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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樊令佳)


时间拉回到十分钟之前。
伊容从床上爬起来,他喝了酒,浑身都是酒气,准备去简单洗个澡,正巧这时候来了电话,他一手拿着电话接通,一边去浴室放了热水,哗啦哗啦的水流掩盖了他电话的内容。
“长官,布莱克没有出境,他在贝尔加莫城边境被人射杀身亡了。”
伊容手指一顿:“什么?”
“布莱克长官,在贝尔加莫城边境被人秘密射杀了。”
那边又重复了一遍,伊容抬头看着面前带着一层水雾的镜子,撑在洗浴台上的手紧紧蜷缩,他抬手将镜子上的水雾抹去,只看得见一双带着无尽怒气的眼睛。
布莱克被射杀,在贝尔加莫城边境。
这事有九成可能是尤利西斯干的,剩下一成是他被人诬陷,但现在事实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布莱克死在贝尔加莫城是事实,尤利西斯根本没给他自己留退路。
他曾经向伊容说过,他怀疑布莱克已经知道了伊容的真实身份,手里的枪子弹早已经上膛,尤利西斯把这一枪打了出去。
站在尤利西斯的立场上,在伊容是他最重要的人这个前提下,他的做法没有一点问题。
可是他这样做,却让伊容从头到尾的计划,全线崩塌。
功亏一篑。

第84章 你和别人做了交易吗?
尤利西斯的后脑被狠狠磕在浴室的白瓷地板上, 他短暂失神了一瞬间,冰冷的水从喷头里倾泄而下,地上带着血色的液体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
……?血?
尤利西斯艰难爬起来, 他仰起头看着伊容苍白的脸,在他的嘴角边发现了些许血迹的残留。
伊容吐血了?
怎么会……?
尤利西斯半跪在地上,伸手想撑着洗手台站起来查看情况, 他的手还没碰到洗手台,一只手忽然用力扯住了他的手腕, 将他带着站起来,没等尤利西斯站稳,伊容伸手扯着他的头发,将尤利西斯的头按入了灌满冷水的洗手池里,窒息的感觉瞬间喷涌上来, 大量带着寒意的水灌入了他的鼻腔,尤利西斯张着口无法喘息,手指在空气中胡乱地颤了两下,伊容的手指死死按着他的后脑, 这一刻尤利西斯想不到任何其他的事。
他只记得, 伊容吐血了, 他好像吐血了,是生病了吗?还是受伤了?
尤利西斯害怕伊容在审讯室里被布莱克严刑逼供过,又或者是他伤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伊容的性格决定了他这样的人不会把伤处袒露给别人看,即使这个人是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没有挣扎, 他的手指摸索着抓住了伊容被冷水浸湿的睡袍一角, 越来越多的水从他的鼻腔灌入,那种越来越迷蒙的失重感几乎完全吞噬了他, 死神的镰刀死死地抵住了他已经没有任何生息的脖颈。
要死了,要被伊容就这样淹死在这里了……
他,他还有什么想说的事情吗?
买票离开……伊容这么聪明,他一定会想到这里的,或许在他的尸体彻底冰冷僵硬之前,伊容已经回到他的联邦了……
哦……联邦……
尤利西斯紧闭着双眼,冰凉的水浸泡着他的脸,喉咙里灌入无数越来越多的冰雪,堵塞住了他的思想,尤利西斯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和伊容说,他拼命地想,那段明明暗暗的思绪却怎么也捉不住,尤利西斯开始微微地挣扎起来,伊容扬手抬起他几近窒息僵硬苍白的脸,水珠从他的面部不断滑下,尤利西斯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下一刻,伊容却再次将他按了下去。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
那个数字,密码的第二位!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伊容。
尤利西斯想要挣扎,伊容的手却用力抓着他凌乱的湿发,死死地按着他的后脑,尤利西斯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的力气,他拼命地抬起手,摸索着找到面前的镜子,指尖是湿润的雾气,尤利西斯的手指在镜子上按住……
第二个数字是什么?
是什么来着?
尤利西斯大脑空白了一瞬间,正准备将他想起来的数字写在镜子上,一只手忽然将他拉出了一望无际的深海,死神的镰刀在他的面前破碎,他忍不住咳出了大口大口的水。
“尤利西斯,”伊容抓着他的头发,将镜子上的水雾抹去,然后用力将手中的人砸在镜子前,沉声怒骂道:“尤利西斯!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
尤利西斯看着镜子里模模糊糊的脸,那双蓝色的眼睛红肿而无神,发丝凌乱,是十分狼狈的样子,这时候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夜晚伊容在雪地里拍的那张他们的合照,仅仅过去半个小时,那幅温柔的画卷就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
从被伊容冷落,到雪地里的温情,从他们一起拍下的那张照片,到现在伊容抓着他的头发叫他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跌宕起伏,真的是……像电影一样。
尤利西斯张口,轻声回答道:“……亲爱的,我是尤利西斯,我是你的。”
永远是,如果被伊容拥有,被他亲手掠夺去自己的生命,如果心脏能完全融入爱人的骨血,为他奉献出一切,如果伊容能吃掉他……如果伊容能吃掉他的话……
尤利西斯的身体开始发抖,他压抑住内心的躁意,看着镜子轻声问道:“亲爱的,我给你煮了汤,你想不想喝一点啊?”
伊容用力抓着他的头发,反手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一直没有断,尤利西斯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继续温声劝道:“你受寒了,喝点汤暖暖,好不好?”
伊容将他摔到一边,尤利西斯抓着洗手台及时稳住了身体,他透过镜子看见伊容擦去了他嘴角溢出的血迹,然后将手放在水龙头底下,潦草接了一口冷水仰头灌进喉咙里,混着手心里的什么东西喝下去了。
尤利西斯细微地眨了下眼睛,双手扶着洗手台,进水的脑子让他的思绪彻底断掉了一块,鼻腔里残留的水珠流出来,落在积满冷水的池子里。
伊容喝下止痛药,他靠着浴室墙壁仰头艰难地喘息了几口,勉强抑制下去内心的烦躁,这是他开发的药物,药效十分明显,仅仅才过了一分多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伊容小腿间那种裂骨的痛意已经完全消失了。
致瘾性药物,不仅摧毁了他的身体,还一并使他的思想理智,完全崩塌了。
尤利西斯回头看他,轻声问道:“你受伤了吗?伊容。”
伊容靠着墙壁,慢慢滑落下来,几乎是毫无形象地坐到了满是积水的地上,尤利西斯见状半跪下来,挪动脚步凑近到他的身边,手指抹去他干净的眼睛下被溅上的水珠,他忘了自己的全身都已经湿透,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伊容脸上的水渍便滑落到了下巴,看起来像是流了一串泪。
“发生了什么?”
尤利西斯的手指不断颤抖,他看着眼前低垂着眼眸的伊容,声音已经哑了大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亲爱的,告诉我,我帮你啊……”
尤利西斯低声恳求道:“我可以帮你,伊容。”
“你帮我什么?”伊容抬起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已经重新恢复了一片平静,仿佛方才的失态和暴行都是一场噩梦,他冷笑着张口问道:“尤利西斯,你能怎么帮我?”
他的计划,从头到尾,完全被毁掉了!
尤利西斯挪动双腿,完全跪在了他的面前,他伸手抓住了伊容的双肩,低声道:“我听你的话呀,你叫我怎么帮你我就怎么帮你,伊容,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能保住你。”
伊容缓了口气,他试图冷静下来,心里的躁意却再次一股一股地翻涌,他回想了一下原本的计划,如果布莱克活着回到中心城,向审判庭传达了他的意愿,那么那边就会知道尤利西斯的归属权在哪里,伊容在权利中心浸淫多年,不至于这点儿话语权都没有。
一个人背叛还好,军密已经被指认泄露,那么伊容完全可以用一些不大不小的军密情报,来让尤利西斯逃脱死亡的结局,也完全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在贝尔加莫城耽搁两年,不过一番严惩肯定是跑不了了,伊容确认尤利西斯能受得住。
但他忘了这一茬,尤利西斯说听他的话难道就真能像一个机器一样听他的话吗?他原本就是一只疯狗,再怎么在他面前乖巧,内心里也总是疯狂且扭曲的,他说要杀了布莱克就绝对不会等到他真的出境,他说要为伊容掩盖罪行就决绝地把那一枪真的打了出去。
完全没想过给他自己留一条活路。
现在尤利西斯的背叛,几乎已经是铁板钉钉。
按照以往的做法,作为审判尤利西斯的人,伊容应该将他直接扣下来押送回审判庭接受审问,但是……
“尤利西斯。”
伊容按了下跳动不止的太阳穴,叫了一声面前这人的名字。
尤利西斯道:“我在,亲爱的。”
“我永远在。”
他像是许下什么决绝的承诺一样,紧握住了伊容的手,两只冰凉的手相碰,伊容没有挣脱,他沉默了片刻,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每一个字都要记住。”
尤利西斯道:“好。”
伊容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道:“10月10日,你受了二十道重刑鞭。”
尤利西斯点了下头,道:“是,我知道。”
伊容继续说道:“你受的伤很重,接受了三天的治疗后,于10月15日坚持出席了审判庭代理负责人布莱克先生的审查会议。”
尤利西斯顿了一顿,轻声道:“亲爱的打得不重……我很快就……”
“少将伪造治疗记录比私下添加指纹总要容易得多吧?”
伊容用力掐住了他手腕上的伤口:“尤利西斯,鞭刑很重,前两天你没有爬起来,10月15日出席会议后继续治疗,伤口发生了感染,引发高热,被医生诊断住院三天。”
尤利西斯“嗯”了一声,他想这大概是伊容的什么计划,需要他的帮忙,所以并没有深究。
伊容呼了口气,继续道:“10月15号到18号,你完全没有离开过医院。”
尤利西斯沉默了片刻,他扬起一个笑容,轻声道:“我明天还有工作,亲爱的。”
伊容盯着他,然后微微起身,用手抓着他的颈领用力撞向了洗手台,“砰”地一声,洗手台被重力磕出了一个残角,尤利西斯的额头流下掺着瓷沫的血迹,他被迫仰头看着天花板,有液体流入了他的眼睛里,不知道是血还是水珠。
“亲爱的好凶……”
尤利西斯的额头肿起来,已经破了一块,他摸着那块肿起用力按了一下,更多的血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下,几乎染红了半张脸,伊容冷眼看着他的动作,低声道:“少将现在有理由请假了。”
尤利西斯看着手里的血,轻声道:“如果亲爱的能把我玩弄得下不来床,我也可以请假的。”
伊容问道:“伪造治疗记录,伪造假条,少将应该会吧?就像你杀洛迪赛那一次一样,混淆视听。”
尤利西斯闻言手指轻颤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里显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伊容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道:“10月19日你出院,和我进行剩余的工作对接。”
尤利西斯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伊容,手指甲已经完全嵌入了伤痕累累的手心。
伊容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抬手捏起他的下巴抬起来,“这几天的军务,你要么交给艾伦,要么交给我,那些纸上不能有你的笔迹。”
尤利西斯轻声道:“我把重要的交给你。”
伊容点了点头,他身心俱疲,扶着墙壁站起来,问道:“汤还热着吗?我去喝一点儿。”
尤利西斯仰头看着他,手指拽着他的衣摆,轻声回答道:“应该已经凉了,我出去给你热一热,好吗?”
伊容低头看他,道:“我自己热,你去把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药箱在我卧室的柜子上。”
尤利西斯道:“好。”
伊容看着他依旧没有松开的手指,移眸看向他有些沉重的蓝色眼睛:“尤利西斯?”
“你还有什么事吗?”
尤利西斯沉默了片刻,他慢慢站起来,靠着身后的洗手台,低着头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抬起眼眸,正视了伊容琥珀色的冰冷双眸,咬着牙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件事?”
伊容站在原地,闻言轻笑了一声:“什么事?”
“尤利西斯,你的脑子被撞傻了吗?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暴露身份是没有办法的事,尤利西斯已经因为指使杀□□杀布莱克,触摸到了死神的镰刀,如果尤利西斯继续问下去,他只会得到那个最后正确的答案,伊容微笑着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真正的对峙来临。
尤利西斯盯着他,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这位帝国少将的脊背从来没有弯下去过,即使在战场上面临死亡,即使被最心爱的人鞭打到半死,他依旧能笑吟吟地面对下一场更加惨烈的泪眼戏剧,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伊容刚刚命令他记住这些话的时候,尤利西斯的脊背弯曲下去了。
他抓着伊容的手腕,一寸一寸地挪动到他冰凉的手指间,然后慢慢滑落跪了下去,伊容手指用力想将他拉起来,尤利西斯却仰头看向他,蓝色的眼睛里不再有轻佻的笑意,不再有任何沉着冷静,那双宝石般的瞳孔中,溢出了成串的眼泪,他慌乱地紧紧握着伊容的手,哽咽问道:
“你,你和别人做了交易吗?”

“嗯?”
伊容陷入诡异的疑惑和沉默, 他以为尤利西斯会看见细节真相后会愤怒地找他对峙,他以为这个人大约能想到他这么做的最终目的,进而猜测到他的真实身份, 伊容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来自一只疯狗的愤怒,他会看着尤利西斯带着气愤的眼神逼近他,然后将手/枪或者是刀子, 用力地抵在他的脑门上。
然后他会向尤利西斯解释一切,静静地看着他无可奈何为了活命而收起杀意勉强愿意与他合作, 即使前一分钟,他们还在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可为了那广场上的第四军军旗不会染上他们两个人的血,尤利西斯只能按捺住他疯狂的杀意, 重新变回一只可能冷脸又听话的小狗。
可现在尤利西斯这么涕泗横流地跪在自己面前,嘴里说着什么“你和别人做交易”的话,他颤抖的手臂紧紧搂抱住了伊容的双腿,湿润的触觉渗入他的皮肤, 伊容下意识地想要后撤, 下一秒却又被尤利西斯紧紧捏住了衣角。
伊容:“…………”
“你想干什么?”
尤利西斯哽咽出声, 他哭得已经没有了任何形象,脸上血泪交融,看着很是滑稽,伊容扯了扯嘴角,没有笑出来, 其实尤利西斯的话还是很言简意赅的, 他能明白尤利西斯在问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认为像他这样敏锐的疯狗, 不应该猜到与事实南辕北辙的地方去。
在伊容来到贝尔加莫城之前,他已经听说过尤利西斯惨不忍睹的名声,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强劲的对手来看,可对手会这样跪在他的面前哭得像个傻子吗?
或许尤利西斯原本就是一个被所谓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傻子。
尤利西斯没有丝毫形象地扯着他的衣角,伊容往回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没有扯动,他看着衣服上的褶皱沉默了半晌,问道:“尤利西斯,你想知道事实吗?”
“不!不要!”
明明是尤利西斯发问,明明是他想要知道所谓的“事实”,可当伊容想要将一切告诉他的时候,从来一往无前自负且疯狂的尤利西斯,第一次退缩了。
他甚至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双手捂住了耳朵,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伊容拉着衣角抻平,他靠着浴室门,有些无奈地看着地面上的尤利西斯,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束手无策。
既定的剧情不由他发展,尤利西斯低着头不肯接受他将要说出口的事实,实际上伊容是一个相当好说话的人,尤利西斯既然不想知道,那么他也不会强迫这个人走入划定好的剧情线,往往开辟另一条道路,才是他所擅长的。
“闹够了没?”
伊容靠着门框淡淡问,他打了个哈欠,道:“尤利西斯,我的汤要放凉了。”
尤利西斯低着头,轻声道:“我重新给你做……亲爱的。”
他刻意地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语气,似乎是在强调什么,伊容没有注意到,吃完药的他十分好相处,他拿了条干燥的浴巾扔到了尤利西斯身上,看着他愣愣地顶着一块白布抬起头,那双蓝色锐利的眼睛里全是惊慌,周圈已经红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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