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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夫夫今天也在互演(草莓碎碎冰)


这一跪仿佛卸去所有力气,他佝偻着,双肩松垮,头无力地歪到一边,碎发随着寒风起起落落。
李淮觉得自己的手心快要流血了。
“朕有话要和他说,你们去旁边等。”他淡淡命令道。
众人迅速退到一边。
满天飞雪化作屏障,将他们与别人隔开。
李淮朝言时玉走了几步,停在离他一两步的地方,低声说:“言时玉,抬起头。”
落满白雪的脑袋动了动,然后慢吞吞地抬起来,露出平静无波的黑眸。
李淮的心揪了一下,竟想伸手为他拂去头上的雪,还想帮他将碎发拢到耳后,更想把他扶起来,褪去碍眼的镣铐……
“今日……”言时玉像是想起开心的事,嘴角弯了弯,又摇头叹气,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今日是你的生辰。”
今日是你的生辰。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李淮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无法呼吸。
他回想起言时玉神神秘秘地为自己准备生辰贺礼。
他亲手毁了自己的生辰。
窒息的感觉消失,李淮恼怒地俯身捏住言时玉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朕的生辰普天同庆,不牢言大人费心!”
言时玉冷笑一声,恍然大悟:“也对……”
李淮的手抖了一下,为了掩饰情绪,他用力一甩,言时玉顺势摔到地上。
他的上半身砸进积雪里,索性就这样躺在地上,宛如一滩烂泥。
李淮见不得言时玉这样,心中又痛又急;天人交战之际,风雪中又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赵岐。
他来这里的意图显而易见。
李淮的神情瞬间变得冷酷无情,抬脚重重地踩在言时玉的头上,薄唇张张合合,声音比地上的雪还冷三分:“言大人,你可知罪?”
言时玉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只慢慢闭上眼睛,大笑起来。
他笑得眼尾发红,直到喉咙沙哑才停下,轻轻吐出一句:“君要臣死,臣……遵旨。”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落入李淮和刚走来的赵岐耳中。
李淮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将脚拿开,抬头微笑看向赵岐:“赵大人立下如此大功,朕都不知如何赏赐才好。”
赵岐严肃地拱手道:“为陛下分忧解难乃是老臣的责任。陛下,还是让他们赶紧把罪臣送入牢中吧。风雪太大,您的龙体更要紧,不可在此久站啊。”
“赵大人说得有理,那就带他进去吧。还有……”李淮朝他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说:“别忘了你答应朕的事。”
不能要言时玉的命。
赵岐一愣,随即想起当时的约定,眼中有些不愿,但只能点头:“陛下放心,老臣记得。”
“那朕就放心了。”李淮温声道,转身离去。
回到明宸宫,一进暖烘烘的后殿,他才感觉到衣衫全都湿透了。
雯兰紧随其后,迅速为他脱下大氅,又吩咐宫人赶紧准备衣裳和热水。
李淮刚想说她小题大做,忽然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午后,全身像被车轮重重压过,喉咙如同吞了刀片,咽口水都疼得撕心裂肺。
他睁开眼睛,迷茫地盯着纱帐,过了很久才记起昏倒前发生了什么。
一想起这些事,他觉得身上更痛了。
纱帐被掀开,随即传来雯兰的惊呼。
“陛下!”
他艰难地转过头,见雯兰面色憔悴、双眼满是血丝,想必一直在他床前守着。
“太医说您心中郁结、急火攻心……”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总之您就要放宽心,别激动、别生气。太医说您只要醒来就没事了,若是有什么疼痛也不打紧,是正常的。”
李淮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听懂了她的话。
“药刚热好,奴婢喂您喝。”雯兰端起放在床边的瓷碗,一点一点喂给他。
一碗药喝完,她把瓷碗放回去,拘谨地跪在床前,时不时抬眼看他。
李淮了解她的脾性,知道她心里憋着事情,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呢。
若是他现在能开口,一定让她有话直说。
过了半晌,见她还不说,李淮忍不住了,用尽全身力气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敲了敲床沿。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陛下。”雯兰小声说,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继续道:“昨日陛下离开明宸宫没多久,青林就出宫了,至今未归。听说言府中人除了言大人被押入牢中,其余人都被囚在府里,不知青林是否也在言府。”
“今晨赵大人想来探望陛下被奴婢拦住,他似乎很不高兴,在殿外沾了许久才离开。一个时辰之前,赵大人派人送来了很多补品,比上次还要多一倍。”
李淮闭上眼睛,青林很可能就在言府,言时玉是他的主子。主子有难,他必须回去。
至于赵岐……
李淮现在能肯定乞丐之事一定与赵岐有关,想必这位老臣也知道这番大阵仗必然引起部分人的怀疑,故而留有后手。
赵岐对他的态度有问题,这后面到底有何缘由?
越想越头痛。
又在床上躺了半日,直到夜色降临,李淮才觉得舒服一些。
“雯兰,”他的声音十分沙哑,每说一个字都像吞了一副刀片,腥甜的气息在口中散开,令他眉头紧锁,“更衣,我要去见言时玉。”
雯兰神色犹豫又心知拦不住他,只能点头。
寒冬腊月的牢狱更加阴冷,颇有滴水成冰之感。
李淮穿着厚重的棉衣仍觉得冰冷刺骨,跟着狱卒来到牢狱深处;路过曾关押皇子的牢笼时,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又继续往前。
原来这里还不是牢狱最深处,关押言时玉的地方才是。
狱卒停在牢门前,取出钥匙打开门锁。
开锁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引得李淮皱了皱眉。
“陛下请。”狱卒恭敬道。
李淮踏入牢中,脚下的干草发出清脆的声响。
借着微弱的光打量这间偌大的牢房,言时玉端坐在最里面破旧的木床上。
他慢慢抬起头,晦暗无神的黑眸花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李淮身上。
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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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要注意保暖哦,天气越来越冷啦!

冷冽的风自身后来,吹得牢门“吱呀”作响。
声响愈发刺耳,牢门终于不堪重负,重重地关上,将牢内牢外分割成两个天地。
一处尚存烛火之光,另一处只能借光。
李淮回头看了一眼关紧的牢门,心中莫名松了口气,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
他继续往前走,最后停在言时玉面前。
一日未见,二人陌生许多。
言时玉甩了甩酸痛的手,听到镣铐相撞的声音时眉头微皱。
他不再看李淮,低头饶有兴趣地盯着手腕上的镣铐,慢慢转动手腕,沉重的镣铐并未随之转动。
他又拎起锁链掂了掂,用戴着玉扳指的手指摩挲轻微生锈的部分。
玉扳指……
他们都看见了。
李淮心中一紧,刚想开口,却见言时玉放下锁链,慢慢把玉扳指摘下攥在手中。
他缓慢地抬起头,冷眸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透着骇人的寒意。
“李淮,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他的嗓音包含着长久的叹息,每个字都宛如一把刀,齐刷刷朝李淮心窝子扎去。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李淮庆幸自己背光而立,本就昏暗的牢中更看不出神色如何。
他咬紧下唇,只觉舌尖发麻,“我……是。”
我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言时玉苦笑着闭上眼睛,即使这个答案已在心中百转千回,亲耳听到还是心如刀割。
所谓的“半年多的两情相悦”,不过是一场为他精心编织的陷阱。
所有的甜言蜜语、乖巧顺从和亲密无间,都是迷惑他的把戏。
原来七殿下的懦弱和愚蠢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他早该想到的,纵使先帝再昏庸,有那样一位出身书香门第的才女为母妃,她的儿子又怎会真的愚不可及?
可当初为什么没想到呢?
言时玉轻蔑一笑,举起玉扳指,“你为了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连生母的遗物都能拿出来,可真是下了血本。”
“不过是一样物件。”
沙哑的声音令言时玉指尖微颤。
“你够狠。”
李淮也觉得自己够狠,硬生生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也忍住心痛。
言时玉的话仿佛一把钝刀,不紧不慢地在他心上划动;几刀之后终于划开一条浅浅的伤口,隐隐有鲜血渗出来。
布满锈迹的刀刃刺入伤口,粗糙的刀面擦过温热的血肉,疼得令他喘不过气来。
钝刀的目的很简单,折磨他直到流完最后一滴血。
“姓赵的老东西拿着圣旨到府上的时候,我正想着要何时把你从宫中带出来、如何送你生辰贺礼。”言时玉云淡风轻道,想起昨日种种,心中还会泛起一丝甜味,“老东西念完圣旨时,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接起身把圣旨抢了过来,努力把每一个字都看清楚。看完之后,我只觉得可笑。身为臣子,不能抗旨,所以我任由刑部的人将我缉拿。”
李淮深吸一口气,好像多吸几口就能缓解心痛。
“其实不管是赵岐还是刑部,都不能拿我怎么样,你猜我为什么甘愿做阶下囚?”言时玉语气轻松,歪头问道。
李淮心知肚明地摇头,想听他说。
“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会如何对我。”言时玉冷声道,凌厉的目光落在李淮身上,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锁定猎物,只待时机。
李淮嘲讽地大笑,后退半步抬手指向他,轻声说:“言时玉,你怎么这么天真啊?你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时候,你猜我在想什么?”
“我恨不得杀了你。”
陡然提高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牢狱中,如同神秘的诅咒,伴着刺骨的寒风,一遍遍闯入耳中。
“你杀了我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言大人不会也天真地以为这个也不算什么吧?”李淮冷哼,一甩袖子将手背到身后,他不再掩饰帝王的气势,居高临下地看着言时玉,“我特别恨你。”
听到“杀父之仇”四个字,言时玉的眉毛动了一下,捏着玉扳指的手指收紧,点头说:“陛下教训得是,臣太天真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猛地起身抓住李淮的肩膀,几步将人压到冰冷粗糙的墙上,强壮的手臂死死地抵在他的锁骨上,将他牢牢按住。
门外的狱卒早已不知去向,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锁链的声响横在二人之间,很快被粗重的呼吸声取代。
“陛下不会以为这样就能置我于死地吧?”言时玉低下头,冷冷地盯着李淮;他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还发现眼前人似乎有些憔悴……这不该是他如今该想的。
身后的墙壁和身前的禁锢都令他十分不适,但他无力挣脱。
冰冷的墙壁将刺骨的寒意传到他身体里,每一寸骨头都被慢慢侵染,直到寒意将心包裹。
有时候,人的心要变得很冷、很硬。
“言大人神通广大,朕自然知道那些证据不足以治言大人的罪。”李淮淡淡道,垂眸瞥了一眼胸前的手臂,轻笑道:“言大人想弑君?”
“弑君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言时玉失了兴趣般往后退两步,镣铐并未对他的行动有任何影响,若不是那些声响,没人会知道他戴着这些东西。
“弑君是死罪,言大人慎言。”李淮低声说,虽然语气平淡,但仍透着提醒的意味。
言时玉冷嘲热讽:“陛下大可判臣死罪。臣说过了,君要臣死,臣遵旨。”
李淮语塞,冷着脸打算绕开言时玉出去,走过他身边时被一把拉住,伴随着锁链碰撞的声音,一个凶狠到近乎报复的吻落下来。
等待许久的野兽朝猎物扑去,锋利的獠牙狠狠撕咬猎物脆弱的地方,腥甜的气息散开,鲜血从二者贴合之处流出。
猎物疼得挣扎,试图逃生,但野兽不给他这个机会,双手紧紧扣在他肩上,继续无情地掠夺。
待餍足之后,野兽甩开猎物,毫不留恋地坐回木床上,不再看他。
李淮愤怒又难堪,咬着牙抹去唇上的血,跌跌撞撞走出牢房,亲自上锁,快步离开。
回到明宸宫,李淮强撑着精神处理奏折。
雯兰端着刚煮好的药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他唇上的伤痕,心中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陛下,您该喝药了。”
李淮搁下笔,拿起瓷碗一饮而尽,然后继续看折子。
雯兰捧着空空的瓷碗站在他身边,指腹摩挲着碗壁的花纹,小声说:“陛下,青林刚才托人捎信给奴婢,他……他说……”
“他说有办法救出言时玉。”李淮头也没抬,淡然地在奏折上写下“知道了”三个字,又拿起另一本翻看。
雯兰大吃一惊:“陛下怎么知道?”
“言时玉很快就会出来。”李淮低声说,慢悠悠地放下笔,疲惫地靠到龙椅上,“有人打算利用这件事杀了他,可是一夜过去了,他还活着。那个人自以为很了解言时玉,其实还差得远。”
雯兰听得一头雾水。
“你……”李淮顿了顿,语重心长道:“雯兰,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等日后前朝的事端平息,我会正式收你为义妹,为你选一个优秀可靠的夫婿。太监和宫女对食不算稀奇事,但个中心酸苦楚数也数不清。你自小入宫,应知道皇宫是天底下最不自在的地方,我这一生都只能待在这里,但你不是。你有机会离开这里,去做真正想做的事情……”
“奴婢不愿!”雯兰跪下,哽咽道:“奴婢明白您的情意也感激您的疼爱,但青林……青林他和一般的太监不同。奴婢看得出来,陛下对言大人也并非无情……”
“我累了,你退下吧。”李淮脸色微变,不耐烦地闭上眼睛。
无情又如何,有情又如何……
两日后的黄昏,刑部以“证据不足”为由,放言时玉出狱。
与此同时,赵岐火急火燎地来找李淮。
“陛下,言时玉杀人一案证据确凿,刑部尚书却屡次拖延审讯,今日竟然将人放了!陛下,他与言时玉肯定是同党,如此藐视君威,其心可诛!”他愤怒地说道,双目圆睁,恨不得自己再把言时玉抓紧大牢。
李淮面露难色,重重叹息道:“刑部尚书已与朕说过此事,朕也是无可奈何啊。言家提出用一部分兵权换言时玉出去,朕不得不答应啊。如今朕与言时玉彻底撕破脸,往后不必再顾忌他的性命。赵大人不妨去多找一些言时玉的罪证,最好是大罪,那朕一定立刻下令将他斩首示众,永绝后患啊。”
在此之前,他不知刑部尚书是言时玉的人,也没想到赵岐也不知道。
他摆出一副软弱无能的模样,有些茫然地看向赵岐,满脸写着“一切都靠您了”。
“既然陛下看重老臣,老臣一定不负皇恩。”赵岐拱手道。
“那就有劳赵大人了。”李淮颇为感激地点点头,眼底无半分笑意。
忽悠完赵岐,他命人不必准备晚膳,抱着书去了后殿。
看完书已是深夜,李淮脱衣准备躺下,后窗猛地开了,一道身影随着冷风闯进来。
那人轻车熟路来到龙床前,将只穿着中衣的他按到床上。
冰凉的身躯贴上来,冷得李淮一阵战栗。
“放肆……”
男人笑了几声,戴着玉扳指的手扯开他的衣领,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云煦,我说过的,我想要的人只有暂时不属于我,不会永远不属于我。你,也一样。”

修长的手指仿佛一根根冰锥慢慢滑过光滑的皮肤,所过之处泛起微小的疙瘩。
李淮还没缓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上方的男人,看他带着倦意的眉眼,看他憔悴的脸庞……视线逐渐模糊,一汪水从眼角滑落,被男人冰凉的手指接住。
视线再次清晰,他清楚地看到男人眼中的冷漠与嘲讽,预想中的心痛并未袭来,反倒重重地松了口气。
男人把他的衣裳扔到地上,起身跪坐,垂眸看他。
一个衣衫整齐,一个……
指腹还有些泪水,言时玉毫不留恋地抹到床榻上,举起戴着玉扳指的手在李淮眼前晃了晃,随后慢慢摘下来,手臂一甩将它扔到龙床的角落。
“哐当”一声,玉扳指不知撞到什么,李淮瞳孔一缩,本能地想起身去找,又被男人按回去。
“言时玉!”他恼怒道,一把拨开按在肩上的手,作势又要起身。
言时玉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床角,俯身再次将他按回去,略带寒意的衣衫贴上去,令他不适地皱眉。
“陛下金口玉言,还记得答应臣的事情吗?”言时玉的指尖滑过李淮的脸,在唇上停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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