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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界都想复活万人嫌(羽霜)


青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肩头,露出已然被绯霞占据的后颈,又转瞬褪色,化作犹如冰雪造就的银白。
蓬松发顶忽然动了动,紧接着钻出一对毛茸茸的柔软尖耳。
“可、可以了吧?”翡寒衣恨不得将头埋进瓦片里,咬牙切齿道,“尾巴不行!”
兰风逐一时竟忘了回应。
他瞳孔微扩,忽然又给彼此捏了个洁尘诀,旋即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双雪白猫耳。
翡寒衣一颤,闭了闭眼。
当年堕魔时,他选择的是一只猫妖的灵丹,后来体内残留的妖气于闭关时溢出化作身外化身,这才有了小猫“阿翡”这个身份。
没想到因果循环,竟报在这了。
翡寒衣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心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强忍着头顶猫耳被揉捏的尴尬感觉抬起头来,惨兮兮道:“兰兰……我难受。”
他指指眉心,神情有些痛苦:“这里,很疼。”
兰风逐当即紧张起来:“我帮阿翡疗伤!”
他边说边阖目调动心诀催发识海清气,旋即向前倾身,与微微仰头的翡寒衣眉心相抵。
神识相触的瞬间,本以为会如昨日般坠入深海的兰风逐闷哼一声,被骤然汹涌凛冽的洋流卷挟着,强行带向海面。
水下光辉无比柔和的太阳愈发放大逼近,直至破水而出,眼前顿时辉煌万丈、炽烈灼目。
明亮光华照得兰风逐一阵恍惚,神识恢复清明一瞬,有些疑惑自己为何在此。
可未及探究,他便觉那耀眼炽热的光球愈发逼近,顷刻将他吞噬。
沉沉睡意涌上,拖着他的意识愈发坠落,直到进入梦境深处一片桃林。
兰风逐倒在草甸间,身上是战斗后留下的印记,胸腹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隐约显现出嵌入其中的诡异血符。
他尝试起身,却因力竭无法动弹分毫,甚至无法准确控制自己的身体,收敛因力量失衡而显现的种族特征。
胸腹处被嵌入的诅咒开始发酵,让他愈发痛苦,甚至连神智都无法保持清明。
眼皮越来越沉,似乎连识海都要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呓语蚕食吞没。
就在此时,他耳尖微动,听见了一道清冽又温柔的嗓音。
“咦,有人?”
兰风逐立即清醒,用尽全力掀开一隙眼皮,警惕望去,只见一道模糊人影踏着月华,缓步行来。
翡寒衣原本只是路过此地,谁知老远就闻到了血腥味,让他没顾上师长叮嘱,便孤身入了林。
对面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出现,摩挲声传来,似乎试图挣扎,却又失败了。
翡寒衣加快脚步,拨开沉甸甸挂着粉云一般花团的桃枝,便见一道浑身血污的颀长身影倒在林间。
与此同时,兰风逐的视野也终于变得清明,看清了来人样貌。
薄绯色的月辉将少年只有十六岁的轮廓勾勒得无比干净柔软,他气息清正,裹着几分浅淡清雅的香气走来,面容昳丽逼人,仿佛一朵正在盛放的夤夜幽昙。
翡寒衣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居然是只龙。”
他大约在这里躺了很久,身上落满花瓣,竟有种怪异又和谐的美感。
对方闻言,登时戒备起来。
天生锋利深邃的五官显得愈发冷鸷孤戾,似乎下一刻便会暴起,将敌人撕碎。
翡寒衣却半点都不怕的样子。
他快步走到重伤的龙身边蹲下,天生有些攻击性的飞扬眉眼被笑意中和,反而显得鲜活明亮,愈发美丽夺目。
“你胆子真大,这里可是长明洲,恒界三大宗门之一的地界,”青衣少年说着,又自顾自从广袖深处摸出一个小包,有些小得意道,“但你也很幸运,遇到的是我。”
翡寒衣将搭扣解开,手腕一抖,小包当即展开,竟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医药包:“别看我是个剑修,当年可是差点拜入瑶池月仙门下的,虽未得其真传,疗伤一道也比旁人多通些……”
兰风逐本欲离开或反抗,可他动弹不得,只好躺着任翡寒衣施为。
对方好像憋了很久,此刻打开了话匣子,边处理伤口边啰啰嗦嗦道:“其实我天生亲近木灵,生来便是当医修的料,也不是不能拜月仙阁下为师,只是那样剧情就跑偏了——”
他嗓音一顿,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漏了什么,忙收了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小心说漏嘴了……你能当没听到吗?”
兰风逐:“……”
他沉默一会,艰难点了点头。
翡寒衣这才松了口气,继续给他包扎清理,可兰风逐却似乎在犹豫什么,半晌才道:“你说的剧情——”
少年猛然抬头,猫儿似的双眸荡着水光,委屈道:“你不是没听到吗?”
兰风逐:“……对。”
他叹了口气,神情缓和了些:“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怕翡寒衣不明白,他还添了一句:“困在了……这个世界。”
对方当即有些讶异地抬眸,望着他灿金色的深邃竖瞳沉默一会,忽然福至心灵地移动视线,落在龙的胸腹伤口处。
豁开见骨的皮肉肌理间,正盘桓着猩红如血的不祥纹路。
随着符文运转,龙身上的力量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流失着,融入桃林中其他生灵之间。
翡寒衣心情似乎忽然低落下来,却还是勉强地扯扯唇角,不愿将自己的负面情绪传染给其他人:“原来我们一样啊……都是失去自由的人。”
他刚说完,又迅速调整情绪,似乎方才变化并未发生般“咦”了一声。
在兰风逐有些震惊的目光中,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忽然伸出,戳了戳盘桓浅草之间的半透明物什。
即便在泛着绯色的月光下,它依旧泛着苍蓝与灿金交杂的梦幻颜色,剔透又柔软。
“好漂亮——”
他忽然抬头,眸底仿佛酿着令人沉醉的温柔醴泉:“这是你的吗?”
作者有话说:
某些雄性生物的求偶行为能不能收敛一点!
p.s.本文的龙是私设,并非传统形象的东方or西方龙,有触手,有两根○(懂得都懂)

兰风逐的眼神很明显地飘忽了一下。
他没有应,那根手指粗细的柔软龙须却轻轻翘起,试图从翡寒衣的手边悄悄离开。
后者当即“哇”了一声,新奇兴奋地睁大眼睛,条件反射般反手捏住了想要溜走的龙须。
兰风逐:“!”
他惊得当场仰卧起坐,紧接着便因伤势过重呕出一大口鲜血,又力竭倒下。
“哎呀!”
翡寒衣触电般缩手又猛地醒悟,忙一把将人捞住,又从怀中乱翻一通摸出枚青玉小瓶,将内中药丸一股脑倒入兰风逐口中:“快吃快吃,这可是救命药,月仙亲制的!”
后者被迫吞下一大口丸剂,险些噎得一口气上不来,晕厥过去。
翡寒衣满脸歉意,赶紧扯下水袋递给对方,边帮他顺气边苦恼道:“对不住啊,我也没想到你这龙须碰不得,这还是我第一次救人,不太熟练——”
他还没说完,即被险些呛到的兰风逐抬手制止。
青年稍有些恢复,抬袖抹去唇边沾染的鲜血,又咳了半晌,才艰难道:“……我族之身,唯有道、咳咳,道侣可以碰触……”
翡寒衣的动作顿在半空。
他愣了一会,才苦着脸,喃喃自语:“十年不下山,下山就轻薄了别人,果然不该听师尊的,练剑才是正途……”
兰风逐无力靠在他肩头,被折腾的眼前发黑,只听见清澈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回荡。
“这可怎么办,你要跟我回家吗?”
——要跟我回家吗?
兰风逐昏沉沉地,只一味地重复着“回家”两个字,却想不起自己的家在哪里。
紧接着,他耳边响起了纷乱纠缠的呓语。
仿佛一层高过一层的海浪,不断冲刷着他脆弱的灵台,似乎要将其淹没。
兰风逐想要挣扎,懵然间抬起头来,看到暗红色的天幕上,一轮自带冠冕的血月幽幽悬挂,压抑诡谲,让他根本无法呼吸。
蓦地,一道翡色剑光割裂天际,豁然而来!
无数飞花翠叶被横空剑气裹挟,好似一场突如其来的骤雪簌簌落下,在接触血海的瞬间生根发芽,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将波澜吞噬覆盖,将猩红暴戾化作春意盎然。
清明逐渐回归,兰风逐所见最后一个定格,是血月崩毁、诡异不存。
他睁开眼睛,又听见宅院中那些拜月的男女老少的低声诵念——
“吾生须臾,吾死鸿毛……”
“死生无疑,尽归吾主……”
与此同时,似乎有什么正在他的束缚下微弱挣扎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比平常清晰许多的感知让兰风逐下意识抬头,紧接着僵在原地。
血红月色,银发少年头顶猫耳颤动两下,金银异色的双眸分外瑰丽,隐约泛着水汽,眼尾薄红一片,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他原本严丝合缝的雪白劲装不知何时已如春笋壳般层层剥落,小半截白玉似的肩膀暴-露在外;腕带松脱,袜袋也已散落,玲珑清隽的皓腕显现一截,凝雪似的脚踝与小腿更是毫无遮掩。
而不管是他松散凌乱的领口,还是双腕双踝,都紧紧裹绕着半透明的蓝金色物什,一端连着兰风逐自己,另一端却还在不安分地逡巡着,似是想要钻进更深处——
这可真是一派好风景。
兰风逐呆愣着,第一反应是抬起右手,给两人都捏了一个洁尘诀。
翡寒衣:“……”
他咬着后槽牙,将问题一字一字挤出牙关:“……你缠够了吗??”
兰风逐猛然醒悟!
肆无忌惮吃着少年豆腐的龙须顷刻松开力道尽数撤回,猫耳少年立即捂紧领口,尤带水意的金银瞳狠狠瞪他一眼,又将兰风逐的心剜痒了几分。
他缓缓起身,帮对方拾起散落一旁的袖带与袜袋,边试探开口:“阿翡——”
翡寒衣猫耳一竖,满眼戒备:“你又要干嘛?”
兰风逐悻悻收手:“……我只是想帮你。”
翡寒衣哼笑一声:“怎么,不装了?”
他下意识想踹一脚对方胸口,一抬腿忽想起如今足上未着寸缕,只好又愤愤缩回来,没好气道:“转过去!”
兰风逐耷着头,乖乖转身。
才坐定,又闻前者道:“你可以啊,连我都瞒住了,若非今日中招,我怕是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
他没说完,兰风逐忙道:“我不会卖阿翡的。”
“我让你抬杠了吗??”
少年音量陡然拔高,又压下去,恨恨道:“何时想起来的?”
他早就发现这个与世隔绝十多年的“灾介”与人类社会融合得太快了,无论是交流还是待人接物,堪称过目不忘。
故而这一问,指的是兰风逐能逐步恢复力量的办法——他才不信龙这种神话生物会真的懵懂无知,超常的学习能力大约只是基操罢了。
对方沉默片刻,努力让自己忽略身后衣料摩擦的簌簌声,轻声道:“吾族生而知之,修习上清心诀逐渐摆脱灾厄影响后,便偶尔会忆起些。”
这样说其实有些牵强,因为他记起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对当下的自身或许有些用处,却还是看不清过去与未来。
翡寒衣低哼一声:“好了,转回来吧。”
他真是被做猫妖时的记忆与性格影响了,竟如此心浮气躁,情绪不稳。
其实龙崽子此次是因系统不在,助其屏蔽诡异的力量消失,加之对方本身实力也就相当于入灵初期,连辟谷都做不到,自然会被血月影响。
但理解归理解,体谅又是另一码事!
翡寒衣忍了又忍,才压下开大号将对方爆锤一顿的冲动。
兰风逐依言回身,见对方已恢复黑发褐瞳的人类模样,眸底不由划过一丝失望。
翡寒衣准确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当即恶狠狠道:“少给我胡思乱想!”
玄衣少年低低“哦”了一声,也跟着收起了自己的鳞片与龙角。
下方人们还在祷告,兰风逐看了会,才道:“阿翡,接下来要做什么?”
翡寒衣睨他一眼:“你这么有主意,怎不自己想想?”
兰风逐默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开口:“泽玉仙君迟迟未至,怕是遭遇了什么变故,我们最好去看看。”
他并非没有想法,只是实在不喜萧泽玉,”才一直装傻,企图逃避。
但于情于理,此刻都该这么做。
翡寒衣哼了声,神识铺陈,准确无误地在小镇最为偏僻的角落捕捉到对方气息。
他情绪波动很大,连带着体内灵力都澎湃激荡,若非大喜大悲一般不会如此。
翡寒衣沉默片刻,心底冒出一种预感。
“……血月加冕,是世间有极恶妖魔现世。”
他忽然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兰风逐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什么?”
翡寒衣没应,只睨他一眼:“看起来你不需我带着了。”
话音未落,他已足尖轻点,飞掠而去。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萧泽玉最后停留处,此地已空无一人,唯有海风吹袭,与遥远处绵绵不绝的海浪声。
翡寒衣微微眯眼看了会,继而抬手剑指一勾——
翡色光华一闪而逝,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轨迹。
而面前看似正常的墙壁却已如纸屏割裂,双分垂落,露出后方蜿蜒向上的石阶。
翡寒衣没说话,只是提起衣摆,当先一步拾级而上。
这里似是一处仙门洞府的遗迹,依海崖而建,依稀可见从前规模虽不大却仍旧巍峨宏伟,看得出掌权人打理之用心。
缥缈檀香气被海风送入二人鼻尖,再向上,山石矗立,上刻“丹霞”两枚大字,铁画银钩,剑气纵横,可见题字者修为不俗,内功纯正。
见到这二字,翡寒衣脚步顿了顿,旋即若无其事转换方向,继续向前。
丹霞宗,这个现实中已然覆灭的宗门,对翡寒衣来说却十分熟悉。
当年妖魔作乱劫掳修士,萧泽玉作为主角接下任务一路追着线索来到此地,被从前的好友欺瞒,险些失身于此。
翡寒衣当初的任务是前来补刀,并在对方临阵突破地玄一品时偷袭,被前来支援主角的众位桃花撞见,暴露自身已然堕入魔道的事实。
而萧泽玉则会被他一掌击中胸口坠落海崖,又被一见钟情的反派boss救下,并在对方帮助下重塑心脉,修为突飞猛进。
翡寒衣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兰风逐察觉他情绪不佳,便也乖乖闭嘴,没有追问。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雾气缭绕的丹霞宗山门前,只见一道身影静默伫立,似乎在等待什么。
察觉有人靠近,他缓缓回首。
看到二人,面色惨白的少年皱了皱清秀的眉:“你们是谁?”
这竟是那日在翡寒衣与魔主眼皮底下逃跑的叶澄。
兰风逐自然认出了他,唇瓣微动,却被翡寒衣抢了先。
只见白衣少年随手攀折下一节细嫩竹枝,随意比划了两下,唇角微勾,凉凉道:“取你性命之人。”
叶澄眉心一皱,又忽而舒展开。
“我不管你们是谁,”望着面色不善的对手,他却不逃反笑,“仪式既已开始,便一起来玩玩吧——“
话音未落,少年身影已淡化消失。
海风席卷,转瞬吹散雾气。
二人眼前一花,仿佛时间倒流,只余破败残垣的丹霞山门自发重组,竟变得完好如初。
兰风逐目露惊疑,下意识望向翡寒衣,却见抱臂而立的白衣少年骤然身形拔高,衣衫化光拉长,竟化作一身极为飘逸柔软的青衫白裳。
衣衫曳地,仿佛碧波雪浪,撩动心弦。
兰风逐心中一动,正欲开口,却听见一声惊呼于后方乍响。
是萧泽玉。
他嗓音是不敢相信的颤抖,甚至隐隐含着一丝哭腔。
“……师尊?”
作者有话说:
字数飚得有点猛了qvq

听见那声呼唤,翡寒衣登时一阵无语。
他手腕轻动,原只闲闲握于掌心的竹枝不知何时已变作一柄长剑。
这剑通身皆为翡玉,纤长剑身攀着一根缀满花序的桃枝,光华若春水,竟无半分锋芒。
随着翡寒衣的动作,玉剑剑身被绯红月光映亮,露出剑格上两枚铁画银钩的小字“听春”。
就站在十几层石阶下的萧泽玉自然也看到了,当即双膝一软,“扑通”跪地,也不顾兰风逐侧行一步挡住了自己大半视线,急声再唤:“师尊——”
翡寒衣没有回应,微微侧首。
眼角余光中,紫衣银裘的青年凭空矮了不少,抬首时面容尚带稚气,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六岁的光景。
他沉吟片刻,隐约猜到此地应是一座以秘法“回溯时间”的邪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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