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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宠坏的病美人(红叶月上)


周行砚也笑,“嗯”了一声,富有磁性的嗓音直钻入耳朵里,语气里又罕见地带上一丝严肃:“所以不要有万一,不可能有万一,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
云念耳朵和脖子都痒痒的,往一旁躲了躲,说:“好吧,其实我骗你的,不留下猫咪是因为我更喜欢你,再多一个就喜欢不过来了。”
周行砚听得又郁闷又想笑,咬住他柔软的耳垂用牙尖轻轻磨了磨,故作委屈:“我在你心里只能和一只猫相提并论吗?”
“是啊。”
云念毫无心理负担地点了下头。
周行砚气得想一口吞了这小坏蛋,“真是没良心。”
云念被他亲得笑出声来,理直气壮控诉道:“谁叫你抱着我不放,让我吃不了蛋糕的。”
周行砚意犹未尽地把人放开,又见他拿起另一只蛋糕,要往房间外面走,忙问:“要去哪里?”
“这个我拿去给小月吃,他最近看起来心情不好。”
周行砚立即说道:“我帮你送过去。”
“不行。”云念瞪了他一眼,指着那盆被修剪到一半的花,“你想偷懒吗?”
周行砚只好坐回去,哄道:“那你早点回来。”
云念点点头,只是下一趟楼而已,不会很慢的。
两分钟后,他没在楼下找到严惊月的身影,整个一楼静悄悄的。
他以为严惊月出门了,发去消息:“我放了一份蛋糕在冰箱里,那家的提拉米苏味道特别好,你回来记得吃吃看。”
刚打开冰箱门,严惊月的消息回过来:“还是别放冰箱了,我在三楼露台。”
云念很少去三楼,知道那里有个很大的露台,但是无人打理,只有几盆前任住客留下来的绿植逐渐长成杂草,风景算不上好。
尤其现在是夜里,更显出几分影影绰绰的阴森荒凉感。
云念站在露台的入口,看到严惊月拿着副望远镜,双肘撑在栏杆上仰头望天。
“你在看什么?”
他把带上来的蛋糕随手放在一旁,来到栏杆边,也仰着脖子往天上瞧。
今晚的夜空蒙着一层厚厚的阴云,既没有月亮可赏,也没有星星可看。
严惊月拿开望远镜,站起身来,眼神因期待和兴奋而明亮:“你还不知道吗,预告上说今晚有一场大型流星雨经过城市上空,还有十分钟,我在等。”
云念忽然也有点期待,但脖子都仰酸了,天上阴云密布,别说流星,一颗星星也瞧不见。
他总觉得严惊月可能今晚得白等一场了。
十分钟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严惊月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完了,让你陪我浪费了生命中的十分钟。”
见这小少爷还在一脸天真地仰着头,不死心地期待一场奇迹,无奈劝道:“别看了。脖子不酸吗。”
云念指着天空喊道:“那里!”
那张苍白漂亮的脸上忽然绽放出快乐的神采,黑白分明的双眼里闪烁着动人的光。
严惊月忘了今晚来露台的目的,忘了抬头望向夜空,怔怔凝视眼前这张让自己见了就忍不住想微笑的脸。
他看清了,一颗星星划破厚重云层从头顶夜空飞速下坠,落进一双漆黑又明亮的眼睛里。
很好看,很喜欢。
严惊月转而又想,现在好像不只是喜欢了。
云念的快乐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消失,等了半天,失望道:“只有一颗吗?这叫什么流星雨?”
“你变脸变得这么快,那颗刚掉下去的星星得多难过。”
严惊月去摸他的脑袋,又被他熟练地躲开了,轻笑着摇头:“还是跟我这么见外啊。”
云念还在想他的上一句话,忍不住辩驳道:“星星掉下去的时候,还会想那么多吗,你又胡言乱语。”
“那是当然了,它说不定还在想,好幸运,在快要消失时,落进了一个叫云念的人眼里,被他看到,被他记住。”严惊月偏过脸来认真注视他的眼睛,嘴角依旧是温和友好的淡淡笑意,但又好像有点不同,继续缓缓说道,“以前怎么没想过,天空下面,大地上面,人群中间,会有一个这样叫它心动的人,叫它消失得都有些不甘心了。”
云念与他对视,眨了下眼睛,然后下意识往后退。
严惊月倒也没追上来,用那副玩笑的口吻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一些同情它了?”
“蛋糕你记得吃,对心情好。”
在他继续说出奇怪的话之前,云念转身跑了。
按捺着性子等待十多分钟后,周行砚终于等回了心心念念的宝贝,脸上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地问:“下一趟楼花了这么久?做了什么?”
云念如实说道:“他在三楼露台等流星雨。”
“所以你留下来和他一起等?”
周行砚放下那盆勉强修剪完成的植物,朝他走过来。
云念点头,流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可惜没有等到。”
周行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幸好没有等到。”
云念叉起腰瞪他,即将要发火的架势,忽然又偃旗息鼓,走近去抓住周行砚的手,怕被别人听取秘密似的,又攥住男人领口往眼前拽了一下,压低声音:“周行砚,我觉得小月好像喜欢我。”
周行砚主动俯身,与他离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扫到他脸上,目光游走在他脸上。
与云念无辜而又放松的神态相比,周行砚的表情略显凝重。
云念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
“能看出来他的心意,却看不出我的吗?”
周行砚抬手抚上他脸颊,这样问道。
云念来不及反应,下意识问:“什么?”
周行砚的目光笼着他,大掌轻易捧住他的脸,让他此刻眼中只能装下自己,缓慢又坚定地开口:“轮到我这里,就什么都察觉不出来吗?我会因为你差点和别人看了一场盛大灿烂的流星雨而嫉妒得发狂,又会因为流星雨没出现而像个卑鄙小人一样庆幸窃喜。
我说,我也喜欢你,爱你。”
四周再次陷入寂静。风把窗帘吹动,那盆搁在窗边的花吐出更多花苞,迫不及待地等待盛开。
云念与他四目相对,忽然轻轻撞了一下他的额角,很笃定地反问:“你难道不爱我吗?”
周行砚微微一怔,眼中渐渐染上欢愉。
云念见他望着自己笑,姿态愈发娇纵专横,追着他又问一次:“你难道还能不爱我吗?”
周行砚笑意更深,想把眼前这个漂亮的坏家伙抱起来,吻住,再也不松手。小坏蛋明明知道答案,还故意做出这副咄咄逼人的姿态,舍不得一点逞威风耍横的机会。
他早已主动成为爱情的囚徒,何况是这样与撩拨无异的明知故问,他别无选择,只有把心捧出来给对方看。
“是,爱你,很爱很爱你。”
云小少爷满意地笑起来。
这些天他忙得很,忙着玩,忙着睡,忙着和周行砚说话,但是偶尔也会思考一个问题——周行砚能追到这里来,要么就是真的想要杀了他,否则就是十分爱他。
他命令道:“你再说一遍。”
周行砚抱他到窗边坐下,蹭了蹭他的鼻尖,附在他耳边说:“我爱云念,他是我的宝贝,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不能换。”
“再说一遍。”
“我爱你,十分爱你。”
云念乐呵呵地听着,说不清为什么,很多人说过爱他,就连医院常常照顾他的护士和医生都会对他说“晚安爱你”,云孟齐更是从小“爱”字不离口,唯恐他忘记自己是个被深厚爱意包围起来的人。
“爱”字听得多了,都快要习以为常。
但周行砚的爱让他格外开心。
于是云少爷再次命令道:“再说三遍。”
周行砚再也忍不住,吻住他,想要与他缠绵。
云念抱着他乱啃一阵,作为回应,又仰脸躲开,严肃提醒:“你还没说。”
周行砚埋头贴上他心口,听他的心跳声,感觉自己的心也要在这一刻燃烧起来,往日的离别与此时的狂喜对比,更显心惊肉跳,让他仍旧后怕不已,忍不住颤声祈求道:“宝宝,我好爱你,不要怕我,不要躲我,不要嫌弃我。”
云念感受到他的惶恐,心想周行砚真是越来越胆小了,只好抱住他狠亲一口,神气十足地笑道:“你想得美,我才不会怕你。”

那晚只有一颗流星经过夜空, 之后等来一场暴雨。
窗外树影摇曳,安静得只剩下雨声, 电闪雷鸣, 好像在迎接一场世界末日的到来。
云念越靠越近,听周行砚的心跳,确认眼下身边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 并非幻想。
房间的灯暗下去,周行砚在他耳边问:“害怕吗?”
云念贴着他的心口, 平静地摇了摇头,心情从未有过的平和,即便世界末世真的在闭上眼后突然降临, 也不害怕了。
周行砚抬手,捂住他一侧的耳朵,低声轻哄:“睡吧。”
这一刻, 任凭外面天崩地裂, 也与他们无关。窗外的暴风雨在为他们鸣奏盛大灿烂的乐曲。
后来雨又断断续续下了三天,上一秒骄阳似火,下一秒大雨倾盆,彰显着这座城市一如既往的喜怒无常。
雨彻底停下来后,晴空万里。
云念的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 计划两天后就离开。闹出这样一场误会,开学之前还要再回去和云孟齐叶菲芸夫妇见上一面,避免他们继续担心。
其实并没有什么行李好收拾的, 周行砚是冲着云念来的,唯一想要带回的就是云念这个人。
云念恨不得将整座城市带回家, 装进那座名为自由的城堡, 随时满足他对这个世界的旺盛好奇心。
离开前的两天时间, 周行砚陪同云小少爷对这座城市进行最后的告别。
第一天他们受到小猫主人的邀请,去和小猫咪告别。
第二天云念早上赖床不肯起,睡得迷迷糊糊搂着周行砚的脖子嘟嘟囔囔着要喝附近一家早餐店的豆浆。
等睁眼清醒过来,床边没人,才渐渐又想起来周行砚去了哪里。
他赤着脚下了床,走出去几步,又返回来,乖乖穿上鞋,然后去窗边。
周行砚刚下楼,因为距离不远,早餐店在巷子里不好停车,是步行前去,经过那棵树下,晨光斑斓,树影婆娑,光影重叠,落在那道熟悉的背影上,明明灭灭,影影绰绰。
云念突发奇想,转身去找自己的相机,等返回窗边,男人已经走远。
他在窗边不慌不忙地等待。
不多时,周行砚回来的身影如预料中一样出现,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翻云覆雨的那双手分别拎着早餐店里的豆浆和路口买下的花,一身烟火气地迎着晨风赶回心上人身边。
关于云念的一切,无论多么琐碎,周行砚喜欢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他人。
经过那棵树,他若有所觉,也抬头望过去,与趴在窗口的云念远远对望,情不自禁勾了勾唇角。
云念仿佛早就在等这一刻,将手里的相机镜头稍稍抬高,飞快调整完毕,利落地按下快门,英俊高大的男人在晨光斑驳树影下抬头浅笑的场景便被永久留存下来。
拍完照的云念心情颇好,忽然不想一动不动等在原地,扔下相机就冲下楼,在楼下和严惊月相遇时甚至没来得及像平时一样完整地打完一个招呼,刚喊了一声“小月”,就急匆匆飞向门外。
严惊月差点以为外面在下彩虹色的雨,再不济也会是一阵带着甜味的风。
然而这只是一个无比寻常的早晨,没有雨,有微微一点风,空气里也没有花朵或糖果或任何一种迷人的甜,云念闻到了一丝豆浆的醇香,他几乎是扑进了周行砚怀里,仰脸,鼻尖蹭着对方下巴,笑得眉眼弯弯:“周行砚,你怎么这么慢?”
这样抱上去后,整个人就被男人身上清冽干爽的气息笼罩住了,忘了时间和地点。
周行砚没在他脸上找到任何生气不满的情绪,知道他这声“抱怨”毫无真心实意,低头蹭蹭他的鼻尖,问:“醒来多久了?”
“你刚走我就醒了。”
他接了周行砚递过来的豆浆,边走边喝起来。
周行砚问他醒来后有没有继续赖床,豆浆的味道怎么样,风会不会吹起来有些冷,都是一些细碎平常的对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脚下的步子越走越慢,不急不缓地消磨时光。
走过那片树荫后,云念又转过身,拉着周行砚一起往回,等再次走到那棵时常停着车的树下,站住不动了。
周行砚问他:“是不是累了?”
云念的脚踩到一片泛黄的落叶,微风拂面,有一丝萧瑟之感,他仰脸望向头顶上方,枝繁叶茂的树木一夜之间染上金黄,秋天好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来临。
他想起来,最初来到这里是为了躲避一场他以为的“追杀”。
而更久以前,最初的最初,他和周行砚的相遇,绕不开死亡的阴影。
他扭头看向身边男人,仍然还是有些好奇:“你真的不恨了吗?”
他第一次认识周行砚,不是在云家,而是在书上,那是一个自出生起就缠绵病榻摇摇欲坠的病秧子难以想象的存在。
书中描绘的周行砚,像所有强大而冷酷的主角一样,不可亲近,无坚不摧。
在某个时空,有人将仇恨当做灵魂的支柱,当做力量的来源。
周行砚听懂了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反问他:“我看起来就那么凶神恶煞?”
云念仔细端量他片刻,从他眼中看到十足的温柔与耐心,摇头否认:“也没有那么凶神恶煞。”
周行砚见他仍然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轻笑一声,缓缓解释道:“当年我父母的确是被迫出走,但他们的离世也确实只是一场意外,要怪也只能怪天意难测。居心叵测的公司高层我当然可以恨,可以报复,但是姓高的那些人自作孽,自有法律来惩治,我又何必沾上一身腥。”
云念心想这倒也是,更像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想法。
他想象了一下原书中周行砚被仇恨吞噬的模样,又眨眨眼睛,打量眼前这张沐浴在微风和晨光中的脸。
毫无疑问,他还是更喜欢后者。现在的周行砚,才是让他不由自主想亲近、想拥抱的人。
周行砚被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双眼,忍住立刻亲吻他的冲动,将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念念,你要相信我,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只靠仇恨就能活下去,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怜,活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复仇。”
云念踩上台阶,学着他那样将手放在他头顶,居高临下地冲他露出一个略显狡黠的笑:“我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你是周行砚嘛,一个比猫咪还要害怕被丢下的周行砚。”
男人趁势将额头轻轻抵上他心口,认真纠正他的说法:“不是害怕被丢下,我只是害怕被你丢下。”
漂亮骄矜的云小少爷又开始装傻充愣,在他脑袋上拍了拍,故意揉乱他头发,坚持认为:“那你还是很胆小嘛。”
周行砚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在嘴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指尖,微微仰脸,虔诚地向他袒露自己的柔弱之处:“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会死,会痛,会怕,比起恨,更贪恋爱的滋味。我有很多欲望,这辈子有很多很多比恨更重要的事情想去做。”
云念被他握着手腕,在他脸上揉揉捏捏,盯着他的眼睛,满含笑意地问:“那你要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周行砚侧过脸,在他掌心亲了亲,带去酥酥麻麻的痒意,将他逗弄出更快乐的笑容,嗓音低沉而深邃地开了口:“比如,陪你过生日,陪你跨年,陪你过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云念笑得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后仰,胡乱地伸出手去,想要捂住他的嘴,撒娇一样地警告他:“你最好说到做到。”
周行砚握住那截快要向后折断了的细瘦柔软的腰身,抱回怀里,紧贴着他面颊,在耳畔平静而坚定地做出允诺:“嗯,说到做到。”
两人回去以后继续收拾所剩无几的行李,云念想要把那盆花也带回去,尽管两人都还没想过去探寻这盆随手从路边搬回来的花的名字,但从被搬回来那天起,这盆植物疯了一样地在窗边开花,于是成功被云小少爷放在了心上。
周行砚打算等两人回去之后再让助理单独过来接这棵植物回去,云念不放心,想带上它一起。
两人正举棋不定,严惊月上楼来,说要为他们践行。
这段时间双方一直相处和谐,彼此进退有度,面对这个提议,周行砚即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挑不出拒绝的理由。
三人坐在餐厅临窗位置,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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