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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朦胧见)


“过往种种皆如此叶,不足挂齿,却让你深陷泥潭,怨恨缠身。”江月白嗓音轻缓,“一叶障目,何以见天地之阔?”
晚衣在春风里怔然。
不足......挂齿?
她只是被不足挂齿的小事绊住了吗。
那些刻骨铭心的情爱和背叛、那些比生死更重要的清名与声誉、那些被世俗厌恶唾弃的耻辱经历......
原来皆是一片不足挂齿的树叶吗。
她还有......海阔天空的人生吗?
......
秦嫣在山洞口借着清晨第一抹初阳捣鼓药炉,忽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抬起头,见到来人的脸色,吃了一惊。
“江月白!”秦嫣站起来挡在江月白前面,用密语讲,“我给你的东西可不是灵丹妙药!你这么耗费灵力会撑不......”
“我知道。”江月白竟直接出声回答了她。
秦嫣一愣。
远处,苏漾和云桦正在绘制天机渊内的路线图,皆闻声抬头,苏漾喊道:“江月白?你小子跑哪里去了?不会是和哪家的仙子幽会去了吧?”
江月白没理这句胡话,径直走到两人身前,沉声道:“舒棠,你跟我出来一下。”
云桦见状不对,动作一顿,立刻放下纸笔站起身,跟上了江月白。
“不是,我没招惹他啊......为什么给我臭脸看?”苏漾不解地望着两人的背影,用笔杆挠了头,“哎,他们去干什么啊?为啥不叫我?”
“因为你傻。”秦嫣没好气,大力戳着药粉,“什么忙都帮不上。”
“嘿,你也拿我撒气是不?”苏漾不乐意了,摔了手里的笔,“咱们俩今天好好掰扯掰扯!我怎么帮不上忙?我那天有没有帮你......”
“那你继续帮啊,”秦嫣捅得药罐“砰砰”响,抬眼歪着脑袋看他,“帮我打个野猪回来烤烤,成不成?”
“不用了吧。”苏漾重新捡回了笔,冷笑道,“直接点火烤你自己,异曲同工。”
天才刚亮,山风凛冽,山洞周围草木摇曳。
云桦跟着江月白来到了山洞外,问道:“又出什么事了么。”
江月白道:“我闭关后两次仙门武宴都是你主持的,有没有见过用七弦琴的男修?”
“七弦琴......”云桦没料到是这个问题,蹙眉回想了片刻,“好像是有,但我还要回去翻看留影壁才能确定,毕竟来赴会的音修太多......”
“现在。”江月白打断了云桦,嗓音冷得可怕,“发传音给承安,让他现在查留影壁,把用过七弦琴的男修全部找出来。”
“现在?”云桦愣了愣,见江月白脸色不对,试探问道,“雪归,你要找谁。”
春风寒意未消,吹得白袍翻动。江月白握剑的手骨节分明,风雪夜归有隐隐雪雾冷气。
云桦从没见过这样的江月白,惊道:“你要杀那人?”
【📢作者有话说】
女鹅疑似遇到渣男,老父亲(划掉)气得吐血。
给师尊买了个封面(/ω\)
第一次买封面,遇到的美工太太很温柔,还给小人加了战损特效(在锁骨,嘶哈)
感jio有小可爱忘记晚衣是谁啦,我正好来捋一捋:江月白有三个徒弟,大徒弟是纪砚,二徒弟是晚衣,最小的徒弟是小混蛋穆离渊。江月白十九岁就开始带孩子,和他们几个年龄差是十几岁,但设定是修成丹元之后容颜就不会再老,所以江月白的容貌一直是颜值巅峰(doge)

第一日的天机历练,江月白没有出现。
沧澜门的队伍由云桦带领,苏漾跟在末尾,长剑扛在肩上,嘴里叼着草,吊儿郎当冲身后乌压人群道:“第一道门是飞升前辈留下的各种秘籍古谱,感兴趣的来、没胆子的等,要求就一条,别添乱就成。”
他心想:别再来昨天绿袍小子那种,来一个我揍一个。
天机秘境前几道门最容易,况且昨夜第一道门的震门凶兽已被晚衣所杀,危险已经不多。
不少小门派都已经跃跃欲试地跟着进了天机渊。
二十六家自矜身份,不争抢也不屑于这种捡拾便宜的机会。
待沧澜门的队伍消失在裂缝深处,他们才整理队伍,不急不缓地向渊内进发。
各家掌门们面上平静,内心却都焦躁不安。
沧澜门虽是第一仙门,但为事皆如掌门性格,含蓄沉稳。
他们从未见过沧澜门如此急切不藏锋。
北辰仙君亲临,碧滔风扬浮云掠柳二位峰主一起现身,连神秘莫测的秦药师都露了面。
晚衣更是弦发惊艳,拿下天机渊内第一只化灵阶恶兽。
一夜之间,夺光了往后数日他们所有能夺的风头。
破了一切言之凿凿的传闻。
这是开端亦是结局。
像在对所有人说,天机渊最后一道门内宝物已有定主。
众生向往的天机剑,非沧澜门莫属。
......
天机渊秘境,如同翻转于地下的另一个广袤世界。怪石成山,黑木成林,无边无际。
修士们都向着各自所想的秘宝之门而去,原本整齐密集的队伍很快便分散开。
秘境之内共有九九八十一道门,每一道门中的宝器都各有特色。
有的门内是秘籍心法、有的门内是灵丹妙药、还有的是暗器毒蛊......
每一道门内虽秘宝众多,但门中的镇门之宝只有一件。
也最珍贵。
想夺到镇门之宝,需要的不仅仅是高超的修为法术,还要讲求机缘。
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琴圣郁行舟一进秘境,便带着鸣空派修士向着天音门去。
天音门内名琴众多,各类上品乐器数不胜数。上次天机秘境开启的时间短暂,郁行舟没来得及进入天音门,此次绝不能再错过。
郁行舟此行没有带任何弟子,随从的鸣空派修士个个皆为金丹,他们横琴布阵,为掌门开启天音门。
机关在乐声灵浪中道道断裂,散作尘埃!
郁行舟等待此门已久,石门缓缓上升,光芒一寸寸沿着他的秋水袍向上移动,最终照亮他的双眼。
常年带着浅笑的眸光里此刻不再有笑。
只有不加掩饰的渴望。
鸣空派修士率先进门探路,他们没有留恋沿途宝物,按照掌门吩咐径直深入,停在莲花石台前,为掌门让开大道。
琴弦翻拨,郁行舟轻而易举用音律击破了禁制,打开了最深处的那道密锁——
机关仿若莲花绽放,层层打开。
霎时间光盈满室!
一把碧玉朱漆琴躺在静谧的光晕中。
如天云坠绿水,花开一点红。
上古名琴,独幽!
郁行舟屏住呼吸,缓缓走近。
独幽的气息太过安静,将一切纷乱都覆盖在寂冷光晕之下,唯余此间清水生花。
周围无人高声语,郁行舟伸出的手指也微微颤抖。
名琴有灵,是否愿意被驱使,全凭机缘。
但如郁行舟这般造诣高深的琴修,任何乐器都会被他的强大威压所折服。
能躺在琴圣怀里,在他指尖下慢慢轻舞,才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劲瘦的指节戳破透明的结界,涟漪犹如水纹荡漾。
郁行舟触碰到了独幽琴——
霎时间,耳边回荡刀鸣剑响!山开浪起,日月同悲,厮杀与惨叫均化作一程风雪,落入无声胜有声。
片刻寂静后,光亮一簇开,暖阳重现,细雨纷纷。春回大地化冬雪,尸山血海成碧波。孤影独坐无边中,恰似江心一点红。
郁行舟赫然回神,已是冷汗淋淋。
好一曲,独幽。
此等名琴,历经世事之沧桑、凝聚天地之精华,若为自己所取,必定能使自己的音杀术法更进一层。
郁行舟嘴角泛起笑容。
独幽,知音人来了。
“都退后。”他压抑着颤声。
修士们纷纷自退三丈,不敢打搅琴圣收服独幽。
郁行舟默念诀法,浑身轻光缭绕,凝成一层护盾。
而后猛然睁眼,五指紧抓琴尾——
寂静幽水忽然腾起浪潮,琴弦颤出低闷的重音。
纹丝不动!
郁行舟脸色惨白,指节再次发力,青筋崩出,股股灵浪顺着经脉肉眼可见地凸起。
独幽却发出更加低闷的怒声,如同沉鼓撞钟,回荡不休!
周围的修士们皆被琴音震得七窍渗血,跌倒了一片。
独幽仍旧端坐莲台。
怎会如此?
郁行舟心内又惊又怒,动作更加用力!
可手臂却像被无形绳索牢牢束缚,禁锢勒缠着灵息,无法移动独幽半寸。
忽然,后方人群一阵惊呼躁动。
紧接着,清凛薄风忽至,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郁行舟身侧。
修长冷白的手指停在了独幽琴弦之上。
谁敢?!
郁行舟半身已入琴境,无法回头。他因为耗费过量灵力而力竭、又因为无法收服名琴而恼怒,已经是困顿之兽、弦发之箭。此刻竟还敢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来与他争夺!
温雅琴圣风度不复,在喘|息中怒喝:“不想死就滚开!”
可那只手没有离开,反而指尖微勾,胆大妄为地在琴弦上拨了一个音。
轻缓自在,仿佛只是在一汪清水里拨动了一片花瓣。
独幽的沉闷铮鸣瞬间在这个音里消散化开,重新变回生花澈潭,映出一张清冷绝世的容颜。
“郁掌门,”江月白在郁行舟身侧轻声说,“你受伤了。”
郁行舟一怔。
江月白?!
独幽重归于寂,只留余音绕梁。
郁行舟脱离琴镜,这才看到自己半条手臂已经鲜血淋漓!
琴鸣怒音渐止,远处的人们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咳着血。
不仅有鸣空派的修士,还有不少听闻异动赶来的其他门派弟子。
原来已有众多人目睹自己方才失态情景。
郁行舟轻微皱眉,自感有失颜面。
郁行舟将受伤的手负后,强作仙风傲骨地转身,浅浅笑道:“北辰君也对这张独幽感兴趣?”
江月白神色寡淡,没有多看独幽:“世间尤物难留连,不可强求。我怕郁掌门伤及灵脉。”
郁行舟仍旧浅笑:“多谢北辰君好意。”
江月白是来救自己?
这话说给其他蠢修士可以,说给自己未免有些可笑。就算独幽不肯归服,自己也有太多种方法强行占|有。
不强求?
修|真|界弱肉强食你死我活,谁人能做到“不强求”?
只有踩着累累白骨爬上高处之后的人,才假意惺惺故作清高姿态。
虚伪至极。
“但我此来天机秘境,只为这张独幽琴,”郁行舟直视着江月白那双似乎总是无欲无求的冷眸,笑道,“恐怕不能不强求。”
——江月白,你处处风光无限,此时也要英雄出手相救压我一头,名声你得的够多了,便不要再阻好事。
“君子成人之美。”郁行舟说,“北辰君不必劝我放手。是死是伤我自甘,独幽我要定了。”
“好巧。”江月白淡淡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郁行舟愣住。
这样想的?如何想的?
江月白手指按住琴弦:“这张琴,我要了。”
这回不仅是郁行舟愣住,满场修士皆哗然!
北辰君何时会与他人争抢?
他不会与人争,也根本不需要与他人争。
旁人看上的珍宝,于他而言不过是尘埃灰烬,不值一提。他想要的东西,常人高不可攀,连奢望都不敢有。
他们根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有任何交集。
“北辰君莫要与我说笑。”郁行舟回过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北辰仙君已有绝世名剑‘风雪夜归’,何必再要这小小一张琴呢。”
他知道江月白年少成名、天纵奇才,通擅各家道法,刀剑符箓音律皆有造诣。可对方终归是剑修,本命剑“风雪夜归”已是无数修士眼红之物,没理由再来要这张琴。
况且北辰君什么神兵利器没有,他不信众目睽睽之下,江月白会不顾清名与他争抢。
“郁掌门已有‘东风破’,何必再要这张‘独幽’。”江月白道。
江月白竟然不退让!
郁行舟身形微僵,神色渐冷。
东风破是他本命宝琴,自然举世无双。可他是琴圣,这世间所有好琴都该归于他手,没有理由。
“既然北辰君言至于此,那我们就......”郁行舟说话间已经在掌间凝结灵光,猛然探向独幽琴尾,“各凭本事!”
江月白没有答话,甚至神色未变,只五指轻翻,直接在独幽琴上弹出了曲调。
寒潭起微波,花开百丈浓。灵浪随音而起,震开了郁行舟的手!
远处围观的修士和弟子暗暗抽气惊叹:
“北辰君从不用琴,怎会以琴作刃?”
“你难道不知,晚衣仙子的名琴斩雷是出自谁手?”
“啊......晚衣仙子是他的弟子!我竟忘了......”
郁行舟本欲召出东风破,但见对方根本没有动用本命法器,碍于脸面只得放弃,也转身在独幽琴上拨弦。
银弦似澈水,琴浪如柔波,却在他手指触及到的那一刻,尽数凝成锋利坚冰!
郁行舟咬牙,继续狠狠拨弦——
剧痛猛袭!血海起伏,腥风四溢,将他五感淹没。
这一击虽弹出,郁行舟自己却遭了更强的反噬。
在江月白又一声回击之后,郁行舟听到自己右臂筋骨碎裂的声响。
怎么会!
他好歹顶着“琴圣”之名,如今却要在万众瞩目之下暴露自己连江月白两击都扛不住的事实。
难道这张琴......当真不属于自己?
骤然闪过的念头激怒了郁行舟,他猛地祭出东风破,弦如厉鞭,抽向江月白!
江月白立即仰身避过,发丝与雪白的衣带在劲风中飘散开,被东风破琴弦银鞭削去了几段。
纷扬碎发与衣衫碎片随风旋转,如同纷纷落雪。
漫天疾弦之击中,江月白面不改色,在空中缥缈转身,修长的指节隔空轻拨——灵浪涟漪,独幽琴竟在远处回应了他!
如渔歌互答,怡然悠鸣,不见血腥。
音起云开,清风清水画中生,吹散杀机不留影。
东风破音调尽碎!
山水缓出独幽间,飘云落花归海晏。
白衣无声落地。
远处见到此等场面的修士已然怔愣失语。
是一场杀气蒸腾的交手,更是一曲动人心魂的佳曲。
书中所述琴修“杀人如春风,弦过不留声”,不过如此。
以音破障,他们没有见琴圣做到,却在一个剑修身上看到此等风景。
已有弟子不受控制地鼓起了掌,喃喃道:
“好......好美......”
“此景人间几得见......”
“哪怕这趟没得宝物,只此一眼,也值了......”
郁行舟接住被震回的东风破,他狠狠咽回涌上喉头的血,齿间摩擦出暗哑的句子:“北辰君想要,谁敢争锋。”
江月白淡淡颔首,道:“得罪。”
说完,江月白转过身,向着独幽伸出手。
只是伸手,没有任何灵息与威压,略显苍白,却干干净净。
像是对相散多年的故友说“带你离开此间孤寂”。
独幽再次发出铮鸣,却不似之前的沉闷怒吼,而是一声呜咽。
它离开独坐百年的石台,缓缓升起。
琴身离台,莲花石台中心显出一个旋转深陷的旋涡——是独幽千百年来的灵气怨气共化的幻境入口,也是天音门内的最后一道致命机关。
众人无不后怕!
若是方才郁行舟强夺此琴,便会被拖入无边幻境中,在虚无假象里承受撕心裂肺之苦。
但此刻,独幽已被收服,不再散发凶气,幻境也缓缓闭合。
江月白接住了独幽的一端,却忽感琴身一沉。
郁行舟竟在同时握|住了独幽的另一端!
江月白抬眸。
郁行舟脸上恢复了浅笑:“北辰君,我想试一试。”
江月白问:“试什么。”
“试一试,”郁行舟神色忽变,猛然劈手凝刃,向着独幽拦腰砍去,“北辰君和我是不是一类人!”
周围的修士都震惊不已。
独幽已经卸下周身保护禁制,这个时候,一刀下去,名琴毁作两半!
琴圣竟宁愿毁琴,也不愿好琴落入他手?
江月白没有犹豫,当即撤手松开。
郁行舟手腕发力,将独幽揽入自己怀中,笑道:“试错了,看来北辰君和我不同。那何必要来此争夺一番呢。”
江月白也对郁行舟笑了笑。
下一刻,他猛然提起郁行舟的衣襟,一个转身将对方按在幻境旋涡尚未闭合的石台上!
郁行舟笑容骤然凝固,大惊失色:“你疯了?”
江月白逼近他,极小声地说:“只许你无赖,不许我也么。”
郁行舟错愕万分,不敢相信。北辰仙君光风霁月,怎会用这种蛮不讲理的手段报复、怎会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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