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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惊世柴)


“寒公子到。”一个侍从匆匆跑过来说。
寒无见身份尴尬,谢兰因有没有明令禁止,侍卫不好拦,他走上来差点和一个太医撞上。
谢兰因一手打翻了李静手里的药碗,把她大力抱进了怀里,紧紧拥住。
李静也抱住他,软声安抚:“陛下,我们很快就没事了。”
寒无见望着这一幕,停下脚步。
李静娇柔,谢兰因把她紧抱在怀里,衬出他身材越发高大。
寒无见对这幕视若无睹,扭头叫住行色慌张的太医:“陛下这是怎么了?”
瞅见是寒无见,谈不上敬畏但也间接有些交情,太医低声而快速:“陛下寒气入体,修养两日。”
他想敷衍寒无见,但寒无见明显知道些事情,直接问:“他是受药物反噬了,还是上瘾,亦或是都有?”
谢兰因不想让寒无见撞见自己这幅样子,喘着气吩咐太医:“去把药端过来。”
寒无见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滚出去。”谢兰因道。太医匆匆去了。
寒无见随时抓住一个年轻太医的手腕,因为用力太大,后者无法挣脱,寒无见没有问他是什么药,只是旁击侧敲:“他要是不用那个药,是不是会更好些。”
太医窘迫道:“可以,只是,难免难受,未来要将养地久些。陛下这个定力已经很不错了,”
“你给我闭嘴,下去!”谢兰因按住李静,用力吼道,“让寒无见滚下去!”
太医忙不迭跑了,留下站在原地闭眸努力平复情绪的寒无见,他走进门,问谢兰因:“你究竟在吃什么药,五石散吗?”他附身望向谢兰因的眼睛里一点点泛起波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景常皇帝服用五石散。他是怎么死的,你想步你爷爷的后尘吗,谢兰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谢兰因撑住地板想站起来,李静扶起他,他头晕目眩,定了定神,他冷道:“把寒无见带下去。”
药端上来了,被寒无见面无表情地打翻了,药渍撒到了李静的裙摆上,寒无见刚想说“抱歉”,谢兰因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因为难受和用力神情甚至有些狰狞:“你以为你自己在跟谁说话?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你以为自己是谁!”
寒无见双手垂下,似乎放任他掐死自己:“你……嗬,嗯……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谢兰因怒不可遏,手指都颤动起来,他瞪着寒无见,猝然晕了过去。
“陛下!”侍女去扶谢兰因,李静望着这吓人一幕,也怒目向寒无见,有失教养地捶打了几下他肩膀,用尽全力把他推开:“你走,陛下叫你走,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廉耻,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寒无见后退几步,被一个人抵住后背,否则他就快摔下阶去了。
寒无见脸色苍白地望向她:“公主。”
谢池故作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简单了解一番实情后,谢池佯作会意,点点头,装模作样地感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不给他服药,难得平白叫他这样受折磨下去?兰因也是个苦孩子。”
如梦之前被侍卫拦着,现里面闹出动静,她终于跑进来,扶住寒无见:“公子,您怎么样?”她又望望里面,听说谢兰因晕了。

第225章 跪下来
谢池无视掉侍女,与寒无见道:“阿见,我看你脸色实在不好,你现还是回去休息,我进去看看陛下,有事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没有回应,寒无见似乎神情恍惚了。如梦扶着寒无见下去。
寒无见用手指揩了揩眼睛,绕到一处灌木后,坐下来,抬头望望高远的天:“原来已经秋天了。”
“是的,”如梦也在他身旁坐下,“您要加衣服了。”
他仿佛没听进去,心里一直在想公主说的话,兰因确实是苦孩子,其实很叫他心疼,无论是谢兰因伤人的话还是这幅处境。
寒无见自顾自:“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不应该那样和他说话的,我后悔了,”
如梦道:“可那也是他自己选择的,跟您有什么关系?他也对您说了特别伤人的话。”
“他让我觉得生气,我不想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但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陪不了他,却在这种时候说让他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这种话,他一定很失望吧。我只是有些害怕,有些后悔,”
如梦小心翼翼道:“这样吧,您先回去,我去那边再打探些消息,回来与您说,陛下会没事的。”
如梦并没有往那边去,而是绕路到了另一边后山,和寒景行会面。
两个人长话短说,寒景行交予她一柄匕首:“刀刃很锋利,隔着衣服就行,我找机会让你混过去,现在那边就缺人手。这两日他很虚弱,你想为你姐姐报仇,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如梦点点头,又问:“那,公子呢,寒老爷真的心狠至此,要抛下公子在外吗?”
“这个我祖父自有打算,你不用费心,相信我,他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样,他其实心里最看重我叔父了。”
如梦道:“那我就放心了。”
如梦两日都不在,问就说在打探消息,寒无见并未介意。
门口响动,他回首:“如梦。”
“是我。”李静走进来,目不斜视地盯着他。
寒无见穿着淡竹叶绸袍,眉目忧郁但相貌极好,岁月只是往他身上添了几分沉稳的气质,握着茶杯的手裸出一小截有轻微痕迹的皮肤,很白。
不愧是寒氏的儿子,她心里想,出身高贵的人和平民就是不一样,在哪里好像都很优越,生养得很好,生来就是站在顶峰享尽荣华的人,完全不是从低层摸滚爬起来粗野将军可以拟比的人物。
寒无见对她的到来有些错愕,很快释然:“我有两个外甥女,她们可能跟你一样大了。可能略微小些。”
“您这是什么意思?”李静上前一步,“是想说我与陛下不配吗?那您可知道,若要论年纪,您怕是才不配。你长了陛下八岁,在天下人眼里,这简直可笑。”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他怎么了。”
他打住。李静道:“不用套近乎,也不用绕那么多弯子。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陛下他很好,跟我在一起,他不会受伤。你最好别再来纠缠他,你为什么不死心呢?这样苦苦追求究竟有什么意义?娶妻生子去过属于你这个身份该有的生活难道不好吗,非要雌伏他人作男宠,”她似乎很是不解,“他又不爱你。”
寒无见想笑,但是心口抽疼得紧,“他很好就好。”他转身想回屋。
李静有些生气:“我说的都是实话,别不接受,陛下当日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如此这般对不起他,还妄想他继续爱你吗?陛下现在心里正接受我,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你一个男人,不觉得可耻吗?”
寒无见不说什么,默然阖门。
如梦还没有回来。夏知先来了,少有的慌张,简直是手足无措了,看到寒无见,第一句话便是:“我的寒公子啊,您去救救如梦吧!”
如梦居然去行刺了,当然没有成功,她甚至没来得及靠近谢兰因就被抓住了。
谢兰因坐在镜前,侍从为他梳理头发,他煞有介事感叹道:“现在的亡命之徒真是无孔不入啊。”
如梦被押在地上,挣脱不开,她咬咬牙:“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狗皇帝。”
谢兰因起身,转头,让人把她的脸抬起来:“我认识你姐姐,她死的可真是怨啊。”
她呸了一声:“你不配提她。”
寒景行在外面不远处徘徊,他知道这次又失败了,可见公主的话果然是对的,谢兰因始终警惕得很,这些都算是试验他防线程度的牺牲品了,本就不报什么打算,还得找其他的突破口看看。
他冷不防瞥见自己叔父来了,忙躲到柱子后。如梦是自己叔父的侍女,谢兰因只怕要在这事上又要大做文章,想到这里,景行咬紧牙关。谢兰因恐怕早就盯上如梦了,就等着她自投罗网,还想顺着她溯回源头。这也提醒了公主这边同时及时收网。
寒无见进去听见谢兰因说话的声音:“你跟你姐姐挺像的,就单是都喜欢利用寒无见这一点而言。你一开始就是刻意接近他,然后借着他接近我,真是一个心机深厚的女人呢。”他抬头看见寒无见,问他,“被身边亲近的人一再利用,你就不感到难过吗。我都为你扼腕叹息呢。”
寒无见神色淡然自若:“她受人蒙蔽已久,求求陛下念在她年轻无知,放过她。”
“受人蒙蔽?指使她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如梦剧烈挣扎起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要做的,和寒公子无关!放开我,谢兰因你不得好死……”
谢兰因挥手,让人把她带下去了。
“不得好死,”谢兰因走到寒无见身畔,在他耳边低语,鬼魅一般,“你也那么想让我去死吗?”
“我不想,也不想你再伤害自己。”寒无见瞳眸无神,“可是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我感觉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我不希望你杀他,也不希望他杀你。可是我能怎么办,”
“怎么办,我告诉你,”谢兰因捏住他的下颌,抬起,“跪下来,给我口。”

第226章 免灾
给他人用嘴来服务,这在大魏不成风尚,这往往是低贱男妓小倌才会做的事。这么做实在有失身份,有辱人格。
寒无见跪下来给他口了。
宫人都已经弓着腰退了出去,大门掩上,室内昏暗,只有衣袍解开的窸窣声,寒无见犹豫了一下,在他跟前半跪下来,狰狞的弹跳着打在他脸上,他的耳根快速红了,面孔还是沉静的。
寒无见用手指握住,再搭上另一只手,长袖拂在谢兰因膝头,谢兰因看着他张嘴,眼皮一跳。
寒无见不觉得自己能吃下去。
他张了张嘴,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试探着*住,快速拧着眉头吐掉了,掩嘴咳嗽起来。
谢兰因一把掐住他双颊,强迫他张开嘴,一股腥味直冲而入,寒无见惊恐地睁大眼睛,他被呛住了,呛出眼泪,谢兰因按住他的后脑。
谢兰因舒服得不自觉往里送,不许他后缩。
“吃下去。”谢兰因用沙哑的嗓音命令道,“你不是很倔吗,怎么这个就难倒你了?”
寒无见轻微挣动了一下,还是老实跪在他跟前,扶着他,努力吞,,咽,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像是含着一块烙铁,被迫仰头,双眼朦胧地看着谢兰因;
谢兰因也不好受。他真想不管不顾地*进去,把他操死在这里算了。
谢兰因扯住寒无见的头发,浅浅几下,根本不能尽兴,而且简直可以说是糟糕,还不如用手,而寒无见已经到达极限,开始窒息地双眼泛白。
谢兰因恼怒地抽回,对着寒无见那张脸自己用手,寒无见跌倒在地,手向后撑着地面,剧烈喘息,失神地望着谢兰因。*
寒无见剧烈咳嗽起来,发丝凌乱,面色苍白,眼尾却是红的,他细声抽着气,几次三番地抬手想以袖掩面,遮挡狼狈姿态,又无力放下,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只是红着。谢兰因刚歇下一截,寒无见这副惨遭蹂躏的样子让他再度欲望高涨,高涨得让他有些恼火。
他快不能自持了。
谢兰因一把拽起他,按着他后颈把他摁到了床上,寒无见脸贴着被褥,感到谢兰因在他身后磨蹭。
谢兰因道:“如果你想我把衣服一起操进去,你就继续穿着它。”
陛下所在之处戒备一向森严,但李静不曾想自己也有被拦的一天。
李静道:“陛下不是说,本宫可以不必通报的吗,何况陛下又不是在议国事。”
她的侍女接口紧跟道:“就算是议事,陛下也丝毫不会介意我们美人的。陛下多宠爱我们美人,你们不是不知道,居然还敢拦着,不怕掉脑袋吗!”
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静瞥侍女一眼,让她稍微收敛一点,继续温和道:“我不是想为难各位,只是想知道,你们真的是听令于陛下吗?还是说,只是某个年轻忘事的总管。”
夏知在里面一直听着的,听见这含沙射影的,于是挥手让人放她进来,自己又在关键地方拦住她。
“美人,我不过是一介奴才,但还是想劝劝你,凡事多收敛,切勿妄自揣度圣意。”
李静停住:“公公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听说陛下最近遇刺,担心陛下安危,所以想来看看陛下。”
夏知袖手旁站,堆起一脸谄媚笑意:“那是,您请,您请。”
谢兰因疯狂地进入他,再抽出,重复,俯身吻他,试图用热吻来消解他身体不堪重负的痛楚。寒无见口申口今着,在谢兰因身下扭腰碾转,手指把帘子都扯烂了,谢兰因丝毫不肯放过他,按着他的腰一轮接一轮,榻间热意蒸腾。
李静走到门前,犹豫一阵,叫侍女:“是不是有什么蹊跷,为什么外边人那么多,这里却没人?你先停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她推门进去,一时被镜子晃了眼睛,但余光里还是捕捉到了那两具缠绵交叠的身体,地上扔得哪里都是衣服,这一幕简直不堪入目。
她无声长大嘴,快速用手捂住,不可置信。
谢兰因第一时间扯过锦被盖住寒无见痕迹斑驳的躯体,将他搂在自己身下,怒向开门人:“出去!”
李静愣了一下,快速跑走了。
侍女跟上来,连问她怎么了,她一个字没说,只是往回走。
下阶的时候,夏知望见她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又嬉皮笑脸地迎上来,问:“怎么样,静美人,见着陛下了吗?”
李静握紧帕子,指着他,气得有些说不出话:“你,你,”
“呀,瞧我这记性,忘记告诉您了,陛下正宠幸寒公子呢,您来的可真是有些不凑巧呢。”他笑意十足,“您也知道,我呢,没经验,容易忘事。您不会怪罪我的吧。”
侍女也登时明白过来,指着夏知破口大骂,被李静制止:“我们走。”
夏知对着她背影做了个鬼脸,刻意用不大不小的话说道:“陛下心里最喜欢寒公子,这谁看不出来啊,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静快步走,有些狼狈了。侍女险些跟不上,只能小跑,劝自己主子道:“美人,你别听他的,他一个娘娘腔,准没好下场。”
李静在一棵树下停了,对着树干,她红了眼眶,眼中满是泪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被人撞破的瞬间,寒无见紧的不可思议,谢兰因差点交代进去,最后还是在他腿,根续完了这场过于轰烈的情事,勉强着潦草收尾,寒无见也支撑不住了,伏在枕上喘息不已,忽然,他突然撑起身体,扶着床头呕吐起来,但只是干呕,他很快又跌回床上。
谢兰因用嘲讽的口吻道:“别告诉我,你这么快就怀孕了。”
寒无见没说话,他蜷缩起来,疲惫地把头抵着枕头,视线慢慢变得昏暗。
谢兰因在他身畔躺下,揽着他的腰把他搂进自己怀里,肌肤相亲,百年欢好,琴瑟和鸣,他在心底默念这些有的没的词,细吻他身上的疤痕,吻上他的脖颈,寒无见无意识地咕哝一声。谢兰因用牙小心叼住他脖子上一块软肉,细细研磨,像一只孤独野兽舍不得吞下刚入手的稀有猎物一般。
寒无见好像真的睡着了,怎么弄都没反应。谢兰因警惕起来,低头猛一眼看见了床头上斑驳的血。
太医很快来了,诊断完毕,他斟酌用词,好像什么都不对,最后只道:“公子是气虚,身体太弱了。”
谢兰因火冒三丈:“吐了那么多血,你说只是气虚?”
太医心中嘀咕,这人还不是您床上折腾成这样的。
谢兰因冷道:“把剩下的太医都叫过来,轮流给他看看。”
太医头皮一硬,道:“陛下,老臣有话不知该不该讲,公子这身体确实是弱,许多病根未除,这,我们也不是神仙。若是好生调养,公子还是能——”他及时打住,那种话说出来得负责,他话锋及时一转,“我听闻公主更精药理,也许陛下可以让公主看一看。”
谢兰因问:“你行医多年,竟比不过公主一介女流吗?”
太医心道,不是比不过,只是有些话,还是由公主说出口比较好,免灾。

第227章 置之度外
李静待在凤与宫中,给自己姐姐梳着头发。李茹玩着手中的折纸,听妹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陛下是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贤能君主,竟然做出这种,”她及时止口,道,“我不信他真的爱一个男人,他只是被蛊惑了,被过去束缚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懂他,他和其他人一样都看不到陛下的雄才大略,只会优柔寡断,认为陛下残暴。陛下是个可怜人,寒无见根本就不懂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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