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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长风(崎怪)


阿城疑惑地摸了摸头,心想自己方才或许看错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
阿城松了口气,打算蹑手蹑脚回去。
但他正要转身的时候,苏洛屿翻了个身,身上被褥滑落在了地上。
阿城见状,又捡起被褥给苏洛屿盖上。
等阿城仔细盖好被褥,打算离开时,苏洛屿身上的被褥却再一次滑落。
阿城不禁抬头看向苏洛屿,但苏洛屿睡得颇为酣然,没有一点醒着的迹象。
阿城便重新弯腰,将被褥捡起给苏洛屿盖好,并将大半堆在榻里侧,以免掉下来
——不过当阿城再次转头时,被褥就跟自己长腿了似的,又掉在了地上。
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踢被子?
要是将这事说出去,天下人怕是要惊掉下巴,毕竟这可是总率十万镇远军的主帅。
阿城无奈,捡起被子给苏洛屿盖好,然后坐到榻边,打算等苏洛屿彻底睡深后再离开。
周围寂静无声,阿城低头看着苏洛屿,借着皎洁的月光端详起苏洛屿来。
苏洛屿剑眉星目,玉质金相,本该是众人争先投瓜掷果的俊美公子,但偏偏冷峻锋利,目光疏离冷漠,总会给人以不怒自威的压迫感,所以更多的人第一眼都是怕他,而不是注意到他的容颜。
但在这样的月夜,他静静地躺在榻上,阖眼敛尽冷冽,被月光轻柔地包裹其中,褪去不少杀伐气,而将本被忽略的容颜呈现,实在是另有一番赏心悦目。
“阿城看够了吗?”
苏洛屿突然睁眼,含笑看向阿城,揶揄一声。
阿城刹那回神,当即侧过头去,有种干坏事被抓到的局促。
苏洛屿坐立起来,伸手替阿城拢了拢氅衣,道:“阿城想要看我脸,白日里看不好吗?怎么还要趁晚上偷偷摸过来呢,而且如果阿城愿意照镜自顾,岂不是更能被惊艳到?”
阿城想要解释,但开口便知百口莫辩,于是只能生硬地换了个话题,问:“你,你是刚醒吗?”
苏洛屿平静自若地点了下头,脸不红心不跳的。
“那你接着睡,我也回去睡!”
阿城说着就要跑回去,苏洛屿逗弄完,心满意足,但不经意间低头,却看到阿城光着脚。
于是,阿城还没跑出去一步,便感觉到背后风起,随即自己便被打横抱起,落入熟悉的怀抱之中。
“怎么不穿鞋就跑过来?天冷地寒,也不怕冻到。”苏洛屿皱眉问道。
阿城敏锐感觉到了苏洛屿语气中的隐隐怒气,忙解释:“穿鞋有声音,怕打扰到你。”
苏洛屿反问:“那你就不怕自己受了寒气,让好不容易养回来些的身子骨又虚弱回去?”
阿城还想替自己辩解辩解,但苏洛屿停了下来,就低头皱眉看着自己,连眼睛都不眨的。
本来有几分理,也当即没了理,阿城乖乖闭上嘴巴,冲苏洛屿露出个求和的微笑。
短暂拉扯后,苏洛屿轻叹一气,将阿城抱回他榻上。
“以后不要光脚走。”苏洛屿说着俯身弯腰,伸手握住阿城双脚,只觉冷得像块冰。
阿城感觉自己的脚仿佛突然被火烫到般,忙要往回缩,苏洛屿紧紧握住,温柔道:“阿城,别动。”
阿城看着苏洛屿低头用手掌为自己暖脚,心里纠结一番,还是选择顺应本能,不再动了。
苏洛屿的动作很仔细,温热的掌缓缓搓握着阿城的一双冷脚,阿城能感觉到熟悉的温暖,还有那层因拉弓执刀留下的厚茧。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四周又重新陷入寂静,阿城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无法控制的急剧心跳。
阿城想要看看苏洛屿的神情,但苏洛屿上半身刚好落进了帷幔的阴影中,因此无法窥见半分。
等到阿城的脚不再冰凉,苏洛屿又让仆从去拿只汤婆子,放到了他脚边,然后让他躺下,仔细盖好被子。
“阿城。”苏洛屿突然俯身靠近,方才离开的冷香卷土重来,大有攻城略池的架势。
阿城以为是苏洛屿要同自己同眠,当即一缩,身体僵住。
“阿城,我想亲你一下。”
苏洛屿的语气带着商量,动作却刻不容缓,直接将人困在了自己与床榻之间。
阿城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心揪做一团乱麻。
但等了会儿,想象中的感觉并未落到唇间,而是熟悉的笑声响在了耳侧:“阿城是在怕我强来吗?”
“不要怕,阿城,你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做的。”
说罢,一阵衣袍窸窣后,那股进攻性极强的冷香散开。
阿城睁眼时,便只能捕捉到消失在屏风旁的素白衣角。
“仲默……”阿城松了口气,但心里莫名有点忐忑,试着唤了声。
“睡吧。”苏洛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但话里仍然不忘逗弄,“要是再睡不着,我就真忍不住要抱着阿城,慢慢哄着睡了。”
阿城闻言当即拉紧被子闭眼,道:“我睡着了!”
本来难眠的一晚,因为有了这段,反而身心彻底放松,阿城很快便入睡。
只是可惜,翌日一早便有罗府的人来见,让本打算三竿起的两人都被郭宣的大嗓门唤醒。

“世子爷,来了来了!”
郭宣一进门,便和上前开门的小厮差点撞上,他干脆一把拎起小厮放一边,跨步就进了屋内。
“世子爷,帝都和江南那边都来消息了,罗彬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前几日已返阡州,估计这两天罗彬就有动静了。”
郭宣喜滋滋的,还将手中密函高高扬起挥动。
苏洛屿从里面走出来,瞥了眼郭宣,道:“这么点事,就把你郭大将军高兴成这样?”
郭宣先是一愣,想要反驳,但侧头看到自家主子头发都没来得及挽时,不由问:“世子爷,你昨晚干嘛了?这么晚才起,真奇了怪了。”
话音方落,阿城也从里面出来,如出一辙地披发在肩。
这……?
那……?
郭宣看了看阿城,又看了看自家主子,恍然间好似明白了什么,咧嘴想笑,但是碍于自家主子的面子,只能强忍下来,道:“我懂我懂。”
“你又懂了?”苏洛屿白他一眼,倒也不生气,问,“少想些有的没的,徐府那边什么动静?”
郭宣闻言想了想,道:“没什么动静,不过之前徐文袁亲自去了罗家两趟,据说是赴宴。”
苏洛屿笑笑:“罗彬一贯瞧不起徐文袁,只拿他当钱袋子使,哪里还会宴请他?”
郭宣当即啧了声,拍了拍自己脑门,道:“我怎么忘了这出!所以徐文袁去的这两趟,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莫非是去商榷与我们合作一事?”
苏洛屿不置可否,而是看向侧后方,问:“阿城怎么看?”
阿城一直默默听着,此番方挽好发髻,闻言略略思索,道:“徐文袁在宸王府受了那般委屈,想必是不想同宸王府合作的,但罗彬想合作的意思很明显,只是之前待价而沽,才迟迟没动作。”
苏洛屿点头,看向郭宣,直言:“你还不如什么都想不起来的阿城呢。”
郭宣很想反驳,阿城可是寒虓,青鸾台里非人般的刺客存在,他们除了执行刺杀任务,对内宫朝堂的事也是了如指掌,就算失忆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过面上郭宣还是选择就事论事:“不就是杀个人吓吓他,让他在雨里走走吗,难不成这就让他觉得屈辱了?他这点委屈算什么,天下百姓受的罪比他多多了。”
苏洛屿讥笑了声,道:“你说的不错,但你要永远记得,徐文袁不是你,更不是那些贫苦百姓,他不会这么想。”
郭宣自知理亏,安静闭嘴。
这时,外面仆从进来通禀,道是罗府管家来访。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啊。”郭宣转头问苏洛屿,“世子爷,我们怎么应对?”
苏洛屿手指敲敲桌沿,没回答,而是问阿城:“饿了吗?”
阿城对苏洛屿的用意心照不宣,道:“饿了,想现在就用膳。”
“那就陪阿城先用膳。”苏洛屿牵着阿城往花厅走,丢下句,“我记得罗府管家不似徐文袁,正是身强力壮的好年纪。”
仆从闻言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罗府的人,却又不敢问,只能鼓起勇气,看向郭宣求救。
郭宣指了指消失在游廊尽头的一对身影,道:“告诉罗家的人,这才是我们世子爷的正事,其他的都等这顿饭完了再说,懂了吗?”
仆从忙点头,但仍有不解,问:“那要是罗家的人一直等在外面呢?”
郭宣扶额,道:“这还不简单,他们愿等就让他们等呗,毕竟又不是谁都像徐文袁一样,那么经不住站。”
仆从称是,忙小跑着去回话。
时过小雪,阡州已是一日比一日冷,阿城穿得也是一日比一日厚。
今日阿城穿的是件月白暗花缎氅衣,墨发用一根竹节碧玉簪挽起,腰间依然是那枚羊脂玉佩子,加上悉心静养后气色好转,容光溢溢,坐在花厅用膳时,就像是一件被小心呵护起来的精致宝物。
苏洛屿时时将目光放在阿城身上,似乎很满意管家叫人给阿城特做的衣裳,顺手赏了些东西,让管家受宠若惊。
“用膳后想先做些什么呢?”苏洛屿等阿城用膳得差不多,问。
阿城闻言放下手中汤匙,抬眼看向苏洛屿,再次坚持道:“仲默,我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苏洛屿自是知道阿城话里的意思。
当初将他带回来后,一边用大量珍药补品填补他身体的亏空,一边明里暗里试探,期间阿城倒是很配合,从不生疑,也从不抱怨
——唯一心急的,便是想要尽快帮上忙,而不是做一只养在府邸中的娇贵金丝雀。
换句话说,这把利剑不仅握在了自己手中,而且铮然轰鸣,亟待出鞘。
“阿城,你真的想好了吗?”
苏洛屿依旧是那副为难,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温柔地伸手理理阿城衣襟。
“仲默,就让我帮帮你吧。”阿城主动抬手握住苏洛屿的手,笑得露出两颗漂亮的小虎牙,骄傲炫耀,“我这几天跟郭宣学了些招式,学得可快了,那些侍卫和我对招,根本就打不过我。”
苏洛屿闻言没先表扬阿城,而是看向了一旁擅作主张的郭宣,郭宣装作没看见,埋头猛扒饭,就差把脸都塞进面前碗里。
“仲默,仲默。”
阿城见苏洛屿不言,心道今日说什么也得让人把头点了,便直接用脚勾着凳子,挪到苏洛屿咫尺的距离,换了种策略,努力露出张可怜兮兮的脸,并心下一横,拉起苏洛屿的袖子晃了晃。
“仲默,就这么待着真的好无聊啊,快让我做点事吧,再这么待下去,我就要……”阿城费劲地苦思了下,道,“就要长霉了!”
苏洛屿看着阿城故作自然,实则别扭得不行的模样,觉得甚是可爱,不由莞尔揶揄:“是吗?真的会长霉吗?我还真有点想看呢。”
阿城见情形不妙,急道:“人倒也不会长霉,但是,就是我的意思是,我想帮你,而且我觉得我若是努力一点,我也许……”
话未完,苏洛屿已经伸手将人拉进怀里抱住,温柔道:“好了好了,不用着急,阿城的意思我都知道。”
阿城愣了下,随即把脑袋温顺地靠在苏洛屿的肩膀上,不忘初心地问:“那仲默答应了吗?”
苏洛屿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没回答。
阿城又急了,但刚要动换就被苏洛屿按住,随即耳畔传来无奈的轻叹。
“好,我答应。”像是纠结了很久,苏洛屿终于在今日做出回应。
阿城高兴之余,不忘详细追问确定一番:“答应什么了?”
苏洛屿噗嗤一笑,将阿城的脑袋从自己肩上抬起些,同自己对视,道:“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再问我可就反悔了。”
阿城忙道:“不问了,不问了,那我们今天就开始吧!”
苏洛屿将人环在怀中,手指轻轻敲着桌沿,歪头问:“那阿城想要怎么帮我呢?”
阿城闻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苦思,两弯眉毛皱在一起,颇为认真,连苏洛屿过于亲昵的动作也完全忽略。
苏洛屿自是不急,颇有闲情地用手指绕着阿城腰间的佩子把玩。
阿城想了会儿,最后抬头同苏洛屿商量:“要不仲默派给我任务,然后我去完成吧,因为我什么也记不起来,就算仲默放心我去做,我还怕误了事呢。”
苏洛屿不再啰嗦,好说话地一口应下:“好啊,阿城怎么选都行,我配合就好。”
阿城见苏洛屿这般模样,忙认真补充:“但是不能是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这类任务,必须是关乎要事的。”
苏洛屿不由发笑,抬手捏了下阿城的脸,道:“真是越来越鬼机灵了,以后我可怎么算计得过?”
阿城揉揉自己脸,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距离过近,但考虑到苏洛屿好不容易的妥协,还是乖乖窝在他怀里,道:“怎么会呢,仲默智谋十倍于我,远不及,终不及。”
苏洛屿摇摇头,抬头望向郭宣,道:“那就布下第一道任务,让郭宣陪你恢复武功。”
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郭宣当即起身,抱拳道:“遵命。”
阿城眼睛一亮,也跟着对苏洛屿抱拳,道:“遵命!”
于是半碗汤没喝完,阿城就亟不可待地要开始,苏洛屿没法子,便带着郭宣同他到了小院北侧的练武场。
宸王府的练武场规模不小,平日苏洛屿自己便是在此练功,并指导郭宣和一应亲兵侍卫。
阿城其实明里暗里摸来过好多次,但因着苏洛屿之前让他静修,没人敢让他露两手,也就郭宣胆子肥,加上阿城求得殷切,便阳奉阴违地偷偷教了几手。
“底子在,不必从那些阿猫阿狗的功夫练起。”
苏洛屿直接拔了把剑丢给阿城,又自己拿了把木剑,不待多言,便朝阿城攻袭。
阿城反应很快,加之身体本能,接住了苏洛屿猝不及防的第一剑。
随即,苏洛屿变换招式,先是挽了个没什么用的剑花,然后陡然加大攻势,且招式多变,路子颇杂,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按常理。
阿城集中了十分注意力,也才将将接住三成招式,没多久便额上见了汗水,苏洛屿倒是气定神闲,并不时出声提点
——顺便,趁机摸摸小手,楼楼小腰什么的。
亲兵侍卫们看看苏洛屿,又看看阿城,皆挪不开眼,一时间不知把目光放在哪一方。
前者自不必讲,多年追随的战神,每一次出手和教导,甚至旁观都是至上荣耀,都是不可多得的窥学契机;而后者则是意料之外的强者,方才大病初愈,便能与前者过招,很难想象其巅峰时的武力。
有亲卫不由问:“世子爷不是不常用剑吗?”
郭宣正看自家主子腻歪看得牙疼,没好气地反问:“你懂个屁!而且世子爷就算用剑,你能打过吗?”
亲卫直摇头,郭宣干脆抽了把剑在手,点了这个亲兵在内的十数名倒霉蛋,勾勾手指道:“来,你们一起上!”
就这样,练武场上分成三波人,一波进行没安好心式武功教学,一波进行单方面碾压式实战挨打,剩下一波进行心不在焉式边看热闹边练功。
三波人皆热热闹闹,酣畅淋漓,谁也没想起来,宸王府外的石狮子旁,还有罗府管家一堆人在秋风里瑟瑟发抖。
直到酉时三刻,天际日头西沉,练武场上热闹散去,苏洛屿才想起什么,抬手唤郭宣上前。
“世子爷,我这就去将罗府的人带进来?”
郭宣抬起袖子擦汗,将腰间衣摆放下来理理。
苏洛屿却没立马理会郭宣,而是拿过仆从递上的帕子,侧身给阿城擦汗,笑问:“练了一整日,感觉如何?”
阿城自是十分高兴,直言:“想天天这么活动筋骨,比整日坐着舒服多了。”
“这有何难?”苏洛屿这才看向郭宣,吩咐道,“今日我所用剑招,之后便由你陪着阿城练习。”
一整天都在趁机暴揍下属,根本没看郭宣剑招的郭宣一愣,立马露出张苦瓜脸,道:“世子爷,我平日不用剑啊。”而且谁不知道,他郭宣的一身长柄刀功夫是世子爷亲自教的,他也只用长柄刀。
阿城本来正在纠结自己是不是也该给苏洛屿擦汗,但郭宣突然就对自己挤眉弄眼起来,明显是在求救,阿城便不再犹豫,举起帕子就要给苏洛屿擦汗。
可惜,苏洛屿看出了阿城的小心思,后仰躲开,对着郭宣朝东一指。
郭宣看向练武场东面的一排木桩,哀嚎一声,冲过去单手按上木桩一撑,将整个身体倒立起来,然后在众木桩间用手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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