑了半天,正好找几个人松松筋骨。”
话音刚落,峭壁一侧的树林间骤然窜出十来个人出来,脚步凌乱身手粗糙,迅速把凌海和林默围了个圈。
“识相的速速把钱财交出来,我们不伤人!只要给钱,我们蚂蚁都不踩死一只!”
“哟,还是个讲道义的山贼。”
凌海单手松松握着缰绳,身姿闲闲跨坐于马背上,眸光闪闪,透出那么一股子狡黠,朝着喊话的人丢了个眼神过去,
“哎,说话的那位大哥,看你也是个讲道理的,这山石也是一块一块垒起来的,怪沉!想挣点儿钱吧,也不是不能,要不这样。
我呢,也不计较这石头哪儿来的了,你们也别说啥交不交钱财的话。
你们几个人,替我大哥把这些石头给清了让我们马匹好好走过去,我按照脚夫的行情价儿给你们结钱~”
凌海一本正经数了数人头,纤细的手指染着晨间的露水,居高临下对着那一波半吊子山贼戳了戳。
“一共十二人。石头清掉,一人半贯文钱。”
“怎么样?”
凌海跨在马背上眼角微挑带着满满的戏谑,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掠过。
果不其然,有一个憨的大块头,戳了戳那喊话的:“大哥,他说的有道理……这活能干……”
立刻有另一个声音听着伶俐的跟上:“大哥!这价可不低,咱在市集上可卖不到这个体力价儿!”
马上有第三个声音戳了进来,带着几分怒气:“哥!别听他的!咱是打劫呢!啥玩意就给他搬石头!成啥样子!”
“就是!谁家山贼搬石头!做脚夫!”
“不是贼!我们又不是贼!”
“能干!我觉得能!”
“不行!不能!”
一时间十来个人的人群里叽叽歪歪纷纷乱乱吵了起来。
林默牵着缰绳老闲在在看着那一团哄闹,使劲憋着笑,存心由着凌海胡闹。
凌海回头看了林默一眼,从他眼里只看到了纵容,那一身反骨满身毫毛立刻抖落了起来。
趁着那一团哄闹,凌海眸中精光顿现,提了一口气,腰腹一个用力,自马背上飞跃而上。
衣摆掀起的风声哗啦一下惊动了那一团人群中机灵的,立刻有人喊起来。
“他动手了!快!”
领头的人大喊:“哥几个!围住他!”
便在此时,凌海已经一跃到了领头的身旁,手腕一抖,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就落在了掌心。
“哎呀!”
人群中有人惊呼。
这群人倒也利索,领头的声音一落,他们便已经把凌海围住。
匕首在凌海的掌心泛着寒光,金属的凉气贴近在那领头男子的颈边。
那男子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神露了几分悔意,身子却岿然不动,连发抖都没有。
是个镇定的。林默远远抱着胳膊看着,若有所思。
“怎么样,是把你宰了呢,还是你们乖乖搬走山石,让我们过去?”凌海笑的像个无法无天的小狐狸。
“别动!”
“你别动我哥!”
人群里骤然发出几声尖呼,带着懊悔的泣音。
“你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他们不会放过你。”刀锋下的领头人声线稳稳,听不出怯意。若不是急促的呼吸露了端倪,倒真像个见过世面的。

“你都落在我手里了,他们几个小鱼小虾,还能是我对手?”
凌海轻笑一声,刀锋微微一转,一阵凉风掠过,手底下那人的一缕发丝飘散落在了地上。
“啊!”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是个孩子的声音,随即又迅速安静下来,有一人连声安抚那孩子:“你哥没伤,没伤!”
惨叫声化成呜咽声,细细碎碎哭了起来。
“怎样?”凌海紧了紧困住他的胳膊,声音带了几分不耐,“痛快点儿,我大哥还着急赶路呢。”
“你能放过他们,保证不伤他们?”那人沉着声音发问。
“我从不伤无辜之人。帮我把石头搬了,刚才承诺的工钱照付。”凌海毫不犹豫,话说完又存心逗弄他一次,重新挑了声音。
“但你,领头的,总得付出点代价。”
“行!只要能放过他们,我这条贱命,随你收拾。”那人也不拖泥带水,立刻扬了声音发令下去。
“都别说话了!去把石头搬了!”
“哥!”
“别吵吵!听安排!”领头人沉了嗓子,眸光穿过人群,落在那一个喊他“哥”的孩子身上。
这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立刻没了声音,一声抽泣没有出口,生生咽了下去,梗着脖子往一边挪去。
十来个人得了领头的指示,也不多话,卷起袖子就开始搬石头。
林默嘴角含笑,眸光流转。
这哪里是山贼,分明是走投无路的农家。
不伤他们是对的。
林默的眼神飘忽,往山脚下远远看去。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庄子遭了灾,还是遭了盘剥,如今都是景朝的地盘了,回头得派人来看看。
便在此时,身下的马匹一个嘶鸣狠狠一晃,后蹄猛的向后撅去。
林默低头一看,那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到他的身下,踩着马蹬子试图翻身上来。
马蹄猛撅,那孩子猝不及防被甩了一把,眼睁睁往后一仰。
马蹄高高扬起,眼看要落到那孩子的身上。
“虎子!”
凌海手底下的人惊呼一声,瞬间脸色煞白。
林默眸光一紧,足下微蹬,身子已经凌空而起,长臂一捞,揪住那孩子的衣领。
那孩子被林默拎得腾空而起,往怀里一掖,吃了一惊,手上的匕首赶紧往袖内藏了进去。林默低头看到一抹寒光,冷喝一声:“别动!伤了自己!”
马蹄高扬,带起一片灰土,重重踏在地上,青石山路被踏出一片裂痕。
那孩子被林默护在怀里,闪出去一丈远,只听得路边的石块咔的一声。孩子手头一抖,匕首的利刃迅速划过林默环抱住他的小臂。
瞬间带出一道鲜血。
林默轻“嘶”了一声,一手把匕首夺下扔了出去,另一只手揪住孩子,前后看了看。
“有没有伤到自己?”林默沉声问道。
那孩子一言不发,此刻回头看看那一片山石裂痕,又看了看林默鲜血淋漓的小臂,愣了半晌,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虎子!你没事吧!”那领头的着急唤道。
“哥,我……我没事!”
那孩子听到自己哥哥的声音,顿时像有了神魂,眼泪一抹,利索的双膝跪地,对着林默深深一叩:“多谢公子救命!”
林默嘴角噙着一丝坏笑,受伤的手臂负在身后,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声音懒懒:“我想救你,你倒是想杀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不我给你砍回来!”那孩子抬头看着林默,童稚的目光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有意思。
林默微微点头看着他,俯身从地上捡起匕首,对着晨起的日光照了照,反射出一抹寒光,眸光转到孩子的脸上。
“我可要动手了,你不怕?”
“你救了我的命,我伤了你,本该还你一刀,我……不怕!”那孩子闭上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林默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手腕一抖,把匕首甩了出去,宽大的手掌在孩子发顶揉了揉。
“是个好孩子,有胆识懂规矩。”
“你呢?”林默复又转身看着凌海手底下的那个领头的。
那人看孩子无事,松了口气,闭了眼睛沉声道:“是我带人无礼在先,公子以德报怨救了我弟弟,我任凭处置,心服口服。”
林默点点头,眼神泛出一丝笑意,对着凌海扬了扬下巴。
凌海会意,手腕一松,放了那人自由。
那领头的一脸震惊,左右看看,又抬头看着林默:“公子您……放我们走了?”
林默含笑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柳志。公子救下的孩子是我的弟弟,柳文。”
“唔。是山下庄子的农户吧?”林默淡淡道。
柳志吃了一惊:“正是。我们是山下庄子的佃农,遭管事的盘剥,实在没生路了,只能落草为寇,唬些钱财,供养老弱妇孺。我们……并未伤人,也只劫富……”
柳志声音越说越小,满面羞愧低下头去。
林默沉了声音,脚步微微向前移了几分。
“不论如何,打家劫舍总不是正途。”
“公子说的是。往后我定带着他们改过自新,重谋出路。”柳志后退几步,郑重其事拱手施礼。
林默点头打量了他一眼:“有点功夫在身上?”
“有一些。不多。”
“那边在搬石头的,可有跟你一样有功夫的?”
柳志微微一愣:“有几个。”
“给你们寻个出路,可好。”林默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是正途,只是少不得要吃苦。”
柳志浑身一震,面色动容,立刻后退一步双膝跪地:“公子大恩,愿携众人听公子差遣!”
柳志的声音运气带声朗朗而去,惊得那边忙着搬石头的众人一愣,面面相觑,随即哗啦啦放下石头,纷纷靠拢来,跪在柳志的身后,齐齐叩首:“愿听公子差遣!”
林默点点头,转身对凌海露出一个粲然的笑。
“给你找了些徒弟,带回宫好好教导。”
凌海一脸茫然,往前看看那跪了一地的人,又回过眼神,落在林默鲜血淋漓的手臂上,脸色顿时煞白。
“林默!你受伤了!”
“我完蛋了……”

林默这才注意到自己臂上的伤,垂眸看去,眉头紧蹙。
嘶——忙着教训孩子安置柳志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才觉得疼。
匕首刀锋尖锐,但好在孩子是无意刮过去的,刀口不深。林默仔细一琢磨,估摸着路上走慢点儿,勤换药,回宫总能恢复个七七八八。到时候遮掩一下便过去了。
“还不赶紧过来给我上药。”林默瞪了凌海一眼。
“哦,好好。”凌海反应过来,白着脸从包袱里翻出白酒绷带和伤药,小步挪到林默旁边。
“麻烦你,手下留情,像伺候你家桐卓一样,小心伺候着。”林默看着他粗手笨脚的德行,满脸警惕。
话音刚落,凌海已经一大罐白酒泼了下去——
“啊嘶——”林默疼的那叫一个猝不及防,倒吸好大一口凉气,心跳都漏了一拍。
好容易缓过劲儿来,林默咬牙切齿:“让你小心着点儿呢!你下手之前好歹打个招呼!你都是这样伺候桐卓的吗!”
凌海义正词严的嘟囔:“我哪里伺候过桐卓,日常都是他伺候我的……”
哎行行行!多问这一句!尽吃狗粮了啊呸。
伤药敷好,林默蹙眉看着一层一层的绷带,凌海凑了脑袋过来,满满的担忧。
“这可怎么办啊,主上看到了定会收拾我的。”
“你也担心担心我吧!主上要是看到了,我俩谁都逃不掉。”林默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伤不重,划了一刀而已,我现在回头去找桐卓,一并坐马车走,等我回宫了,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总能搪塞过去。”
“那我呢?”凌海着急问。
“你带着柳志这一群人先行回宫,和主上交代一下他们的情况,有功夫的安置在暗卫营,没功夫的进内侍所。”
凌海立刻摇头:“不行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找桐卓。”
“你可是蠢死了!”林默气的直翻白眼,“让你先走是为你好,我伤不伤的就和你没关系了,即便瞒不住,那也是我自己路上伤的,和你和桐卓都没关系。”
凌海睁大了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他:“可你要去找卓哥,我也想去。我想跟卓哥一块儿。”
“你就不怕事儿瞒不住了挨罚!”林默磨牙。
凌海摇摇头,一脸视死如归的德行:“不怕。我要去找卓哥。”
好好好,一个不听劝的。爱谁谁。
林默叹了口气:“走走走一起走,你去归置他们,一起走。”
凌海立刻笑逐颜开,撒着欢跑开了。
原本两个人两匹马,一路披星戴月的眼看要到皇城了。如今为了这道小伤,硬生生又在原地停了几日,等桐卓他们一起。
趁着这几日,林默也安排凌海将那一群人的底细都调查了一遍,确定是安全干净的背景,才终于放下心来。
如此,景朝这边的暗卫也算有了储备力量。虽是天资差了点,但品质是过硬的。加以训导问题应该不大。
三日后,客栈内,暑气刚至。后院的柳树绿意浓浓,蝉鸣一声高过一声。
桐卓一行人带着小皇帝终于和林默与凌海汇合了。
一见面,凌海就挺没出息的一个猛子扑进了桐卓的怀里,直看的林默大皱眉头。
桐卓一边安抚他一边带着尴尬问候林默:“主君,你的伤如何了?”
林默看了看自己的小臂。本就是小伤,这几日一直换药,又整日里休息,未曾车马劳顿,此刻已经好了大半,只剩浅浅的伤,不剧烈运动就崩不了,眼看要好了。
保险起见,还是坐马车再养几日。
林默挥了挥手臂:“早就没事了,就是怕主上知道了再麻烦,坐马车跟你们一道回去,妥当点。”
一阵劲风拂过,无端给这暑气添了几分透骨的凉意。
林默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头,熟悉的龙涎香就盖住了他全部的小心思。
“麻烦?什么事怕我知道了麻烦?”
苏景皓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带着沉沉的冷意。
林默石化在当场。
凌海和桐卓面如土色,立刻带着一行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苏景皓负着手,一身玄色常服款款而来,脚步迟缓,一步一顿。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林默的心尖尖上。
是他来了。
这么多日的分别,梦里都不敢去想的人,现在就在眼前了,就在指尖了。
林默大步迎了过去,视这跪了一地的人为无物,不管不顾扑进了苏景皓的怀里。
“你来了。”
天知道苏景皓赶来的路上有多咬牙切齿心急如焚。
林默去了家书,说的很清楚,打马而归,三日便回。
苏景皓在第三日,站在关口足足等了一整天,从日出星辰等到落霞满天都没等到个鬼影子。
提心吊胆回了宫,这一等就是五日。
越想越不对劲,急吼吼把政事都处理完了,苏景皓再也没能等的下去,自己快马赶了过来。
一路揣着乱七八糟的各种假设,思虑,猜想,好的坏的结果都想过了。
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主君,因为一个小伤,耽搁在路上几日。
就为了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苏景皓满心的怒火星子,到这里终于燃烧成了烈火。
林默无事。林默平安。
软软的庆幸和爱人在怀的欣喜过后,那怒火终于盖过了一切,熊熊燃烧了起来。
“还没回我话呢,什么事怕我知道了麻烦?”

第184章 挨顿揍
君王的威压如同看不见摸不着的枷锁,似深不见底的深渊,沉沉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仅仅一句话,慢条斯理一字一顿,跪了一地的人纷纷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
“什么事,怕我知道了麻烦?”
苏景皓把怀里软的没骨头的人推开一点,咬着牙往后退了一步。
“阿皓……”
林默吃了一惊。
这是他第一次被苏景皓推开。
真是第一次。从两个人互明心意开始一路相伴到现在,苏景皓在他面前一直是没有底线没有原则的那一个,即便在那宣政殿之上再怎么高不可攀凛然威严,在他面前,苏景皓都是软的没有骨头。
而现在,他看着咬着后槽牙推开他的人,看着那满面的寒霜,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几乎差点忘了,那是坐拥万里江山,抬手生杀予夺的九五之尊。
“还要朕问第四遍?”
沉如寒铁的声音又响起,林默实实在在打了个哆嗦。
凛冽的威压当头而来,他膝盖一软立刻跪了下来。
“没什么事,就是我独自外出的时候,受了点点……小伤。”
林默小心斟酌着措辞,垂着眸子不敢看他。
苏景皓却未答话。
只持着那难耐的安静,一步一顿绕着林默转了一圈,细细打量了一遍。
身量清减了些。除此之外,倒也还好,看不出明显的外伤。
苏景皓微微松了口气。
“都起来吧。”
君王之令一下,跪了一地的人纷纷扶着膝盖站了起来。
林默也站了起来,却在此时被苏景皓抬手轻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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