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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石榴煮酒)


这是红莲教主韩部亲笔寄来的信!
沈毓真看着这封信只觉得呼吸停止,浑身血脉仿佛都如坠冰窟。
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出现,周君之已同红莲教脱离了关系,原文中周君之成为的红莲教主,也由其他人替代。崔知明死后,沈毓真本以为红莲教同周君之当是再无干系,可如今,这红莲教主韩部,却将信寄到了周君之的手里!
狂妄,这实在太狂妄了!
沈毓真气恼又觉得有一丝的恐惧,就在他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的时候,一边的床上倒是传来了些许的动静。
周君之闷哼了几声翻了个身,显然他已经睡醒。只是刚刚意识回笼还有些不大清醒,他慵懒地在床上,迷蒙的双眼很快便发现了站在一边的沈毓真。自然,他也发现了沈毓真手里的东西,以及沈毓真那不太正常的脸色。
“毓真,在看什么。”
周君之抱着被子,嗓音沙哑地唤他。沈毓真心中一惊,像是被抓包了一般慌张想要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去。仓促间,他甚至只来得及说一声“没什么”。然而沈毓真越是这个样子,周君之便越是知道那封信至关重要。
“拿给我看。”周君之虽然声音还带着慵懒,但态度显然已是坚决。
沈毓真顿了顿,直到此刻自己不可能再瞒着了,因此也只能顺从认命地将手里的信件拿了过去。在扶着周君之起身的时候,将这封信递给了他。
周君之刚刚睡醒,脸上还带着餍足后的疲惫,可当他拿到这封信,看到信上红色的莲花与韩部的名字时,他的脸色也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阴魂不散的红莲教,当真是实在令人厌恶。
“这封信是哪里来的。”周君之询问道。
沈毓真如实道:“是外面一个道童送来的。”这些收发信件的小道童只不过是乾元观内的小跑腿,他们通常都是与观中弟子或者来往乾元观的信差对接,因此若是想要问询这封信具体是哪里来的,几乎是不可能得到回答的问题。
周君之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因此他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还是沈毓真终于忐忑不安地开口,道:“师兄,不管这封信是哪里寄来的,师兄都要答应我。不管这个韩部说了什么话,要师兄做什么事,师兄都不要自己去。师兄一定都要告诉我。我不想师兄再陷进红莲教的事端里!”
他好不容易与周君之修来了今日的成果,怎么可能再看着周君之陷入漩涡之中!
周君之听出了沈毓真话中的激动,透过那双眼睛,看见他灵魂上的焦虑和不安。然而周君之的眼底却颤动了,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担忧和惶恐让他久久没有开口。
片刻后,他才像是回应沈毓真一样,开口说了一声“好”。可他说完,却又垂下了眼帘,靠进了沈毓真的怀里。
沈毓真拥着他,安抚着他的发和脊背,没一下都格外珍稀,生怕错过这令人温存的时光。

第八十七章
韩部所寄来的信件虽然诡异,但在玄教与乾元观比武将近的时候,这封信也被暂时搁置了下来。
而这个消息,不出几日便在整个江湖武林传开了。
如今,柳江清与乾元观的关系,已不是什么江湖秘闻。这位曾经的乾元观天之骄子,不仅脱离乾元观,现在更是要同乾元观争个高下。纵然有人觉得他欺师灭祖,但更多的人,却确实想看看,当今的玄教有什么特别的能耐,能一直叫嚣着要取代乾元观。
也正因此,凤鸣山这座平日里并不那么惹人关注的山,如今山下的镇子已被各路江湖人士挤得水泄不通。
而随着时间的临近,乾元观中的准备安排,也在紧张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或许是因为这场比武的特殊性,也或许是因为对手是玄教,南宫玉的态度是坚决亲自前往,纵然几位长老都持反对意见,可观主的态度到底是不容动摇的。最终,深知南宫玉心思的几位长老也不再劝说,只能叹息着让南宫玉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毕竟乾元观,还需要南宫玉来主持。
南宫玉当然不会忘记自己身上的职责,与此同时,在与玄教的多次对接中,比武的流程也基本确定了下来。
本次比武分三天进行,每天进行五场,每场胜利的一方加十分,在最终一场进行积分累计,积分最多的一方将是本次比武的优胜者。
有了确认的比武流程,在敲定了最终的出场名单和出场顺序后,乾元观一行人也终于动身前往凤鸣山。
凤鸣山脚下,原本小小的镇子,此刻已变得极为热闹。各路江湖侠士们,一夜之间似乎就将这里变成了一小块不夜城。纵然这里酒家很少,浊酒也并不清口,但侠士们也不是冲着这一口酒肉来的。晚间无聊时分,这里经常进行摆擂活动。总能吸引不少侠士和看热闹的村民前来围观。
乾元观所住的地方,自然是镇子中为数不多的几家酒楼之一。作为国教,又是这次比武的主角之一,这家酒楼的条件自然是镇子中最上乘的。
周君之照顾南宫玉歇下后,又同几位长老交谈过,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酒楼房源并不多,上乘的客房自然也要让给观主和长老们居住,因此前来参加比武和观战的弟子们,只能委屈几人住在一间。
不过即便如此,周君之的房间里也只是多住了一个沈毓真,没有住下别人。
回到房间的时候,周君之便看到沈毓真正靠在窗户上,眼睛看着楼下的擂台。
这楼下的擂台据说已经摆了几日,擂主换了三四个,如今的擂主是一位手拿重锤的彪形大汉。他长得凶神恶煞,看起来又力大无穷,光是相貌就震慑了不少人。
可即便如此,依然有勇士敢于攻擂。此刻,一个身轻如燕的侠士便在擂台上同大汉周旋。这位侠士身形矫健,反应迅猛,动作轻盈。那重达千斤的铁锤,并没有伤害到他分毫。
擂台上精彩纷呈,不仅引得围观人士纷纷叫好,也让沈毓真看的双眼放光,丝毫没有意识到周君之已经回来了。
进了房间,周君之瞧见沈毓真的模样不免一怔。这几日高强度的工作让他不免有些疲累,可瞧着沈毓真如今神采奕奕,丝毫没有疲倦的模样,他不免也有些好奇起来。心中被压抑了几日的,对于武学的探究之情,不免也重新升了起来。
没有打扰沈毓真的观战,周君之悄悄走到了窗边,同沈毓真一同看着窗外的擂台。
擂台上,身轻如燕的侠士以刁钻的角度刺中大汉一剑——只是这一剑带着剑鞘,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大汉惨叫一声,约莫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偷袭,又或者是同这位侠士周旋的事件有些久,他红了眼,表情更是狰狞起来,手中重锤虎虎生风,作势要把对方砸成肉泥。
眼见着大汉攻势见猛,战况也到了白热化的时候。沈毓真却像是已经知道了结局似的啧啧一声,转过眼睛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身边的周君之。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慌忙间唤了一声“师兄——!”
然而周君之也看上了热闹,他看得正起劲,听见沈毓真唤他,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不好说话。沈毓真当即乖乖闭嘴,目光重新回到了楼下的擂台身上。
只不过胜负早已注定,这彪形大汉失了耐心,再不过十招,便被对方轻松牵制,最终拜下了阵来。
楼下擂台胜负已分,这位新的擂主赢得了大家的一片好评和掌声。看到了解决的周君之也终于心满意足,还未转身,便被沈毓真从后面抱了上来。
这几日周君之忙碌,通常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更何况沈毓真不忍心他劳碌,经常会帮周君之做很多跑腿和传话的事情,如此算来,两人已有十余天不曾亲近。如今,正是难得的二人世界,沈毓真便是放纵一点,也无可厚非。
“明天修整一日,后天便要进行比试了。”
靠在身后结实的怀抱里,周君之依然不忘了去关上窗户,隔绝了外面吵闹的叫喊声,也不让外面的人看到屋里两人亲昵的模样。
沈毓真低下头,在周君之的颈肩和头发上努力嗅着那点若有似无得桂花香气,闷闷应了一声,道:“师兄可以多休息休息,终归这次比试,师兄是不上场的。”
或许是因为避嫌,又或许是为了给下一任乾元观观主留下面子,周君之虽然想要上场,但在几位长老的反对下,最终也放弃了亲自上场的打算。
倒是沈毓真被安排了出场,顺序是第三天的第二场,对手是个老熟人——宇文纳。
乔放也有上场,不过顺序是在第一天,或许玄教那边也明白乔放和沈毓真的关系,因此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这样的安排无可厚非,可毕竟沈毓真如今还是外门弟子的身份,虽然几位长老之前也同沈毓真比试过一番,认可了沈毓真如今的武学造诣。但他常年在外,又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展示自己的武学,不免还是让周君之有些担心。
听见沈毓真的话,周君之不免叹了一声,伸手去摸了摸沈毓真的脸,道:“宇文纳的武功我也打听过一些,别看他跟咱们和气,但据说在玄教里,也是出了名的手下不留情,尤其喜欢偷袭,打人措手不及。你同他比试的时候要小心。”
周君之这样的叮嘱让沈毓真不免笑了几声,道:“师兄这是信不过我?”
周君之还是一本正经,道:“大意失荆州,不管对手是谁,你都要认真对待。”
“师兄教导的是。”沈毓真不敢笑出声,擒着嘴角的笑意亲了亲周君之的脸,道:“师兄,天色这么晚了,我们该睡觉了。”
他们一路奔波致辞,确实也该休息了。
周君之点了点头,两人简单洗漱一番便上了床,熄灭了烛火。黑夜中,月光透过窗户上的薄纸微微洒进来,外面的喧嚣声也变得朦胧而遥远。
沈毓真将周君之抱在怀里,昏暗中,那双令人怜爱的眼睛格外明亮。
这种时候,沈毓真也不闹他,只是亲了亲周君之的眼睛,轻声哄着“睡吧”。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轻轻唱了一句“月明夜,亮晃晃,开开城门洗衣裳——”
这不着调的歌声让周君之一怔,本要沉睡的人重新抬起眸子,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禁问道:“这是你从哪里学来的歌谣。”
沈毓真一看他这个模样,就知道周君之已经没有他酒醉那晚的记忆了。他轻笑几声,拍着他的肩膀,像是哄小孩一样道:“师兄教我唱的,难道师兄忘记了吗?”
这么一说,周君之反而有些一头雾水了。他实在记不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唱过这儿时从师父那里听来的歌谣,可就在他疑惑地时候,又瞧着沈毓真那有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意,顿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脸上爬上一层灼烧的红。
他不记得自己酒醉后做了什么,却清晰地记得自己酒醉,也清晰地记得那一晚两人是如何颠鸾倒凤、被翻红浪地荒唐到了月色西斜。
这样的事情光是想一想,便让周君之觉得羞涩和刺激。好在暗夜中,沈毓真也看不清他的脸红。他当即闭上眼,往沈毓真的怀里靠了靠,不再提自己的什么疑问,转而闭眼睡去。
沈毓真自然知道自己的爱人是记起了什么,他并没有去说破这件事,而是依旧乖乖哄着他。直到周君之脸上的表情平缓放松了,呼吸也缓慢了,沈毓真才终于也闭上眼,拥抱着自己的爱人一同睡了过去。
外面的擂台,人群散去了不少,小镇中的月色,也难得享受了这几日来的清净。初三的弯月勾人,在喧哗寥寥的小镇中,似乎勾起了一阵风,用不动声色的轻柔,轻轻推开了谁家的窗门。
吱呀一声,沉睡中的周君之却猛地惊醒了过来。

第八十八章
楼下的擂台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外面的镇子里更是安静的听不见一点声音。周君之格外清醒地躺在床上,昏暗的光线里,他甚至还能看清沈毓真的睡颜。他睡得深沉,鼻息均匀,没有苏醒的迹象。
然而四周太过安静了,这种不祥的气息令周君之心中警觉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想要侥幸沈毓真,然而当他伸手去摇晃对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动作不过徒劳。沈毓真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周君之的摇晃,也没有意识到周君之已经醒来。习武之人即便再如何深度睡眠,也绝不可能对外界的碰触没有丝毫察觉。沈毓真的毫无反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被下了某种不知名的阵法,对方的目标只有周君之。
姑且不说镇子里还有多少武林侠士,如今酒楼中可是住着乾元观中的精英,更有观主和长老们坐镇。在如此重量级的武林豪杰面前,对方的所作所为不可说不是一种挑衅。
而这种大胆的挑衅,让周君之更加明白对方的用意。
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周君之缓缓从床上起身。
窗户不知被哪阵微风吹开了缝隙,一缕冰冷的月色偷偷灌入屋内,在地上流淌下一条清冷的银色河流。周君之看着地上的月光投影,他并没有着急去将窗户打开,而是冷静地坐在床上等待着。
不多时,在月光的倒影里,他看见一只蝴蝶缓缓落在了窗台上。
这个季节的蝴蝶已是不多,更何况如此深夜也不可能有蝴蝶出现。周君之知道这定然是非同寻常的指示,因而他不免将目光投向了窗台。
窗台上,果然落着一只蝴蝶。
这只蝴蝶有巴掌一样的大小,它的颜色是诡异的红色,在银色的月光下,它的翅膀闪闪发光,仿佛流淌着什么鲜红的血液一样。像是经过了短暂的休息,蝴蝶重新有了活力。它震动翅膀,扰动一片银色的河水,沸腾到周君之的面前。
周君之本能似的伸出手,让这只蝴蝶得以在自己的手指上歇息。然而当蝴蝶落在他手指的瞬间,周君之却感到一股寒流般锐利的冷气从蝴蝶的身上散发出来,不过这一小片皮肤的接触,便不觉让周君之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种感觉陌生而熟悉,周君之想起来,他曾经在红莲教的铁链上,体会过这样的味道。
那么这只蝴蝶的来历,便不言而喻了。
“……可怜河边骨,不知梦里人。”
蝴蝶的翅膀扇动,发出一声悠远般的声音,落在周君之的心中却不免一惊——这正是韩部那封信上的诗词!
蝴蝶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周君之屏气凝神地看着蝴蝶,似乎生怕自己过激的情绪会将蝴蝶吓跑。他定了定神,扫去脑中昏沉的瞌睡,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蝴蝶脆弱的翅膀里传来几声低低的笑声,好像对方可以透过这只诡异的蝴蝶传递消息一样。而后,对方开口道:“周道长,你做得梦还好吗。”
梦?韩部不跟他说别的,却先提起梦来,这让周君之有些始料未及。他不免皱了皱眉头,仔细思考了一番自己曾经的梦境,却依旧问道:“什么梦。”
对方又是一声轻笑,道:“周道长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就忘了以前自己梦到过什么呢。被火焰吞噬的味道不好受吧,被万箭穿心的味道不好受吧。周道长,你知不知道,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你的。”
周君之顿时明白韩部说得是什么。
那是在他遇见沈毓真的那个夜晚所做的梦,或许那也曾是自己曾经的结局。而如今,随着沈毓真的出现,梦便已经成为了梦,它离现实很遥远,遥远到周君之以为它绝不可能再成为真实的。
周君之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向熟睡的沈毓真,对方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显然也并不清楚现在的周君之并非在沉睡,而是同韩部在千里传音。
意识到韩部的威胁,周君之的话音又压低了几分,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部发出几声低低的笑声,道:“想知道吗。比试结束后的晚上,来凤鸣山羽尾坡找我。”言罢,也不等周君之反应过来,这只红色的蝴蝶便如同溃散的流沙一般,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便在周君之的手上溃散成了一片红色的细沙。周君之甚至还来不及将它们抓住,它们便跌落再月光的河流中,顺着光线的流淌,消失在了昏暗的角落中。
周君之顿时呆坐在床上,明明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他便心跳如雷。
寂静的深夜中,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红莲教来。而只要细细审视,这个众所周知的邪教,却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谜团。
就好像他现在才意识到,他并不清楚红莲教是从什么时候兴起的一样。好像忽然有那么一天,他听见自己的师父和长老们,以及门下的众多弟子,开始谈论起红莲教。谈论起他们信奉的邪神,谈论起他们草菅了多少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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