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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守约)


俯下身子拢草的何欢哪可能想象得到这个结果,还当是南北在跟他闹着玩儿,笑着反手拍了一下身后的背篓。
指尖与鱼嘴接触的瞬间,何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继而又绿得有些发青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以为受了重伤的萧练还要很久才能清醒,南北便想着今日做些小狗糕,和何欢一起拿到镇上去卖,赚些银子,攒了好还钱。
可萧练这一醒,直接将南北的计划彻底打乱了,不过这也是好事,清醒后的萧练除了眼睛看不见之外,状态还不错。
何欢说治眼睛他是万万不会的,还是要去城里寻一位厉害的大夫来给萧练诊治。
可治病最重要的就是钱,没有钱寸步难行。
南北不禁越发忧虑了。
在外头忙活了一天,南北硬是抽出空来,中间跑回来两次,见萧练醒了,就给他喂了点清粥,傍晚的时候又回来炒了个菜,让萧练就着杂面馒头吃,顺便给饿得不行的兔子塞了把青草,自己却只吃了一顿,加之昨夜几乎没怎么睡,他这一整日都乏得厉害。
将鸡鸭的棚顶修补好,猪圈也洗了个透彻,南北在天黑之前早早地回了屋,准备补眠。
不过在睡觉之前,他还要先把萧练的洗漱问题解决好。
“……我帮你擦擦脸,再弄些青盐和温水来给你漱口。”
萧练撑着枕头坐了起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为保证天子的福嗣绵延,宫中的皇子们自是不能有过多闪失,因此自小便被宫医们伺候着泡药浴,以达到百毒不侵的目的。
虽并无百毒不侵那般夸张,但遇到一些病症的时候,身体的恢复速度还是要比常人快上许多。
两人虽然知道了对方的姓名,但南北明白他们两个还是算不上熟悉,便宽慰他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懂武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萧练一副听不懂他意思的样子,放下茶杯,转头朝向窗口的方向:“好香。”
南北的头发还没干,微潮的水汽夹着清凉的气息,被窗外的轻风推到萧练的鼻息间。
“是果胰子的味道,你若是喜欢,明日也给你用这个洗头。”
南北摸了下头发,干得差不多了。
“我只有一间卧房,”南北将自己的被子挪到紧挨着墙壁的炕头,跟萧练躺着的位置隔了好大一块地方,“我睡在这边,绝不会碰到你。”
萧练在内心轻嗤了一声。
南北的视力不大好,熄了油灯之后更是什么也看不到。
平日里,他是把油灯放在炕桌上的,困乏的时候,只需稍稍抬起身子,凑过去吹灭即可,然而如今炕桌的位置被萧练占了去,以至于南北只能把油灯放到门口的桌案上,以至于只能吹了灯之后才能上炕。
他摸索着炕沿,膝盖却还是不小心撞到了桌腿,疼得他轻嘶一声,又紧忙咽下这道没忍住的低哼。
黑暗中,萧练竟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南北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神情。
这声隐忍的闷哼,倒让他想起了那个人。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话算话,本就畏寒的南北索性和衣而卧,根本不打算脱掉外衫引起萧练的警惕。
加之这几日一直都在下雨,天气凉得厉害,一不注意就可能染上风寒。
他这点积蓄,着实没有生病的资本。

南北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躺在被窝里的时候,也一直在琢磨着萧练失明的眼睛。
毕竟炕上的人眼睛还不能视物,双腿的力量也不足以支撑住虚弱的身体,因此在他彻底痊愈之前,南北觉得自己在照顾萧练的这件事上,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何欢曾经说过,他治不了萧练的眼睛,因为他的手中只有紧急保命的药丸,若是想要彻底根治某些病症,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南北想着,应当去县城里寻一位医术高超的郎中来给萧练瞧病,毕竟疾病向来是越拖越重的,早日将他的眼睛治好,也能在日后对他的家人有个交待。
但瞧病是需要足够的银钱的,而南北知道自己除了外头厨房的竹筐里那点蕈菌和木菌之外,似乎并无什么值钱的东西。
更何况,他也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究竟能卖多少钱。
不过……若是菌子的数量庞大,就算不值多少钱,卖的多了,攒下的钱也就跟着多了。
南北被自己的想法鼓舞到,趁着天还没亮,村里的人还没想起上山去采菌子,他就背着半人高的背篓出了院儿,顺着何欢家门前的那条小路上了山。
因着前夜下的大雨,各式各样的蕈菌很快就填满了南北的巨大背篓,南北甚至还在灌木丛里捡到了两颗颜色像是鸭蛋一样的厚皮鸡蛋。
想来是山上的野鸡下的。
鸡蛋是稀罕物,价格属实不低,他正好可以拿到集市上一起卖了。
从山上的小路往家里走的时候,南北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给何欢做的吃食。
开春儿前后的天气也还是冷得厉害,那吃食里有酒,吃了之后会让人不那么畏寒,对这个时节来说,倒是个极好的选择。
南北坐在灶台前看着火,低头搓着手里的小丸子。
这是何欢之前教他做的吃食,听他说是叫酒酿小圆子。
虽然何欢经常说一些让他觉得听不懂的话,但大多时候都是令人感到十分佩服的。
无论是做饭菜还是做衣裳,何欢都有着自己与众不同的见解。
何欢总是能弄出一堆模样奇怪的食材,按照他说的方法做出来之后,竟当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吃。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南北正在心里想着何欢呢,外头就传来何欢的脚步声。
“北北~”何欢来找他的时候,总是欢欢喜喜的,叫人一见便觉得心情好。
南北把装着糯米粉的盆子放到稳当的地方,以防朝他冲过来要抱抱的何欢粗心大意,一个不小心再打翻了。
“诶?你在做酒酿小圆子呀?”何欢进了屋,见到灶台边上放着装满了醪糟的木盆,眼睛都亮了,“正好我这几日馋得不行呢。”
“这个是早就给你做好了的。”南北攥住他伸向锅盖的贼手,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了个还飘着热气的小瓷碗,里面盛着大小几乎一样的圆丸子,“只是这时候没有你要的桂花,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它的味道。”
“不影响不影响,”何欢舀了一勺送进口中,瞬间好吃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呼呼呼……好好吃!这醪糟的味道太正了,清香爽口,但酒味儿却半点也不浓烈,连小孩子都可以吃!”
对于南北事事先惦记着他的这件事,何欢表示十分满意,只是……
“锅里的是给谁的?”何欢咽下嘴里的吃食,怀疑地看着南北。
煮了那么大一锅,该不是南北在外头有别的狗了吧?!
何欢顿时生出了危机感,叉着腰追问南北道:“快说!你是不是偷偷跟别人好了?!”
回想着最近出现在南北身边的人,何欢实在记不起南北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别人建立了新的友谊。
面对栽赃和无限,南北老实回答:“我没有。”
闻言,何欢生气地吃了一大口小圆子,仰头将碗里的清甜米酒喝了个一干二净,心满意足地咂咂嘴,然后继续摆出生气的姿态:“你知不知道朋友之间的占有欲也是很强烈的!”
见状,南北只能伸手掀开锅盖,给他看里面的东西:“我想着,这吃食如此香甜可口,若是带到镇上去卖,兴许会格外被人喜欢呢。”
听见他的想法,何欢用力地点点头,破天荒地也开始帮南北搓起了丸子。
提前给萧练准备好了一整日的饭菜后,南北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在了宋茗启闲置在院子里的小推车上,和何欢背着背篓、推着木板车斗志昂扬地向镇上出发。
原本以为自己定然会意气风发地卖光所有的东西,狠狠地赚上一笔,然而当南北站定在街边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发僵,连动动嘴角都觉得心颤。
若是他不像旁边的商贩那般高声叫卖,过往的路人有没有可能自己主动来询问他卖的什么?
意识到这个想法不太实际后,南北许是也被逼急了,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自以为声音不小地喊道:“卖菌子。”
耳朵几乎凑到南北嘴边才勉强听到动静的何欢:“……”
“你说梦话呢北北?”
何欢对南北的要求没有那么高,他自认为还不至于逼一个社恐患者当街大喊大叫,索性直接帮南北吆喝了起来:“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蕈菌、木菌、野鸡蛋,糕点、清茶、小圆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
南北崇敬的目光紧紧粘在何欢的脸上。
果然,在人山人海的集市上,还是声音大才能有生意做。
何欢话音刚落,他们的摊位前就停了个瘦高男人:“小郎君,这蕈菌怎么卖的?”
“问你呢。”何欢用肩膀拱拱南北,让他努力克服恐惧,开口跟瘦高男人交谈。
“这一大筐,”初次回答生人的问题,南北有些紧张,伸手比划了一下,“只要十文。”
“十文?”瘦高男人撇了下嘴,看上去有点嫌贵。
南北迟钝归迟钝,可却迅速明白了瘦高男人的意思。
一回生二回熟,敢开口说话之后,南北的语气都变得轻快不少。
见男人犹豫着要走,他立刻劝男人道:“大哥,这些菌子都是我亲自采的,连泥都剥得干干净净的,你拿回去之后,只消用水洗一遍便可以了,省得再去挑水不是?”
南北和旁人一样,平日里最打怵的就是去河边挑水,不过不同的是,旁人是觉得挑水累,而南北却是因为不愿见生人。
因此觉得旁人也是这样想的。
瘦高男人对南北注意到的重点和细节感到很惊讶,仔细一想,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过日子的人,可不是要日日要面对这些麻烦吗,若是他买些干净的菜回去,兴许他家婆娘会夸赞他两句也说不定呢。
再说了,这小郎君卖的菌子确实新鲜,也就算不上贵了。
“来,大哥,您喝杯茶润润口。”南北转身从小推车上端了杯清茶递给男人。
男人似乎刚从外头回来,跟南北讲价的时候,嘴唇都有些干燥,想是已经渴得不行了。
“小郎君倒会做生意。”瘦高男人喝了南北的茶,底气也不如方才足,“只是十文钱确是贵了些,我打算多要一点的,你多少也给我便宜点。”
“大哥,您瞧瞧这菌子的品相,比旁人卖的可大得多了。”
瘦高男人认同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坚持着说:“八文吧,我拿两筐。”
“大哥,您就别为难我了,您既然来询这价格本就不算便宜的菌子,一方面证明您有这个条件,想必定然不会在意这几文钱的差价了,”南北又倒了杯茶递过去,“另一方面也能体现出您对家人确是关怀备至,着实令人感到羡慕呢。”
“你这小郎君忒是会说。”瘦高男人从怀里摸出铜板,无奈地放进了南北的手中,“给我装两筐吧,要个儿大的奥!”
在旁看着南北卖菌子的何欢,满脸都是“我家孩子长大了”的猖狂笑容。
“哎,你这木桶里装的是什么啊?”
瘦高男人刚走,一个身材微胖的妇人就走了过来。
她方才在旁边的摊位前买萝卜,时不时就闻见一阵极好闻的米酒味儿,仔细辨别了方向之后,才确定下来是这木桶里发出来的。
见是两个年轻人在卖,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是……”换了个人说话,南北又恢复到了之前有些怕人的模样,“酒酿小圆子。”
南北之前不小心将醪糟做得有些多了,因此若是想要酒酿小圆子的味道合适,锅里搓的糯米粉丸子也要与醪糟的比例适量,故而做完了之后,硬生生地装了一大桶。
“酒酿小圆子?”妇人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难免觉得有些好奇,探头朝木桶里瞅了瞅,“哟,还加了枸杞子啊。”
“对,还可以加桂花,这样味道也会很好。”南北是个不藏心思的,并未将如何做酒酿小丸子的事当成什么独门秘方。
妇人点点头:“奥,这样子啊,怎么卖的啊?”
“一碗……五文钱。”说“五文钱”的时候,南北有些心虚。
在来的路上,他和何欢商量着卖一碗的价钱是多少才合适,当听见何欢说一碗要卖五文的时候,南北的眼睛都瞪大了。
一颗鸡蛋也才三文钱啊,何欢竟想将这一碗酒酿小圆子卖到五文钱一碗?他是不是疯了。
估计他们两个会挨打。
没想到这妇人倒是个不差钱的,听南北说完加钱,竟也没什么反应,仍旧低头打量着木桶:“这里面都是什么啊?”
“米酒是我自己酿的,味道很纯正,枸杞子是我平日里采的,个头都很大,糯米粉丸子也是自己搓的,形状都……”南北一时间有点词穷,憋了半天,才接着说道,“很圆。”
“哈哈,你这小郎君真有意思,”妇人笑了起来,伸手示意南北道,“给我装一碗,让我尝尝这酒酿小圆子到底是什么味道。”
“哎,好。”南北立马答应道。
这第一单生意做得顺畅,无疑又给了南北不少信心,他回头朝着正躺在推车上放空自我的何欢咧嘴一笑,随后动作利索地从木桶中给妇人盛了一碗。
“您请。”
米酒香甜,丸子弹软,让妇人无法顾及站在街边吃东西的不文雅,很快就喝了个一干二净。
妇人放下碗,满意地咂咂嘴,称赞道:“确实好喝,小郎君,用我刚买的这个瓷盅给我装满吧,我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我这个瓷盅大概能装三碗多?算上方才喝的,”妇人掏出钱袋,“喏,给你二十文。”
南北捏着小汤勺,惊喜地应道:“好,好,我多送您一些,给您装满。”
木桶的盖子一打开,米酒的香味儿四处飘散,引得街上的路人陆续不断地过来询问南北卖的是什么吃食。
这下子把南北忙得手都不够用了,只能回身将懒洋洋的何欢拽起来帮他。
两人忙活了整整一天,临近傍晚才堪堪推着小车回到了杨洼村。
大木桶里的酒酿小圆子自然是卖光了,甚至连背篓里的菌子都一点也不剩了。
南北把推车放在柴房门口,用绳子缠绕在了门把手上,这才转身往堂屋走。
担心自己数铜板的声音会吵醒熟睡的萧练,南北便直接攥着自己晨间草草缝制的小钱袋,顺势坐在了门廊下边,小心翼翼地将铜板倒在了小板凳上。
卖给瘦高男人一筐木菌和蕈菌,总共是赚了二十文,虽送他两杯热乎乎的清茶,但好在不亏。
也得亏后来买那两颗野鸡蛋的人识货,心甘情愿地付了他十文钱。
酒酿小圆子五文钱一碗,竟也能卖得一滴米酒都不剩。
南北按照何欢教他的方法,把铜板用线穿成数串,方便计数保存,通通查了一遍之后,因喝了点米酒而变得有些粉润的嘴唇微微抿起,藏着羞涩满足的笑意。
赚了竟足足有二百三十五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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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对自己卖东西的事实在不自信,因此南北的钱袋子缝得不大,只能勉强装下一百左右个铜板。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拥有好几百个铜板却没处装的情况。
由于当时还要卖东西,南北索性狠了心撕下自己的一块里衣,才能将铜板全部包裹在里面。
这工夫有地方装钱了,他便低头郁闷地折好了那片碎衣裳,揣进怀中,准备晚点的时候回屋用针线再给缝上去。
南北收好了钱,将鼓囊囊的钱袋子放进竹筐里,然后挎在臂弯间,俯下身子从柴房门口抱了些不成块的碎柴禾,回屋准备晚饭去了。
他今日一整天都不在家里,也不知道萧练一个人怎么样了,午间给他准备在炕边小桌上的蒸饼有没有吃光,卷着他做的酸酸辣辣的炒薯丝吃,应当可以吃饱吧。
隔着卧房门,南北隐约听见里头传来了萧练平稳的呼吸声,想是在睡着,于是便没有进去打扰。
柴禾前日淋了雨,虽然抱回来得还算及时,但终归还是有些潮,灶膛边的干柴剩的不多,用它们引了火之后,只能借着火势还算可以的时候,再将微潮的柴禾塞进去。
灶膛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引得南北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用烧火棍扒拉了一下,却刚好让沾着水的地方碰到了火,柴禾顿时“滋啦”一声,好在火势够猛,直接将柴禾上的湿意都燎干了。
早起蒸了九张饼,午间出发前给萧练端了四张进去,这时候还剩五张,萧练三张他两张,也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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