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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言惑你(菁筝)


蛤蟆精直起身子,莫名其妙道:“你知道啊,那你问啥?”
……还真是抬轿子的那群小妖怪说的那条蛇。
当时只是将其当做一个怪异杂谈来听听,现在看来,这件事妖族上上下下几乎家喻户晓,若真是如他们所说,黑曼巴暴起杀人也不奇怪,反而从前只让女子结伴祭拜他,却不索求其他的才有些奇怪了。
颜离初一族既然是为了妖王做事,那刚回妖族就遇到这种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总而言之,歪打正着还真的有可能被这满嘴胡言的蛤蟆精给蒙对了。
宋羽寒道:“多谢,那我先走了!”
“不谢不谢——”蛤蟆精眼前一晃,白光闪烁,眼前就没了人影,他陡然反应过来,怒道:“诶!你还没给钱!”
“来呀——”
“爷,您慢走啊,下次再来——”
寻香楼果然名副其实,宋羽寒刚靠近,百花齐放的香味四面八方扑过来,呛得他打了几个喷嚏。
从前老阁主管得严,别说进这样的场合,就连路过多看一眼都要挨板子,跪着念清心经。他迈上台阶,门口的老鸨一眼看见了宋羽寒,他身材欣长,气质也绝佳,一袭白衣清单素雅,虽然被黑纱遮住了脸,但还是被阅人无数,眼神毒辣的老鸨一眼相中了。
她扭着胯,亲亲热热地凑到宋羽寒跟前,流云牡丹蒲扇微微遮住半边脸,瞄着浓妆的眉眼半遮半掩地笑着,热情地说:“这位公子,你是来寻欢还是作乐呀?乐子一楼就有,寻欢嘛……”
她揶揄地偷笑几声,笑得宋羽寒头皮发麻,柔柔道:“那就看看你喜欢哪一种了。”
她身上的脂粉味太重,宋羽寒很少近女色,近的要么是赵殊锦那样的母老虎,要么是师妹们那种含蓄内敛的类型,头一次碰见这种场景,偏身躲开了温香软玉,道:“……我来找人。”
“哦,找人啊。”此话一出,这位老鸨一改方才的姿态,神态瞬间冷了下来,懒懒摇着扇子,“我们这没有你要找的人。”
……宋羽寒沉思片刻,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挑开了半边斗笠,望进老鸨微微收缩的瞳孔里,弯了弯桃花眼,恳切道:“好姐姐,让我进去吧。”
老鸨万万没想到这小子长相如此出众,当即色迷了心窍,欲盖弥彰地轻咳几声,摇扇子的速度快了些,掐着嗓子道:“行吧,你跟着我,要找谁就赶紧找,不许扰乱了我的场子。”
宋羽寒放下了斗笠,笑着应下了。
这条街的建筑大多是密密麻麻挨挤在一起,因此寻香楼在外面看着并不是特别大,但进了门后才发现,里面无比的宽敞。
丝竹声乐袅袅,雕梁画栋,大堂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莲花坐台,坐台之上赤脚立着一名异族女子挽着丝绸翩翩起舞,宛若蝴蝶。
台下一片喝彩。
老鸨瞥了一眼,领着宋羽寒转着圈往楼上走,顺口问道:“你要找谁呀?不会是你的男人吧?”
“……我的男人?”宋羽寒没听出老鸨的意思,以为她是问是不是男性的好友,严谨一点来说,应当是他的男狐狸,他应道:“算是吧。”
老鸨猜对了,心情稍微愉悦了一些,道:“我就知道,来花楼的能是什么好东西——那行,你找到了就说一声。”
“好。”
两人绕过了几间空房,行至亮着灯的房间时,房内突然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声响,宋羽寒被吸引了注意,听清了后如同被踩了脚般的跳到了离栏杆近一些的方位,耳朵爆红。
老鸨被他吓了一跳,抚着胸道:“干嘛啊!又不是跟你男人没做过,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宋羽寒这才反应过来,险些没跟上她的话,道:“……我,我不是,况且男人跟男人怎么能……”
老鸨也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但也道:“男人跟男人又怎么了!又没碍着别人的事,自己开心就行,大惊小怪的。”
宋羽寒哑口无言,无话可说,不如不说,他索性闭上了嘴,就在此时,楼下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厉的喊叫。
“啊!死人了!”

第32章 众叛亲离
这一嗓子尖厉无比,老鸨没有反应过来,又被吓了一跳,拍着扇子不耐道:“哎哟,怎么了又——娘啊!”
她被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宋羽寒下意识伸手去搀扶住了她,往下瞥了一眼,陡然凝神。
只见原本满堂的客人纷纷散开,莲花座台上了无生气地躺着一名轻纱覆面,罗裙流苏,仙气飘飘的舞者,正是方才宋羽寒所见的那名顾盼生姿的异族女子。
鲜红的血液缓缓从她裸露的白皙脖颈处溢出,凝神仔细看,还能看见那段细腻的脖颈处留下了一小处咬痕。
突然,她的身下突然跃出一道细长的黑影,宋羽寒眼神一厉,随手在一旁摆放着装饰的花盆景里折了一根枝丫,迅疾地甩了出去,将黑影死死钉在原地!
“……!”
在场的客人这下都看清了作祟的是何物,一时间人群中窸窸窣窣,交谈声不止。
……黑影艰难地蠕动了几下,随后化作了青烟散去。
……被跑掉了。
楼下专门来寻欢作乐的客人们被扰了兴致,更加议论纷纷。
“果真是若魇!真是族门不幸!”
“痴情反被痴情误,唉!”
两人又原路下了楼,宋羽寒问道:“若魇是?”
老鸨道:“弱水河里的那条黑曼巴,爱而不得,疯掉了,死了也不安生,今天这都是第四起了。”
说罢她颇为头痛地捂住了脑袋,接着道:“杀谁不好,偏偏对我的台柱子动了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羽寒侧身打量起了这名女子。
她死相并不难看,除了地上那摊血迹,和脖子上的咬痕,乍一看仿佛只是昏睡过去了,完全看不出目的。难道真的只是暴起杀人?
忽然,门口一阵骚乱,一队鼹鼠精身穿着甲胄赶了过来。
就在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地上的尸体逐渐退化成了原型,是一只毛色雪白,体态娇小的单尾狐狸。
为首的守卫挤开人群,问道:“怎么回事?”
老鸨率先大叫起来:“还能怎么回事?又是若魇来闹了啊!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哎哟气死我了,四起了,四条命都不够你们查的。”
守卫有些无奈道:“若魇是快化蛟的凶蛇,凭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近身,守卫的已经想办法去找了尊上了,尊上说这几天会安排璇玑护法来镇压他,大家都不要慌。”
老鸨冷笑道:“我的个亲娘,这几天是哪几天?等璇玑护法来了,恐怕连我都凉掉了!”
“那你还真够容易死的。”
门口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清朗音,只见一个玄色劲装,高束着马尾的青年正往这边走来,眉飞斜目,冷冽至极。
老鸨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后又被吓了一跳,强撑着笑道:“……哟,这不是璇玑护法嘛,好久不见。”
周围的人也认出来了,纷纷行礼。
璇玑随意地摆摆手,不想与他们客套,往地上一蹲,一只手提溜起已经死去的白狐狸,仔细打量了一下,又凑近闻了闻,随后皱眉道:“一股子腥臊味。”
他站起身,环视一圈,眼神锁定在了一旁一言不发的宋羽寒身上,淡淡道:“你,跟我走。”
宋羽寒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璇玑思索片刻,道:“颜离初叫我来的。”
“他在哪里?”
璇玑面无表情道:“你来就知道了。”
人群中突然又传来一阵骚乱,宋羽寒侧耳听了几句,大抵是说“有人族修士来了”,宋羽寒偏头一看,果真见到几名白衣滚金边的少年配着剑往这边来。
看来是动静太大了,赵菁东他们又同住在这条街上,难免引人怀疑。
宋羽寒压了压斗笠,低声道:“走吧。”
璇玑没有吭声,但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转身往另外一道后门走。宋羽寒挑了挑眉,跟上去了。
街上的摊子收了个七七八八,全跑来看热闹了,只不过他们晚来一步,死掉的人已经变成狐狸被璇玑提在了手中。
宋羽寒看了一眼璇玑手中已经气绝的狐狸,问道:“你跟颜离初什么关系?”
璇玑目不斜视,惜字如金:“朋友。”
见他不欲多言,宋羽寒也不再多问,但他不说话了,璇玑倒是偷偷瞄了他几眼。
宋羽寒道:“有事就问。”
璇玑被戳穿了也不恼怒,问道:“你跟颜离初又是什么关系?”
……宋羽寒也笑眯眯的:“朋友。”
两人一来一回,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了解到,也不知这璇玑是什么妖怪,走路迅疾无比,宋羽寒想要完全跟上他,还需要调动一些灵力。
半晌后,两人停在了弱水河旁,而颜离初就立在了大雾四起的河边,听到脚步声转身后,道:“师哥。”
宋羽寒道:“有什么发现吗?”
颜离初望向昏黑的河水,道:“近日临近中元,怨气大涨,黑曼巴应当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出来作乱。”
宋羽寒有些奇怪:“那既然他想做乱,为什么只有今年才杀人?”
颜离初摇头,道:“不得而知。”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三人转头去看,原来是斜月阁的几名弟子顺着追来了,为首的正是赵菁东。
赵菁东看到了他们,几人赶了过来,看到了璇玑手里的狐狸,几人行了个礼,赵菁东问道:“方才拿走舞女尸身的,可是阁下?”
璇玑暗道你不会自己看?他翻了个白眼,淡淡道:“是又如何?”
赵菁东被呛了一下,也不恼怒,解释道:“我们是斜月阁下山游历的弟子,为铲除邪祟而来,阁下能否将尸身交与我,待查明邪祟是何物后,我等会将舞女姑娘安葬好。”
璇玑冷冷道:“不能。”
赵菁东:“……”
宋羽寒:“……”
赵菁东还想据理力争一下:“阁下……”
璇玑打断他,道:“斜月阁我知道十年前一剑霜寒的宋羽寒,至于你?没印象,不认识。”
……赵菁东僵愣在原地,有种被人掌掴一巴掌屈辱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身后的弟子本想为赵菁东说几句,但却被赵菁东拦了下来,他勉强笑道:“……多谢你还记得我师叔,虽然我暂时达不到宋师叔的高度,但会有这一天的。”
璇玑不再多言,又翻了个白眼,偏过身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
赵菁东:“……”
他脸上尚且还挂着得体的笑容,但心底里早就将璇玑骂了个十回八回了,宋羽寒相当清楚赵菁东的为人。
但其实最开始的赵菁东并不是这样的,赵殊锦跟毕思墨将他教养到牙牙学语的样子,在赵殊锦跟毕思墨一个失踪一个死亡后,宋羽寒也重新回到了斜月阁,一步一个脚印,教他修炼,教他人情世故。
一时间有些恍惚,看着身形高挑的他,又好像回到了曾经,一些小事至今回想起来也啼笑皆非。
那时的赵菁东十分亲昵他,明明不会做饭,但依旧会为了讨好自己,而笨手笨脚地去学着煮粥,结果将糖放错了,放成了盐。
赵菁东眨巴着眼睛,期待地将白粥推到宋羽寒的跟前,道:“师叔,你尝尝。”
宋羽寒当时正翻看着阵法古籍,漫不经心地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勺,结果刚入口就差点喷出来。
宋羽寒道:“……你投毒了?”
赵菁东笑容渐渐淡了下去,鼓起了娃娃脸,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
宋羽寒警觉,立马改口道:“我开玩笑的。”
赵菁东大声喊道:“再也不理师叔了!”
随后“哒哒哒”地迈着小短腿跑远了。
宋羽寒立刻明白了是自己伤到了小侄子的心,匆匆忙忙扔下了古籍,追了出去:“菁东!”
谁知道这小短腿跑的还挺快,宋羽寒转了一下午,终于在厨房吃光了的米缸里找到了他,赵菁东泪眼汪汪地抬头看了宋羽寒一眼,“哼”了一声,又将脸埋进了手臂里。
宋羽寒不顾他的反抗,直接给他提了出来,从来没有养过孩子的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混乱道:“是师叔的错,师叔不该这么说的。”
赵菁东一抽一抽地道:“师叔,就是,就是不喜欢吃我做的……”
宋羽寒抓了抓脑袋,绞尽脑汁道:“没有……我,我开玩笑的!好吃的很!你看你,就是经不起逗。”
赵菁东一抹眼泪,吸了吸鼻涕,抽抽搭搭道:“……真的?”
宋羽寒连忙从怀里拿了一张方帕,替他捏干净了鼻涕,道:“小脏孩,快擦擦。”
赵菁东不依不饶,抓着他的手追问道:“真的吗?”
“这个……”宋羽寒违心道:“真的!很好吃!美味佳肴,山珍海味都不如我们菁东做的小粥。”
赵菁东一指灶台上剩余的白粥,瘪着嘴道:“那你把剩下的都吃了。”
宋羽寒脸都青了:“……”
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了,宋羽寒强忍着不适硬是把粥给喝了个精光,其余的师弟师妹们知道后,还逮着他大声嘲笑了一番。
那段日子,虽说赵菁东也的确顽皮了些,但也绝对不会跟魔族人勾结,就只是为了争权夺位,要置他于死地。
那么究竟是什么时候,事情开始变成了这个样子呢,好像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真的就快一无所有,众叛亲离了。
宋羽寒隔着黑纱看不清神色,思绪恍惚。

第33章 壁画
城内失踪之事,来势汹汹,毫无预兆,宋羽寒突然道:“璇玑护法,不知你可知如葵将军此人?”
几人闻言纷纷转过首来,他用斗笠遮住了面,幻声术掩了声线,一旁的赵菁东并没有发觉不对。
璇玑语气平平道:“知道,他与渊蔓之事无关。”
“哦?为何?”
璇玑淡淡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听说了带给尊上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因为都是经手过如葵,所以才来问我的对吧?”
宋羽寒点首。
璇玑嘲讽道:“你怎么不怀疑就是尊上这个人爱玩,把人都玩死了呢?”
颜离初伸出手摁住了他的肩膀,道:“劳驾,嘴下留德。”
璇玑转过身,懒懒道:“不好意思,忘记了你还在。”
宋羽寒只当他们是同僚间玩笑,闻言道:“我并不是完全没有怀疑过,只不过在其位谋其职,我相信最后接受这件事的如葵将军,要比妖王的疑点更重,加之渊蔓横行,两者均是水中之物,难免让人不跟他联想起来。”
颜离初轻笑一声,低声道:“无事,他与如葵私交甚密,难免有失偏颇。”
“哈?”璇玑隔得近,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翻了个白眼,“谁跟他私交甚密。”
宋羽寒:“他好像又了翻个白眼。”
颜离初:“长针眼了吧。”
璇玑:“……”
他转过身白眼翻了一半,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斜月阁有个小弟子开口道:“我们来的路上也有所耳闻,差点中了招,会不会是黑曼巴与这位如葵将军有牵扯,两者有什么交易,所以才……”
宋羽寒赞美道:“不错不错!这位小公子敢想敢言,这一点也不无可能。”
小修士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一拱手:“过奖,过奖。”
赵菁东听他说话的口吻,越看他越熟悉,正欲开口,晦暗的河面突然惊起一声爆响!
“嘭!”
颜离初脚步一移,还没等宋羽寒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被掠远数百尺。
巨大的涛浪溅起,惊落,几人不设防,除了颜离初跟宋羽寒,其余全都被淋了个落汤鸡。
……璇玑幽怨地瞪了远处干干净净的两人一眼,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低声骂道:“……见色忘友。”
“啊!阁主!”
宋羽寒闻言一看,只见几根裹着弱水的藤蔓如闪电般破水而出,拦腰捆住了愣神的赵菁东,直接往水里拖!
宋羽寒脸色剧变,立马掠身飞去:“菁东!”
即便赵菁东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即便他这一趟有一半的缘头是为了杀自己,即便他联合了魔族为了谋权篡位,宋羽寒也无法对他陷入危机而视而不见。
优柔寡断,心慈手软,这是阁主当年数落最多的一句话。
颜离初眸中光影攒动,他本想着趁着斜月阁这群臭鱼烂虾进入领地,就吩咐璇玑找个地方将他们杀了,省事又省心,也不至于牵扯这么多事。
真是烦人。
水中出现一道不断往里凹陷的漩涡,有摧枯拉朽之力,数尺之外的水流涌动,飞溅,十分骇人。
赵菁东的腰身牢牢缠着一股坚韧的黑色藤蔓,他生生被拖了进去,宋羽寒紧跟其后,毫不犹豫地跳进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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