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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夫夫今天也在互演(草莓碎碎冰)


李淮慢慢端起茶,送到嘴边又放下,语重心长道:“交代吧。”
雯兰神色一顿,屈膝跪下。
“陛下恕罪。”
李淮瞥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雯兰深吸一口气,按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握成拳,抬起头望向龙椅上的李淮,缓声道:“奴婢对陛下不仅有忠心,也有兄妹之情。奴婢不敢欺瞒陛下,更不愿欺瞒兄长。”
“一开始,奴婢以为青林阴险狡诈,一心提防,可他偶尔关照奴婢,言行举止并无鬼祟之处。陛下出宫这些日子,青林督促奴婢读书识字,一日奴婢偶感风寒,他彻夜照顾,奴婢实在不能忘恩负义。青林虽跟随言大人,但为人不似奴婢以为的那般不堪。奴婢自小失去家人,与娘娘和陛下相依为命,明白亲朋好友的珍贵,故不想错失青林这个朋友。”
“只是朋友?”李淮轻声问。
雯兰脱口而出:“只是朋友。”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还是那句话,万事留心。”李淮起身扶她起来,看着这张和言时玉有些神似的脸,那个荒谬的念头再次浮上心头。
“谢陛下。”雯兰抿嘴笑,小心翼翼地朝他伸手,“陛下出宫这么久,有没有给奴婢带什么啊?”
李淮无奈地摇头笑,他没心思买东西,只能“破财消灾”——将一锭银子放到雯兰掌心。
“陛下忙吧,奴婢告退!”她捧着银子欢欢喜喜离开。
他默默在心中有了新的打算……
有了言时玉的允许,一连几日都有大臣求见,甚至不少人表示愿意帮李淮除掉言时玉。
他们一个个表现得情深意切、赤胆忠心,李淮却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只是敷衍地应下,背地里命人调查这些人的底细。
干净的可以留用,不干净的就先放在一边。
赵岐也来得更勤了,以往只是下朝后来一个时辰,后来几乎每日午后都要来一次,与李淮商议以何罪名抓捕言时玉。
起初李淮还担心与赵岐经常见面会引起言时玉的怀疑,但言时玉一直未曾进宫,只是托人传话说事务繁忙,偶尔还送些稀奇玩意儿进宫,态度似乎与从前并无不同。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京城的第一场雪来了。
晨时只是飘着零星雪花,午后便下起鹅毛大雪。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宛如穿上一件洁白厚重的棉衣。
李淮披上大氅,油光水滑的毛领衬得他更加矜贵;走下台阶进入皑皑白雪中,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很快在毛领上积了薄薄一层。
宫人们拿着清雪工具来来往往,奈何雪下得又大又急,清扫干净的地面又被白雪覆盖。
他伸手去接雪花,看着雪花在掌心慢慢融化。
一柄油纸伞撑到头上,雯兰小声责备道:“陛下小心着凉!等会儿头上的雪化了,您很容易得风寒的。”
“小小年纪就开始啰嗦。”李淮白了她一眼,继续看雪。
雯兰抿抿嘴,静静撑伞。
“如此美景,不可辜负。”李淮喃喃道,转身吩咐宫人准备马车,即刻出宫。
“你要不要出宫玩?”
“冰天雪地的,奴婢怕冷。奴婢这就给陛下去准备手炉,免得陛下着凉。”雯兰把伞塞到他手里,拎着裙子跑上台阶,进入殿中。
捧着热乎乎的手炉,李淮在马车上晃晃悠悠了半个多时辰才到言府。
言府的下人迎他进门,刚走进院子就遇上了从前厅出来的言时玉。
此时雪下得更大了,李淮几乎看不清他的脸,随着二人越走越近,白雪宛如被缓缓掀开的纱帘,对方的容貌渐渐清晰。
“怎么突然来了?”言时玉赶紧把人揽入怀中,一边拂去他头上的雪,一边带人进前厅。
厅中温暖,李淮脱下大氅,刚想坐下便被言时玉拉入怀中,按到腿上。
顺势搂住男人的脖子,李淮红着脸说:“今冬第一场雪,我想和你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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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志者事竟成——南朝·宋·范晔《后汉书·耿弇传》。

“好。”言时玉点头,黑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关切地问:“冷不冷?”
李淮用微凉的脸蹭了蹭他的,柔声道:“一想到你就不冷了。”
“脸这么凉还说不冷。”言时玉从他手中接过快要冷掉的手炉,唤来管家去换炭,又命人送上刚煮好的热乎乎的糖水,亲自喂他喝。
糖水里加了李淮最喜欢的桂花,清新香甜,喝下去全身都暖了。
薄唇沾了一点糖水,显得晶莹剔透,十分诱人。
言时玉眸色一暗,低声道:“好喝吗?”
“好喝!”李淮连连点头,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见底的瓷碗。
“是么……让我尝尝。”言时玉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上那片薄唇,舌尖一扫将残留的糖水收入口中。
唇瓣似乎被桂花浸了一遍,源源不断的桂花味从其中散发出来。
言时玉从不知道桂花味是如此香甜,他仿佛置身于桂花林中,一呼一吸间满是浓郁的桂花香味。
他选了其中最美的一棵桂花树,用力呼吸、用力吮吸,竭尽全力想把美妙的桂花香味都据为己有。
桂花树哪里见过这种人,花枝摇曳,慌乱地躲避着,奈何根就在这里,挣扎无事于补,只能换来更猛烈的掠夺。
待花香变淡,他终于停止掠夺,骨节分明的手扶住乱颤的花枝、抚上美丽的花朵,温柔地安抚桂花树。
“果然很好喝。”言时玉看着瘫软在怀中的李淮,含笑说道。
李淮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嘴唇火辣辣的,隐隐作痛;他无力地靠在男人肩上,不想说话,只能冷哼一声表达内心的不满。
“要不要再喝一碗?”言时玉轻声问,扶在腰上的手体贴地为他按摩。
“不要。”李淮摇头,抬头盯着男人有一点胡茬的下巴,“你这些天到底在忙什么,这么久都没进宫找我。”
“秘密。”言时玉故作神秘地挑眉,低头对上他幽怨的目光,轻笑出声:“我准备给你好好过生辰,现在暂时保密,当那天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李淮口是心非道,佯装不悦从他怀中起身,往外望了一眼,圆滚滚的眼珠一转,“听闻言大人府上有京城中最好的红梅,不知我是否有幸一观?”
言时玉的嘴角微微扬起,拉起他的手径直朝后院走去。
一出前厅,寒风裹着白雪袭来,言时玉回身紧了紧李淮的衣领,顺便观察了一下风向,将人护在身后,挡住迎面而来的风雪。
李淮跟着他在走在白茫茫天地间,望着男人坚实的背,打量着以男人的身躯构造的遮蔽风雪的方寸之地……忽然一片雪花落在眼角,他竟觉得有些刺痛,即使雪花转瞬化为水滴,刚才那一刻却宛如冰雪制成的针;眼角的刺痛很快消失了,但那冰雪针活了般钻入皮肤,直直地钻进心里,不轻不重地扎来扎去。
疼得让人想流泪。
或许是太冷了,李淮自欺欺人地想。
红梅种在后院深处,踏过厚重的积雪,二人来到红梅树前。
朵朵红梅绽放在枝头,仿佛每一朵都戴着白雪制成的帽子,言时玉轻轻摇晃树枝,白雪纷纷落下,露出大片的红。
“好美……”李淮低声感叹,小心翼翼地触摸梅花的花瓣,清冷幽香,别具一格。
红色在冰天雪地间极为显眼,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想到言时玉不太喜欢红色。
不管是他穿的红衣还是鲜血,似乎只要是红色的,言时玉就避之不及。
怪不得一路走来积雪越来越厚,看来言府的下人都知道言时玉不喜欢红梅,刻意将这里荒废了。
红梅一下子没那么美了,李淮转身见言时玉正背对着他,赶紧大步走过去,轻描淡写道:“其实、其实红梅也就那样……我看完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他说完便挽上言时玉的胳膊,往前迈了一步,但言时玉仍站在原地。
“你不是喜欢红梅么?”
“喜欢是喜欢,但红梅和你一比就逊色多了。”李淮迈回去,仰头笑盈盈地看他,随即又要拉着他往前走。
言时玉的笑僵在脸上,任由李淮拉着自己,脑海中一遍遍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愈发觉得别扭。
李淮总是那般深情地望着他,使得他一度深陷其中,可现在他为什么觉得深情中还有别的东西。
他不喜欢的东西。
他不想面对的东西。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李淮拉言时玉来到湖边,湖水结了冰又罩上一层雪,湖心亭显得格外寂寥。
这里似乎还没有红梅那边好看。
李淮有些后悔,本意是想让言时玉自在一些,结果弄得自己有些郁闷。
他转头想问言府还有何处风景,却见言时玉眉头微皱,面色冷峻,似乎在想事情。
“少爷!少爷!您要见的人已经去前厅等您了!”
言时玉回神,眉头皱得更紧了,
李淮看了看远处的管家,又看了看身边的人,不知这主仆二人有何秘密,又不能问太多,只能微笑道:“你去吧,我自己逛逛。”
“外面太冷了,你先去我房里休息,我很快就去找你。”言时玉柔声叮嘱,心疼地摸了摸冻红的耳朵。
“我现在还不冷,你快去吧。”李淮摇头,推着他往书房的方向走了几步,朝他摆摆手。
言时玉的目光中有几分犹豫,余光瞥见还等在原地的管家,只能点头离开。
等主仆二人的身影远去,李淮面无表情地拂去毛领上的雪,朝反方向走,快速绕了半圈又走回来,朝前厅去。
停在前厅那扇不太常用的后门前,他悄无声息地探出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见言时玉与一个暗卫模样的男人在说话。
男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他的相貌,但身形有些眼熟。
二人说话声音极低,黑衣男子说得越多,言时玉的脸色越难看;后来不知说到何事,黑衣男子跪到地上。
言时玉似乎不想听了,闭闭眼,摆手示意黑衣男子退下。
李淮迅速缩回去,若有所思地靠在门上。
能入言府的十有八九是言时玉的心腹,能让言时玉脸色大变的绝不是小事。
难道京中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最近……
李淮心中一沉。
难道是他最近频繁与大臣见面,引起言时玉的怀疑?
他摇头否定,不会,这是言时玉允许的事情。
他想得太入神,没注意到门内的人已在身后站了许久。
“云煦。”
温柔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李淮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一根根红色的血柱被冷风一吹便粉身碎骨。
他的双脚也被冻在原地,只能艰难地转动眼珠,瞥见男人笑意温柔,目光冰冷彻骨。
快要停的雪又继续下了。
门内门外无声地对峙着,诡异的沉默宛如薄薄的烟雾弥漫在四周。
门内的人不想再开口,门外的人不知如何开口。
李淮心慌,一股脑地把一切归于不能前功尽弃,努力忽视另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缓了好一会儿,四肢慢慢恢复正常。他动作僵硬地转过身,努力露出合适的表情。
“你和那人什么关系?说话就好好说话,为何挨得那么近?”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将可疑的言行解释为吃醋,不仅能让言行合理起来,还能让言时玉觉得自己被在乎。
屡试不爽。
以往他一如此,言时玉就会好生哄着他,可如今只是静静看他,黑眸中无半分起伏。
李淮的心更慌了,强装镇定,现在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直到他冷得发颤,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才有几分松动。
“他跟了我许多年,办事认真负责。他今日汇报的事情,我早已料到。可能恰恰是预料到了,才特别惊讶。”言时玉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略微复杂的目光落在那张漂亮的脸上,抬手抚上时宛如抚摸精美而脆弱的瓷器,“外面冷,进来吧。”
李淮知道他话中有话,只能装听不懂,乖顺地靠在他怀中。
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爱侣。
惴惴不安过了几日,见言时玉一如往常,甚至还主动讲述处理棘手政务的方法,李淮才稍微安心下来。
一转眼到了生辰这一日,下朝后,赵岐照例来到明宸宫。
“陛下大喜!”他兴奋地跪到地上行了个大礼,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递上,“老臣不负陛下所托,已找到言时玉杀害乞丐的罪证!老臣在他名下的一处院落发现尸骨,根据衣着和人数判断,极有可能是失踪的乞丐!老臣也仔细询问了京中捕快等人,几人皆说是受了言时玉的指使!”
李淮接过几张纸,上面罗列了罪证,还有按了手印的供词,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证据确凿”了。
“陛下,言时玉阴险狡诈,还望陛下立刻下旨捉拿,以免夜长梦多!”赵岐激动地磕头道,喜形于色地感慨:“老臣入仕之初便立誓,一定要竭尽所能铲除佞臣。如今妖言迷惑先帝与陛下的佞臣终于要被铲除,老臣……”
他抬手摸泪,泣不成声。
“赵大人注意身体,别太激动。”李淮佯装关心赵岐,对手上这份证据半信半疑,对赵岐疑心更重。
“老臣无碍,请陛下速速下旨!”赵岐催促道。
李淮把几张纸放到一边,伸手拿起一支笔,意味深长道:“好,朕这就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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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客官们久等了(bushi)

李淮故意写得很慢,暗自观察赵岐。
他仍旧很激动,胸口因呼吸急促而起伏得很厉害,布满褶皱的手重重按在胸前,一下一下用力地帮自己顺气。
待气息稍微平稳,他抬头看过来,苍老浑浊的眼宛如看见猎物,闪着诡异的光。
非常奇怪的目光。
李淮差点儿停笔,稳住心神继续往下写。
圣旨写完,他放下笔时,赵岐又变回往日里忠心耿耿的老臣。
“陛下圣明!从此江山社稷将清明了!”赵岐高兴地说,跪下磕头,直呼万岁。
“既然此事由赵大人查出,那就辛苦赵大人去宣旨吧。”李淮把圣旨卷起来,起身走到他面前,把圣旨递给他。
赵岐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圣旨,起身时竟没有往日里那般颤颤巍巍,离开时步伐飞快,若是他背上有鸟儿的翅膀,只怕早就飞到言府去了。
李淮慢慢走到殿门口,冷风扑进来;抬头望去,天色阴沉,等会儿又有一场大雪。
“殿外寒冷,陛下还是进去吧。”雯兰小声提醒道。
李淮闻言只是眨了下眼,仍旧站在门口,望着远处出神。
雯兰不再劝阻,兀自去后殿取了大氅为他披上,然后默默站在他身后。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李淮整理了一下衣衫,将大氅领子处的带子系好,迈出大殿。
“不必跟着我。”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拦住了迈出半步的雯兰,她撤回来,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走远。
天色更暗,一场雪如期而至。
李淮看了一眼黑洞洞的牢狱大门,他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初春。
几位皇兄在牢中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他,带他来这里的人帮他反驳。
如今他再来,却是要把那个人送进去。
马蹄声渐近,李淮循声看去,刑部的人来了。
最前面的刑部侍郎眼力极好,隔着鹅毛大雪认出他,赶紧吩咐众人下马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按照陛下的旨意,罪臣言时玉已被缉拿,正要送入牢中候审。”刑部侍郎一边说着,一边让手下把言时玉带过来。
一阵“叮叮啷啷”的碰撞声响起,李淮忽然觉得喉咙一紧,长袖中的手指下意识收拢,指甲嵌进掌心。
两个人粗鲁地把男人从囚车上拽下来,又被男人凌厉的目光吓得手足无措,一齐看向刑部侍郎,再次得到首肯后才壮着胆子把人拽过来。
言时玉的双手双脚都戴上了沉重的镣铐,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声响。
即便如此,他仍身姿挺拔、步伐如常,仿佛身上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
平日里整齐的长发有些松散,几缕碎发垂下,没有半分狼狈,倒更显清冷。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寒风中,无视天地,只平静地看李淮。
“罪臣见了陛下还不行礼!”刑部侍郎怒斥道,朝那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拔出刀,用刀背狠狠地抽言时玉的腘窝。
言时玉眉头微皱,仍直挺挺地站着,微微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年轻帝王,复杂的情绪翻涌如巨浪。
直到被抽了快十下,他终于撑不住,跪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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