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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宠坏的病美人(红叶月上)


周行砚的表情总算缓和一些,想来想去,周逸风最大的优点只能是对云念足够体贴了。这个优点可以盖过他对周逸风所有的不满意。
“可是你的医生怎么在电话里说你病危了?”
云念还记得当时周行砚接电话时听到的那些话。
周行砚的表情又凝重起来,默默瞪向病床上故意卖惨的老头。
周逸风装傻充愣,佯装恼怒:“是哪个医生,怎么诅咒我!改天就辞了那家伙!”
周行砚在旁边冷笑。
“唉,你现在还是个病人,不要这么激动。”
云念搞不清楚状况,但看周逸风中气十足的样子,想来确实是个误会,于是带过这个话题,怕他一口气堵在心口气晕过去,在他胸口一下下轻抚,帮忙顺气。
周逸风美滋滋享受着关怀,看向周行砚时,又想起来自己刚刚卖惨被当场拆台时掉了一地的老脸,趁机要给自己找回场子。
他的目光在床边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然后悠悠地开口:“念念啊,你来迟了,昨天小严刚来看过我,我们还说起你呢,小严说你们处得挺不错,你要是昨天来,还能和小严见上一面,叙叙旧什么的。”
说完,他不怀好意地瞥向周行砚,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到吃味的神情。
虽然说心里话他还是更希望云念和周行砚在一起,这样就更能名正言顺当上一家人了。但谁让这小子故意拆他台。
周行砚没有让他如愿,和他目光交汇,然后昂了昂下巴,骄傲又得意地“呵”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啧。”
周逸风算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这是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互相确定心意了。
他又忍不住“啧”了一声,更像是自我宽慰:“这么多年才成功,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周行砚淡定自若地笑:“那又怎样,重要的是现在我们确实在一起了。”
云念气鼓鼓地坐在一旁,发现自己又有些读不懂他们之间的氛围了,委委屈屈而又略显不解地看向周行砚:“他不是在跟我说话吗,你抢着应声干什么。”
周行砚立马低声下气地认错投降:“宝宝,别生我气,是我做得不对。”
云小少爷的气焰立刻被助长,越燃越盛,起身往外走,嘴里嚷嚷道:“今天我不理你了!”
周行砚被他气呼呼的可爱模样引诱着,做出惶惶难安状,追了上去。
周逸风躺在床上,眼睁睁望着两人拉拉扯扯打情骂俏地走远,啧啧摇头,故作嫌弃:“小孩子谈恋爱就是腻歪。”
窗外微风习习,天朗风清,溱城的秋天是金黄色的,满街梧桐,辉煌灿烂,安逸宁静。
周逸风的卖惨最终还是有些效果的,他毕竟有些年纪了,比不上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无论身体或是心灵,都遭受过时间的磨损。
趁着这次进医院,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也一并受到重视,等肠胃问题消失后,依旧在医生的建议下住院疗养。
于是云念和周行砚在这里陪了他整整一周。
离开前,周逸风已经学会了和其他病友坐在树下长椅上下棋打牌,看起来好像一个寻常的退休老头,没见过的人绝对想不到这是在溱城叱咤风云好多年的周氏集团创立者。
天气逐渐转冷,第一场雪落下来那天,云念正和周行砚照例来溱城探望周逸风。
周逸风调理数月,看上去脸色好了很多,已经和其他病友打成一片,看到云念过来,一脸得意地向人炫耀这是他家小孩。
云念长相漂亮,安安静静时很能欺骗人心,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最喜欢的那种乖巧小孩,引得棋盘边一群老家伙对着周逸风冒酸水。
周逸风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棋盘一扔,乐呵呵道:“你们一群老家伙自己玩着吧,我陪我家小孙子去了,唉,这么大人了,还喜欢粘着爷爷。”
云念在心里叹了一声,看在对方年纪很大身体不好的份上,认下了这个身份。
回屋后雪下得更大了,他告诉周逸风:“周行砚还在忙公司的事情,所以今天不能来看你。”
周逸风不是很在意,吃着云念带来的蛋糕,含含糊糊地点头:“知道知道。”反正现在周氏已经丢到周行砚手上了,至少还能继续屹立不倒,几十年,他还有什么可着急的。
云念倒也没打算和他聊周行砚,这两人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却总是犯冲,提起彼此言语中就夹枪带棒,不过幸好见了面能维持表面和谐,也就差不多了。
他趴在窗户上,朝外面看了一会儿,有些激动,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经飞快了积起一层雪白,很快就能去雪上打滚。
周逸风端着蛋糕,跑到窗边来和他一起看雪,边吃边说:“等下我给你堆个雪人吧。”
他扭头端详对方片刻,很强势地没收了那块蛋糕,“不要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还有,我可以自己堆雪人。”
周逸风发出爽朗的笑声。
不多时,周行砚让司机过来接人,说是待会儿雪下大了不好走,云念和周逸风暂别,回了住处。
雪真的一直没有停,到了晚上,地上的积雪厚厚一层,快要淹没小腿。
周行砚在公司开完会,路上又打了一路电话,回了一路邮件,想着云念可能已经睡下,就没有在到家之前再做多余的打扰。
工作时他总是严肃而冷淡,给人难以接近的距离感,司机一路上也不敢多话,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直到那座亮着灯的房子出现在视线里,他的眼中出现柔软的神情,连嗓音也温和不少,道:“就在这边停下吧。”
车靠在路边缓缓停下,周行砚不知为何生出闲情逸致,独自朝那座散着暖绒光线的房子走去。
夜太深了,路边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扫,踩在上面发出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夜里非常明显。
他走得不快也不慢,每一步都迈得极稳,脸上的神情庄重而温柔,像终于归家的旅人,也像朝圣。
回家时,云念正在窗前的一片空地上忙活着,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到来,正全神贯注地堆着一个有半人高的雪人,装好黑色鹅卵石冒充的眼睛,又嫌它的脸不够圆,俯下身去伸手搓了搓。
手套碍事,被他丢到一边去,将那张脸揉得足够圆润可爱后,云小少爷又解下脖子上的围巾,亲自给它戴上。
完成这一切,他倒退着往后走,拉开一段距离从远处欣赏自己今晚的杰作。
退到一处暖色的路灯下,后背撞进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清冽干净的气息带着熟悉的味道,在这个晦暗的寒冷雪夜里让人感到无比心安。
他还没回头,周行砚先一步动手将人抱进怀里,深邃目光掠过脸庞,淡笑着问:“大半夜的在忙什么?还不困吗?”
见他脸色红润,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便不再计较他将围巾大方让给一个太阳出来后就会融化的雪人。
他摇了摇头,指着灯火通明的窗下:“它好看吗?”
周行砚仍然盯着他的脸,低声认真回答:“好看。”
“那你去看看它,”他推了他一把,将他缠在腰间的手拉开,“先别看我。”
周行砚不觉得一堆雪哪里比得上云念好看,但毕竟是云念亲手创造的,于是爱屋及乌一番,依依不舍松开怀里的人,朝窗下走去。
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后照出来,将这只雪人映照得熠熠生辉,确实有几分与它的主人一脉相承的美丽。
“你摸摸它。”
它的主人在身后催促着,认真到有些诡异。
周行砚伸出手,去碰那条围在雪人身上的围巾,摸到一块硬物。
一只深红色的方形包装盒滚落下来,安静而矜持地躺在雪地上。
他弯腰捡起,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时候云念走上来,将脑袋凑到他胸口,故作惊讶地开口:“哎呀,它送你礼物了,快拆开看看是什么。”
周行砚好笑地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打开包装盒,露出里面的戒指。
不知附近何处传来零点的钟声,新的一天就这样到了。
云念把戒指拿过来,不由分说套上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嘴里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我肯定是今天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对吧。”
“不过戴上这枚戒指是有代价的。”云小少爷敛住得意神色,绷紧脸,严肃开口,“上面刻了我的名字,戴上它就表示,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不能再属于别人了。”
周行砚深深地凝视他眼眸,忽然什么话也不想说,想要时间在此刻暂停,想和他在雪天接吻。
这算是什么代价,命运厚待他,让他如今得偿所愿。
对于他的沉默,云念并不着急,眨着漆黑清亮的眼睛,同样望着他。
良久过后,周行砚出了声,嗓音隐隐有些喑哑和颤抖,“好。你要牢牢拴住我。只能拴住我。再不能有别人。”
云念嘴角刚要翘起,就被堵住嘴唇。
这种时刻,周行砚无法继续装作游刃有余和无动于衷,任由内心爱意像火焰一样在这个下雪的夜里熊熊燃烧,烧尽一切寒冷,驱散一切黑暗。
雪又寂静无声地飘散下来,覆盖一切不幸过往,世界洁净而安宁。
年底,周逸风出了院,叶菲芸和云孟齐也暂停手上一切工作。
三人不约而同地从两个城市先后赶过来,要给云念过生日。
周行砚想要单独陪云念过生日的念头在今年又泡汤了。
不过云念显然对于再次见到众人感到开心。
从各处寄来的生日礼物堆了小半个房间,今年没有大半生日宴会,气氛却异常热闹欢快,周逸风乐呵呵找叶菲芸云孟齐夫妇说话,半年来双方早就熟悉,话题从天南聊到海北,从生意场上的新鲜事聊到今晚桌子上的那盘鱼。
最后这群最熟悉最亲近的人一起祝贺他们的小寿星又长一岁,祝他无病无痛,岁岁欢喜。
屋外的世界飘着雪,屋子里面飘出食物的香味,欢笑声一直飘散到遥远天际。
云念在桌子下面轻轻扯了一把身边人的衣角,冲他眨眨眼睛,然后站起身来,朝着几人一本正经说道:“我要去休息了。”
他说完就没再等他们反应,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周行砚在几人目光注视下神态自若地跟了上去,一同消失在转角。
被丢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只好无奈地笑。
云念一回房间就直奔过去拆那堆礼物,周行砚想要帮忙,却被赶进浴室。
等周行砚洗完澡出来,礼物只拆了一半,刚才兴冲冲拆礼物的云少爷懒洋洋躺在那堆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礼物中间,仿佛自己也成了其中一件礼物。只是这份“礼物”珍贵无比,举世无双,能叫人心碎欲绝,也能叫人欣喜若狂。
他走过去,想要把躺在地毯上的人抱起来。
听到动静,躺在礼物堆里的云念微微转动脖子,看向对方,慢吞吞将手臂举起来,抓住了他浴袍的腰带,微微使力。
周行砚顺势俯下身,半跪下来,双手分别撑在他的身体两侧,与躺在身下的人四目相对。
“别躺在这里,抱你去床上,或者沙发,好吗?”
周行砚声音放得极低,就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云念不理会这一提议,仰躺在他身下,松开腰带,来到他胸口,又重新攥紧了他的衣服领口,板起脸来问:“周行砚,你的礼物呢。”
像云念一样,他在昨晚凌晨的钟声刚敲响时就将精心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云念床边。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的爱人似乎并不满意。
他不自觉有些紧张,虔诚地开口询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那张板起来故作严肃的小脸逐渐染上笑意,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生动而璀璨。
“我想要你。你给不给?”
他的耳边传来潮热温软的气息,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这句话响起来时,他无比地想要亲吻他。
云念飞快地扭头躲开,在他略显疑惑的眼神中开了口:“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周行砚忍不住笑起来,凝视他双眼,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说道:“我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要的话,随时可以将一切都拿走。只是千万别忘记爱我,不用十分,只要有一些,一丝丝,想起我时,有一点欢喜就好。”
对方说得这么可怜,他也不好再故意戏弄为难,沉默注视上方男人双眼,在这双眼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影子。
高大身影笼罩下来,像一处令人安心的港湾,处在其中的人再不用担心有一天风雨急卷而来,而他不幸败给苦难,最后被所有人遗忘。
他在他身下,在他眼中,在他心里。
“我干嘛要把你的一切都拿走,我很挑剔的,都说了要你,只要你。”
他为周行砚的胡说八道轻叹一口气,转而捧着对方那张英俊的脸细细欣赏,缓缓开口:“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十分爱你。”
周行砚心情摇荡,十分动容,生生忍住,认真道:“你不需要十分爱。”
他用指尖轻点云念的心口处,隔着柔软的衣服布料,动作依旧极为小心,唯恐多用一些力气就要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宝贝碰坏。
十分太满,他的宝贝太过孱弱,过于浓烈的爱或恨都是一种极大消耗,使人虚弱疲倦,难以持久。关于他们的爱情,细水长流是更好的模样,不需要特别特别爱,只要今天能比昨天多爱一点,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满足。
在云念的注视下,他继续说道:“只要这里,你的心里,能够有我就好。”
云念的眼睛在雪夜中灿若星辰,注视他片刻,抓住他的手覆在自己心上,做出略显苦恼的模样:“可是,这里,已经满了,都是你,装不下别的了。”
说完,望着他笑起来。
周行砚指尖微动,心头涌过无尽欢喜,俯身在他耳畔轻语呢喃:“那怎么办,我要在你这里住下来,你赶不走我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那颗心脏在他掌心有力地跳动,散发着蓬勃生机,如同生命奔腾不朽,爱意川流不息。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我写完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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