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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界都想复活万人嫌(羽霜)


山下镇中是被影响的无辜者,他们被安排了既定的行为举止,每晚子时的拜月行径相当于在给邪阵供给能量;而能量一旦到了某个阈值,便会激发终阵,达成设阵者最根本的目的。
单从目前的情况看起来,设阵者应是想重现当年丹霞宗被人灭门一幕,而翡寒衣与萧泽玉因皆曾身涉其中,于是也被阵法影响,改换形貌,回到了当初的模样。
……这可有些棘手了。
翡寒衣眉心轻蹙,有些头疼。
旁的不提,单说这十年他闭关沉睡,从前的记忆早已淡忘许多,仅剩的也模模糊糊,不甚清晰,只有些概念性的印象。
比方说,他单记得丹霞宗这地方有段剧情以及大概内容,可若要真正回想当初细节,翡寒衣定会陷入混乱,什么都记不起来。
前几日妙微山下,若非因满月照耀之故突发梦魇,他恐怕连萧泽玉这位曾经弟子的音容笑貌都已忘了个干净,只会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人存在罢了。
他曾主动抛却一切,便也被这世界抛弃。
十年过去,翡寒衣与世事的关联早已微茫到几乎消失殆尽,却还是被困在这里,不得解脱。
没来由地,他又望了一眼萧泽玉。
后者眼眶通红,对上翡寒衣的清冷视线,当即泪流满面:“师尊!”
少年红着眼膝行两步,试图起身,却在迈出第三步时一顿,身影顷刻被雾气笼罩,消失原地。
兰风逐面无表情地围观了整出戏码,见状终于回首,望向了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的翡寒衣:“师尊?”
后者睨他一眼:“瞧不出么?”
他张开双臂,眼神清明,神情中竟有些无辜:“我也不想,阵法弄的。”
兰风逐皱眉又看了他一会,视线掠过翡寒衣头顶,似乎在回忆不久前那双猫耳的触感——柔软温暖,不是假的。
他确信对方就是阿翡,不是什么旁人。
翡寒衣低笑一声,随手挽了个剑花。
兰风逐能瞧出来才有问题。
猫妖之力一直在翡寒衣体内,自然是想用就用,想化形便化形。
做戏做全套,他可是特意本体上阵,就怕有个什么万一导致前功尽弃。
他们没等多久,山门内便有几名弟子小跑着出现,见到翡寒衣皆面色一滞,眸底涌上几分慌乱。
“花、花雨不沾衣……”
他们怕得真情实感,抖如筛糠,看得翡寒衣本人都开始自我怀疑。
不是吧,当年他不过二十出头且尚未堕魔,怎么说也算是个正道栋梁,可在仙门之中的形象竟已如此恐怖了么?
所幸他虽忘却了细节,运行阵法之人却还记得,翡寒衣当即产生一种冲动,张嘴便道:“你们宗主呢?”
为首的一名弟子犹豫片刻,支支吾吾道:“宗主……宗主今日身体不适,不便相迎……”
翡寒衣没有反抗,顺着那股意念随口道:“……身体不适?”
他掌中玉剑微动,轻笑道:“是修习邪术、走火入魔的那种不适么?”
几名弟子当即大惊失色,那领头弟子也愣了一下,才面色变化,神情有些阴郁:“仙君何出此言?我丹霞宗虽规模不大,但好歹也是长阳洲数一数二的仙门正统——”
他话未说完,即被失去耐心的翡寒衣打断。
“我对你们正不正没有兴趣,”他缓缓抬剑,指着那名犟嘴的弟子,“我只问你,萧泽玉人呢?”
那弟子的面色更差了。
他神情几变,忽然高喝一声!
血红邪气顷刻冲天而起,几名少年撤去伪装,竟已满面血纹,双瞳猩红,眸光嗜血残暴。
他们挥舞着指甲疯长的手爪扑来,翡寒衣却冷笑一声,玉剑听春当即光华大作。
温柔春风裹着草木香气席卷满山,强大剑意卷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桃花瓣纷纷扬扬,飘落如雨。
兰风逐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场景。
他跟在翡寒衣身后,下意识伸手拦下一片,孰料本该柔软的花瓣竟锋利无匹,顷刻将他指尖割伤。
那几名邪修也不过识微境,在已入天无的翡照月手下根本走不过一个回合,加上他此刻只图一个“快”字,几名小魔当即承受不住,顷刻被纷乱花雨淹没,失去生机。
桃花染血,竟显得分外妖艳含煞。
青衣身影被无数飞花剑气裹绕,毫不停留,径直入内。
一路上,翡寒衣二人又遇见了不少丹霞宗弟子,无一例外俱是邪修,多到性情冷淡如兰风逐都有些麻爪。
可作为真正出招击杀这些弟子的人,翡寒衣的面色却分外平静。
那双天生风流飞扬的美丽眉眼仿佛凝着一层霜雾,连带着眼底情绪也被掩盖,让人看不分明。
“啊!”
又一名邪修弟子被仿佛无穷无尽的花雨吞噬,翡寒衣一路无阻的脚步却微微一顿,转眸望去。
回廊之下,一名身着彤色道袍的男子忽然现身,峨冠博带,单手执剑,满面怒火:“翡照月!!!”
翡寒衣一怔,眸底涌上几分茫然——这谁?
他拧眉正欲思索,邪阵却已让他自如开口:“赵丹霞。”
青年忽然勾唇:“真是让人好找。”
赵丹霞长剑出鞘,怒道:“你骤然杀来,屠我宗门,是何居心?!”
翡照月有些不屑,剑尖故意拨了拨脚边满是邪气的尸体:“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我来强调么?”
赵丹霞面色阴郁,俊美脸庞也因愤怒有些扭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唯有信奉,方可自由!”他忽然张开双臂,嗓音拔高,“我是在带领整个宗门登临神位,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
翡照月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你所谓的登神之路,便是将情人骨据为己有,供整个宗门采补?”
“——赵丹霞,以如此龌龊之法修炼,你如今的宗门同那几年前覆灭的合欢宗又有何分别?”
漫天花雨愈发盛大,连带着温暖春风都染上几分肃杀。
赵丹霞面色一变,知道翡照月将出极招,当即身形变化,整个人化作魔形,丢掉契剑扑将而来!
翡寒衣冷笑一声,听春一扬,正欲接招,余光却见玄衣身影一闪。
苍蓝幽火曳着金色光尾飞袭而出,当即击中赵丹霞胸口。
后者闷哼一声踉跄两步,面色阴郁:“翡照月,你竟还会这招!”
翡寒衣:“……?”
他下意识望了一眼神情戒备的兰风逐,忽然失笑——这么大一只龙崽子,竟被邪阵忽略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兰风逐勾唇笑了笑。
冰凉柔软的龙须尖尖穿过罡风花雨,亲昵勾了勾翡寒衣垂在身侧的手指,又在对方皱眉时动作熟练地捏了个洁尘诀,按在翡寒衣手背。
翡寒衣:“……”
他差点气笑:“谁准你碰我的?”
——刚才的事还没翻篇呢!
兰风逐讪讪:“我只想帮阿翡。”
翡寒衣掀他一眼:“我需要你帮?”
兰风逐:“……呜。”
他呜咽一声,躲去了一旁。
赵丹霞面色阴鸷,见翡照月疯子般在那里自言自语,当即身形一动想要逃跑,却被陡然盛大的花雨拦住去路,割得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皮。
“赵丹霞,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翡照月面无表情,提着听春缓步而来,一贯清澈温柔的嗓音是罕见的沉冷冰寒:“萧泽玉,究竟在哪?”
淡粉色花瓣在剐蹭他青衣的瞬间再度变得柔软,顺着无比丝滑柔软的飘逸布料滑落,仿佛只是为了帮他洗去身上浊尘。
赵丹霞看着,脑海中忽然冒出几年前这位少年天才首次出世时,万象长生楼楼主曾亲自对其批语——春风解意,玉剑辟尘,花雨不沾衣。
他默了片刻,忽然咧唇一笑:“你来晚了。”
“声声早已喂了他化功散,预备剔骨了。”
赵丹霞嗤笑一声:“没了修为,他也就只配做个炉鼎。”
漫天罡风骤然加重,青衣男子眼尾上挑的眸子微眯,天生带着攻击性的美貌便显得愈发锋利,仿佛削铁如泥的刀剑。
无数飞花逆向升空,顷刻化作一场盛大磅礴的“暴雪”!
兰风逐仰头望向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只见丹霞宗巍峨高耸的建筑在无数剑气割裂下分崩瓦解,轰然倒塌。
那些花瓣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海浪般沿着建筑倾颓的缝隙涌入,似乎在寻找什么。
而翡照月的面色也愈发苍白,可见此招消耗甚大。
蓦地,他神情异动,身形顷刻消失原地。
与此同时,兰风逐也眼前一花,作为被阵法识别为“翡照月”一部分的存在跟着瞬移,来到一处阴暗角落。
房间内只有两名少年,皆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只是一人吓得跌坐在地不住颤抖,而另一人则被银锁束着手足,浑身上下剥得只剩一套单薄里衣。
溢入房内的桃花花瓣当即纷乱旋舞,锁链应声而断,萧泽玉失去束缚,跌倒在地。
他本该在药物作用下深度晕厥,此刻却骤然吃痛惊醒,眸中倒映出被万千飞花裹绕的挺拔青衣,登时泛起一层水光。
“师尊……”
他泪如雨下,哀戚出声:“真的是您……”
作者有话说:
第一个火葬场开始咯

他只是垂眸俯视着声泪俱下的少年,轻轻勾了勾唇角。
与当年丹霞宗相关的记忆逐渐明晰,次第冲刷着早已冻结沉寂的冰冷灵台。
若真按照当年事态原模原样复刻的话,萧泽玉应是一直昏厥的状态,直到海崖边被翡寒衣身上的魔气惊醒。
阵法之力陡然强盛,驱使着翡寒衣缓缓倾身,伸出了手。
一如十余年前的无数次,轻柔却有力地拭去了少年眼角泪水。
只是与萧泽玉记忆中温暖柔软的触感不同,那双修长匀称的手如今竟冷得骇人,接触皮肤的瞬间,便激得他不由自主一激灵。
翡寒衣的手顿在半空,没有开口。
……当年他也未曾说过一句话。
将丹霞宗拆了个七七八八后,他终于找到已被喂了化功散的萧泽玉。
少年那时才被挚友背叛,加诸辛苦修炼的成果即将毁于一旦,心绪过于激荡,以至于陷入昏迷时也在流泪哭泣。
翡照月看着倾尽心血栽培的弟子倒在地上,拼了性命修得的灵力正如海水退潮般由他体内溢出、退却、消弭无踪。
一向骄傲的青衣剑客握着剑铗的指节发白。
他沉默了很久,忽然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前胸。
翡照月天生亲近木灵,是学医的好苗子,却也同样得天眷顾,生就了一副剑骨。
正因如此,他拥有这世间最为特别的剑意。
剑之一道,多是与人争、与剑争、与天地争;故修者之剑,为斩杀、为诛戮、为摒除杂念、为力争上游,是杀伐之剑。
翡照月却与所有剑修都不同。
他的剑混合了木灵之力,是为守护、为拯救、为生命、为世间一切美好的救赎之剑。
也正因如此,在当下这种境地,世间能救萧泽玉的唯有翡照月一人。
除了他,便是瑶池月仙亲临,也做不到逆转化功散的效果。
本该深度晕厥的萧泽玉愣愣望着前者,心底忽而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师尊——”
他下意识想开口询问对方要做什么,却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兰风逐打断。
玄衣少年紧紧抓着翡寒衣的手臂,血眸深处金潮流转,分明格外璀璨,却又显得冷沉阴鸷:“……阿翡,你要做什么?”
翡寒衣没有第一时间甩开他,而是忽然抬眸,望了兰风逐一眼。
微微上挑的眉眼含笑,却无半分沉重之色,反倒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他在这个阵法中被回溯到了当年样貌,那么身体本质呢?
丹霞宗一战在获得诅咒之前,他如果此刻自尽,能顺利解脱吗?
兰风逐直觉他要做的绝不是什么好事,攥住对方上臂的手指无声收拢,几乎用力到指节发白。
他眉头紧拧,想要出言阻止,却被不知从何而起的雾气笼罩。
“别做傻事!!”
他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呼唤,便如方才山门外试图靠近的萧泽玉一般,凭空消失踪迹。
翡寒衣收回目光,再次望向伏倒在地、无力起身的萧泽玉。
邪阵意念促使他轻笑一声,一如从前无数次逗趣小徒弟时无奈道:“……太笨了。”
萧泽玉瞳孔骤缩,听着青衣人以最寻常不过的促狭语气开口:“总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以后没师尊救你了,要怎么办?”
他没指望得到回应。
无视萧泽玉因情绪剧烈起伏而颤抖的唇瓣,翡寒衣举起听春,横剑身前,指尖有些不舍地抚过剑身,又轻弹了一下。
剑刃嗡鸣,仿佛悲泣。
他没再犹豫,剑身一旋,径直将听春反手送入左胸!
漫天花雨陡然盛大,无锋玉剑剖开胸膛,不多时便剔出一枚晶莹剔透的莹白骨节。
修长惨白的手如握剑般握住那枚骨头,发力,一根完整的仙脉便这样被他缓缓抽出身体。
萧泽玉在地上看得脸色比翡寒衣还差。
他受阵法所限动弹不得,只能拼命拒绝,甚至哭着求师尊住手,自己根本不值得对方如此付出,却只能清醒无力地看着——
眼睁睁望着对方恍若未闻,瞧也未瞧那根辛苦十几年修出的仙脉,直接将其按入萧泽玉胸口!
与此同时,房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是赵丹霞带着乌泱泱一群人进来了。
“诸位同僚!”
他一进门便高喝大叫:“正是此子!”
赵丹霞声泪俱下,痛心疾首:“声声分明是好意,想与数年不见的好友叙旧,谁知这翡照月竟借口救人杀上丹霞!他屠我弟子,伤我爱侣,甚至对自己唯一的徒弟也下此狠手!”
一番言论占尽主场,引得他身后众人各个义愤填膺,破口大骂。
“太玄仙宫的又如何,就这德行,竟也能当天榜第一人的关门弟子??”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仗着自己出身好,走到哪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做派!”
“杀人偿命!这次剑九思也保不住你!”
“萧师侄,你没事吧?!你们快看,萧师侄都晕过去了!!”
他们骂得兴起,翡寒衣却无半分理会的心思。
他迫不及待低头查看胸口,试图从中看到任何将会导致自己死亡的致命伤。
天知道,为此他还特意捅偏几寸,剑尖可是朝着心脏扎的!
可视线落下的瞬间,翡寒衣便知这次尝试失败了。
适才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除了被剑气搅碎的前襟,他身上连根头发丝都没断。
他没有理会萧泽玉的悔恨目光,也不在乎他想起了什么、又明白了什么,只是拾起听春缓缓回首,望向人群。
方才,他好像从骂声中发现了两道耳熟的声线。
果不其然,一回头便看到林星夜与宫则川站在人群中,皆是面色扭曲,似在竭力挣扎。
翡照月那张明艳面孔闯入视野的瞬间,二人俱是一怔,一人勃然大怒,一人神情复杂。
与此同时,见青衣剑客起身,赵丹霞立即抓准时机,高声谴责道:“翡照月!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星夜当场附和:“就是,你都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吧?!”
话音未落,他又立即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他身侧的宫则川也开口:“你这种人,就该扭送獬豸殿,交由司祭大人审判!”
语罢,他也叹息一声:“吾亦然。”
看样子,他们是被阵法吸纳为当年前来围观的仙门众人了。
萧、林、宫三人年岁修为都相仿,但以他们地玄境巅峰的修为也无法挣脱阵法,说明布阵者要么实力强横,要么借助了什么厉害法器。
翡寒衣下意识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未见兰风逐身影,不由眉头一皱,神情不耐。
他甚至应都懒得应,回手隔袖提起萧泽玉衣领,听春一横,向着门外直冲而出!
万千飞花飘落,桃瓣含煞游身,锋利无匹。
翡寒衣就这样在人群围攻下且战且走,提着萧泽玉,来到丹霞宗后山的临海高崖。
如今他不愿再配合阵法安排,自然赢得轻松,甚至连衣角都未曾受损。可当年一战,他却是实打实背着昏迷不醒的萧泽玉杀出一条血路的,想想都累。
“翡照月!”
赵丹霞单手持剑,竟还能保持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怒声道:“前方已是不极海,你还能往哪跑?!”
他话音未落,早已力竭的青衣剑客即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本该被他背在肩头的萧泽玉被随手一丢,摔了个七荤八素。而翡寒衣单手持剑,剑尖对准了赵丹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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