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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石榴煮酒)


然而不太聪明的乔放今天才算是知道了真相,他顿时更加恼怒起来,道:“你!你为什么不明着告诉我!”
沈毓真道:“这多伤人心啊。”
乔放哭丧起来,道:“那你为什么现在要说!”
沈毓真道:“我也不知道你们玄教原来这么困难,还以为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公子呢。如今你师兄在这,也是时候该让你师兄知道一下你的‘丰功伟绩’了。”
宇文纳的脸色已是铁青,乔放只觉得浑身冷汗,显然回去以后少不了师兄的一顿鞭笞了。
委屈的乔放眼下只能赶快多吃两口菜,生怕再晚一点,连这些菜也吃不上了。
还是周君之听着笑起来,他喝了两口酒缓和道:“乔门主有救济之心也是好事,宇文门主不要过于苛责他。再说饭桌上不便再讲这些事情,大家还是先吃饭吧。”
有了周君之这句话,宇文纳才算是暂时放过了乔放,一行人重新拿起了碗筷和酒杯。
以桥正里

这一顿饭吃的颇为热闹,等着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外面的天色已是月上天中。
镇子里都逐渐安静了下来,兴益楼在送走他们之后,便也准备打烊了。好在乾元观对弟子们并没有落锁的规定,这倒免了他们要在外面找住宿的麻烦。
许是在这热闹的氛围下,周君之喝的酒有点多。等着从酒楼出来,清凉的夜风一吹,周君之的脸便更红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脸上带着笑意,醉眼朦胧,脚下的步子却还算稳健。只是相比起平常来说,他却更愿意拉着沈毓真的手,一脸带着酒气的傻笑,问什么也都不说话了。
“师兄?”沈毓真没见过他这个模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师兄怕不是醉了吧。”倒是岳以观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道:“师兄以前的酒量就不太好,能喝但是喝不多,眼下怕不是醉了。”他说着,便走到周君之的面前摆了摆手,又道:“师兄,还看得见我吗?”
这话听起来颇为傻气,然而周君之如今的反应缓慢,在听见岳以观的声音半晌后才缓缓转了眼睛过去瞧着他。只是瞧着瞧着,周君之又咯咯笑起来,傻里傻气道:“以观,头上开花了。”
说着,他甚至还伸手要去拍拍岳以观的头。
这便是真醉了,岳以观也是无奈。他叹了一口气,看着沈毓真道:“就是这样。沈师弟,师兄便拜托你照顾了,我去吧那些人送回去。”
相比起一个醉得安安静静的周君之,那些喝上了头的玄教弟子,显然要吵闹地多。
沈毓真不疑有他,恭敬道:“还劳烦岳师兄了。”
岳以观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又看着那些玄教弟子实在扰民的厉害,不免催促了几句,声音听起来都带了些怒意喝威胁。这些玄教弟子虽然醉酒,但多少还是听得出来岳以观的情绪的。吵闹了一阵后,他们便也渐渐安静下来,随着岳以观的指引,往乾元观回去了。
安静的街道上,一时间便只剩下沈毓真和周君之两个人。
等再也听不到那些玄教弟子吵闹的声音,周君之却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甚至脑袋一歪,靠在了沈毓真的肩膀上。
“师兄?”虽然沈毓真知道醉酒的人多半没有自己的意识,但沈毓真还是被周君之这突然的亲昵砸了一下。更何况他刚刚也喝了不少酒,虽然有清凉的夜风让自己清醒了一时,可那本就有些脆弱的理智怎么禁得起撩拨和消磨。
更何况周君之此刻的模样实在让人有些犯罪。
醉酒的人却不自知,他只是追寻本能一样在沈毓真的身上蹭了蹭,像是撒娇似的发出几声气音和笑声,傻笑一样道:“毓真,花开了。”
这个季节哪里会有花。
沈毓真不跟他计较,他深吸了几口气,想要迈步,却被周君之抱得紧紧,似乎生怕他又跑了一样。周君之甚至撅起嘴,露出一点不满的小情绪来,水润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瞪着。
沈毓真当真是觉得脑子快爆炸了,他僵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忍住了自己冲动。眼下既然也走不了了,他干脆蹲下身,双手向后背曲去,做了个背负的动作,道:“师兄,我背你回去。”
若是放在周君之清醒的时候,他断然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的。然而对于醉酒的周君之来说,这似乎是一个有趣的好选择。因此他歪着头沉思了不消片刻,便笑嘻嘻地扑到了沈毓真的背上。
周君之这一扑完全没有掌控力道,沈毓真即便是做好了准备,也被周君之扑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然而周君之却并不觉得危险,反而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似的,趴在沈毓真的背上咯咯直笑。
沈毓真颇有些无奈,却又觉得眼下带着孩子气醉酒的周君之当真是少见的可爱。他叹了口气,没有责备的意思,而是稳住自己的身形后,将周君之背了起来。
或许是周君之比他矮一些的缘故,沈毓真觉得周君之似乎比寻常男子要轻一些,但却也不像是月光或者蝴蝶那样轻盈,有一种随时都会飞走的感觉。
这种踏实让沈毓真心安,他稳稳背着周君之往回走。而周君之却像是有了一个安静的港湾一样,在沈毓真的背上不动也不胡闹,只是安安静静地趴着,半晌,沈毓真似乎像是听见周君之发出了几声轻轻的呼噜声。
莫不是睡着了?沈毓真这么想着。
月光很轻,凉凉地洒在山道上,也洒在两个人的身上。这条回乾元观的路不长,但沈毓真却走得很慢,甚至有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如果这条路一直也走不完该多好的感慨。
然而很快,比到达乾元观更快的,是周君之似乎睡醒了。
他发出几声模糊的哼唧声,沈毓真也感觉到他在自己的背上有了些动作。这动作让沈毓真不免放缓了一些脚步,有些关切道:“师兄,睡醒了吗?”
然而背上的人似乎还并不清醒,他并没有回答沈毓真的问题,而是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哼声,忽而又咯咯笑起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口却唱道:“月明夜,亮晃晃,开开城门洗衣裳——”
沈毓真一怔,他知道这是这里的一首民谣,在小孩子间格外传唱,而现在周君之却唱了起来。当然,周君之与其说是唱,不如说是轻哼,甚至因为醉酒的关系,沈毓真能明显听出跑调的地方。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不成曲调的轻轻哼唱,似乎把月光都染上了名为幸福的颜色。
“毓真,我教你唱——”周君之来了兴趣,他咯咯笑着一句一句将不成调子的民谣教给沈毓真。沈毓真心中暖暖地,也不同他计较,周君之既然要这样教,他便有模有样地学着。于是周君之唱一句,沈毓真跟一句,山路上很快便被两种杂乱的歌声所淹没了。
而周君之似乎在这种教导中找到了前所未有的乐趣,以至于他教了一首不过瘾,还要教第二首。直到两人回到了住所,周君之的教学都没有停下来。
“师兄,我们回来了。”
回到了房间,沈毓真便将他放到了卧室的床上。直到坐到了床上,周君之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一路没有停过的嘴巴终于停了。
房间里还没有掌灯,周君之一双眼睛迷蒙却雪亮,像是天上的星芒似的耀眼。他歪着头,像是在想什么时候,却伸手勾住沈毓真的脖子,将要去掌灯的他拉了回来。
沈毓真心下一沉,一路上压制的情感几乎如火山爆发一般快要到了临界值。
然而周君之并没有感受到危险,他只是在黑暗中仔仔细细打量着沈毓真,像是在勾勒他的模样一般。两个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宛若失速一般的心跳声,在黑夜中震耳欲聋。
半晌,却还是周君之咯咯笑了起来。在沈毓真还没明白他在笑什么的时候,却只见周君之王后面一躺,带着沈毓真脚下一个踉跄,同周君之一同摔在了床上。
“嘿嘿嘿——”周君之摔在一团柔软的被子里却还在傻笑。沈毓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却又看到周君之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舞剑!”他难得高喝了一声,甚至也不等沈毓真什么反应,又猛地攒下床去,精准地一把拿起了一边的长剑。
“师兄——?!”
沈毓真慌张从床上滚下去,可当他追出去的时候,周君之已经握着长剑飞身到了院子里。
眨眼间,几道雪白的剑花便在沈毓真的眼前绽开了。
清冷如同流水的月光,被周君之的剑光斩碎成一片片雪白的亮点,飞舞着在周君之的周身,仿佛形成了一道朦胧的白色剑气。而舞剑的周君之,如同广袖流萤的仙子,纵然脸上还带着几分酒醉的红晕,却依然挡住不那脱尘的缥缈气质。
沈毓真骤然便看呆了。他并没有踏入院子内,没有加入周君之的剑舞,也没有去打断他。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觉得,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比这更漂亮的画面了。
直到周君之脚下一个踉跄,沈毓真才忙不迭冲了上去。
当啷一声,周君之手中的剑跌在了地上。而同时,他这具身体似乎也耗尽了力气,软绵绵跌在了赶来的沈毓真的怀抱里。
这情意绵绵的一眼,哪还能让人控制得住。
沈毓真低下头去,试探却又强硬地吻上了周君之的唇。
周君之并没有抗拒,相反,他甚至对沈毓真的亲吻给与了回应。这让沈毓真觉得脑中更是嗡嗡作响,抱着周君之的手劲也加大了不少。他甚至忍不住隔着衣物,去揉捏周君之的身体。
直到周君之发出几声呢喃的喘息,沈毓真才像是醒悟了什么一样放开了他。
可动情的人又怎么能仅限于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亲吻,沈毓真没有犹豫,他将周君之抱了起来,急迫地回到了房间里,将周君之重新扔到了床上。
重新陷入柔软中的周君之并没有再逃跑离开的意思,借着外面微弱的月色,他甚至有些期待地看着沈毓真胡乱地脱下衣裳,露出精壮的身躯。
于是夜色变得旖旎和缠绵起来,连暧昧的光线里生出诱人的花。

第八十六章
带着露水的清晨倒是清凉,只是人间似乎还未苏醒。乾元观山门前,玄教一行人已准备离开了。
昨日喝了不少酒,这些弟子不少人脸上还带着些疲倦的神色,只是碍于柳教主的面子,他们也不好松懈,只能一个个勉力挺直了腰板,装出一份干劲十足的模样,在做最后的收拾打理。
柳江清没有插手,而是站在一旁远眺,丝毫没有看乾元观一眼。
倒是岳以观正同宇文纳和乔放说着话,这两位年轻门主的脸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遗憾,也不知是在感慨时光的短暂,还是在感慨离开乾元观后,他们又要没饭吃的惨状。
“难为岳道长还送我们,对了,沈毓真那小子怎么没来?”乔放往岳以观的身后看了看,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似乎有些疑惑。
岳以观心里明镜似的,当然知道沈毓真为什么没来,嘴上却只能道:“他昨天喝了不少酒,恐怕现在没起来。”
乔放脸上顿时露出个不屑的表情,不信道:“他还能喝醉呢?喝酒跟喝白开水一样,我就没见他醉过。”
岳以观顿时知道这个说法搪塞不过去,便只能尴尬地笑了几声。不过好在临近的半空传来个熟悉的声音,道:“谁喝酒跟喝白开水一样了?”说话间,沈毓真已经落在了几人的面前。
瞧见沈毓真过来,乔放顿时忍不住给了他一拳,似乎有些埋怨道:“咱俩相识一场,我都要走了,你也不来送送我。”谈笑间,他却又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盯着沈毓真脖子上的印记道:“喂我说你……哎!我就知道你跟周道长有关系!我说你俩是道侣你还不承认!”
他这话说得颇大声,甚至让神游天外的柳江清都忍不住往他们这边瞥了一眼。
沈毓真没想到乔放这么大声,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惊慌,忙不迭抬手去按住脖子上的痕迹。昨晚周君之酒醉的厉害,被折腾了许久也很是精力充沛,等到沈毓真终于把人哄睡了,月色也已是西沉了。
故而他早上来的匆忙,也没有仔细遮掩那些可能的痕迹,眼下被乔放猛然抓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还是一边的宇文纳颇为歉意,将乔放往后面拉了拉,又关切道:“周道长怎么样?”
沈毓真这才道:“喝多了,还睡着呢。”
而旁边的岳以观也不忘了圆场,道:“师兄就是这样,酒量不济,眼下也没办法来为你们送行了。”说着,他还不忘同众位玄教弟子作揖,道:“在下便祝各位一路顺风。”
岳以观这么一说,柳江清不免冷哼了一声。他显然已经不想继续再待下去,知道这是岳以观送客的话,便道了一声“走了”,领着众多玄教弟子离开了。
看着柳教主离开,乔放和宇文纳也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两人同沈毓真和岳以观作揖道别,乔放又道:“沈兄,下次凤鸣山再见,便是对手了。”他说得神采飞扬,显然也很是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沈毓真回礼应战,目送一行人远去。
看着玄教的人走远了,岳以观终于松了一口气,复又回头打量着沈毓真。与其说岳以观是在打量,这眼神看起来却更像是审视,让沈毓真不觉有些发冷,紧张地看着他道:“岳师兄,有什么事吗?”
岳以观上下把沈毓真打量了一通,像是终于放弃了什么一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沈毓真的肩膀,道:“师兄脸皮薄,以后遮遮再出来。”说着,他倒是也没有回去乾元观的意思,而是转身往山下走去,潇洒道:“我去碧海谷了。”
沈毓真自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便也没拦着,说了声“师兄慢走”,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后,方才回了乾元观。
玄教的人走了,他们与红莲教的关系也洗清了,前几日弥漫在乾元观中的紧张气氛,顿时也如同云开雾散一般消散了。
虽然现在还是清晨,但沈毓真一路上也见到了不少讲道修行的弟子。这让他心中又想起岳以观的话,想着如今他住在周君之的住处,两人的关系恐怕早在观中流传了。虽说南宫观主承诺过会给举办道婚,但终究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
胡思乱想了一顿,沈毓真干脆挪了步子,绕着这些弟子走。
这便让沈毓真回去的速度减缓了不少,等他回到周君之的住所门口,远远便瞧着院门前站着一个小道童。
小道童看着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乾元观外门弟子的服饰,身上还挎着一个小布包。此刻他正乖乖站在院门前,不吵不闹不说话,只是手里举着一封信,显然是来送信的。
见到沈毓真回来,小道童顿时眼睛一亮,有模有样同沈毓真行了个礼,道了声“师兄好”,又举起了手中的信,道:“有信寄给大师兄。”
周君之接手不少乾元观的事务,同外面那些江湖门派也关系紧密,因此有人来信,沈毓真也并没有在意。只是道了一声好便接了过去。小道童见自己的使命达成,又行了一礼,礼貌说了“师兄再见”,便拽着怀里的小布包,哒哒哒往别的地方送信去了。
看着这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沈毓真心中也不免有些柔软。等到回到院子里,他才重新注意起手上的信来。
寻常的信上都会有寄信人、收件人的名字。不过有时候寄信人一栏也会落空,沈毓真以前就干过这样的事情。而眼前这封信,寄信人的名字也是空缺的。
沈毓真不写名字,更多的事担心自己的信件多了,会给周君之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因而也会用图画来代替名字、显示身份。可若是江湖门派来信,不写名字岂不是不太方便。沈毓真心中有些疑惑,他不免反复看了看这封信,眉头却不禁皱了起来。
屋子里,床上的周君之还在睡着。他陷在一团凌乱又柔软的被子里,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天光和沈毓真的活动所惊扰。
看着这样美好的一幕,沈毓真心中怎么忍心打破。他不动声色,又看了看这手中莫名的信件,终于心中一横,没有经过周君之的同意,将这封信撕开了。
随着纸张撕裂的声音,里面薄薄的一张纸落了出来。
这张纸不厚,上面也没有写很多的东西,只有一首诗。然而这首诗的落款,却让沈毓真心头一凉,整张脸都不由得绷紧了。
那是一朵红莲的图案,甚至还是用朱砂所画。而就在这朵红莲的下面,写着一个清晰的名字——韩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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