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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石榴煮酒)


然而还没等沈毓真再去喂一口,周君之却将一个带了些许桂花味的吻,落到了他的脸上。
沈毓真当即一怔,手里的动作都僵了。半晌,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有些仓皇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自己似乎也想起身,却被周君之抬手按住了手腕。
“师兄……?”沈毓真的目光无处安放,他有些忐忑又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想要逃离,却又不敢甩开周君之的手腕。还是周君之颇有耐心地将他拉了回来,道:“我说这话,你跑什么。”
沈毓真抿着嘴,似乎有些委屈,半晌才道:“师兄在忙,而且我也要去……”
话还没说完,嘴唇上落下周君之的手指,似乎是一个噤声的动作,引得沈毓真不自觉抬起眸子,对上周君之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
“我这样的安排,你这一去,要去好久。”周君之道,“明天我就安排岳师弟他们启程,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沈毓真撇撇嘴角,似乎有些犹豫,却还是老实道:“明天。”
周君之不免笑了笑,知道沈毓真心中的积极,道:“所以,上次答应你的事情,是不是也要过很久才能还你?”
“……师,师兄?!”沈毓真一个抽气,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似的。反而是周君之欺身上前,吻着他的嘴角,柔声道:“没事的毓真,现在来抱我吧。”
就像是最甜美的蛊惑,沈毓真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嗡作响,爱人在怀的情动谁还能把持得住。面对周君之的主动,他终于狠狠一咬牙,搂住周君之的腰身,深深吻上那张柔软的唇。
于是欲望在摩擦间生成,爱意如同藤蔓缠绕,那些或许温柔霍粗暴的碰触,让气氛更加浓烈和暧昧。
周君之被抱到了床上,他的衣裳和发冠早就凌乱了,明灭的灯火中,他看着沈毓真深沉的眸子,看着对方带着浓烈的气息压上来,将他紧紧抱住。
“师兄。”沈毓真有些沙哑地道,“就算师兄要我停下来,我也不会停了。”
“嗯……”周君之轻轻在他耳边应声。
于是两个人吻在了一起,向着床的深处滚去。

第二日周君之醒来的时候,沈毓真已经不在身边了。
床铺上还留着一点温度,但是院子里面没有练剑的声音和气息,显然人已经离开了这里。知道对方是去做了什么,只是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多少还是让周君之不免叹了口气。
爱人的年少气盛有时候也不好,比如在双修上,他就实在跟不上对方的体力。
当然现在也并不是回味那些旖旎记忆的时候,周君之必须要先打点好自己,才能继续处理接下去的事情。
乾元观的安排很快便下达了,由岳以观主持,再加上热心江湖门派的协助,在玄教的允许下,对于玄教与红莲教勾结一事正式展开了调查。
而沈毓真与乔放,也从外面带回了不少的消息。
这些消息都以飞鸽传书的形势送到了周君之的手里,同时,也正如周君之所预料的那样,红莲教撤手的颇为干净,若不是乔放以门主的身份从中周旋,恐怕还无法发现那些隐秘的蛛丝马迹。
调查前后共用了十六天,所有结果最终都汇总到了南宫玉的手中。而这位久病的观主似乎也有自己的主意,在看到那些汇报之后并没有着急出手下结论,而是又过了数天,才让人给柳江清寄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南宫玉亲手所写,邀请柳江清前来乾元观听取最终汇报结果。
无论谁接到这封信,都会想到这或许是个鸿门宴。
当然柳江清也想到了,据说他在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沉默不语了很久,看着书信上的字迹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一直到玄教弟子们都有些惶恐不安地时候,他才终于决定,同意了南宫玉信上的要求,并点了一位门主和几位弟子,前往乾元观。
柳江清虽然曾在乾元观修行,但到底他现在也是一方教主,乾元观自然不能怠慢。而一听说柳江清要来,南宫玉更是亲自安排,并安排周君之下山迎接。
周君之早就知道自家师父同柳江清的旧闻,听到南宫玉的安排并不敢怠慢,在约定的那天便早早在山门前等着。
可他并不怠慢,观中的其他弟子却并不这样认为。
“这位柳教主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当年既然已经脱离了乾元观,今日怎么还有脸回来。”
清晨虽然清冷,可山门处已经热闹了起来。这里不仅旌旗飘扬,弟子们更是早早就在列队等候。可或许是时候太早,又或许是这样的等候实在无聊,不少弟子脸上显然都有瞌睡的神情,而另一部分强撑着没有发困的弟子,更是小声地聊起了天。
“柳教主如今当真是威风了,据说观主亲自给准备了南辉堂让柳教主居住呢。”
两个弟子一边聊着天一边小心观察周君之那边,毕竟聊八卦这种事,私下还好,但当着大师兄的面,确实容易被抓包。
另一个弟子却显然不怕被抓,听见南辉堂的名字更是鼻子一歪,不满道:“柳教主可真是威风啊,一上来就住南辉堂。要知道那可是以前清妙仙姑住的地方,清妙仙姑同咱们得前观主可是一对佳人……”
他话还没说完,身前冷不丁出现一个身影,正是周君之。
两个弟子顿时闭紧了嘴巴不敢说话,而周君之停在他们面前,脸上虽也有些责备的神色,却也并未当众责难他们。
周君之不说话,这两个弟子更是吓得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一下。而这样沉默的压迫,更是让两个子弟感觉恐惧,若不是有碍场合,恐怕他们已经吓得跪下去给周君之认错了。
好在周君之也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责怪两个弟子的想法,他只是无奈地看了他们一阵,随后便又走到了山门前来张望。
虽然玄教的人说会在清晨的时候到达,但到底什么时候来,却也并没有说明。
“……这玄教该不会放鸽子吧。”
刚刚被吓得够呛的弟子,见周君之走远,却又忍不住开口了。而他旁边的弟子显然不想再被周君之抓包一次,听见身边的伙伴还不闭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狠狠掐了他一把,让他赶快闭嘴。
当然,玄教会放鸽子的猜想,也不仅只是这两个弟子所有的。依着柳江清的性子,他能来乾元观已事出乎意料,若再准时准点,便实在不像是柳江清的作风了。
他或许就像是江上的清风,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可南宫玉相信他,周君之便也相信他。
约莫不过一个时辰,玄教一行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山门前面。
“柳教主。”周君之不敢怠慢,恭敬相迎。
然而柳江清却并没有应声,只是冷着一张脸打量了一番周君之,又打量了一番这山门,看着那扇古旧又熟悉的牌坊上,写着熟悉的“乾元观”,眸子中才像是有了一点松动一般的动容,半晌却道:“这乾元观,也没有什么变化。”
离他去时溏淉篜里已有二、三十年,当年最后一次离开山门的时候,他还是面容稚嫩的青年,如今再度踏回山门,却已是鬓角花白的中年人了。
周君之或许也听出了柳江清的感慨,他道:“乾元观古旧,许多建筑多为敕建御赐,弟子们不好随意改动。故而这些年来,也只有维护,未有多少变化。”
他这样解释,倒是让柳江清不由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起来,道:“你是何人。”
“在下南宫观主弟子,周君之。”周君之并无隐瞒。
其实周君之即便不说自己的身份,以他这身不同的衣饰,柳江清也知道这人定然是乾元观的亲传弟子。而普通的亲传弟子当然也没有资格来迎接柳江清,那么这人便只可能是南宫玉的亲传弟子。
可柳江清问出来,情况便大不相同了。他上下将周君之打量了一遍,却忽而轻哼一声,道:“我是听说他收了一个弟子,想来就是你吧。不过看来这些年,南宫玉的眼光还是没变。如此资质居然还能当亲传弟子,你师父他是病得起不来床了吗?”
这话换做乾元观任何弟子听着都能生气,偏偏周君之听着,脸色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不卑不亢道:“承蒙柳教主关怀,师父他的身体确实不大如从前,却也还未到病入膏肓的时刻。师父亲自安排了南辉堂,还请柳教主下榻。”
柳江清可是乾元观出来的,他当然知道南辉堂是什么地方,一听周君之这么说,他眸中一动,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露出一点怒意。
“南辉堂?南宫玉就让我住那种破地方吗?”说着,他火气甚大,甚至也不管门口的众多弟子,拂袖穿过山门,往乾元观而去。
“南宫玉他是不是住在上清宫!我来了他不仅不迎接,还要给我打发到南辉堂去!当我是什么人!你们乾元观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这话说得周君之终于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他正想解释,倒是身后玄教的弟子慌忙拉住了他。
“周道长不必在意。”这位弟子脸上赔着笑,显得很是歉意,“我们教主就是这个脾气,刀子嘴的很,其实,其实也不是他本意的……”这位弟子极力解释,态度很是诚恳。
周君之看着对方诚恳的态度,终于的那些迷茫也终于消散了一些。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柳江清兀自离去的背影,倒是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反而道:“某并不是在意柳教主的态度……只是眼下两家恩怨总是要说清楚的。后面还有关于这件事的汇报,柳教主既然来听,总是要有安排的。”
如今柳江清自行离去,周君之实在有些头疼。
那名弟子看出周君之的头疼,顿时自告奋勇起来,道:“无妨,在下是玄教承天门门主宇文纳。周道长若是有什么安排,交给我便好。我会在方便的时候交代给我们教主。”
如今,相比起乾元观的人,或许玄教的人同柳江清接触起来更容易,更没有抵触心理。
周君之也能猜到这一点。对于宇文纳的主动请缨,他自然很是感激,刚刚心中的无措顿时也放了下去,人也显得轻松了一些。
“多谢宇文门主。”周君之忙不迭谢他,又道:“门主若是不嫌弃,还请到某得住处小歇,某正好将后面的安排同门主交代。”
面对周君之的邀请,宇文纳却并没有马上应允,而是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来,道:“多谢周道长,不过在此之前,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似乎有些踌躇。
周君之看出他为难的表情,道:“不知何事,还请门主直言。”
宇文纳脸上的表情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在听见周君之这样说的时候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周道长这样说,在下便说了……其实,还是我那位兄弟,也就是鸿蒙门主乔放……”
“听说他现在还关押在贵派的牢房内,虽然我知道乔师弟的性子是活泼了一些、单纯了一些……但是乔师弟他也是为教主办事……之前没有机会,如今我这个做师兄的,在这里为他赔一句不是……”他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这位惹了事端的师弟求情说白。
看着宇文纳的模样,周君之顿时明白过来。他赶忙将宇文纳扶起,道:“宇文门主的意思,某都明白。宇文门主放心,乾元观并未苛待乔门主半分。”
“这样甚好,甚好——”宇文纳松了一口气,他显然是相信周君之所言的,不过又像是想到了一般,不免道:“既然如此,在下不情之请,不知周道长能否带路,带我去看看乔师弟呢?”
宇文纳这么一说,周君之心中不免一顿。

宇文纳这么一说,周君之心中不免一顿。
此前乔放已经同沈毓真两人,秘密离开乾元观暗中调查玄教与红莲教之事,虽说前几日沈毓真来了最后一封信,说两人已经启程往回赶,但眼下似乎也没有他们回来的消息。乾元观对外的消息,乔放又是被关在地牢中的,因此乔放现在根本不在地牢里,周君之是非常清楚的。
可这件事也只有周君之清楚,宇文纳还以为他的师弟依旧被关在地牢里。
宇文纳这个要求却也是合情合理,周君之无从反驳。可若是现在拒绝,定然会让对方起疑。两派本就有些矛盾,眼见着有些缓和的迹象,若是在这种事情上闪失,恐怕筹备良久的工作,将损失殆尽。
因此看着宇文纳有些忐忑的面庞,周君之倒是很快冷静下来,应对道:“无妨,这不是什么大事,宇文门主还请同我来吧。”
没有看出周君之此刻复杂的心情,宇文纳脸上的表情顿时欢快起来。他甚至还忙不迭说了一声“感谢”,指了几个弟子跟着柳教主,其余几人便跟着周君之往地牢中去了。
要前往地牢,定然也要经过不少乾元观的建筑。这些玄教弟子也是第一次来到乾元观,对于乾元观的许多建筑都颇为好奇和惊讶。只是他们到底是客人,虽然没见过世面,可也不能太过失礼,因此这一路上,周君之时不时会听见几声惊叹和小小的讨论声。
最后就连宇文纳也忍不住了,跃跃欲试地同周君之讲了起来。
“周道长,冒昧,冒昧……就是我想知道一下,我们柳教主,以前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对吧。”宇文纳眼睛闪闪,看起来期待又好气。
周君之有些不明所以,对于他好奇的提问予以回应,又收获了玄教弟子们的一片惊叹。瞧着他们的模样,周君之终于忍不住问道:“敢问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哎,也不是什么问题……”听到周君之的询问,宇文纳反而脸色纠结起来,道:“就是,我们柳教主,他好穷的……”这话题一开,宇文纳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窘迫起来,“周道长有所不知,我们柳教主一门心思练剑修行,根本不管教里的事情。别看我们玄教这些年了,其实教里很多东西都破破烂烂的。就前两天我们屋的屋顶被风吹掉了半边瓦,教主都没钱搭理我们……”
这话听起来实在可怜,周君之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脸上崩溃的表情,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样……敢问贵教日常开销……”
“是我们教主以前救过的一个大户人家。”有个弟子在后面小声说道,“教主救了那户人全家,那家人看我们教主太穷了,又听说教主新创了门派,非常敬仰。以前据说还想把家里的孩子送来修行,被教主骂了好久的资质平平,这才作罢。但这家人又忘不掉救命之恩,所以才一直资助我们。”
话虽如此,可周君之知道,若是要让这样大的门派日常运转,光靠富贵人家的那点家产,偶尔也会捉襟见肘。
这可真是个闻者见泪,听者伤心的情况。
两方正说这话,一边的廊上却传来一阵喧哗声。说话的事一位老者,声音听起来颇为气恼,道:“站住,以前教给你的那些尊师重道的东西全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这显然是白长老的声音,周君之吓了一跳。他长这样大,鲜少听见白长老发脾气的声音,故而一时间有些惊愕和好奇。可当他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不免同那些玄教弟子一般,吃了一惊。
因为白长老在训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江清柳教主。
柳教主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可或许是因为白长老的口气太愤怒,因此他才不得已停了下来。只是他虽然停下了脚步,却依旧没有想要回头去看一眼的打算,反而挺直了脊背,道:“当年一别,我与乾元观已是恩断义绝,长老也不必再管我的事情了。”
“恩断义绝,哼,好一个恩断义绝。”白长老手中的拐杖咄咄作响,他怒目盯着柳江清道:“老朽当年真是瞎了眼,收了你这样一个好徒弟。”
柳江清不为所动,甚至更加高傲道:“长老不必多言,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好,这些年来长老大可再收一个徒弟。又何必拽着本座的陈年旧事不放。”
“本座?”白长老哼笑一声,“你如今也能自称为本座了。”
柳江清显然并没有想要继续这样不愉快的对话,面对白长老的冷嘲热讽,他也没有在说什么,而是拂袖继续往上清宫的方向而去。只有白长老站在那里良久,他看着柳江清的背影,抿紧了唇没有再说什么。直到那背影再也看不清了,他才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似乎是因为太过没落,又似乎是因为周君之他们并没有出声,总而言之,白长老并没有发现在一边围观了全程的小辈们。而这些小辈们大气不敢出,直到白长老的身影也看不见了,宇文纳才小心翼翼询问道:“周道长,刚刚那位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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