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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桑岁岁)


谢辞淡声,语气不容置疑,“贴着我。”
“?”江横挑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谢辞。
谢辞皱眉,面不改色,另只手抓着软榻上的毯子,指骨用力,担心江横发现他的心思。
“你痛的话就告诉我。”好在江横只是疑惑了一下,便将手指贴在他伤口处,直到将他胸处的伤痕都掠过了。
他低头看着谢辞漂亮的腰线,那道伤口从肋骨划到了腰线以下被衣服遮盖的地方,江横虽是心疼谢辞,可也想继续往下看。
他咽了口水,伸出手,试探性地想摸。
“我帮你脱?”
再摸下去便不是一张小船可以承受的了,谢辞寻回理智,压下燥热的血气,一把抓住江横的手,呼吸越发沉重,声音低哑。
“不用。”
两人离的极近,他一个偏头边贴上了江横的侧脸,气息黏着江横的耳畔飘过,烫的江横耳根发热。
谢辞盯着他那只可爱的耳朵,一点红云扩散层一片,像一只漂亮玉润的玛瑙。
江横心跳的飞快,谢辞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吐息声,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但。
他,确实在这一瞬间有了冲动的想法。
江横连忙站起身来。
谢辞颇为慵懒地支腿靠在软榻之上,掀开眼眸,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
“我,我喝口茶!天气有点热!”江横手忙脚乱地去了另一边小桌前,暗骂自己变.态,对着满是伤痕的谢辞居然也会有反应,艹!我不是人!我是禽兽!
谢辞若有似无地扬了扬唇角,“是么,也给我一杯。”
船只破开水面,他们出现在了淮阴古城,依旧是一座破败的空城。
马车在城门口,数日之前,谢辞留下的傀儡不见了。
江横驱马,带着谢辞上路。
银月千里,沙丘烁金,起伏延绵的轮廓,像一弯又一弯新月。
马车挂着一盏精致的灯笼。
江横拿着马鞭,心里想着谢辞的伤势,可一想到谢辞他便又想起那日船舱之内,自己如此禽兽。
他意识到自己对谢辞有些奇怪的感情,超越了书粉对主角的偏爱,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正在这时系统上线。
[系统:爹,不愧是你,这都没死!]

第64章
暗夜沙丘, 一辆骏马飞驰的马车自远方驶来,驱马的年轻人容貌秀美,肤白胜雪, 剑眉星目,唇边三分笑意温润如风。
听见久违的系统音, 江横先是愣了一下:你哪位?
再仔细听明白系统说的话后, 江横怒极反笑骂了句傻逼:为什么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 你都不在。
系统沉默了。
江横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你的存在, 除了恭喜我获得一些超出原文的道具外,就等着看我是死是活咯?
系统安静不说话。
江横知道它没有掉线。
他冷漠无情:说话, 别装死。
[系统:诶, 我只是一个陪你聊聊天的系统,帮不了你什么的。]
江横乐了, 这傻逼系统是谁出品的,没毛病?
他礼貌询问:间歇性聊天, 随时掉线,要你何用?
[系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想说古往今来我是最没有用的系统。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你会是最厉害的!]
它是不是在恭维我, 拍我马屁?江横似笑非笑地轻嗤了声:……少放屁。
[系统:诶, 你这样我会抑郁的]
你只是差点失去生命, 而我有可能会抑郁?
疯了吧, 江横无法理解系统的脑回路,他经历了这一切都没抑郁,个破系统被骂几句还抑郁?不如去问问, 谁家穿书系统时有时无,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 一到问责就抑郁。
罢了,江横沉思,沉默,成年人的豁达胸襟选择不跟它计较。
多说无益,系统怕不是个抑郁嘤嘤怪。
[系统吸吸鼻子:诶,你不要生气嘛。]
江横头皮发麻,想吐:我没生气。
[系统小抽气,委屈音:你就是生气了,说我几句吧,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
江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语至极,嘲讽了句:你确定要我开口?
[系统:嗯嗯,你说吧。]
江横对这个AI谷歌男音已经麻木了,他懒懒问道:我问你,谢辞眼下应如何压下另外两股力量?
问完他就等着系统对他说——
对不起,超出原文。
对不起,我不会。
只是这次,并没有如过去一般。系统先叹了口气,安静了许久。
[系统:你很在意他吗?]
江横:废话。
[系统:为什么呢,你不是一直怕他会杀你吗?]
江横皱眉:我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反派,再说谢辞救过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来鬼市遭此劫难。
[系统:只是因为这些吗?]
江横:不然呢?
[系统:从春山城到鬼市,这一路上的种种,你想没想过,其实是谢辞想飞升,所以他必须要去鬼市。而帮你找寻断云玉,则是借许慕的无曌印去往鬼市的借口。]
江横脸色骤变,眼中笑意化作冷然神色,他从没这么想过,当即不悦:少放屁。
至少在他看来,谢辞替他找寻另外半块断云玉是尽心尽力的,在飞仙台替许慕挡神罚也没有弄虚作假的意思。如果他想借许慕的机会飞升,没必要与千道天劫针锋相对,完全可以等到许慕死后留下神谕,再以神谕开启飞仙阁禁制去飞升。
[系统: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做出的所有违背原著剧情的选择,都没有致使这个世界崩塌,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若说一开始没明白,将系统这段话反复分析了一遍后,江横万分惊诧,手脚冰凉。
[系统:你懂了吗。]
江横迷惑地望向沙丘上近似圆满的月亮,浩瀚繁星,脑中茫然无措。这一刻,自己仿佛本就属于这个世界,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他可以自由地选择他要走下去的路,所有的选择不会影响世界。
也就是说,谢辞可以死。
江横半晌都没在开口,面容被清辉镀上一层冷白的光晕,俊美凌厉,不近人情。
[系统:为什么不试试呢?]
江横垂下鸦羽浓密的睫毛,眼中冷色明亮:试什么?
[系统:一个人。]
江横静了片刻,等他再掀开眼帘时眸中恢复以往的平和情绪,仿佛做下了一个不可更改的决定。
他笑了笑:就算你说得都对,谢辞没了世界也不会崩塌,但是我不行。
[系统:为什么不行?]
江横脸上的冷然被月光扫落,此刻只余温柔:我习惯了两个人。
这回轮到系统沉默了,良久之后无奈叹了口气。
[系统:无论往后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江横被它没由来的低落情绪整的莫名伤感,再看沙漠无边,天地无垠,你我皆渺小,不妨珍惜当下,何须伤春悲秋。
他与系统道:对你没别的要求,别坑我。
[系统:作为一个合格的系统,时刻将你的安危摆在第一位。]
江横一笑:希望你说到做到好吧。
和系统聊了几句,他便打了个哈欠,泛起丝丝困意。
门帘被一只指骨修长的大手撩开,谢辞从车厢内出来,坐在江横身旁。
江横转头看向他,“怎么出来了?”
灯笼烛火照在谢辞上方,将他俊美的面孔柔和了几分,眼底碎光,是揉碎的星辰,此刻正看向江横。
一到夜里,四下寂静,江横在谢辞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跃然于星光之上,如此可贵。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很快,很快。
谢辞在江横发愣时,从他手中接过缰绳,脸色一如既往的寡淡,视线转向广袤无垠的沙丘,无边无际的星野,月光引路。
好在江横在身边,掩去了孤寂冷清。
“你进去休息吧。”谢辞对他道。
江横一想也好,只是进了车厢内并未睡着,索性将腿脚放在车厢内软绵的地摊上,脑袋枕在方才屁股坐过的地方,双手交叠在脑后。
他一抬眼,便是满天星河,美不胜收。
而比星河更夺目的是谢辞。
仙姿玉貌,清雅出尘。
“不睡吗?”谢辞眼睫低垂,扫了眼盯着自己看了许久的江横。
江横眨了眨眼,“陪你聊天。”
谢辞没说什么,只道了一句,“我们先回星云观。”
江横说:“好。”
谢辞没再说什么。他本就生性凉薄,寡言少语,与江横在一起时也多是听他说,自己说的少。
江横想了想星云观上的景色与师兄师姐几人,不知现在如何了,谢辞修为尽失回山一趟也是应该。
他问谢辞:“然后呢?”
谢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抿,似在迟疑,一时间没说话。
江横挑眉,追问以后的打算,“先回星云观,然后去哪?”
谢辞下颌线利落流畅,喉结滑动,他很轻地扬起唇角,眸光越发幽暗,“你是打算跟着我?”
江横理直气壮地说笑,“不行吗,给你当打手啊!”
在他看来,谢辞这句纯粹是废言。
当初自己被断云玉害的娇弱不能自理,全靠谢辞仗义!如今谢辞就一普通人,别说是祝景明,就一个修仙界随便一个筑基的小修士,都能一脚把谢辞踹天边去!
不过,谢辞应该还是会些剑法的,按照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来换算,他勉强算个会功夫的江湖小喽啰。
“堂堂江横给你当打手,够威风吧!”江横笑意轻狂,握着玉扇朝着夜空一挥,玉扇斩开一道锋芒刀气,震荡星河。
真不错!江横秀完技扭头看向谢辞。
谢辞勾唇,轻笑了声,“随你。”
江横枕着胳膊,抬眼与他直视,忍不住感叹,谢辞的眸子比星星还要漂亮。
后来又闲聊了几句,他实在是困乏了,便扯过谢辞的袖袍挡住了一双眼,省的自己一个劲地盯着谢辞看。
谢辞扯了扯衣袖,却被江横拽的紧,无奈开口:“你做什么?”
江横懒懒地回他,“月光晃眼,睡不着。”
“进去睡。”
“我只躺一会,你就容我放肆一回吧。”江横不肯松手,弯着唇角。
谢辞便由着他这回。
沙丘夜寒,厚实的狐裘大氅很是暖和,衣料覆在脸上软软的,江横嗅着衣袍上冷清的香气,是谢辞身上惯有的,不浓,很是清淡好闻。
谢辞目视前方,不多时,耳畔便传来江横匀净的呼吸声。他手指微蜷握紧了缰绳,垂眸看了江横许久。
三日之后,他们抵达风岚石城做补给。
依旧是之前落脚的石祜子客栈,
之前留宿的仙门修士出手,帮店家修好了被摧毁的客栈,里里外外重新装过,更加气派了。
丁湘云他们几人并未回山,守在这里等了半个月之久,见到江横与谢辞归来,众人欢喜不已。
丁湘云更是凑到江横面前,俏皮地做了个鬼脸,开心打趣,“祸害遗千年!”
“你这丫头!”江横拿玉扇敲了敲她的脑袋,“等着,回山上我让掌门师兄给你好看!”
丁湘云捂住额头,后跳躲开,笑容满面,“江师叔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跟裕安一样,芝麻大点小事都要去找师尊告状!”
裕安是闻修白最小的徒弟,粉团子可爱喜人,平日各宗弟子看见裕安总要上前逗一逗,粉团子不经逗,一哭便去找闻修白告状。
“哦?”江横叹了口气,转头便望谢辞身上一靠,“谢辞,我不能跟掌门师兄告状吗?”
丁湘云见江横脸皮还是一如既往厚,她也望向谢辞,“小师叔!”
谢辞面无表情,瞥了眼洋洋得意要去向闻修白告状的江横,再一想过往岁月中吃瓜三人组对江横的宠溺偏爱,而江横似也更亲近他们三人。
“近来掌门师兄诸事繁忙,此等小事你也要去叨扰他?”他冷声问江横。
话是对江横说的,但丁湘云却思觉谢辞是在指责自己目无尊长,她连忙道:“是湘云失言。”
“行行行,不去告状,不去告状!”江横抓着谢辞的胳膊笑着道,随口一句逗丫头的话,谢辞还当真了。
几人上楼,江横见丁湘云情绪失落,他与谢辞低声道,“你吓唬丫头干嘛?”
谢辞看了看事不关己的江横,脸色越发冷清,一双眼没什么情绪显露。
他二人去了三楼,还是当初在客栈落座的好位置,临床观景。
上茶的小二正好是眉心红痣,眼下双颊布着一层小雀斑的少年。
江横看见雀斑仔情不自禁地想起鬼市的小鬼奴们,脸颊上也都长有这种小雀斑。
小二上完茶就走。
江横与谢辞喝茶时,目光将楼中上下扫视了一遍,依稀记得那晚衡珏气焰嚣张的搜查无曌印,所有人齐聚在此的情形。
视线停在了三楼走廊尽头的那一张空桌,江横叹了口气,那个热闹喧嚣的夜晚,许慕就是坐在那儿。
如果没有许慕,小二是不是还会将十全十美交给他?
谢辞为什么那般肯定他们可以在弥河鬼市找到另外半块断云玉?
再远一些,自己刚中了断云玉的血咒,修仙界便传出了失传已久的无曌印的踪迹。
如果一切都是巧合与猜测,未免也太准了一些?
重看来时路,江横心中说不清也道不明,他能意识到自己走进了一场被人规划好的迷宫之中,他不知道尽头在何处,只能顺着路一直在往前走。
这条路通向出口还是死局,目前犹未可知。但命运的大手,一下一下地推着他迈出步伐。
江横浅抿了一口粗茶,涩苦粗砺,他轻声询问谢辞,“你是不是早就知晓无曌印和神谕都在许慕手中。”
谢辞抬眸,安静地凝视江横片刻,“你在怀疑我?”
江横皱眉,果断摇头否认,“怎么会!”
谢辞见他与自己对视时没有半点猜忌的眼神,心中柔软了三分,与他说道。
“无极观的小弟子盗走无曌印后来到了风岚石城,所以许慕会来。而许慕既然愿意去弥河鬼市飞升,便说明神谕在他手中。”
江横不再多问,只是觉得一切太巧了。
谢辞亦不在多言,看向窗外将落未落的夕阳,沙漠镀金,霞光万里。
他姿态优雅地饮茶,眸光晦暗不清。
当日那么多人在场,谢辞知道,只有许慕知晓,放出无曌印消息的人是谁。
是谢辞。
自春山城出来之后,他带身中血咒的江横去过无极观,用一个傀儡盗走了不存在无曌印,造下了一个引蛇出洞的局。
大雨,客栈没什么人。
江横与谢辞简单地用过吃食,准备启程回山。
雀斑仔上楼收拾时与江横迎面撞上。
江横随手给了他十颗灵石,与他说道,“我留了一物在此,他日来取,你且替我好生收着。”
雀斑仔点头应诺,随即又问江横,“仙家自己来取吗?”
江横想了想,他应该不会再来风岚石城了,总会让他想起许慕的悲惨结局。
“不一定,”江横目露哀色,随即一个淡笑扫开阴霾,与雀斑仔道,“若是他年有雨,赠予有缘人。”
雀斑仔似懂非懂,挠挠头再问,“仙家可否留下暗号,届时我才好识得有缘人,不然我怎敢将仙家之物随意托付。”
此地沙漠,少有风雨,此物难赠。
江横下意识说道,“十全十美。”
江横与谢辞冒雨离开之后,雀斑仔握着灵石上楼收拾,一眼看见仙家留下的法器。
是一把华美精致的红伞,暗金色的飘带,悬着流苏,通体流光。
仙家说,十全十美。

江横和谢辞不日便回了山上。
闻修白领着牧云生、萧翠寒踏剑乘风, 亲自去半山腰等候,各宗弟子列阵恭迎。
一眼望去,整片山脉仙气鼎盛, 祥云照顶,瑞兽飞鸟尽出, 十分热闹。
人群之中, 当属符箓宗的弟子最是显眼, 男修俊美, 女修漂亮,衣着华丽, 玉石琳琅。
封海跟在大师兄身后, 满脸期待地眺望远方。
“师兄,师尊怎么还没到?”
“且等着吧。”霍群一身淡淡的烟紫仙袍, 衬得他玉面精致,眉目间的狂傲敛去七分。当日他在徐庄引领师弟师妹制服过无脸神像的信徒, 避免了神像的蔓延传播,于修仙界立下大功一件。
经此一事, 霍群虽年少, 心性却突然沉稳下来了。
霍群旁边站着的是剑宗大弟子离梦生。
两宗旧仇恩怨不少, 每逢相聚便是不欢而散, 今日若不是江横与谢辞一同归山, 这群人压根不会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
离梦生一袭黑衣法袍, 见着霍群时主动问好,“霍师兄,近来可好。”
霍群下巴微微上扬, 侧目看向容貌冷峻的少年,比自己小三岁。
离梦生唇边扬起一丝弧度。
封海好奇地看着他二人, 近来剑宗的大师兄老是来晓云峰找大师兄,经常夜半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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