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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成了开国皇帝(弥小仙人)


江南一带能够“富甲天下”,大运河居功至伟。
“淮水作为长江、黄河南北分界线,人称‘四渎’之一,本身就是京杭运河的一处重要节点;总长达到一千多公里,流向面积更是达到了二十七万公顷;这样重要的河流但凡成为‘翻身猛兽’,两岸人民将苦不堪言。”
“彼时,动乱难免。”
说到这里,仇文德声音慎重低沉;其实他说了这么一长串,只有最后几个字,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自古以来,江淮一带就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更是天下粮仓之一。
钱能养权,这样的地方出现水患危机,对底层是危机,但对某些心怀不轨之人,未必不是机遇。
要知道,每当天灾起,人心惶惶时,帝王就是最显眼的寄托,也是最容易被指责的人。
新朝才十年,若是现在被推翻又建立了一个新姓王朝,想来百姓接受度还是极高的。
毕竟别人治下不管有多好,哪有自己当皇帝爽快?
天灾下,人心更易动荡。
虽然总是圣人圣人的喊着,可陛下又不是真成圣了。这可是曾经以铁血征战之姿登上帝位的帝王!
仇文德既忧又怕,拐着弯的说话,深怕陛下被激出暴虐血性。
穷兵黩武要不得啊。
安临琛不由挑眉看向了眼前这稳重的白净汉子。
明明面上还在认真给自己科普汇报,想法却后丰富啊,不仅歪到八百里外还在头顶刷起了弹幕雨。
也是个人才啊。
恰巧仇文德同样抬头,四目相对,安临琛无所谓,对方率先移开了目光。
接着新的心声就出现在了仇文德头上。
【陛下到底是怎么护肤的,同样是熬在最前线,怎么陛下只是脸色苍白了些,颜值半点不降呢。】
【瞧这干净的眼底和皮肤,好生羡慕。】
这心声瞧着还颇为悲愤?
见帝王神色不明地看着自己,正在开小差的仇文德一个机灵,立刻杂念全消。
“由于淮河北高南低的特点,所经过的流域都是山地为主,治理起来难度极大,且花费巨大,以前的许多皇帝,都是哪里较为严重就去哪里修修补补,一路支撑下来。”
“陛下,咱们也是用这保留式的治理方案吗?”
黄淮多水患,能做到江南总督的位置上,仇文德本身就对河道治理一事相当有经验,他并不想要这样治标不治本的继续下去,是以试探性地看向帝王。
安临琛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道:“走吧,再去看看。”
两人的目的地是高处的一个凉亭,它建在半山腰,正好可以用来做河段的观测点。
他们此时正在小松口镇,小镇整体地势低洼,多数建筑沿河而建,基本上最高的建筑就是大堤。那高高筑起的堤坝,本该防着江水泄下,如今却已能看到些许冲击出的小缺口,成了可能决溢处之一。
若是决堤,必然是从这边撕开一个口子。
帝王踏着风,一步一步地来到高处亭下,直视下方翻滚的江面。
“看到了什么?”
帝王冷不丁的提问挑拨着仇文德的神经,他脱口而出,“河水连天天欲湿,平湖万顷琉璃黑。”
话刚出口,仇文德就后悔了,因为这句的下一句是‘波山直压帆樯倾,百万强弩射不息。’②,自己这不成了在诅咒肯定会水漫堤岸的吗!
哎呦,他这臭嘴。
“呵。”
昏黄的天色模糊他的视野,耳边却传来帝王的轻笑声,“说得不错。”
仇文德麻了。
两人再无交谈,只一同望着远处的江水。
此处临近入海口③,一边是人造的高堤,另一边则是巨石组成的高崖。从高处看,明明只是水面,却仿若深渊巨口,蛰伏着,就等待着不经意间破笼而出,吞噬山河。
雨势渐大,风雷声动。狂风骤然袭来,众人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再看水上,随着风势,惊涛掀动,触及边上的高崖又反弹回去,雪花一样的浪潮扑向堤岸,巨大的波浪竟让站在高处的人们在六月的天气里感受到些许凌冽寒气。
浪潮奔涌激荡,滚滚而来。
涛声如雷,挟带卷起泥沙,潮潮叠加,汹涌澎湃。
“未至千般恨不消④,古人诚不欺我。”景色壮阔,安临琛轻喃,眼中却是沉沉痛色,这样壮丽景色的背后,小云在承受多少苦楚?
晚风猎猎,仇文德只看到了帝王口舌微动,却没听到具体话语,他不由稍微上前了小半步;却见帝王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浪涛。
“雨水暴涨,下游两岸至今共漫口又被堵上的地方共有五处,小裂口报上来者有二十六处。”仇文德视线跟着帝王望过去,皇帝能话不二遍,他却不能主动追问,这情景下他也没心思追问,只苦涩道:“若是汛发,北至小宋口,南至曹家寨堤溃,都将受灾,一个不好就是田庐尽没。”
今上向来英明果决,或许他不太懂得河道治理,但他懂得用人,若是自己这块出问题掉链子,就该想想怎么保好项上这颗人头了。
迎着风,帝王的声音有些不真切地传来。
“嗯。”
“主动泄洪吧。”
①参考:明史河渠志。
②蒲松龄《清水潭决口》
③现实中的淮河入海口已经消失了,是个痛,但这里是架空世界,所以有。
④未至千般恨不消——苏轼《观潮》

主动泄洪,意味着必须有地方要被淹没。
帝王亲临,所有其他声音都被压了下去;最终朝廷出人出力,百姓老老实实跟随着政令走,但这是抽薪止沸,百姓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未必没有怨言。
毕竟,这雨虽然还在下着,但水不是还没漫出来吗?着急忙慌的泄洪,万一明天就不下了怎么办?他们那些个身家性命、房产田地,可都是收拾不进细软的啊。
可帝王令不可更改,下面的人各司其职的忙碌起来。
其他人或许还会有幻想,觉得‘也许过两天这雨就不下了水位就不会继续上涨了’,但安临琛却绝对不会。作为此间天道的半身,他现在虽还没有影响风雨雷霆的能力,却能清晰感受到这些自然威势。
他清楚的知道,这场暴雨甚至还没到最大的时候。
想到这,安临琛眸色再次深沉了下来。
这些天,安临琛但凡体内能量消化掉就会去帮着吞噬些;他进进出出数十次,云葵却始终保持着原本姿态一动不动。
小云自顾不暇,那么主动泄洪,至少能保住下游百姓的性命和些许身家。
不过泄洪不是说了一句话就能立刻开启的。
地区规划、百姓通知、迁徙安置场地、疫情防控、灾后重建……各处文书连轴转,人人眼圈青黑,好在安临琛亲自坐镇,强势压下所有声音,下方没有半点别的想法,只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入不了帝王的眼。
发出通告的同时,帝王坐镇江南水患一事也一同发布了出去,快速传遍了民众。
安临琛除了第一天去探查情况的时候‘鱼龙白服’了一番,后面他都直接穿了象征帝王身份的明黄龙袍,这道明黄色的身影,是安慰也是震慑。
这可是真龙天子啊,居然会为了一地百姓亲涉险地四处奔波。
随着工作的推进,选定下游的几个村镇百姓全部撤离结束,而老天爷也很是给力,虽仍有小雨飘着,但并不是暴雨,这点湿漉并没有影响人们的动作,只是姜水和风寒药物的使用率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人群完全撤离后,调来的神兵营先锋队正式向安临琛报到;他们带来了火药和人手,炸开堤坝一事,也算是新式火药的一次正式亮相。
这种手搓的‘核平武器’,从最初的少而珍贵,到现在也有了一定量的储备了,朝廷中高层倒是知道这东西,但真见识过威力的都没几个,更别提外人了。
正好借此来震慑暗处的牛鬼蛇神。
确认火药的数量没错后,除却先锋队,所有人都远远地撤离了堤岸边上。
“轰隆!!”
火药炸响,堤岸爆裂,江水汹涌奔流而出。
洪流肆意,倒让这爆炸声在雨幕中稍显沉闷,但那巨大的威力远比声响更震撼人心。
“当家的,破堤了……”一个体态稍显丰腴的中年妇女,看着远处奔涌的洪流喃喃出声;随后她一把抓过边上一个黑瘦汉子的胳膊摇晃起来,“咱家没了,没了,咱们家那些个老房子,在这么大的水里能撑多久……”
“唉,小声点。”黑瘦汉子同样心情沉重,却更为谨慎敬畏,先是小声训斥了声,才接着哄道:“不哭啊晚娘,你看,咱们都活着,你在我在,家就在,咋能说没了呢。”
安慰的话说完,汉子又低声轻叹了一句,“就是不知道风儿他们怎么样了。”
他也担心,但作为这个家的脊梁柱,他不能塌。
晚娘全名高晚,黑瘦汉子是她丈夫张柱,两口子都是本地人,就住在小松口镇下属的丰源村。俩人都已年逾五十,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正是汉子口中的风儿,之前带着妻子和孩子在镇上谋生。
他们好不容易在这里安家了,偏在这样的岁数里接到撤离通知,且此次撤离匆忙,两人到现在都未见到儿子,也没见到儿媳和孙子孙女。
“你说,若是明天就不下了,那咱们家,不就白白被淹没了?”灾民安置区在半山腰,到处都是人,嗡嗡杂杂的声响就没停过,但这话高晚还是凑到了丈夫耳边压低了声音才敢说。
张柱拍了拍她的手,啥也没说,只无声的叹了口气,才道:“相信朝廷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是实在没有办法,谁愿意主动划出泄洪区呢。
至少这灾难来临前,朝廷没放弃百姓。
泄洪路途经过规划,最终会被洪水经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县,冲塌或浸淹的地方并不算多,且最后洪流入海,说不得能留下条不浅的河流。
经流处的百姓都被提前迁进了山上,能塞进房屋和洞穴的通通塞进去,塞不进的原地起帐篷;官民一起整齐扎寨,官与兵在最外围。这一大片帐篷,是保护百姓的有生力量。
但是眼看着洪水冲没家园,不少人还是红了眼。
天气并没有给人们过多时间感慨,泄洪的第二日,降雨量猛然暴涨,同时带来狂风,在天地间肆意呼啸;即使提前炸开了河堤、新挖了导流河道,这新炸出的泄洪口却仍旧跟不上老天降暴雨的速度,河里水位增长的速度让人心惊胆颤。
天地昏暗,乌色云层厚重,中间或夹杂着闪电,风雷同响;直面此情此景,不少人才升起迟来的后怕。
不说天气,光看那河,这可是已经提前泄洪了一波的河段!下游已经有不少地方处于洪水之中了,水位的上升居然还如此生猛!
天呐,若是没主动开这个口子、若是他们现在还呆在家里,怕是早就被没过堤岸的洪水淹没、不知所踪了。
开堤后,大暴雨仍持续了三天,淮河的河堤虽颤颤巍巍、但因为有了这一道不小的宣泄口,最终还是坚强的扛住了;同时,新开的堤坝口下,冲击出一条不浅的宽阔河流。
又三天后,雨势稍收,不再是暴雨,虽未止歇,但已是肉眼可见的减小;连绵一个星期后,这雨终于堪堪止住。
这一连串的变化,让原本还在心底嘀咕的人们和官员无不庆幸。
这泄洪哪怕再晚上一天,损失就远远不是现在可比的了。
主动泄洪前,不少人都心里犯嘀咕、不愿意,这虽然还下着雨,但这雨哪年不下,怎么就今天让他们迁地方?
人能迁,可家里的房子大件、鸡鸭牛羊等等牲口,哪样不珍贵,这些怎么迁?这么一冲完,通通泡水不说,还是他们‘主动’泡的。
官人们虽然都解释了,但毕竟没挨到头上呢,哪个心底没个突突?
不少人搬得不情不愿,却又不敢反抗,像是被强掐了嗓子不准叫的公鸡;现在舆论风向直接调转,百姓们最大的想法成了“果然是真龙天子,竟有预测天气这等伟力。”
大大小小的雨水接连下了半个月,才彻底止住;直到此刻,这场水灾才算消弭,只留人们忙忙碌碌地开始收拾家园。
七月二十六,又是小雨连绵的一天。
申时刚过,将将入夜,雨水打上树叶带来淅沥声不绝于耳;一盏玻璃灯点亮在了帝王帐前,提灯人却脚步踌躇,不敢向前更进一步。
正是江南提督张泽怀。
张泽怀,江南总督副手,主管经济这一块。
原本帝王亲临,他很是兴奋;人人都争抢着表现的时候,他也是其中之一,而且他属于高位重臣,自是有面圣资格;但当他见到皇帝时候,他就麻爪了,动物一般的直觉告诉他,皇帝的心情非常不好!
还是持续性不好的那种!
呜呜,麻麻,他想回家。
治水时,还有仇文德这个总督长官顶在他前头,但现在仇总督转去坐镇灾后重建了,很多事情就变成了他直接和皇帝交代,因为不少涉及到经济民生。
不过他此次来,倒不是因为公事,算是一个私人提议,所以他才那么踌躇。
他想邀请皇帝多留几天,在江南府城游玩一番歇歇脚。
毕竟难得来一趟,事情又解决了,怎么都得放松些吧?
他心疼皇帝。
又怕皇帝觉得他不思进取。
张泽怀在外面站得脸都要僵了,正在努力给自己打气,却听里面一道声音传来,“在门外站那么久做甚?”
很好,张泽怀现在不仅脸僵了,身子脑子也跟着一起僵了。
“微臣张、张泽怀,请见、皇帝陛下。”啊啊啊,他在说什么,请见陛下就好了啊,为什么说出口的却是皇帝陛下!怎么把书面语拿到口语里用了!
“进来吧。”里面人并没有计较,声调平稳地宣了进。
安临琛虽驻扎前线,却没住官府也没住行宫民房,直接就地扎了帐篷。不过帝王身份使然,他的帐篷大而坚固,根本就是一个可移动的大房间,是以即使那么大的暴雨过去,他的帐篷看不出半点异样。
安临琛本来没在意自己帐前细缝处那点小小灯光的,偏这人傻愣愣地站在这半天,不进也不退不说,更是站那心声动荡。
准确来说,这人站在帝王大帐门口刷屏。
还反复刷: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要邀请皇帝吗!】
【心疼陛下】
【但陛下最近看着就心情不好,我不会被迁怒吧】
【简在帝心!青史留名!】
【英年早逝怎么办?】
【我到底为什么突然会想到邀请陛下巡游啊!】
【哪个瘪蛋给我的主意来着?】
【进、不进、进、不进……】
张泽怀顶着满脑袋的字幕走进帐篷,甚至因为皇帝的目光扫过,跳的更欢更快了。
安临琛看得有些想笑。
不过细看之下,他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张泽怀走得颇有些同手同脚,安临琛率先开口,“这么晚了,张爱卿找朕,所为何事?”
张泽怀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他拱手道:“陛下万福,这么晚了打扰陛下,是臣有个主意拿不定。”
其实这时间也没多晚,但除却必要时候,通常下午申时后就不会有人来打扰皇帝了;他来的时间倒是挺早,但硬是在路上和帐前消磨到了天快黑。
“但说无妨。”
“咳,是这样的。陛下,这大灾已去,您劳筋苦骨至今,又难得出一趟京城,臣想请您回京之前,在这江南府城逛逛,放松放松。”
准确来说,是想请皇帝巡游下这江南府城。
张泽怀在外面纠结了那么久,但当真到了皇帝面前,他却不磕巴了。
毕竟来都来了……
“之前人人都忙,陛下自然更忙。但如今已经是灾后重建阶段了,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可以放手了。陛下,您要不要考虑改道江南府城?”邀请陛下出来巡游散散心,完全没什么吧……毕竟江南府城又没受灾。
张泽怀说得真心实意,不说江南向来富庶,他们这任领导班子做得也是相当不错,比如这织造业如今在江南地区大肆兴起。
张泽怀未必没有邀功请赏之意,不过确实也是坦坦荡荡就是了。
“哦?张爱卿有心了。”陛下眼神温和,这般随意的姿态与夸奖让张泽怀心情平静下来,两人闲聊几句,安临琛无意的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起来寻朕去府城看看?你自己想的?”
“咳,那倒不是,是臣手下的一个小吏无意中聊天被臣听到了。”张泽怀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对上自己上级就会这样,或者说有点憨;皇帝更是最大的上级了,是以他说得非常仔细,“大概是前两天的下午吧,臣下了衙,回营地的路上刚好听到两个小吏在闲聊,他们一个感慨最近大家都很辛苦,其中一个说陛下更辛苦,若是结束能好好放松就好了,另一个说江南府好风光,可惜陛下太忙,不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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