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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石榴煮酒)


如今被南宫玉这么一提起,周君之顿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像是才想起自己愧对了什么似的,一时间更是没说话出来。
看着周君之的沉默,南宫玉便知道他多半是心急之下把人家忘了,不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好歹也是救了你一命,虽是外门弟子,武功还有待提高,可我看确实也是个好苗子,只是如今时候不对……既是有救命之恩,你便应该也不能忘了人家。你若得空,便先去看看他吧。”
“……是,弟子明白了。”
既然是南宫玉的嘱托,周君之自然要应下。可南宫玉却并没有回答他之前的诉求,这让周君之又不免追问道:“可是师父,崔师弟的事情……”
南宫玉将茶水喝掉,道:“你先去看看沈毓真吧。他也是经历过这件事的人,亲儿听到崔知明与红莲教有所勾结。你若是有心思去看崔知明,问问他的意思。他若是也想去的话,你二人再来找我,拿了我的授予,再去看他也不迟。”
南宫玉这样安排,自然有南宫玉的道理。周君之一时间可能还有些不理解,可他也并未询问,在稍有犹豫之后,便也应了下来。
“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看着周君之有些丧气的模样,南宫玉也不留他,让他回去休息。周君之也知道自己再留下来磨南宫玉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听着师父让他回去,便也是乖乖站起来应声,转身往外面去了。
看着周君之走到外面的身影最终在月光中不见,南宫玉却不免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
周君之是他年轻时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当时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无父无母更无名无姓。周君之如今的一切,就连他的名字,都是南宫玉给的。周君之从小便在乾元观中长大,从识字开始看得便是乾元观的经书,所接触的人也都是乾元观中的弟子和长老。由此耳濡目染,周君之的性格不可不畏沉着冷静,又有身为大师兄的威慑和果敢。可相比起其他弟子,他又显得过于单纯和陈腐。
这就让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会钻牛角尖。不能说周君之的性格不好,正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有些时候,他陷入了危机又或者可能被人利用,他自己都看不出来。
当真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甚至几分几厘都要算清楚。
而那个忽然出现的沈毓真,虽然南宫玉并不了解甚至对此人也没有太多接触,可他隐隐觉得,沈毓真的出现或许就是周君之生命中的一道转机。
看着茶杯中干涸的茶叶,南宫玉的眸子不免沉了沉。
爱情总是美好的东西,可那也要当事人自己去发现才更显珍贵。

第三十六章
出了上清宫,周君之抬眼看着如同笼罩在一层薄纱中的月色,心中也像是被这薄云蒙了眼,不免叹了一口气。
一面是自小带大的崔知明,一面是心有所属的沈毓真,纵然有师父的叮咛,可他依旧觉得两方为难。心中踌躇,周君之一时也停了步子,站在原地许久,才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往弟子宫的方向去了。
南宫观主有一点说得不错,沈毓真与他一同经历了后山的事情,也一同亲耳听见了崔知明与红莲教勾结一事,眼下他于心不忍,不如问问沈毓真的意见。
只是如此深夜,也不知道沈毓真休息没有。即便沈毓真没有休息,是不是也会打扰到同他一间的师弟们……到时若有办法约他出来最好。
周君之脑子里有些胡乱地想着,一双脚却已经将他带到了弟子宫的门口。
按照周君之的想法,眼下这个时候,弟子宫中的师弟师妹们应该已早早睡下,院子中更应是寂静无声才对。可周君之还未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些聒噪的喧哗声,像是大家发生了什么不能做主的事情,低沉而细碎的焦虑声在院子中蔓延。
周君之一听见这个声响,顿时明白这些师弟师妹们出了什么事情。他心中一沉,心中的踌躇也顿时扫了个干净,忙不迭快步往前走去——眼下这个时辰,若当真师弟师妹们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可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
果不其然,当周君之快步走到院子中的时候,一眼便看到院子里站了不少人,而几间屋舍的灯居然也没有熄,人影憧憧,皆是焦虑与不安。
“发生什么事情了。”周君之忙上前两步低声询问。
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很大,可终究是在这深夜之中,又是在这样不安的情绪里,顿时像是暗流中的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师兄?!”
有弟子认出了周君之。
经过亲传弟子选拔一事,周君之的模样和名字已能被不少人对上。更有弟子这才意识到,之前来找沈毓真的“周师兄”正是他们的大师兄周君之。如今他们正是惶恐不安的时候,周君之却如同仙子降世一般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不可谓救星显世。
一看到周君之,不少弟子的眼中顿时露出欣喜的目光。而周君之虽然心中担忧着师弟师妹们遇见的难事,可他目光在这些人中扫了一圈,却始终没有见到沈毓真的身影。
亮着灯且人最多的那件,便是沈毓真所在的房屋。可看着里面来回奔走的身影,却没有一个属于沈毓真。
沈毓真有时候会夜出练剑,可眼下这个时辰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他断不会到了这么晚都不回来。更何况,以周君之对沈毓真的了解,他不相信如今弟子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沈毓真会置之不理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中睡大觉。
没有看到沈毓真,周君之心中不免一空。可紧急事态当前,周君之也不好为了个人的情绪而对师弟师妹们置之不理。看着向他围过来的师弟师妹们,周君之还是要故作镇定地询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为首的一个师弟一脸忐忑和惶恐,他手中还拿着几个周君之有些眼熟的小瓶子,见到周君之上前来,忙不迭将这几个瓶子递到周君之面前,道:“大师兄……您看看这是什么……”
他显然心中有些答案,但是并不想相信。周君之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又看看这几个小瓶子,心中不免有些擂鼓之声。可他也并未做太多犹豫,而是将这几个小瓶子接了过来。
瓶子一到手,周君之便觉得这小瓶子看着平平无奇,里面却装了不少东西。
从外观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好像这只是几个寻常的小瓶子,甚至瓶身上都没有任何标注。虽然如此,这瓶子的分量却说明着他的与众不同。看着几位师弟们忧虑的眼神,周君之谨慎地打开了其中一个瓶盖。
他本是想轻轻嗅一口,毕竟对于未知物还应保有本能的警惕心理。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甚至还没有凑上前去,一股浓烈的刺鼻味道便猝不及防窜了上来。周君之好不防备地吸了一口,顿时觉得鼻腔中火辣一片,甚至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这是什么?!哪里来的这种东西!”周君之皱着眉头呛咳了一阵,忙不迭将这瓶子的瓶盖盖住了。
看着周君之呛咳的表情扭曲,为首的那个师弟脸色一片惨白,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倒是他身后一个师弟应声道:“这是沈师兄的东西。”
周君之脑子里像是猛地被石头砸了一般,脱口而出道:“沈毓真?”
那师弟点了点头。
周君之顿时觉得脑子里有些天旋地转,他勉力撑着自己的身体,只是心中慌乱不止,眼神更是飘忽起来,妄图在这里再寻找到沈毓真的身影——哪怕他现在慢悠悠地出现在门边,漫不经心地等着来给他解释都可以!
可偏偏,这里根本没有沈毓真的身影。
“大师兄……”看出周君之脸上的震惊与惶恐,另一个师弟小心翼翼询问道:“大师兄,这是毒药吧……咱们乾元观不能有这种东西的是不是……”别说是乾元观了,除了穷凶极恶的杀手,谁会藏着这些东西?
周君之怎么也不会想到沈毓真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地下藏着这种东西,可是仔细一想,之前他来找沈毓真的时候就见过他在捣弄这些瓶瓶罐罐。但是自己虽然好奇,可到底没有深究。如今想来,当时的沈毓真便是在捣弄这些毒药了。
可这毒药如此烈性的刺鼻气味,沈毓真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捣弄出来的呢?
有关沈毓真的谜团和不安顿时填满了周君之的心,他哪里还有心思解答师弟们的问题,眼下他只想找到沈毓真问个明白。可当他第三次再寻不到沈毓真身影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沈毓真人呢!”
这话中的焦急,又哪里还有周君之平日里稳重的模样。师弟们吃了一惊,可到底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哪里还敢隐瞒,其中一人立刻应声道:“今天就没看见他回来,他晚上又去练剑了!”
“不是啊!他好像回来过!”又一人马上开口道。
顿时,这些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声音像是苍蝇一样纷杂,可似乎没有一条有用的信息。
还是那为首的,脸色惨白地弟子,在几番犹豫之后,终于开口笃定道:“我见过他。”
周君之马上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见这弟子深吸了几口气,复又道:“他晚上回来过,弄出声响我听见了。当时没有掌灯,我以为他回来睡觉,在弄柜子里的东西。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他说要出去一下。”
“然后他就走了,我以为他还会回来没有理睬。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柜子里面的东西倒了,就是这些瓶瓶罐罐的。他平日里宝贝的紧,我以为是他偷偷炼制的什么丹药,想着帮他捡起来,但是,但是……”
话说到这里,便也算是真相大白了。周君之听着倒吸了一口冷气,追问道:“既然如此,他柜子里的这些是不是少了。”
那弟子点了点头,道:“少了,少了很多。”
周君之顿时又觉得一阵晕眩,以至于他深吸了好几口气,闭了闭眼才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沈毓真身上是有什么秘密的,毕竟他总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然周君之听不懂,沈毓真似乎也并不想解释,两人便如此相安无事。可如今,沈毓真带着毒药离开,甚至他已经没有了隐瞒的意思,而让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师弟们发现端倪——
他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去的!
一想到这一点,周君之便觉得心中一阵绞痛。这种绞痛甚至比头脑中的晕眩更加致命,以至于周君之终于撑不住而摇晃起来。他后退了两步,眼瞧着是要摇摇欲坠的身体,让这些师弟们格外紧张起来。
“大师兄!”“大师兄!”
他们关切地呼唤着围了上来,手忙脚乱地搀扶住周君之的身体。
周君之此刻已是脸色惨白,额头都渗出了冷汗。他一手抓着心口,表情痛苦而窒息,像是心中遭受了不能缓解的重创,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而这些师弟们却从未见过周君之这副模样,他们一时手忙脚乱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只能关切地围在一旁,有人扇风,有人去打水,希冀他们的大师兄能好受一些。
可周君之到底还是乾元观的大师兄,在经过短暂的崩溃后,他终于喘过几口气来,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重新镇定下来问道:“他……有没有说自己去哪里。”
那脸色惨白地弟子抿着唇摇了摇头,显然是一无所知。
周君之见得不到答案,也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婉拒掉其他人的搀扶,周君之重新站稳了身体。他快速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道:“他平日里除了学习练剑,有没有跟什么人有过怨恨,或者有没有说过什么家中的往事。”
沈毓真入观七年,能如此费尽心机让他调制毒药的人,定然是同他有深仇大恨之人。若是观中弟子,以沈毓真的年龄和观中经历,当不至于有如此之人。那么定然便是观外的什么人,同他入观之前的经历有关。
可周君之是这样猜想的,弟子们的反应却并非他所想。这些平日里同沈毓真朝夕相处的师弟们,在听到周君之问询的时候,都展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思索和迷茫的表情,甚至有人不免支吾起来,道:“沈师兄平日里很随和的,对大家都很好啊……”
显然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周君之听着也是一筹莫展,他心中迷雾重重又找不到答案,只能握紧了手中的小瓶,哪怕那里面装得是毒药,似乎也残留着沈毓真的一份心情和他那不可言说的秘密。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半空中却倏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周君之一听见这钟声,顿时脑中一空,心中警铃大作。这钟是乾元观的预警钟,只有在发生极大情况下才会敲响,而一旦敲钟,亲传弟子与内门弟子也是要及时赶到的。哪怕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周君之也只能放下眼下的事情。
伴随着急促的钟声,周君之先将那瓶毒药在怀中收好,又安抚住师弟们的情绪,道:“你们暂且都在这里不要动,这件事情也暂时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去声张,等事情解决完,我会再回来处理。”
这些外门弟子们也知道这钟声的意思,他们并没有阻拦周君之的意思,纷纷应下后便看着周君之运起轻功,往钟声响起的地方奔去。
钟声急促,又是七短一长。周君之心中对乾元观不同警钟的意义都了然在胸,而这种钟声的意思他更是清楚的很——
这是地牢被人攻破了。

第三十七章
乾元观的地牢虽没有关着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平日里也只是给一些实在不听话的弟子们涨涨教训。可到底也是有人和阵法把守,弟子们平日里就算想去地牢探望,只要有长老或者师父们手谕,看守的弟子们也都会放进去,不会闹什么误会。
可如今不同,如今的地牢里面,关着崔知明。
崔知明虽说是坐实了与红莲教勾结的事情,可他如今已经被封了内力,且又是被关在乾元观内,总不至于那些红莲教的人,会冲过乾元观的重重把守,冲到地牢里面去救人。
更何况若是红莲教来犯,警钟便不应只是这个。
一边是崔知明,一边是沈毓真,一边又是红莲教。周君之心中纷乱如麻,只恨不得将这几个人都抓到身边来问个明白。他心中焦急,脚下的步子便也迅猛,不出片刻便已经来到了地牢的门口。
大门口处还能看到地牢中冒出的一些浓烟,地牢的一面墙体也坍塌了,可是之前没有听到声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坏的。
“怎么回事!”看到门口呻吟的几个弟子,周君之马上去检查他们的伤势。
“大师兄!”弟子们见到周君之赶到,脸上顿时露出些轻松的表情。可他们终究还是扛不住身上的伤痛,不过轻松了一瞬,复又龇牙咧嘴起来,呻吟道:“大师兄,还好,还好你来了……那个,崔知明……他……”
“他怎么了?”周君之急问道。
“他被人抢走了!”弟子们捶胸顿地。
周君之心中一沉,脱口问道:“红莲教吗?”
“不,不是。”弟子们痛苦地摇头否定,“是……也是乾元观的一个弟子,好像是外门弟子……他,他说他姓沈,拿的是白长老的手谕。”
一个外门弟子,怎么可能会拿着长老的手谕,多半是偷或者骗,或者是伪造来的!
这明显的破绽并没有被这些弟子们识破,而周君之一听到这件事,心中却不免更是一沉。几乎是在想到的瞬间他便明白了什么,因此他甚至毫不犹豫地想到——是沈毓真救走了崔知明!
可是,为什么?
周君之心中谜团冲冲,他实在不明白。以他对沈毓真的了解,他甚至在第一次见到崔知明的时候明显表现出不满和疏离的情绪,即便是他后来进宫看到了淑妃,可怜于淑妃的状态而对崔知明的态度有所好转,可即便是这点好感,也不足以让沈毓真大费周章来救一个已经板上钉钉的,于红莲教有勾结的人。
更何况,沈毓真还从红莲教手中救下了自己的性命。
难道沈毓真一开始就是红莲教的人吗?
不,这也不可能。以沈毓真对红莲教深恶痛绝的厌恶态度,他显然不应该同红莲教有什么联系。
可他现在手中还拿着致命的毒药。如果沈毓真抱着必死的决心劫地牢,那么毒药又是为谁准备的?
周君之脑子里乱得很,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以至于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地牢内。
地牢内也是一片纷乱,有不少受伤的弟子正在被转移。这里空间狭小,如今更是布满了呛人的烟尘。迎面走来的人,面容都在眼前模糊,自然没有人能认出周君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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