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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山(封藏)


听雨楼中,沈凭落座在案前,书案上摆着的是国子监送来的奏疏,都是等着给赵抑所批改。
诸如现状放在眼前属于常见之事,在国子监听学的皇子公主们,都会不定时对策朝中政事,三省会选出重要的奏疏递呈给皇帝,其余会送部分到国子监中。
不过近年来,因庆平公主出嫁,四皇子尚幼,奏疏基本都分到了前三位殿下手中。
脚步声渐渐靠近,沈凭整理了下衣袍,抬眼看去时,只见杨礼一人走来。
他从太师椅中起来,“王爷可是有要事缠身?”
杨礼行礼后道:“还请大公子稍坐片刻,王爷眼下正准备陪着阿挽吃药。”
沈凭愣了下,遂想起姜挽挡箭一事,关心道:“姜公子眼下身子可好些了。”
杨礼道:“基本无碍,不过需要每日按时服药。”
沈凭颔首便不再问下去,随后回到太师椅中,那厢杨礼将茶具取来为他斟茶。
清茶从壶嘴处缓缓朝茶杯中流出,茶香溢在鼻息之间,却如何都驱散不掉这屋内的药味。
赵抑看着面前又被斟满的茶杯,浅笑道:“你可是又让侍女将喝药的时辰推迟了?”
姜挽倒茶的动作一抖,险些把茶水溅出桌面,待茶杯续满后,闪躲着他的视线道:“阿挽琢磨不透王爷何时能来,就稍微调整了下时辰......”
赵抑见状道:“若本王夜里才来,岂不是整日都不喝了?”
“你不会的。”姜挽脱口而出,但声若蚊蝇,“你都没有迟到过。”
赵抑轻声一笑,“不可再拖,外伤虽好,但内伤需调理,再不好起来,本王可是要换伴读了。”
“不行!”姜挽惊道,但对视上他那双温柔的眼眸时,立刻又见临阵脱逃,心中千百般的话都难宣于口。
他是有私心,他想拖着,让面前这个人能一直陪着自己喝药。
先前他是怕苦,躲着不肯喝,现在他却怕喝太快,没有药可喝了,甚至为此,他还将结痂的伤口又蹭破,只为了大夫给自己多开两剂药。
正当两人不语间,屋外见侍女的影子落在门前,随后看见侍女端着药汤出现。
苦涩难闻的药味扑面而来,但两人都是一副面不改色之状,显然都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侍女把东西伺候好以后并未转身离开,而是朝着赵抑行礼道:“王爷,大公子到了。”
姜挽闻言顿时抬首,捏紧汤匙朝一旁的人看去。
只见赵抑颔首,随后欲起身离开,忽地袖口一重,转脸时发现衣袖被姜挽暗中扯住。
他朝侍女挥了挥手,待侍女离开时温声说:“今日本王和幸仁有要事需谈。”
姜挽嘟囔道:“你们又不缺这一碗药的时间。”
赵抑望着他眼中的失落,轻叹一声说:“本王让杨礼过来陪你。”
姜挽却扯紧了些袖口,“我不要......”
他只要面前的人。
然而赵抑嘴角的笑渐渐收回,稍一用力便将他手中的衣袖夺回,正色看着他道:“阿挽,不许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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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摆脱
听雨楼中, 杨礼为沈凭斟的一壶热茶还未喝完,屋外听见脚步声远远传来,屋内的两人抬头看去, 只见赵抑徐徐走近。
沈凭见状连忙起身, 而一侧站着的杨礼见到他时, 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意外。
赵抑拦下沈凭行礼的动作,瞧见杨礼也在,想了想后道:“去看着他。”
很快, 杨礼就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搁下手中的事情行礼告退。
屋内两人面对面而坐, 赵抑甫一坐下, 顺手拿起桌上的朱砂笔欲批改奏疏, 但他蘸墨的动作却顿了下, 随后看了眼沈凭,忽地心底变得平静下来。
沈凭发现他的眉头微蹙, 又见他动作迟疑, 遂道:“只要王爷不嫌我吵便好。”
随后瞧见赵抑眉梢抬了抬,执笔蘸墨, 将奏疏一展无遗, 不再有所避讳。
他垂眸仔细批改着奏疏, 语气带着无奈道:“阿挽年纪尚幼,免不了有些小孩心性, 所以才耽搁了些时辰。”
话落,沈凭却莫名笑道:“其实王爷不必向微臣解释, 若是王爷有需要, 即使让微臣在此等着也无妨。”
赵抑从奏疏中抬眼, 端详他的眼睛中看不出情绪, 只是听见他说出这句话时,眸底隐约藏去一丝异色。
他收回视线,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沉静,“这些时日可遇到难题?”
说着一行端正优雅的字体落在奏疏上。
沈凭道:“万事顺利,何来阻碍一说?”
其实他清楚赵抑的言外之意,大概率是向他询问秋闱副考官事宜。
赵抑端坐在太师椅中,手中动作未停,却又能轻易戳破他的心思,“幸仁,你既敢于直言,又何须遮掩?”
在沈凭还未回京之前,他便在朝堂中听过不少蜚短流长,然而让他最是难忘的,还是谈及沈凭行事与自己十分相似。
他从前充耳不闻,心中也有一把衡量的尺子,今日再看,若说相差无几不过夸大其词,但却不否认两人行事作风方面颇有几分近似。
沈凭暗暗吸气吐掉,道:“所以王爷也与旁人一般,认为微臣有意那秋闱的副考官?”
赵抑手中批奏的动作一顿,但未见抬首,只道:“无风不起浪。”
“那王爷可是会支持微臣?”沈凭果断问道。
这一刻,赵抑干脆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笔搁置一旁后,身子微微朝后靠去,凝神望着他,声音平静说:“你想要什么?”
他既摸不清眼前人的心思,不如让对方亲自说出。
沈凭目不转睛和他对视,良久,淡淡回道:“我要名正言顺得到想要的。”
而不是靠别人施舍或首肯才能得到的。
赵抑问道:“你确定要试试吗?”
显然他明白沈凭今日所言,清楚对方想要尝试摆脱自己,去挑战追逐梦寐以求之物。
他未等沈凭回答,续道:“你从不拒绝两党的示好,宁愿当一株游走的墙头草。那你可曾想过,一旦摆脱了眼下的束缚,离开了璟王府的相助,也许你在这局棋中,最后只会落得尸骨无存。”
可这样的情况沈凭又何尝没有想过,甚至在他选择当墙头草的那一刻,就清楚前路艰险。
但他不能坚定选择清流派,他不能置他的父亲于痛苦之中。
他能摆脱世家,沈怀建能吗?
沈家能吗?
答案早已在沈怀建当年的选择中显而易见,从沈家背负骂名起,这位父亲的远见,早已把如今的局势放在预料中了。
沈凭看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眼,缓缓回道:“但我从启州平安无事回来了,也许官州未必不能。”
话音刚落,赵抑却接着道:“那是因为有惊临在你身旁。”
恍然间,启州一路上的种种浮现在沈凭的脑海之中,他的眼神蹙闪,心底趟过一阵暖流,但很快又被寒凉覆盖。
赵抑说得没错,启州之行能平安,少不了赵或的同行护送,可到了最后,却又不慎被他们揭开另一桩陋事。
皇后欲赶尽杀绝沈家,那一次的刺杀中,若没有赵或,他当真死无全尸。
沈凭垂下眼帘,低声道:“两派都不是我的归宿,我要为自己而活。”
赵抑看着他神色上的失望,沉吟片刻后,只见他从太师椅中起身,踱步走到栅栏前方,负手而立,眺着青山湖泊久久不语。
半晌,他无奈叹了声,“回去好好想清楚再来,若你有意,本王将让秋闱成为你高升的垫脚石。”
沈凭起身朝他看去,最后抿唇不语,直至行礼告退。
赵抑听着脚步声离开,随后慢慢转身,望着离开的背影消失在眼底,双眼藏尽锋芒不见喜色。
那日沈凭从璟王府离开不久,有关他要当副考官的消息传遍六部,虽然沈凭只字未提,但吏部的同僚又复从前那般将他视若无睹,偶有几人,也不过是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开,瞧着更像是对他避之不及。
直到沈凭前去寻徐泽海请教问题时,果不其然被对方拒之门外。
沈凭在吏部好不容易经营起的关系,不费吹灰之力快速崩塌,每当游走在吏部以外时,他能听见清流派对自己的夸赞,纷纷说他得了璟王的重视,却转头又被嘲讽,说他不懂人情世故。
只是他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安安静静做好自己的事情。
如此过了数日后,他如愿以偿收到了一道圣旨,户部和吏部联手举荐他接手官州事宜,但行的是无实际用处的督察权。
他去璟王府一事必然激怒徐泽海,而对方卖力举荐,为的是让他在秋闱之前不得回京,以免秋闱没结束,而他又威胁到吏部尚书的地位。
只要徐泽海对副考官执念够深,陈写散播谣言传得够快,他又利用了赵抑此次突如其来的相见,去官州此事必成。
至于赵或那厢,则是派了对坠楼案一无所知的莫笑前去。
莫笑去到之时,表面是为了去处理大理寺日常报账,但户部得知对方是赵或的侍卫后,亲自出马为其解决事宜。
他按照话术与户部周旋其中,把旧事如苦水般倒出,话里话外添油加醋三分,让世家皆知启州的功劳被夺,是因沈凭递呈给徐泽海的折书。
对此,户部便认为赵或记恨沈凭损人利己,遂将官州这烫手山芋抛给吏部,请徐泽海举荐人才为陛下所用。
徐泽海想坐上秋闱副考官之位,为的是在百姓面前彰显自己的本事和地位,一听旁人提起国子监经济策论,又逢想起秦至坠楼案和沈凭有关。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见这大好机会,便顺着户部抛来的话,果断将沈凭赶出魏都送去官州。
如此一来,有了两派联手牵头,其余人便无话可说,皆顺从此事而行。
但曾有一人提出质疑,那便是张昌钦,对方觉察两部联手颇疑,只是抵不住六部的口舌,遂不了了之。
待事情敲定之后,前去官州的计划也被提上了日程。
这一次,沈凭又将面对怎样未知的风险,才能换来他在魏都存活的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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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消暑
盛夏之末, 负责官州事宜的队伍离京不久,皇帝为了消暑,不日后便带着妃子和儿女们去了庆平山庄避暑。
蝉鸣声在耳畔环绕, 庆平山庄附近的河流两岸一处树下, 见两抹身影坐在石头之上, 百般无聊地偷闲避暑。不远处还能看见胖墩墩的身影在河边戏水摸鱼。
赵或把视线从谢长清的身上收回,脚踩着鱼竿,将吞山啸搁置一旁, 手中兜着碎石投河,看起来十分自在。
他望着扬起波澜的水面, 若有所思道:“若非有两部联手, 引得其余人一并出手阻拦张昌钦, 恐怕难成此事。”
贺宽盯着一颗颗的石子落进河床, 眉头越拧越紧,“我瞧着孟悦恒也不是善茬, 沈幸仁此行能一帆风顺就不错了。”
赵或收住投石的动作, 哼道:“现在没人保护他了,就该让他吃点苦, 省得那张嘴老是气我!”
说罢, 将手里的石头狠狠丢到河里去。
贺宽看着满河床溅起的涟漪, 只觉心头一紧,抬了抬想阻止的手, 瞥了眼他欲言又止。
不远处忽地传来惊喜的叫声,树荫下的两人转眼看去, 只见谢长清光着腿脚站在水中, 沾湿的双手正抱着一条河鱼兴奋尖叫, 那鱼儿在他怀里不断扑腾, 他则带着满脸的欣喜若狂和岸边的两人对视。
“惊临!见初!看本少爷的鱼!”他边说边高举着炫耀,恨不得下一刻就把这条鱼吃干抹净。
赵或回了个敷衍的笑,而一边的贺宽则脸色铁青,看着脚边无动于衷的鱼竿陷入怀疑。
他欲制造意外把赵或手中的石头扬掉,但见对方扭头过来谈话,顿时将他的计划打乱。
随后听见赵或问道:“我在京中办案这段时日里,你的骁果军似乎并不是很太平。”
将领重视立威,若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则会选择斩首示众,以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但他们二人从回京以来,和骁果军的相处中却未曾出过纰漏,只因赵或领回的五千精锐都分散纳入十二卫中。
眼下赵或莫名提起此事,说明他作为旁观者留意到了变动,意味着其中或许真的遇到了事情。
贺宽坦然道:“听闻张昌钦打算整顿军籍,重新部署巡防,毕竟京兆尹是他手里的人,自从陛下遇刺后,兵部整日惶恐不安,京兆府将城防盯着紧些也正常。”
赵或继续朝着河里抛下石子,道:“鸦川口一事恰好赶在述职之前发生,兵部因两州管制不当遭御史台谴责,又逢三省问题刁钻,导致述职不顺。不久前江州生事,兵部宛若冰窟,旁人见之都要绕道而行。若今年不出功绩,只怕清流派不会轻易放过兵部这块肉。”
毕竟这块肉还被世家叼在嘴里,两派互相盯得紧,但凡发现机会就如饿狼扑食,争得你死我活。
贺宽似乎想起什么,忽地压低声道:“话说回来,这次我回府上,你猜我瞧见什么?”
赵或收手看他,只听见他接着说:“去年老爷子寿辰前夜,璟王府送了一副铠甲,那可是照着老爷子当年行军所用的样式所打。”
这话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璟王府有意拉拢贺家,此举若是浅面看,便是贺寿之礼,若是深思其中含义,那便是觊觎兵权。
说明清流派对兵部早有打算,一旦贺家倒向清流派,各州兵房必有异动。
赵或问道:“陛下可知此事?”
贺宽转头看向河面,思忖说:“或许正是知晓此事,才将我从越州调离,夺了手中的兵权,以免让老爷子命我归顺。”
赵或想了想,突然轻笑问道:“该不会是老爷子去陛下面前将此事捅破的吧?”
只见贺宽颔首,“老爷子是年纪大了,但是不糊涂,就算是得罪人也要表忠心。”
谁人不知贺老将军爱国,对皇位上坐着的人忠心耿耿。
但是说着他又垂了眼帘,喃喃道:“可是有用吗。”
一旦生疑,便是穷途末路,这才是忠于帝王的常态。
赵或伸了伸懒腰,乐此不疲抛着石头,对此感叹笑道:“学学我当个闲人不好吗?”
远处又听见谢长清高声惊呼,引得两人再次转头,发现又被他摸上了鱼,对面这一次不仅抱着捕捉到的鱼炫耀,甚至还挑衅起贺宽。
谢长清开心地叫嚣道:“贺见初,你的鱼呢?”
赵或转头同情看了眼身边的人,嗤笑一声道:“加油,没用的东西。”
贺宽闭眼吸气,随后一脚蹬掉他手里的石头,骂道:“别在这碍着老子的钓鱼,全部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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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两州
转眼夏至, 前去官州的队伍途径江州驻停歇脚,这也让沈凭有幸感受一回魏都各州的风土人情。
众人在两州交界落脚,预计一日后便能抵达官州境内, 因路途遥远且赶, 一行人早已疲惫不堪。
原先计划夜里继续赶路早些进官州, 但巧遇了江州巡察使钱观仲,队伍盛情难却便留了步,当夜一同用膳闲谈。
孟悦恒一路上和沈凭交谈甚少, 即便见到钱观仲也不见攀谈,和在魏都时判若两人。
后来他见沈凭和钱观仲交谈甚欢, 不好上前打扰, 提出赶路导致晕车不适便离开了。
钱观仲派人送他回驿站, 随后和沈凭离开茶楼往镇上而去, 两人一览江州夜市。
集市中仍旧热闹非凡,不少百姓的手中拿着蒲扇消暑, 闲逛在大街小巷之中。
沈凭跟随钱观仲的脚步融入人群, 偶尔能看见他用方言和百姓们交谈,穿梭在大大小小的摊位商铺, 也让沈凭深感江州百姓的热情。
他在铺子中转悠, 最后脚步落在铺子中摆放的瓷器前。
仔细端详那瓷器, 瓶身的釉料染成青色,高远宁静的泼墨山水描绘瓶身, 点缀着属于江州标志性的柳树。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瓷器落在一方桌案之上供人选择。
钱观仲和掌柜闲谈, 转眼瞧见沈凭站在瓷器前方, 两人移步到沈凭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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