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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鹿(她行歌)


今天是周日,如果没有意外,林深能休息一天,这一天也是给布鲁克洗澡的日子。
布鲁克看见林深,远远就扑了过来,张开大嘴一阵猛舔。林深使劲撸了把布鲁克,开始给这个大家伙洗澡。调好水温,先清洗一遍全身,然后涂沐浴露。
布鲁克只让林深给它洗澡,是一只有原则的狗。这可是林深每周末要干的一个大工程,布鲁克喜欢玩泡沫,还喜欢追着林深满院子跑,非要把泡沫蹭他一身才肯罢休。布鲁克力气很大,玩闹起来精力无限,把林深折腾得精疲力尽,本来就是洗个澡,每次都搞成人狗大战。今天布鲁克格外欢,一边躲着拿花洒的林深,一边把泡沫甩的到处是。林深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
林深穿的一件白色休闲衬衣已经半湿,衬衫一半扎进工装裤里,一半被扯了出来,领口因为刚才制伏布鲁克时用力过猛,挣开了两颗纽扣。林深一手拿着毛刷,一首捏着花洒,坐在那里和布鲁克狗眼相对,又气又笑。
李既白出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我来帮你。”李既白大步走上前来,拿过林深手里的水管,向他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对于给布鲁克洗澡这件事十分有默契,林深立即绕到布鲁克身后的木盆那里,将泡沫打得啪啪响,吸引它过来。
说来也怪,布鲁克喜欢和林深玩闹,但对李既白却十分舔狗,只要这个主人出现,它就会一秒变乖。
半个小时后,两人合力将布鲁克洗干净,李既白又拿吹风将它的毛毛吹得松软干爽,总算完工。
“这段时间你一个人是怎么给他洗澡的?他现在怎么这么皮?”两人干脆坐在狗屋前面的木质地板上休息,李既白怀里还偎着玩累了的布鲁克。
“它现在越来越难搞了,得花两倍的时间才能给它洗完。”林深难得放松,他开心时说话的尾音会随着嘴角不自觉上扬,声音撩人而不自知,“每次结束,我也跟着洗了个澡。”
他的头发也湿了,刘海落下来遮住了额头,一双瑞凤眼笑起来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李既白一瞬不瞬盯着他,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魏启东可真会挑人。
林深浑然不觉旁边人的眼神已渐渐复杂,仍然沉浸在布鲁克带给他的快乐中,“不过以后你要是也来帮忙,估计他就不会这么折腾我了。”
这话脱口而出,没过脑子。等林深发觉不合适的时候,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李既白今天只是赶巧过来,怎么可能以后还要让他过来帮忙呢?再说,李既白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简直太逾越了。
林深猛地停住,不自在地瞥了一眼远处,陷入沉默。
“好,以后我过来帮你。”身旁李既白低沉悦耳的嗓音响起。他莫名有些高兴,林深已经好久没这样和他说话了,虽然从身份上看是有些逾矩,但却让李既白突然想起林深以前的样子。
——没有现在的恭谨和刻意保持的上下属之间的距离感,是以前那样鲜活和依赖他的林深。
那个时候他们还在M国读书。
林深的前25年几句话就能概括。一个孤儿,12岁时被李家看中,和孤儿院的一群孩子一起,被李家收养,送到T国李家私人岛屿白岛上学习和训练。直到18岁时,作为那群孩子里最优秀的一个,被李家老爷子送去陪伴和照顾在M国留学的李既白。
三年留学结束,他又作为得力助手,跟李既白一起回到T国接手鸿百,以出色的能力替李既白打理一些暗线生意。一直到现在25岁,他跟随李既白7年,深受信任,甚至成为鸿百集团的二号人物。
如果非要说有波折的话,就是林深原本是想跟着李既白的大伯李清洛回国的,但李清贤却横插一脚出来,早早说动老爷子把林深送去了M国。
林深初到M国时,对李既白也是现在这样,十分恭谨。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从不逾矩。两个人住在学校附近一处独栋小别墅里,一起上学,一起吃饭。林深比李既白小两岁,来M国时李既白已经读二年级,他只能从一年级开始读,并努力在学业上向前赶,以求能和李既白节奏同步。
那时候李既白也不过20岁,两人相处时间久了,身边又没长辈盯着,少年心性难免流露。两个人也会一起泡吧喝酒、聚会玩乐,久而久之,林深就没有刚开始那么拘束了。
脱离了白岛枯燥乏味、日复一日的学习和训练,进入了新的环境,没有外物所扰,林深渐渐对李既白的感情亲密起来,对他的依赖和信任也与日俱增。
布鲁克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一起买的。
布鲁克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林深一只手就能抓住它,将它按在浴缸里洗干净。后来渐渐按不住了,李既白就上手帮忙。两个男孩子脱了上衣,只穿一条短裤,在浴缸里和狗斗智斗勇,每次洗完澡,卫生间里都仿佛经历了一场海啸。
后来,李既白觉得这样不行,便买了一只大木桶,将布鲁克拎到院子里洗。没想到布鲁克从此彻底解放了天性,更加无法无天,常常顶着一身水满院子乱跑,那两人只好也跟着满院子围追堵截。布鲁克很知道狗眼看人低,专门“欺负”林深,对李既白却是狗尾巴摇得欢。
林深常常被他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拿着毛刷只能干瞪眼,全靠李既白帮忙才能完成这项声势浩大的工程。
后来两人回国,布鲁克也跟了过来。
只不过,给它洗澡渐渐变成了林深一个人的事。
林深显然也想到了以前,神情有些怔愣。然后又听到了李既白说“以后要来帮忙”的话,脸上有一丝不太明显的惊讶一闪而过。
他这时候完全可以官方回应,先生您那么忙,不用过来帮忙。
但他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声好,声音小得让李既白甚至以为是幻听。
李既白拍拍他的肩膀,笑意更盛地开他玩笑:“不要这么可爱。”
“阿深,”李既白敛起笑意,神情认真地叫他的名字,亦如在M国的那些日日夜夜里的呼喊,语调平淡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不会拿身边人换利益,尤其是你。”
林深心底仿佛飞过一道光,身体每个角落里沉寂已久的黑暗突然被再次点燃。林深知道,或许它们从未熄灭过,只要有一点火种,就能和以前一样瞬间喷出炙热。
“我说布鲁克这么乖呢!原来它今天父母双全啊!”李蓄举着手机从狗屋后面蹦出来,两人一狗难得的平静被打破,李既白眉毛一挑,脸色不善地看向这个烦人精弟弟。
林深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迅速站起来,说:“你们聊,我收拾一下。”
“哎哎,阿深,你怎么走了?”李蓄喊了已经走远的林深几句,见人不搭理他,便悻悻地坐在他哥旁边。
李既白看着林深离开的方向,眸光沉沉。刚才自己说完那句话,林深眼眶瞬间就红了,尽管他低着头,但眼尾的晕红还是没能藏得住。
这人还是一如从前,外面再怎么清冷自持,内里却仍一片柔软。
李既白叹了一口气,心底有些莫名酸涩。
李蓄拿出手机递到李既白眼前,“哥,看我把你们一家三口拍得多棒!”
屏幕上是一张刚才他们给布鲁克洗澡的照片,他弯着腰,双手抓住布鲁克的身子,林深半蹲在一旁拿刷子刷泡沫,布鲁克逃无可逃,闭着眼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长久盯在林深的笑脸上,那双眼仿若汇集了星辰万象,随着笑容绽放出耀眼光芒。
那双眼睛看的不是布鲁克,是李既白。
“哥——”李蓄这会儿也在看这张照片,若有所思地说:“阿深这看你的眼神……不太像兄弟情啊!”
“哥,哥,”李蓄又连喊了两声,神情间满是惊讶,“阿深不会真的喜欢你吧?我的天呢!怪不得,怪不得孟先生要把那少年给他,他不要呢!还有,那魏启东其实长得也不赖,还有钱,虽然看起来变态,但拿来慰藉一下寂寞青春也不是不可以的。原来如此啊,原来他有喜欢的人啊!”
李既白听不下了,他这个弟弟平时就爱胡说八道,一涉及到情爱就更不着调,什么样的关系都能让他整出个虐心狗血剧情来。
“滚蛋!”李既白骂了一句,“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关到地下室,三个月别想出来。”
李蓄立刻闭嘴。
他知道他哥能干出这种事来,小时候就因为一些小事被他哥关过地下室,说关几天就几天,连老爷子来求情都不通融。
看他哥真的生气了,李蓄也觉得自己玩笑开过了,虽然把嘴巴闭上了,但满脸的求知欲和探索欲依然熊熊燃烧。
“阿深是李家培养了多年的人,忠心耿耿,能力超群,这种人只能用在工作上,一旦掺杂了其他,就很容易出变数,你懂吗?”李既白眉眼冷凝地看着李蓄,继续说,“换句话说,他这几年已经越来越多地介入鸿百和李家的事务,这种人一旦因为感情或者其他问题,起了异心,将会带来很大的损失。”
“我知道你跟他关系亲厚,但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因为你首先是李家人。”李既白警告道。
哦 ,原来他哥不爱阿深。李蓄心想。
爱一个人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冷静着分析对方的利害关系呢!
但李蓄再纨绔,也知道轻重,当即保证以后再也不犯。
兄弟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林深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回来,告诉李既白中午有个饭局,现在得出发了。
连日来的惊惧不安因为李既白的那句话荡然无存,林深看起来眉目之间都带了一丝轻松鲜活。
李蓄默默看着两人一起离开,心里没来由涌上一丝心疼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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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既白:我不会拿身边人换利益
李蓄:我等着看我哥把自己脸打肿
李既白:我不爱阿深
李蓄:我等着看我哥把自己脸打肿

再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李家老爷子的生日也近在眼前。
林深亲自去了一趟边境,挑了两块上好的老坑种翡翠,准备用来做贺礼。
这些年,每年老爷子生日他和李既白都会回国住上半个来月,陪陪老爷子,也和南城的商政圈走动走动。今年回去,要多逗留一周,因为李既白要多做一件事。
林深这几天忙得连轴转,直到出发前一个小时,李蓄才在机场里见到他人。
林深带了一个超大行李箱,让助手去办理托运。
“南城什么也不缺,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李蓄好奇道。
“都是先生用习惯的,南城东西再多也不一定用着顺手。”林深说,“而且那边不比这里,现在正冷着呢,得多带些衣服。”
“衣服家里也有啊!”李蓄看看自己两手空空,有点怀疑林深是不是太婆妈了。
“从机场到上车路上冷,从下车到回家路上冷。”林深不愿意搭理他了,“你不冷不代表别人不冷。”
果然,李蓄下了飞机,刚走出机场就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外加一件薄风衣,眼下看着他哥身上穿着林深刚刚从行李箱里掏出来的厚大衣,心里更冷了。
临近圣诞,路上堵成一锅粥。
到了老宅都快中午了,老爷子思孙心切,早早站在廊下等着。车停在主楼二层平台前,李蓄一下车,又被吹了一个激灵,这下简直又冷又饿,心里更恨了。
李老爷子李子丰年近八十,身体康健,精神矍铄。常年的商场征战和运筹帷幄在他身上体现的最直接的一点,就是气势迫人。
李蓄看见他,脚步不自觉一顿,小心翼翼上前扶住老爷子,问了一句:“爷爷想我了吗?”
李子丰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还知道从你哥那里回来看我?”
李蓄看他爷爷神色不像是真生气,这才搂着老爷子撒起娇来,“我在哥那里学了好多东西呢,这不一直想着回来看您,可是太忙有点走不开。爷爷不会怪我吧?”
老爷子虽然板着脸,眼中却带着宠溺。
转头看到李既白和林深,淡淡招呼一声,就当先拉着李蓄进屋了。
偏心得不加掩饰。
李既白挑了一下眉,神色不变,也和林深跟在后面进去了。
李家老宅很大,他们几个孙子辈都跟老爷子住在主楼,林深跟着李既白住在三楼,房间相邻。
寿宴定在一周后,老宅里里外外已经开始忙起来了。
刚来那两天,林深和李既白都被叫去老爷子那里,谈过一些鸿百的情况,之后几天便不再喊他们了。李既白没什么事,难得清闲下来,他闲着林深也就闲着,两人没事就打打球,看看电影,跟出门度假似的。
李既白的父亲李清贤还在国外海岛上度假,两个儿子都回来了,老爷子有人陪着,他更不着急了,返程机票定在寿宴前一天,也没人敢说个不字,老爷子听了也只是摆摆手:“让他玩儿吧!”
李清贤早些年为了李家牺牲甚多,妻子早逝之后他也没有再娶,天天游戏人间好不潇洒。现在儿子都稳妥接班了,老爷子也不再拘着他,任他折腾。李蓄像他父亲,李既白倒是更像李老爷子。但李老爷子却独独偏爱李蓄,对李既白就是不冷不热。
好在李既白也不怎么在意。
这天晚饭前,林深发现老宅里厨房明显忙碌起来,看来是有人要来了。
果然,是李既白大伯一家来了。和老宅地处城郊不同,李清洛和两个儿子都住在市中心的别墅区里。李清洛每月都回来老宅一次,吃顿晚饭再回去。
饭桌上,李老爷子坐在主位,李清洛坐在他右手边,旁边依次是李临州和李江沐。李既白和李蓄则坐在老爷子左手边。晚饭吃得还算和睦,一家人也没谈什么公事,倒也算轻松。
只是李江沐坐不住,不停看手机、发消息。他最近做了不少荒唐事,甚至跑到公海上开了三天三夜的淫乱趴,游轮上聚集了豪门二代和明星模特,还有不少外围女,被有心人偷拍了照片,差点上了头条新闻,最后是李清洛出面才把消息压下去。
李江沐的荒唐事太多,李老爷子一看到这个孙子就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你爸不管你,我还管得了。你要是再闹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李家的东西你一分也别想要。”在李江沐第四次拿起手机发消息的时候,李子丰把筷子重重放到餐桌上,发出一声铿锵脆响。
李江沐立马放下手机,撇撇嘴。
李清洛转头瞪了一眼李江沐,赶紧安抚老爷子:“爸,您别和他生气。这次的事情他知道错了,不会再犯了。以后我和临州也会盯着他,放心吧。”
李老爷子压着火气训斥:“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学学你既白哥,27岁就能撑起整个鸿百,现在的境外业务还在不断扩大。还有阿蓄,刚毕业就去鸿百帮忙,现在也很上道。我不求你多帮着你父亲和临州多承担点望合的工作,至少不要再做那些荒唐事,李家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李家的饭局向来如此,只要有李江沐在,最初无论多融洽和谐,最后也会变成李江沐个人批斗大会。
李清洛满脸儿子不争气的尴尬,李临州不说话,李江沐则垂着头不服气。
气氛就这么冷下来。
老爷子气得饭也不吃了,扔下筷子上了楼。
李蓄见状,赶紧跑过来搀着老爷子,陪着他一起去楼上卧室。
李江沐见状冷笑一声,嘀咕了一句“舔狗”,抬头就看到李既白面无表情看着他,吓得又低下头去。
他不怕他父亲,甚至不怕老爷子,但独独怕李既白。他之前在国外也闹了几出,甚至出过人命,最后都是李既白出面摆平。他见识过李既白的冷血阴狠,因此见了这个堂哥能绕道就绕道。他和李蓄一起长大,小时候常常因为嫉恨李蓄受老爷子宠爱大打出手,大了之后因为李既白的缘故,现在见了李蓄也不怎么敢嚣张了。
饭是吃不下去了,但事还得谈。
李清洛把小儿子支走了,就对李既白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作为长辈,从身体到工作,事无巨细询问了一遍,这才说:“既白,你心里有大局,有李家,大伯很欣慰。”
李既白喝口茶,笑着说大伯过奖,然后等他切入正题。
李清洛和大儿子对视一眼,脸上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大伯跟你开这个口,实在不好意思。航线和城郊的地交换,本就是你吃亏了,再抽三成利润也是应该。但你也知道,望合这几年压力也很大,我这副担子早晚也要交到临州手上,你们兄弟俩以后合作的日子还有很多,所以……”李清洛斟酌着说,“能不能给大伯个面子,利润抽成能不能有个期限,期限过后就各自为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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