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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夫夫今天也在互演(草莓碎碎冰)


“我哪里关心你了?我只是想查出幕后主使为枉死的人伸冤。”李淮歪头看他,垂眸瞥了一眼被包起来的发簪,“你打算如何处理?”
言时玉勾唇,语气平静:“那孩子不会说,就算说了,多半也是替死鬼。幕后之人在京城,在你我身边。”
“那四个孩子怎么办?”李淮忧心忡忡地皱眉,抿唇道:“不如你将计就计假装中毒?或者我假装中毒也行,说不定能引蛇出洞。”
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好办法,但若此计不成,幸存的四个孩子以后可能也活不成了。
将计就计说不定能让对方放松警惕,露出破绽。
他皱眉想着,抬眼看言时玉仍像刚才那样看着他,不禁疑惑。
“我说错了?”他顿时有些紧张,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缩了缩;以往自己从不说任何和“出谋划策”有关的话,最近这几日倒是说得越来越多了。
“没说错。”言时玉摇头,坐直身子收回胳膊,轻声道:“不用将计就计,这笔账早晚会找到人清算,不急在这一时。至于那四个孩子,杀了就好,反正他们本该和其他人一个下场。”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如被风吹起的一片羽毛,落在湖面激不起半点涟漪,却能在眨眼间决定四个孩子的生死。
没有半分犹豫,宛如地下掌握大权的判官,世人的性命在他眼中甚至不如草芥。
李淮面色未改,心中涌起一阵寒意的同时又诧异自问:眼前的人不是一直如此吗?自己又是从何时起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呢?
犹豫半晌,他还是开口:“能不能留他们一命?他们什么都不懂,只是被人利用……”
“不能。”言时玉斩钉截铁地拒绝,正色道:“云煦,有时见血在所难免。你以为我放过他们,别人也能放过么?既然注定一死,不如我给他们来个痛快,省得到别人那里去受苦。”
李淮只觉全身都冷透了,用尽力气挤出一抹还算自然的笑,“按你说的办吧。”
“剩下些收尾的事情,尹轲和何岳舟能搞定。趁着江南还暖,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转转,看看真正的江南风光,如何?”言时玉的眉眼又变温柔,掌心轻抚他的脸,似乎对他的言听计从很满意。
“好,听你的。”李淮顺从地点头,后背已被汗水浸湿。
出游之事到底还是被耽搁了几日,收拾流民倒还好说,难的是如何重建这座城。
尹轲虽熟悉城中情况,但如言时玉所说,此人资质平庸,拿出来的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办法,放到现在早就不太实用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请教言时玉,求他最崇拜的言大人出个主意。
借此机会,李淮跟着言时玉和尹轲走遍了城中十三个村庄,看着言时玉是如何为大家出谋划策。
每当瞧见尹轲充满崇敬的眼神、百姓们视言时玉如神祇的模样,李淮就会想起被杀掉的四个孩子。
原来真的有人能一手拿着杀人的刀,一手拿着救人的药。
何其讽刺。
七日后,言时玉和李淮的出游才开始。
二人乘小舟一路往南,大半日后就到了繁华之地,换了更好的大船游湖。
船上丫鬟小厮、厨子、乐师……应有尽有,一扇绘着鸳鸯的屏风立在船舱中央,外侧乐声阵阵,内侧春景正好。
李淮被按到低矮的榻上,淡红色的果酒一下又一下滴在他的锁骨上,溅落的瞬间仿佛一朵绽放的桃花,很快又化成水流下去,染红了褪到腰侧的中衣。
“咣当”一声,空酒杯落地,他眼前一暗……
全身散发着酒香的他此刻成了杯中酒,饮酒人似乎不急着喝酒,倒是兴致勃勃地把玩酒杯,像剥花瓣一样把酒杯一层层剥掉,只留最后一层玉质的,触手生温。
杯中酒热透了,颜色比之前更红了,隐隐冒着热气,酒香更甚。
饮酒人浅尝一口便醉了,剩下大半杯慢慢品尝,这一品就到了深夜。
乐声不知何时停了,湖面起了风,船摇摇晃晃。
一整夜,李淮变成一叶扁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狂风巨浪。
他被浪头带着一会儿上了天,一会儿又入了水,天地间无一物能让他暂时停靠;唯一能祈求的就是风浪间隙的片刻平静,之后便是更大的风浪。
东边泛起鱼肚白时,风浪终于平息,李淮被人抱去洗得干干净净又回到柔软的榻上。
他的背贴在热乎乎的“墙”上,皱着眉往前挪又被按回去,有力的胳膊将他牢牢困住。
“老实点儿。”温热的唇贴着他的耳朵,说话间有意无意亲吻他的耳廓,“乖。”
李淮不再乱动,慵懒地睁开眼,视线还是一晃一晃的,不知是船在晃,还是他在晃。
“我差点儿死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知那些乐师何时离开,是否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罢了,他现在连害羞的力气都没有了。
笑声响起,震得他后背发痒,紧接着身后的男人往后挪了挪,扳过肩膀让他平躺着。
“哪儿死了?”言时玉笑着掀开被子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深深的目光在几处停留稍久一些,在他冷得要起疙瘩的前一刻把被子再盖回来,“明明白里透红得好看,活着呢。”
李淮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水。”
“遵旨。”言时玉起身端来一杯茶,扶他起来喝下半杯,又轻轻将他放回去。
嗓子被水润了润舒服多了,李淮干咳几声,“我就是快死了。”
言时玉侧躺着,撑起上半身看着他,意犹未尽道:“我很期待洞房花烛夜。”
李淮听了只想逃,奈何没力气。
如今不是洞房花烛夜就这般死去活来,若真到了那一步,他很可能丧命。
从前听年长的皇子说这事儿是“天底下顶快活的事儿”,他还曾短暂地憧憬过,现在还没正式体会,已经可以否定这个说法了。
怪不得那几个皇子都是蠢货!
“你不期待?”言时玉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又担心弄疼他,用指腹揉了几下。
“期待。”李淮违心地回答,裹着被子翻身背对着他闭上眼。
不含半分“期待”的“期待”。
言时玉愣了一下,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自嘲地摇头,人都累成这样了,言语中有些不满也很正常。
“云煦,与其说我期待洞房花烛夜,不如说我期待与你成亲、成为一家人。我盼着能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盼着为你留一盏灯,盼着日日与你在一起。”
李淮猛地睁开眼睛,小小的一颗心仿佛被人死死攥在手里,令他痛苦得喘不上气。
他分得清真情假意,听得出身侧之人的一往情深。
为你留一盏灯……
那是他在言府说过的话,他希望万家灯火有一盏是为他而留。
脸上微凉,他伸手一摸,指间闪着水光。
“别哭。”言时玉注意到他的动作,俯身凑近帮他擦眼泪。
李淮心慌意乱地摇头,胡乱抹了几下眼睛,转身钻进男人怀里,把剩下的泪水全数蹭到男人身上。
“如果我不做皇帝,你也不做言大人,我们什么都不要了,随便找个没人的深山老林隐居,你说好不好?”他的鼻音有些重,稀里糊涂地说出这几句话。
很荒谬的假设,他脑子一热突然想到的。
言时玉不解地皱了下眉,盯着怀中人,轻声说:“好,有你就好。”
李淮点头,心想就这样吧。
如果一切尘埃落地,他们还能全无芥蒂的话……
午后,李淮醒来,榻上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穿好衣服走出船舱,扶着栏杆看湖光山色;此时京城已是深秋,这里仍青山绿水。
碧空如洗,耀眼的日光洒在他身上,仿佛让藏在情情爱爱之下的脏污无处可逃。
李淮的眸子染上寒霜,不知不觉竟过了大半年。
待除旧迎新之时,有些人、有些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熟悉的脚步声自右后方传来,他自如地换上一副温柔乖巧的表情,等男人从身后抱住他时,给出适当的惊讶和喜悦。
“喜欢这儿吗?”言时玉亲了亲他的头发,垂眸时捕捉到他眼中未彻底收回的冰冷,再看时已不见踪影。
“喜欢啊。”李淮笑着回答,亲昵地靠在他怀中。
言时玉忽然一阵心慌,明明美人在怀、美景在前,可他却有种无论如何用力也抱不紧李淮的感觉。
“言时玉,我喘不上气了!”
闻言如梦初醒,言时玉匆匆松开手,见李淮已转过身,正气急败坏地盯着他。
“言时玉,我真是在哪儿都被你……我真是要死了!”
明明还是原来的样子,没变啊。
言时玉重新抱他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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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要平安哦(比心)
呀,快到冬天了啊(某人的头要小心了咳咳咳)

江南的天多变,前一刻还晴空万里,突然开始打雷刮风。
“要下大雨了,我们进去吧。”言时玉望了一眼天边的乌云,下巴蹭着李淮的头发,低声说道。
“好吧。”恋恋不舍地回到船舱内,他一下就看到被收拾干净的软榻,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坐到桌前吃糕点。
一块糕点下肚,大雨倾泻而下。
李淮端着茶走到窗前,吹进来的雨水如蒲公英一般散开,有几滴飞到他脸上。
冰凉的雨滴顺着白皙的脸滑落,他静静看着几乎与湖面同色的黑压压的天,轻声说:“言时玉,我们明日就回京城吧。”
他出宫快一个月了,不知积压了多少奏折要处理,也不知韩向那边进展如何,更不知赵岐是否已有发现。
天色越暗,雨声越大,青山绿水皆不见了,可只要想起这里是江南,仍能想象出雨过天晴后的美。
太美了,美得李淮不敢继续待在这里。
茶见了底,男人终于走过来,与他并肩站在窗前,看向浓黑的一切。
“这么快又不喜欢这里了?”言时玉接过空茶杯放到一边,脱下外衣披到他身上,顺势把他搂到怀中,小声念:“手这么冷还站在这里……脸也是……”
宽大温热的手掌先捂了捂他的手,待手热了又去捧住他的脸。
李淮被迫抬起头,违心地眨了下眼睛:“下雨了就不喜欢了。”
“怪不得人家说这天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说的就是你。”言时玉揉了揉他的脸,视线稍稍往下,盯着一处出神。
“难道言大人只敢看?”李淮挑衅道,抬手拨了拨他的衣领,虽未解开,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言时玉眸色一沉,一手捏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后颈,俯身盯着只隔几寸的脸,灼热的气息仿佛一支朱砂笔,顷刻间染红了他的脸;嗓音因克制而有些低哑:“我怕你会死。”
“只是这样……”李淮盯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凑近,轻轻碰一下他的唇,又回到原位,舌尖探了探头,“又不会死。”
“这是你说的。”
亲吻如铺天盖地的雨般压下来,轰隆隆的雷声在耳畔炸开,奇怪的是李淮再也听不见雨声,只能听见水声。
清脆的水声夹杂着其他难以言说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船舱内,意乱之际,船夫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从窗外飘进来。
李淮红着脸推了推言时玉,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急得他想自己去关窗。
指尖即将碰到窗棂时,腰上的手一紧,将距离拉开;同时,后颈被松开,那只手用力将窗户关上。
“专心。”
言时玉又捏住他的后颈,重重吻上去。
李淮觉得自己的唇像一张白纸,言时玉则是作画的人,一笔一墨静心描绘,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直到将整张纸都画满才罢休。
傍晚时分雨停了,李淮半梦半醒地趴在软榻上,身边的男人一手抚摸着他的腰,一手捧着书读。
明亮的烛光给男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这副皮相无论冷血无情还是温柔多情,都一样赏心悦目。
一日后,大船靠岸,马车早就等在码头,二人启程回京。
此时京城已进入晚秋,时隔多日再次站在明宸宫前,李淮有种隔世之感。
走到门口,宫人们推开木门,刚将热茶放到桌上的雯兰面露喜色,赶紧迎上来行礼问安。
“奴婢给陛下请安!”
李淮点头,打量着许久不见的小姑娘,暗叹孩子长得就是快。
离开时雯兰还有些稚气,如今再看这张脸已经长开了,更添几分秀气与柔美。
看着看着,李淮愈发觉得她的眉眼与言时玉很相似,若遮住下半张脸会更像。
“陛下?”雯兰被他奇奇怪怪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紧张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问:“奴婢的脸上沾了什么?”
李淮回过神来,微笑摇头:“没有,我看你长成大姑娘了。这段时间有没有认真读书习字?”
雯兰自信地挺直后背,“陛下放心,奴婢一日不曾偷懒,不仅看完了您交代看的书,还自己找了书来看。晚些时候奴婢会把写的字拿过来给您看,保证让您刮目相看!”
她的语气中难掩得意,明媚的笑容让李淮再次想起言时玉。
他轻咳几声将心中稀奇古怪的想法赶走,抬眸看向堆积成山的奏折,慢悠悠地朝那边走,“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青林可有异样?”
雯兰神色一顿,举止突然拘谨起来,垂眸道:“青林……青林没有异样,陛下放心。”
李淮听出她话中的隐瞒,脚步未停,径直来到桌前,随意拿起一本奏折翻看,余光瞥着她。
她就站在几步之外的地方,腰间交叠的手握得很紧,目光飘忽不定。
“雯兰,凡事不要憋在心里。”李淮漫不经心道,“啪”的一声把奏折扔回去,惊得雯兰抖了一下。
他坐到龙椅上,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慵懒地搭在两侧的金龙上,明眸平静无波。
明明仍是那副温和淡然的模样,雯兰却愈发喘不过气来。
“奴婢……奴婢没什么心事。陛下舟车劳顿,不如去后殿休息休息?”雯兰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她并不认为自己拙劣的演技能瞒过李淮的眼睛,但她确实不想说。
灵机一动,她赶紧从袖中取出几封信放到桌上。
“陛下请过目。”
李淮面色不改:“你先退下吧。”
等殿门再次被关上,他脸上浮出几分愠怒之色,雯兰的隐瞒令他不悦。
雯兰不会背叛他,这点毋庸置疑,可他介意的是她的隐瞒与青林有关。
青林……
李淮抚摸着龙椅上的龙纹,冷着脸咬了咬后槽牙。
视线落在那几封信上,他一封封拆开。
韩向的信依旧很简短,几封信上先说又开了三间学堂,收了十名女学子,在韩向的引导下,不少父母已经开始有送女子入学的念头了;后来又说收女学子一事被世家的人阻止,认为他公然挑衅祖宗法制,扬言要高到官府去,让官兵把这几件学堂都封了。
李淮把几封信折好,点燃后扔进铜盆里。
耀眼的火光如浪一般涌起又迅速消亡,很快便化作脆弱的灰烬,一吹就散。
如今他不便出面处理此事,更不能与世家发生冲突,只能交给言时玉去处理了。
熬了一夜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奏折,李淮眯了一会儿便更衣上朝了。
“各位爱卿有何事启奏?”
话音刚落,赵岐走到大殿中央,激动地行礼道:“老臣拜见陛下!陛下龙体违和,老臣日夜忧心!幸好天佑吾皇,陛下安好!”
他说着便跪下行了个大礼,再起身时热泪盈眶,多位言官被他感动,纷纷低头摸泪。
李淮端坐龙椅之上,无言以对,只能微笑回应。
“赵大人若是无事可奏,可否给本官让个地儿?”言时玉冷眼看着那些言官的忸怩作派,轻蔑地笑笑;无视赵岐还站在殿中,直接上前几步站到他前面,拱手道:“陛下,臣近日得知京中有识之士正创办学堂,本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偏偏有人要做拦路虎。”
他停顿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人群中的孙无名,“孙大人的公子颇为反对此事,甚至要将有识之士抓去见官。臣不明白为何孙公子有这么大的反应,莫非女子读不得书、办不得事、做不了官?”
最后一句话如巨石入水,激起万丈波澜。
百官窃窃私语,孙无名恼羞成怒,站出来说:“言大人,自古以来女子便待在内宅相夫教子,读书有何用?办事……内宅之事不需要读书!做官更是谈不上,若是女子做官,要我等何用?”
赵岐弓着腰咳了几声,不悦地瞥了一眼言时玉,“这些事自有男子去做,女子抛头露面不合礼数!言大人这是打算违抗祖宗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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