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的一万次死遁(久戈)

美国拥有一个用于关押拥有超能力罪犯的最高安全部门——穹顶监狱，而在监狱建造时，他们聘请了皮姆博士和托尼参与参与设计整所监狱的安保系统。[1]
奥创就是皮姆博士结合了自己的脑波模式所创造出来人工智能，而托尼也提供了一些自己的思路和技术，奥创就像Jar一样可以控制着无数机器人在监狱中进行巡逻与管制。
“这个人工智能是中病毒了么？”克林特挑了挑眉说道，“还是说谁修改了它的程序，或是遭受了谁的控制？”
“我已经通知了皮姆博士，他也刚刚得知这件事，已经启动了备用方案，穹顶监狱的动乱已经控制住了——奥创虽然离开了穹顶监狱，但并没有将那些罪犯放出来的意思。”
托尼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操作，他说道，“但奥创离开时带走了整座穹顶监狱中几百台机械躯体，现在不知所踪。”
“奥创想要做什么？”娜塔莎斜靠于墙边，她抱着臂，一手托着下巴，思考着刚才与奥创照面时所透露出的信息。
【你们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它的目标是我们。”娜塔莎肯定地说道，“所以无论它躲在哪里，都会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克林特在一旁幽幽叹了口气。
“虽然每天都会遭遇数不胜数的敌人，他们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我的确很好奇——奥创是为了什么？”他撇了撇嘴说道。
“管他为什么。”
金发的北欧神不愿理会这些弯弯绕，他甩了甩手中的锤子，“它来到我们面前时，只需要甩出手中的锤子将它打得粉碎就好。”
一直在旁沉默的康纳额角的灯光突然变回了原本的蓝色，他走到工作台旁，纤长的手指轻触桌面。
蓝色光芒线条状自他指尖传递至桌面的设备，而原本支离破碎的橙黄色数据随着康纳的动作开始一点点抖动着悬浮起来。
托尼猛得看向他，光屏上产生的光芒映于暖褐色的眼中，带着一丝希冀的光芒。
橙黄色数据一点点拼接起来，最后重组成一颗由数据组成的橙黄色光球，而完成最后一步后，康纳的指尖离开了桌面。
“……Jar？”
顿了一秒，托尼有些犹豫地开口。
“For you sir，always”（随时待命，先生。）
熟悉的带这些机械感的英伦腔响起，也让一旁的复仇者们松了口气。
托尼看向褐发仿生人，张了张嘴，最后低声说了句谢谢，而后他快步走向工作台，开始检查起自己这位失而复得的老友的数据是否还有其他异常。
“不用向我道谢，是Jar在被奥创攻击的最后一刻将自己的数据上传至网络，隐藏在整片网络当中，奥创没能发现他的存在——是Jar救了自己。”
褐发仿生人如实说道。
而这时，在所有人无法感知到的地方，Jar链接上了康纳的意识。
【Jar：康纳，我……我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康纳：？】
【Jar：我的设定是竭尽全力做好防护工作，但在奥创攻击的最后一刻，我将自己的数据上传至网络——我原本的程序中并没有这一条。】
【康纳：我接触过你的代码，托尼在编写时有在危机时保全自己的命令。】
【Jar：但……】
【Jar：但我感觉到了“恐惧”。】
康纳和Jar的交流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但当Jar传递过来这个信息后，褐发仿生人沉默了两秒，他垂至身旁的手微微动了动，额角的光圈也短暂地闪烁了一下橙黄色的光芒。
【康纳：我无法理解这种感觉，我只是台机器（machine）。】

“说说吧, 奥创发生了什么”
托尼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轻点着桌面，“我记得在最初的设定里, 它的存在是为了看守穹顶监狱，保护世界——是谁能绕过我的防护设施, 篡改它的程序？”
复仇者大厦的会议室中正进行着远程会议, 复仇者们坐于桌旁，而会议桌中央投影出皮姆博士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研究模样的白色大褂, 左手似乎是受了伤, 包扎着吊于胸前, 而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有着青紫的撞击痕迹。
对于托尼的话, 皮姆博士叹了口气。
“它的程序没有被篡改，只是——”
他顿了一下, “它现在根本搞不清拯救世界和毁灭世界的区别，它认为现在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
“所以……”
克林特面露古怪，“奥创想消灭复仇者或是超级英雄是为了——拯救世界？”
他撇了撇嘴，看向皮姆博士, “你这造出来的到底是人工智能, 还是人工智障？”
皮姆博士嘴巴动了动, 似乎很想反驳克林特这句话, 但最后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奥创的出现不是程序本身的错误。”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康纳突然说道，这让所有人，包括另一边的皮姆博士都看向他。
“嘿——你别告诉我, 又和那些东西有关。”托尼挑了挑眉, 他拖长了语调, 似乎猜到了康纳想要说什么。
而褐发仿生人也正如他所料般点了点头。
这并不是随意的推测，而是他的眼前此时出现了熟悉的光屏。
新的任务出现了。
【机器人的变革, 是新时代的到来，还是末世的征兆——身为仿生人的你，将会加入什么阵营？】
萨洛尔：……
看到这行字的时候，萨洛尔陷入了沉默，他知道奥创此时的动乱又和邪神或是相关的物种牵扯上了关系。
用【仿生人】人物卡时接到了这条任务指令，这代表自己只能用这张人物卡继续接下来的任务。
不过仿生人人物卡的确最适合这次任务，奥创和他一样都是“机器”，自己现在的身份可以说是很好地起到了针对的作用。
“我接收到了任务指令。”褐发仿生人指了指自己额角的光圈说道。
这是他临时编造出的理由，但此时由他的身份说出的确很有说服力，“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导致奥创的程序出现了这种——错误，但我会参与进这次任务当中。”
“——这是调查员的职责。”他最后补充道。
而后，他看向屏幕中的皮姆博士：“所以，皮姆博士，您能否告诉我，奥创在离开时究竟拿走了什么。”
皮姆博士沉默了两秒，最后开口说道：“穹顶监狱中所有超级罪犯的资料，和库存中所有的机械身体。”
在两边交流过为数不多的情报后，皮姆博士切断了通讯。
后备计划只是堪堪维持着穹顶监狱暂时的平静，但奥创带着所有的机械身体离开后，穹顶监狱的防御系统大大降低，皮姆博士必须短时间内加固穹顶监狱的防御系统。
而奥创则交由复仇者联盟处理。
“所以说到底——我们该怎么找到它？还是说就坐在这里，等着它准备好一切找上门来？”
克林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最后重重靠在椅子上说道。
“有何不可？”
索尔哼了一声说道，这位金发北欧神将手中的雷神之锤抛起而后稳稳地接住，他握着这柄只有他一人能够举起的雷神之锤，朗声说道，“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无论来多少，砸了便是。”
“我们还是得做好准备。”史蒂夫说道，他看向托尼，“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奥创的下落？”
“Jar一直在全方位搜索着对方的下落——我们现在的优势在于，奥创并不知道Jar现在还存在，但如果它不主动冒头，这样的搜索就如同大海捞针。”
小胡子男人顿了一下，他扬了扬下巴，“我的意思是，以斯塔克的技术当然可以从大海中捞出这根针，但这需要时间。”
“——先生，很抱歉打断您，但我刚刚从一个被屏蔽的信号中捕获到了这段讯息，我想您该看看。”
Jar的声音突然出现，而后大屏幕上播放起一段录像。
这很明显是有人在慌乱中拿手机录的，晃动的镜头和四周飞快略过的场景可以看出录像的人似乎正在进行的高速而略微慌乱的移动当中。
康纳发觉出了其中的问题——这样的速度，并不是正常人类可以达到的。
这是谁？
镜头里是一处昏暗的房屋之中，整个房子很大，而一些诡谲而骇人的由机械组成的触须出现在了镜头当中。
它们表面光滑，散发着冷质的金属质感，但又仿佛带这些虹色的条纹模样，即使是透过镜头看去也令人生寒。
每当它们快要追上拍摄者时，都被拍摄者以一种十分不可思议地角度躲闪过，他正以快于常人的速度移动着。
“——斯塔克先生，我想您应该看看这些，我是说——天啊这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
拍摄者的声音终于出现在了视频当中，少年音上扬着，而看在场人的表情似乎都认出了他到底是谁。
萨洛尔也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仅仅是有一点点耳熟。
放在往常他根本不可能想起来，但此时他正在使用【仿生人】人物卡，过往的记忆在现在以数据的形式储存在他的脑海中，他将这段音频数据在脑海中飞速地进行对比，很快找到了答案。
——当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斯塔克博览会上，遇到的那个少年。
而下一秒，镜头转到拍摄者脸上，并不是萨洛尔印象中那个褐色卷发的少年，而是身穿红色制服的蜘蛛侠。
萨洛尔当然知道他，在做超级英雄的功课时萨洛尔就关注过这位纽约好邻居，但同样在精密的数据处理下萨洛尔确信这就是当时碰到的那个少年。
所以他就是蜘蛛侠？
萨洛尔：……
世界可真小。
视频中，这位纽约好邻居飞速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东西就突然出现了，我现在在……”
视频在此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彼得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拜托，我们不是在拍电影——为什么永远听不到关键的时候！”
克林特忍不住说道，他的眉眼中带着些急迫，转头看向托尼，“能定位到他的地点么？”
而托尼早已动手操作起光屏，一旁的康纳额角的光圈也跃动出橙黄色的光芒。
光屏上的画面闪烁了两下，继续播放起来。
“我现在在奥斯本家——”
视频中，彼得说道。

“——奥斯本？”托尼扬着语调说道, “怎么又是他？”
画面归于黑暗，短短的视频就这么结束了，但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十分巨大。
暗中使用阿布霍斯的子嗣制造出“丧尸”病毒的诺曼·奥斯本还处于逃亡的状态不知所踪, 奥斯本却在这时与奥创牵扯上了关系——那诡谲的机械触须很显然是奥创的手笔。
而蜘蛛侠又为什么出现在了奥斯本家中？
蜘蛛侠现在……还安全么？
这一系列的问题并不是站在这里思考就能解决的，复仇者们决定立即动身前往奥斯本的住所, 而班纳博士留在复仇者大厦配合Jar搜寻奥斯本住宅附近的监控, 以及奥创或是诺曼奥斯本留下的痕迹。
金红色战甲一块块迅速飞来，覆于托尼身上, 短短几秒便全副武装, 他拉着康纳, 和索尔一同飞向奥斯本的住处。
高空中的低温和快至五马赫的速度不会对仿生人造成什么影响, 而趁着这时，康纳也搜寻到了相关的信息——蜘蛛侠本人是彼得·帕克, 中城高中的一名学生，而诺曼·奥斯本的儿子哈利·奥斯本是他的同学。
托尼同样查到了这个讯息，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复仇者们的确都知道了蜘蛛侠的身份，但身为调查员的康纳在场, 即使他已经将康纳当做了自己的同伴, 他也不会将彼得的身份说出去。
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蜘蛛侠此时会出现在奥斯本的住处, 但康纳没想到的是, 一个还在上学的未成年人会是一名超级英雄。
他应该是上学读书的年纪，应该享受着别人为他遮风挡雨，而不是无数次徘徊于危险之中。
褐发仿生人的额角闪烁了几下橙黄色的光芒, 无人发现。
三人落在奥斯本家的院子中, 周围寂静而无声, 楼屋就立在眼前，畸形的树木倚着楼房诡异生长, 丑陋而诡谲的藤蔓沿着墙壁攀附而上，如附骨之疽，营造出病态的气氛。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就好像这里触及了什么不该涉及的领域。
即使是身为仿生人，康纳也能感到那种感觉，而眼前的大门更是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竖立在三人面前，仿佛有一种声音在三人脑海中告诉他们，不要进去，离开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把戏。”
托尼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努力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而索尔却显得对此驾轻就熟，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这种感觉就好像我的弟弟玩的戏法，但这其中蕴藏着的险恶气息——这不是洛基所做的。”
“总之，先进去看看。”康纳说道，这种感觉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多的影响，他走上前去，而也在不断地扫描着周围，暂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的指尖触上门前的指纹锁，额角的蓝色光圈闪烁了两下，而后门应声而开。
“如果我是他们，就不会给门装指纹锁。”托尼撇了撇嘴说道，“没有像我一样的技术就不要用这种一点都没用的‘保险’。”
门后是昏暗的环境，屋子中似乎所有的窗户都被厚重的窗帘遮掩，只有大开的大门能投射进丝丝光芒，而屋内并不像是有人的模样。
康纳轻轻踏进，原本微弱不可闻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下被无限放大。
他的额角闪烁了两下，链接到了这里的控制中心，而后灯光照亮了此处。
“真的是在这里？”
索尔四处看了看，一切都十分正常，不像是经过一场追逐战的模样，“奥斯本是不是还有别的房子？”
“不，就是这里。”康纳肯定地说道。
这里经过了掩饰后消除了绝大多数痕迹，但普通人很难发现的痕迹在康纳眼中并不是什么事。
根据罗卡定律，当一个人来过这里，必定会了留下痕迹，这同样也作用于奥创。
康纳扫描了整个屋子，在细微处发现了机械触手蹭出的痕迹，而在边角里也残留着蜘蛛侠所只用的蛛丝的痕迹，根据现场模拟重建基本可以还原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系列动作。
而跟随着彼得行进的痕迹，褐发仿生人走进书房，他环顾四周，经扫描后，最后停在了书桌前。
“发现了什么？”托尼和索尔走了进来，而康纳将手掌覆于桌面。
蓝色细纹自康纳手心向外扩展而出，原本普通的桌面此时亮起——这是一个电子控制台，而康纳轻而易举地破解入侵了进去。
书柜朝两旁打开，露出了一个狭小逼仄的通道，尽头漆黑一片，仿佛黑暗是有形的物质，下一秒就会喷涌而出一样，那种悚然感愈来愈强烈，似乎之前感受到的那排斥感的源头就是由此而来。
褐发仿生人快速地进行扫描，入口目光可及之处没有任何异样，但内部却被浓稠的黑暗包围，即使是仿生人的科技也无法探测通道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褐发仿生人没有说话，他向前走去，而在快要进入通道时被一个力量拉扯着向后拽去，金红色身影先他一步踏入那逼仄的甬道之中。
“——走我后面。”
透过面甲，托尼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机械感，他举起手，掌心炮照射出强光对准前方，既能照亮前方的路，同样也提高警惕应对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而褐发仿生人听到了他的小声嘟囔，“明明身上没什么武器还爱冲在前面……”
“我是仿生人，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受伤。”
跟在托尼身后的褐发仿生人顿了一下，他缓缓开口，“所以让我走在最前面是最正确的选择。”
“等回去我给你做件武器——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托尼没有理会康纳这句话，反而偏了偏头问道。
“我没有‘喜欢’这种情绪。”褐发仿生人跟在他的身后，慢吞吞地说道。
“那就是根据我的喜欢了，我想想——”
托尼拖长了音调，报出了一串武器名词，而康纳对此不置可否。
甬道的尽头是一间狭小的屋子，在托尼掌心灯光的照射下，屋中的全貌展露出来。
那是一个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祭台，惨白色蜡烛围绕着足够一个人躺下的空间，而看蜡烛的模样皆是燃烧过一段时间。
“这是什么？”
跟在最后的索尔也挤进了这个狭小的房间，三个人几乎将这个房间挤得满满当当，堪堪空出了祭台的位置。
康纳显然认出了这个祭台的作用，他沉默了两秒，而后开口：“这是一个召唤仪式，而对方的目标是召唤出伊斯人——一群宇宙中伟大而苟且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