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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宠坏的病美人(红叶月上)


云念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好,你千万要记住,之后不能再理周行砚了。”
云孟齐连声应道:“不理,再也不理。”
他还想嘱咐点什么,云念已经挂了电话。
空旷的停车场安静下来,云孟齐笑着摇头,喃喃自语:“这脾气闹得,真是个小混蛋。”
他抬脚往前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练的嗓音:“不是说并没有联系吗?”
这声音几个小时前刚在家里听过,比起那时的憔悴低落,此刻显得有些尖锐。
不知是因为亢奋,还是因为被蒙骗后的愤怒。
云孟齐有些心虚地调整好脸上表情,转过身去,挤出一点笑容。
正要开口,对面高大的男人忽然跪了下来,本该冷峻的帅气脸庞上隐隐流露出激动神情:“云叔,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我可以不出现在他面前,远远看他一眼就好。”
云孟齐张了张嘴,愣了好半天,过去拉他,口中含糊其辞道:“这、这我只是跟他打了个电话,他现在在哪里我并不知道。”
周行砚向他伸过手:“那可以借您的手机用一下吗?”
云孟齐见他语气忽然格外地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疑惑,明明自己站着他跪着,怎么感觉自己的气势反倒落了下风。
“不,还是不了吧,”他哈哈干笑几声,意识到这时候笑很不合时宜,将嘴角撇下去,叹了口气,“唉,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听风就是雨,他的脾气你也知道,说不定怎么就不高兴了,这回……这回要不你再等等?”
确认过云孟齐的态度,周行砚站起身来,脸上恢复了平静,朝对方唯一颔首,道:“我知道了。”
云孟齐移开目光不去看他,心虚地安慰道:“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你俩这么多年感情在,时间一久,他肯定能念起你的好。”
“是我的错。”
周行砚低声念道。
云孟齐一时也想不到能再说什么,说多错多,万一说漏嘴真把位置说出来,小混蛋得气死。
他赶紧走了。
周行砚看着那道背影越走越远,回忆今早以及刚才,眼中划过晦暗不明的光。
说起来,这对夫妻的演技实在是不怎么样,今早他就察觉出异样,之后跟随云孟齐到这里,直接就抓了个正着。
无论是云孟齐和叶菲芸,还是周逸风,甚至那个远在异国的沈浮玉,所有人都知道得比他早。
他最珍而重之的宝贝,爱得如痴如狂的人,对所有人推心置腹,唯独将他隔绝在外,弃他远走。
即便是犯下死罪,可他也由衷希望是由云念本人来向他宣判死刑。
一周后,云孟齐终于说服云念,亲自前去探望。
父子二人见了面,确认彼此都全须全尾,一起松了口气。
严惊月去画室上课了,云念让云孟齐参观完自己住的二楼,底气十足地问:“我就说这里挺好吧?”
云孟齐言语之间还是想劝他回去,又信誓旦旦地说周行砚自那天后再没来找过他和叶菲芸了,想来是信了他们的话。
云念眼下挂着淡淡的乌青,坚决摇头:“我不回去,他连家里的钥匙都有,要是哪天想起来,还不是一下就被抓住了。”
云孟齐站在窗边往下看,听完后愣了愣,“你这说得什么话,他跟你又没仇。”
说完又朝窗外环视一圈,嘀咕道:“这个房子感觉还是不太好,有点怪怪的。”
其实最近云孟齐都觉得怪怪的,但是进入这个房子站在这里后,怪异感增加了,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一个高壮的男人就这样在大夏天里打了个冷颤。
云念看得莫名其妙,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窗外明明风景很好,树木与花丛相得益彰,街道干净平整,房屋修建得整齐漂亮,车辆有序停放。
这些天他常常坐在窗边,对这一切都很熟悉,今天似乎新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就在对面树下。
“那是你新换的车吗?”
云念朝那棵树下指了指。
云孟齐顺势望过去,指了另一个方向,“我的不是停在那儿嘛。”
云念再次朝树下望过去,那辆车突然启动,驶离原处。车里原来是一直有人的。

云孟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当天又赶了回去。
夜里疾风骤雨,云念还是睡不着, 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那辆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在那里。
他看了好一会儿,车依旧纹丝不动地停在暴雨中。
这次里面应该没人了。
他想自己大概是无聊了,才会对一辆车注意这么久。
第二天早上, 那辆车依然像昨晚一样停在那里,车身多了几片被雨淋湿的落叶。时间还早, 他想车主人应该还在家中休息。
下楼后,他又在厨房看见了严惊月。
严惊月请他一起吃早餐,照例问他今天要不要出门走走。
云念感觉严惊月最近似乎很闲, 他住进来半个月了,起初一整天不一定能在房子里偶遇一次,这几天碰面的频率越来越高, 常常在下楼时碰到对方无所事事的身影。
他点了点头。
严惊月见这小少爷终于打算出门, 也很高兴,两人也算是熟人了,他对这漂亮又苍白的小少爷是越看越有兴趣,越看越想看。
吃过早餐两人就出了门,经过那辆黑色轿车, 云念下意识看了一眼,玻璃遮挡下模模糊糊的什么也没来得及看清。
严惊月见他往窗外看,以为他是好奇, 放慢了车速,淡笑着问他:“怎么样, 想好先去哪里了吗?”
云念没什么想法, 觉得去哪里都行。
“你决定吧, 我都听你的。”
“真乖。”
严惊月调笑着,腾出一只手伸过去,想摸摸他的脑袋。
小少爷的头发看起来也很软很好摸,他这几天一直想要试试手感。
云念吓了一跳,侧身躲开。
严惊月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急忙道歉:“抱歉,不是故意要吓你。”他指了指云念的头发,充满善意地笑起来,解释道:“因为这个,看起来手感很好。”
云念也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事。”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脾气又好又乖巧,严惊月还是很有分寸地保持了距离,没有再得寸进尺。
“好了,今天就由我来当你的导游,我们可以现在附近逛上一整天,如果你想在外面过夜的话当然也没问题,我知道几个通宵的好去处。”
严惊月无比自然地把话题拉回来,介绍起这座城市值得一去的地方。
接下来几天他们都会出门,城市很大,几天下来依然不能看清全貌,严惊月对这里非常熟悉,能带云念走最不容易堵车的路,去最低调美味的饭馆,认识一群友好而有趣的朋友……
平心而论,云念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向导和伴游。
那辆车依旧每天出现,风雨无阻,每天夜里长久地停留,再在第二天早上离开,有时候会比云念和严惊月离开得早一些,有时候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处,像被主人遗忘。
又一周过去了,云念还是没有成功看到车主人的脸,车子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严惊月每天带他去看的花花世界,不及一辆停在路边的车让他感兴趣。
可这辆车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呢,他甚至至今不知道主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小。
严惊月也发现了他的异常,问他:“那辆车怎么了?是认识的人?”
云念摇头,拧眉思索了一会儿,说:“我总感觉车里有人在看着我。”
“还挺瘆人的。”
严惊月有些夸张地打了个寒颤。
云念被他提醒,想起来这件事确实值得惊恐。可他却并没有什么感觉。
那辆车看得久了,反倒鬼使神差地让他安心。夜里睡不着,又觉得窗外多了个守护神。
这种念头实在荒唐。
他让严惊月经过那辆车时停下来,自己下车,朝它走过去。
隔着一条人行道,他加快了脚步,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急于敲开车窗看一看里面的人。
车在他靠近前启动,再次离开。
云念愣了一下,回头看到严惊月也赶来自己身边,便问:“你看到里面的人是什么时候上去的吗?”
严惊月无奈耸肩:“这倒是没怎么留意。”
这倒也是,谁也留意一辆路边的车上什么时候多了人。
见他还在朝那远离的车身张望,严惊月安抚地拍拍他后背,抬起胳膊帮他挡头顶的太阳,嗓音温润地开口:“别多想,很可能就是巧合而已,坏人哪有这么明目张胆。”
云念眼前多了一片阴影,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看向正在浅笑的青年。
离近看,这张脸依旧温柔平和,不见一丝戾气与恶意。
他才意识到周行砚好像的确是冷厉的,不近人情的。
云念站在那片阴影下,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熟悉而冷峻的脸。
严惊月被他盯着猛瞧,有些想笑,打趣道:“我脸上长出花儿了?”
云念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对不起。”
严惊月和他回到车上,继续今天的城市旅行。
而那辆黑色轿车在转角处停下,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男人那张英俊而沉重的脸来。
周行砚很讨厌刚才那一幕。
或者说,他讨厌严惊月这个人。
他看了将近半个月,看云念和那个人一起出门,一起回家,一天比一天熟稔亲密。
那个人成天一副滥好人的样子,对云念笑着,眼里的用意昭然若揭。
周行砚一开始只是嫉妒,嫉妒有人如今能堂而皇之陪在云念身边,而他只能像个阴暗变态的跟踪狂远远注视。
现在是恐惧,那是个很会装模作样的人,早等着替代他在云念身边的位置。
而云念的记性向来不好,只怕在遇到替代他位置的人以前就先将他忘干净。
他无法不害怕,这种情绪早已取代重新见到云念时的狂喜,贪婪再次占据上风,他不甘心就这么等在这里,像个旁观者一样注视,他想触碰,想拥抱,想要更多的实感来确认。
今天显得格外漫长。
云念从早上出门开始就有些惶惶不安,他不想认为那是受了一辆车的影响,可那辆车总是忽然闯入他的脑海,在车窗后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每当闭眼,身影就更具体一些。
最后惊出他一身冷汗。
严惊月担心他是病了,要带他去医院。
云念将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拒绝道:“不用。”
严惊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强硬蛮横的一面,莫名觉得这样反倒更与这位小少爷适配,纵容地笑了,问:“那今天先回去?你看起来有些累了。”
“不回去,你挑一个热闹些的地方吧,人多点更好。”
云念不想安静,一颗心又提起来,朝四周张望。
严惊月不难找出一个符合小少爷要求的地方,按捺住心底的异样,去了朋友的酒吧。
夜色正浓,酒吧里人声鼎沸,音乐鼓点声震耳欲聋,霓虹灯闪烁。
云念一进去,就有些头昏脑涨起来,心想果然是来对了地方。
他恍恍惚惚的,严惊月当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附在他耳边叮嘱:“跟紧我,搭话的人不要理,更不要喝离开过视线的东西。”
这个道理云念自然是懂的,捂着耳朵喊:“我知道了。”
严惊月又笑了,正要趁势揉一把他的脑袋,吧台后又人敲了敲台面:“严哥来啦?老板在那边留了位子,等着你呢。”
云念闻声,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对方也好奇地瞧了他一眼,调侃道:“严哥,哪里拐来的乖乖仔,带这种地方来,不怕家长找你算账啊?”
严惊月也觉得云念的模样着实太乖了点,与这群魔乱舞的地方是有些不相配了。
他带着云念往里走,边走边感叹着:“其实这种地方我也不爱来,他们那些家伙喜欢,没办法,你稍微看看,涨个见识,咱们就快回吧。”
云念并没有完全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只知道他说的“他们”是那群朋友,之前一起吃过饭。
到了靠里面的卡座,一群人朝云念投来目光,不由惊讶地笑起来:“老严,真把这小少爷给带来了?教坏了怎么办啊?”
云小少爷以前觉得自己挺威风挺见过世面的,现在却一个两个的拿他当乖乖仔,换做周行砚这样拿他取乐,他早该不乐意地发脾气。
一群人新奇地看着细皮嫩肉乖巧苍白的小少爷落座,又和严惊月打了招呼,开始闲扯些有的没的。
严惊月和朋友们一商量,纷纷找服务生要果汁,没有果汁牛奶也行,总之这种明显更适合小少爷。
云念对此倒是没意见,乖乖坐着,东看西看,又不安又无聊。
这副模样显得更无辜可爱起来。
一个之前跟着严惊月见过的姐姐坐过来,兴致满满地逗小孩玩。
“哪家的小朋友呀,酒吧里不让小孩进来玩的,告诉爸爸妈妈了吗。”
云念往旁边挪了挪,发现另一边坐着严惊月,于是保持住了原本的坐姿,认真解释起来:“姐姐,我不小了,可以进酒吧。”
长发女人玩心还没下去,又故意问:“那谈过恋爱吗,喜欢什么样的呀,姐姐给你介绍好的,男的女的都可以。”
云念礼貌地摇头:“不用了姐姐,谢谢姐姐。”
女人没能如愿看到小孩被逗到脸红,挑眉做恍然状:“小朋友,你也没看起来这么乖嘛。”
云念抿了一口果汁,对她露出一点笑意,“我哪里乖啦?”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早就背着爸爸妈妈有了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了?”
严惊月听得无语,从云念面前探出上半身,对着好友笑骂:“你真是够了,拉着他说这些话干嘛。”
女人也探出身,与他对峙,不正经道:“聊天嘛,不聊这种,难道要聊相对论?”
严惊月坚持道:“聊相对论也不是不可以。”
“你一个穷画画的艺术生,聊这个显得很不尊重你吧。”
“真不想拆穿你初中物理课都没及格的事实。”
云念被两人你来我往的挤在最中间,往后仰了仰身子,一边喝果汁,一边看两人因为无聊的问题争辩,终于觉得这个夜晚有了一点趣味。
他看不见前方,嘴角不自觉翘起,笑看着面前的这对认识多年的好友。
周行砚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的。
云念被挡着视线,先是感到身边忽然安静下来,紧接着与他凑得极近的两人也各自往两旁让开,坐直身体。
严惊月的肩膀不小心轻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却像浑身脱力一般瘫软到一旁。
女人连忙扶住他。
他抬头,错愕地看着来人,不敢相信眼前场景,过去的一个月,这张脸只出现在他的脑子和梦里,怎么会一瞬间出现在这里?
坐上众人也都噤声看向这位不速之客,明明是一张冷漠的脸,此刻眼里却有惊涛骇浪,汹涌浪潮裹着凛冽风雪席卷而来,散发出叫人不敢直视的强烈压迫感。
云念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闭上眼睛又睁开,反复确认这不是一个梦。
周行砚找到逃跑的他了。如果是梦,应该是个很凶残的噩梦。
眼前的那双腿动了,云念喉咙发紧,控制不住地吞咽口水,将脑袋埋得更低。
“念念。”
这道嗓音嘶哑,隐约有些颤抖,喃喃念出一个念过无数遍的名字。
云念还是忍不住抬头,飞快偷瞄一眼。
周行砚像被施舍了一根救命稻草,被这一眼看得心神剧颤,单膝在他面前跪下,得以看清他的脸。
云念躲不过去,只好看着他,也任由他看,紧抿着嘴唇不肯说话。
周行砚虔诚地凝望他的双眼,几乎是在央求:“念念,宝宝,我错了,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好吗?”
云念没来得及多想些什么,下意识地坚决摇头:“不好。”
那张白净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从未有过的严肃与防备。
周行砚有些急切地逼近他面前,问:“为什么?”
从来运筹帷幄冷静果决的人乍然露出这副心慌又落寞的表情,云念忽然又没那么害怕了,他扭过脸,犹豫着伸出一根食指,点在对方肩上,往远处推,小心翼翼地劝:“你先不要离得我这么近。”
周行砚被那一根细白的手指软弱无力地轻戳着,忽然又察觉到一丝希望,于是很配合地退开一些距离,只是目光仍紧盯着他。
云念又咽了口唾沫,嗫嚅着:“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这里都是我的朋友。”
他想周行砚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行把自己拖走报仇。
周行砚当真站起身来,阴影逐渐笼罩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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