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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言惑你(菁筝)


小狐狸有所感,轻盈地迈到他的身边,他的衣领被蹭开,修长白皙的脖颈暴露出来,酒意弥漫,连锁骨也泛着红,它埋进宋羽寒的怀抱里,紧紧贴着他的脸,安心地睡着了。
宋羽寒紧紧抱住他,那是一个下意识保护的姿势。
…………
画面逐渐朦胧,颜离初收回了思绪,嘴角缠绵悱恻地翻来覆去地嚼着这两个字,他看着茶杯底沉下去的茶叶,神色温柔。
已经没有人能伤害到我了,他想着。
我也不会再一次地,将你陷于危险之地,不论谁或是谁,我都照杀不误。
这边的宋羽寒正提着周满正欲发作,忽然。
“嘭!”
“啊呀!死人了!!”
一声重物砸下的声响传来,夹杂着众人远远近近的恐慌与叫喊声。
颜离初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重新戴上了斗笠。
“怎么了?”
宋羽寒走出隔间,摇头说:“出去看看吧。”
等四人赶到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他们拨开人群,只见一名穿着藕粉色的少女倒在血泊中,双目圆睁,已然断了气息。
围观人群越来越大,私语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诸如是“真可怜”“作孽哟”之类的长吁短叹,除此之外,还有讨论着“茗月楼”如何如何。
宋羽寒抬头一看,入眼是一座很有韵味的茶楼,四角飞檐,吊着红灯笼,楼阁中间挂着一幅牌匾,上面几个漆金大字“茗月楼”。
……他心中猛地一悸,心慌不知从何而起。
民间之事,杀人放火,烧伤抢掠,若无异常,应当交予民众官衙自行解决,修士没有必要多加干涉。
但这栋楼却给了他一种强烈的指示感,指引着他。
这样强烈的感觉,他从使用了换生之法后,并不是没有过。
他看向以斗笠遮面的男子,颜离初有所感应,转首隔着黑纱望进他的眼睛,轻声道:“怎么了,师哥?”
此话一出,他瞳孔紧缩,不由得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向黑纱隔住面容的这个人,质问道:“你叫我......”
须臾间,一阵奇异的花香传来,周围的人与景象如镜花水月般的,涣散了片刻,随后恢复过来,“什么......?”
......颜离初带着笑意的重复:“我说,怎么了?公子。”
他好像觉得自己有些头晕,险些站不稳,颜离初自然地伸手扶住他,他说:“......没事,多谢。”
事情发生在戊戌城内,蝶永宜不可能坐视不管,她立刻叫侍从疏散了人群,而后报官,这里靠近城主府,因此官衙府邸离的并不远,很快, 穿着官服的人马上赶了过来。
为首那位向他们行了礼,蝶永宜脸色有些不好,说道:“胡大人,这事发生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须得严查。”
那人擦着冷汗,连声应道:“是....是。”
被上司盯着,做事的效率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人群疏散开后,就只剩下他们四人,与官府的人在场。
他们四散忙活着,周满突然神色一变,说道:“这女子,恐怕死了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蝶永宜一愣,说:“什么?”
“这人身上有淡淡的尸臭味,她身上的脂粉味太重,我险些没闻出来,如果是刚死不久,是来不及发臭的。”
还真让宋羽寒说中了,这小子像是鬣狗,眼睛,鼻子,五感都很灵。
她咬着手指,皱眉道:“这事太古怪了些,我在城中下了法阵,若是有任何不寻常,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现下你说她死了有一段时日了……怎么可能。”
颜离初突然出声:“不无可能,我曾经见过一本古书,古书上记载着一种禁术,能让已逝之人恢复成生前模样,与换生之法的灵魂交替不同,这样的术法只是复活了人的肉体,尸斑与尸臭是无法抑制的,也就是说,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周满惊诧道:“居然还有这种邪术。”
蝶永宜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唤道:“胡......”
“慢着。”宋羽寒打住她的话头,看向被裹尸袋抬走的少女,她露出的手腕上,果然带着一块若隐若现的尸斑。
他若有所思地说:“今日先不必打草惊蛇,明日再来时,若是茶楼开着,便来喝壶茶水吧。”
......蝶永宜心领神会,不再唤人。
“你的身份太过特殊,城中做着生意的,几乎没有没见过你的,你且先回避着明日我与周满去即可。”宋羽寒说道,随后看向另外一个人,有些犹豫,“你若是……”
“若是能帮上忙,我在所不辞。”
“好,那便我们三人。”宋羽寒说。
蝶永宜信任他,便不再多言,道:“好,万事小心。”

第11章 梅香之茶
不出所料,才死了人的茶楼,今日居然照常挂起了营业的招牌,且看路人的反应,早已是见怪不怪。
通往楼上的阶梯建在了正中间对门,蜿蜒着向上,他们三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宋羽寒进门后,四处观望着,奇道:“这个构造……?”
周满是个大马哈,他只顾着往嘴里塞点心,闻言反问道:“构造?什么构造?”
宋羽寒解释说:“民间有种说法,上楼的阶梯不可正对大门,上下气运不流通,会形成“路冲”,财运往楼上走,却会使得地基不稳,这种被称之为“牵牛煞”。”
他指了指桌面的刺梅花,继续道:“你再看这桌面,单看楼下,基本上每一桌上,都摆有月季,刺梅花,玉麒麟等植卉,说明了什么?”
周满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摇摇头:“说明什么?”
“说明这店家建这楼的目的根本不是赚钱,你能不能念点书。”颜离初给他斟了杯茶,宋羽寒道了声谢,端着抿了一口,“每一株盆栽,都有一个共性,就是都带着刺,尖锐之物也会形成煞气,使得人心中烦闷,暴躁,易怒,开店的大忌他一下子占了两个,你说他为了什么?”
周满挠挠脑袋,环视一圈道:“可好像也没啥影响,这生意蛮好的啊?”
此时正当午时,日头正足,干完活的人多数都会来喝杯快茶,因此一楼近乎人满为患。
“正是因为生意好,才觉得奇怪。”他的神色淡淡,“昨日才死了人,今日便又敲锣打鼓的开了张,除非这老板是个周扒皮——可周扒皮爱财如命,又怎会这样不注意风水?”
周满悚然,他不懂风水,可听宋羽寒一说完,结合起昨日死的人,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宋羽寒喝尽了杯中的茶,颜离初再次给他斟满了,他下意识地又往嘴里送,颜离初紧跟着又拿起了茶壶。
他从进楼就一言不发,倒是跟个店小二似的倒了半天的茶。
宋羽寒拦住他的手,道:“我饱了,我饱了,不必倒了。”
颜离初这才收手。
他终于开口道:“二楼呢,二楼呆的都是什么人?”
宋羽寒下意识看向店门正对蜿蜒往上的楼道,心下沉思,是啊,一楼多是来往着行路之人,正经喝茶的人都是往二楼走,可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专门来这么个地方品茶呢?
宋羽寒看向周满。
“......?”周满左右看看,发现确实是看着自己,他反指着自己,茫然地说:“我?”
宋羽寒一脸“不然呢?”
周满:“……”
他不服:“为什么不是颜兄?”
宋羽寒说:“他装束太显眼了。”
“那为什么不是你??”
宋羽寒露齿一笑:“我付钱了啊。”
周满:“……”我去。
他只得起身,一步三回头,忽然觉得这场景莫名的熟悉,他不放心地问:“要是……我遭遇了危险……”
宋羽寒坐直身体,神情恳切,肃然道:“我会替你收尸的。”
周满:“……颜兄。”
颜离初依旧带着那顶遮脸的斗笠,轻笑道:“放心去吧,不会有事的。”
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他泪眼汪汪。
周满得了保证,安心了,只可惜刚迈上阶梯,便遭人拦下,小二一板一眼地说道:“客人,二楼不是你该上的。”
周满说:“为何?”
小二不做解释,仍旧重复着不能上楼的话。
他是个混混出生,何时讲过规矩,这人越拦,问题越大,周满推开他的手,就要强行上楼。
小二慢了半拍,叫他一口气迈了四五层,这个角度隐隐已能见到二楼的光景。
宋羽寒靠着椅背,仔细打量着这小二,他的五官扁平,神态不自然,说话也如设定好般,僵硬没有温度。
一楼走动着四五名小二,均是如此,周围围坐着的客人丝毫没有任何察觉,依旧谈笑风生着。
小二反应过来,猛地以极快的速度越上楼梯,周满只来得及回了头,便觉得天旋地转,随后背部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
“啊……!”周满被摔倒在地,大怒道:“你他妈……”
小二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珠盯着他重复道:“客人,二楼您不能上。”
周满忍痛站起,气得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怒道:“你们这楼开着不就是给人做生意的?究竟有什么不能上的?!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诶诶诶客人,客人。”听着动静而来的人只有一个,他穿着绸缎,像是掌柜的,他陪着笑:“客人,这二楼本就是需要预约才能上的,您多担待,这样,我多送您一碟点心赔罪。”
周满气极:“挨打也是需要预约上的吗?你们这小二身手可太不错了!”
掌柜赔着笑,有些为难道:“您看您这若不是非要上楼......”
他这边还在掰扯着,似乎不上二楼不罢休,喝着茶的客人中开始起了议论声。
“又来了,二楼本就是贵客才上得去,有何可争的。”
“就是咯,梅香茶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喝了的,总有这样的蛮横之徒,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梅香茶?”
几位讨论着的客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个灰白衣衫的年轻男人偏过大半个身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身旁还坐着一名斗笠遮脸的黑衣男人,神秘诡异。
宋羽寒问道:“什么梅香茶?”
其中一名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看了好几眼在旁的颜离初,收回视线后轻咳了几声,说道:“两位是外乡人吧?”
宋羽寒道:“哦?这如何得知?”
山羊胡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他道:“梅香茶在戊戌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你既然问起这个,就说明你们二位绝对不是本地人。”
宋羽寒客套地拱了拱手:“前辈果然见识非凡。”
山羊胡得了夸赞,得意地摸了把胡子,道:“这是自然!这整个戊戌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我能否打听点事?”
山羊胡动作停顿了一下,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地说:“你说说看。”
宋羽寒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楼道处,发现周满他们还在纠缠,掌柜的怕他继续生事,有意拉着他去后台细聊。
他收回了视线,问道:“我方才听你说起梅香茶,这茶今日能喝吗?”
山羊胡道:“我是百晓通,又不是算命的,能不能喝到你得问掌柜的啊。”
宋羽寒心领神会,从怀里拿出几颗碎银,递过去道:“这茶,还得预约?”
山羊胡旁坐着的吊梢眼连忙起身,一把薅了过去,插嘴道:“这是自然,这可不是普通人家就能喝的起的,这是仙茶,我等凡人自然无缘品尝。”
“嘶,嘿你!”山羊胡瞪着他,吊梢眼得意道:“谁叫你爱说不说,瞧你那副德性!”
……山羊胡气得胡子都在抖。
宋羽寒本想着继续问问这茶的来头,手肘却突然被颜离初抓住。
他看向颜离初抓住他的那只手,表情缓缓变得疑惑:“……?”
颜离初:“……”
颜离初:“你继续吧。”
虽然隔着黑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宋羽寒觉得他很悲伤,他不知道这样的悲伤从何而来,但却好似与他拖不了关系。
不等宋羽寒再次发问,那吊梢眼仿佛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也不理独自生着闷气的山羊胡,自话道:“传闻这茶,是一名仙人赐下的,喝了之后,能延年益寿,返老还童,这世间除了茗月楼,别处可都是没有的。”
“……仙人?”宋羽寒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追问道:“敢问,是哪位仙人?”
吊梢眼随口道:“殊锦仙人。”
宋羽寒嘴张张合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哪位仙人?”
吊梢眼没感觉不对,重复了一遍: “殊锦仙人啊。”
霎时恍若晴天霹雳,乌云盖顶。
“哐当!”
宋羽寒忽的站起,连带着撞翻了桌椅,后退了一步。
仙人……
这个世上却没有任何人会比赵殊锦更加厌恶这个称呼,不会有人。
要么,是有人冒用她的名字,要么,就是她违背了自己的初心。
不论是哪一点,这对宋羽寒的冲击力也是极大的。
............
这一动作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头回看,也吓到了山羊胡跟吊梢眼两人。
“哎哟!”
山羊胡首先反应过来,见他这副模样,迟疑地说:“这……这是怎么了……?”
宋羽寒内心翻江倒海,神识激荡,他压抑不住自己颤抖得厉害的双手,无意识地反抓住了颜离初的手腕。
突然,他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只见颜离初从袖口露出的那节苍白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粉色的编织绳,神情恍惚时,他反而有时间看清了这根不规整的编织绳。
这根绳子尾部并不齐整,像是被人直接扯断的,这是什么……?
颜离初见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瞧,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扶住他,低声问:“温公子,你还好吗?”
宋羽寒喃喃:“我…………”
他定了定心神,发觉自己失了态,长呼一口气,说:“我没事。”
吊梢眼心有余悸,他试探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他们两位显然是被他吓到了,表情里夹杂着惊魂不定。
宋羽寒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他沉声道:“是五十年年前得道成仙的那位赵殊锦……仙人吗?”
“……赵?”吊梢眼有些迷糊,“姓赵吗?好像是吧。”
山羊胡敲他:“那位仙人是从斜月阁出来的,不信赵信什么?”
“哎哟!”
吊梢眼大怒:“你敲我做什么!”
山羊胡:“我敲醒你!”
吊梢眼去扯他:“你分明是嫉妒我!”
山羊胡亦还手。
两人的战火一触即发,宋羽寒不想参与,此时他心乱如麻,绕过他们:“告辞了。”
他出门时,两位还在拉扯。
宋羽寒一个轻跃,翻出了城墙,颜离初也随即跟上。
远离了茶楼的喧嚣,城外只剩风声的静谧反而显得弥足珍贵。
上百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足够将原本能粲然微笑的他,带上令人厌恶的假面。
他似是不经意般地将手搭在了自己的心口处,那狠厉决绝的一剑,那样深寒刺骨的伤口仿佛就在昨天。
他闭上了眼。
风过发梢,遮住了他落魄的神色,后面的脚步声响起,宋羽寒并未回头,他的声音淡淡。
“你究竟是谁。”

颜离初一愣,淡淡一笑:“......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是好奇,你很在意我长什么模样吗?”他伸手露出手腕上带着的翠竹镯,“小蝶说,从上次留下镯子后,就没了你的踪迹,此次见面,小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宋羽寒几步逼近他,这个距离已经能隐约瞧见他在黑纱后若隐若现的鼻梁:“你们说了什么?”
……颜离初摘下斗笠,他的神色有些无奈,解释道:“戊戌城乃贸易之都,送礼之人千千万,恰巧也只是恰巧罢了,世间的机缘巧合如此奇妙,温公子既然见闻不浅,也应该明白缘分二字本就是难解之题。”
宋羽寒见他还在装,捅穿最后一层窗户纸,明知故问道:“昨日跳楼死的姑娘那里,靠近不久后,一股奇异的清香扑面而来,头晕脑胀,像是,中了幻术,你既是妖族,可有察觉?”
颜离初:“……”
宋羽寒说:“我虽幻术一道上,着实学艺不精,但简单鉴别一下,还是没什么难的。”
“还要瞒我?”他看进颜离初的瞳孔,一字一句地道:“妖族,幻术,还有,你手上这根香囊的编织绳。”
……颜离初一愣,低头看了看手腕的编织绳。
他叹了口气,似是妥协,说道:“师哥心里既然已经有数,何必再多加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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