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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甜麦子)


谢致予点点头,接着说:“校外,带你过生日。”
周绪起怔了怔,抬头看了眼课表,对哦,今天周三。
谢致予站起来,低声说:“走吧。”
周绪起和他眼神相接,眼前人见他还愣着,弯腰隔着衣袖握住他的手腕拉了拉,看了眼时间。
“还有一分钟打铃,快跑。”
周绪起闯进夜幕里,身后是寂静寥落的教学楼,他看着一中大门口顶上发红光的红灯笼刚要问他们怎么出去。
谢致予从外套兜里掏出个东西递了过去,少年被夜幕笼罩,保安室的灯光停留在他身前,骨架轻松撑起宽大的外套,后脑勺头发理短了,低头时能看到从领子口露出来的骨头。
那是......一张纸?
周绪起看保安展开纸张看了看,没反应过来,保安已经放行了。
亏得今晚不是老刘值班,要不然瞧到他还得刁难一番。
谢致予走到马路边,解释:“我请假了,老莫批的。”
周绪起突然笑了,“哈哈哈哈.....”
“?”路边吹来一阵风,谢致予的头发被吹乱,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笑得不见眼的人。
“我怎么忘了.....”他边笑边说,“我刚还想我们俩趁他们不注意翻出去。”
果然是被周小少爷的强盗逻辑同化了,竟然忘记了能请假。
“所以这不算逃学吧?”周绪起原地跳了两下。
谢致予点点头,叫好车后收起手机:“有假条,不算。”
周绪起撞了撞他的肩,“第一次。”
“什么?”
“第一次光明正大走出来了。”不得不说,他之前都是突破保安室的防线翻出来的。
谢致予眼里带了点笑意,低低应了声:“嗯。”
两个人站在冷风中,身后是陷入黑幕的大红灯笼和一中保安室冷白的灯光。
“去哪儿?”
“到了再说。”
“......”
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周绪起敞开的外套被刮得向后飞,拉链在身侧打着卷儿。
他手放兜里试图往回压,没压住,戴戒指的手微曲,扣住拉链一路向上。
拉到合适的位置,松开手低头咬了口甜筒,透骨的凉意从牙齿传来。
海浪贴着沙滩起起落落,打湿一片沙子又落下,打湿一片沙子又落下,仿佛暧昧的试探。
谢致予从后方取了袋东西回来,周绪起含化冰激凌,声音被湮灭在风里:“哪来的?”
“外卖。”
他早在购物平台上预订好了,让骑手掐着点儿送过来。
“什么东西.....”周绪起伸头去看他手里的袋子,谢致予回答:“烟花。”
惊讶的扬了扬眉,看着提着袋子的人走到前方不远处弯腰摆放烟花。
谢致予放好最大型的一个,跑回来递给他打火机:“去放吧。”
周绪起接过打火机,把手里咬了半边的冰激凌交给他。
大海的声音近在咫尺,沉默又包容,周绪起突然想起那天在这片海域遇见的小狗。
没想到今天有人陪着来了。
随着咻的一声,火箭般势不可挡的烟花冲上云霄,起先是蓝色的火焰随后变成粉色、黄色、橙色,数以百计的火星齐齐绽放,烟火在空中排列组合,像是被定身符定住似的显露出四个大字——生日快乐。
耳边炸开连续不断的烟花声响,在火星消散的瞬间,谢致予看着周绪起瞳孔里倒映的绚烂色彩,轻声说了句。
“绪哥,生日快乐。”
周绪起差点被色彩变换的烟花迷了眼,半边脸被烟花点亮,光影在他的鼻梁上滑动,待听到身旁人的声音时却下意识的说:“俗套。”
谢致予一愣,融化了的雪糕顺着剩半截的甜筒纸滴落,啪嗒。
周绪起垂在裤腿边的手微曲,试图按下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在烟花彻底消逝的瞬间,耳边似乎回响着身旁人清冽的吐息咬字。
“......”喉结滑了滑,握拳往谢致予肩上捶了下,“俗但很好看,谢了。”
谢致予看着他下垂的眼睫,终于带上点笑意说:“还有几根,一起放了?”
周绪起应声而动,三两下跑去将剩余的烟花一一点燃。
五颜六色的烟花直冲云霄,在空中炸开,噼里啪啦地凑成四个字——生日快乐。
远处传来小孩的欢呼,“妈妈!是不是有人过生日呀!你看那边在放烟花!”
谢致予安静地注视着站自己前方半米不到的背影,男孩子身形高挑,头发早已褪为全黑,连后脑勺那一点点的小心思都不复存在,周绪起仰脸看着夜幕中炸开的烟火,烟火照亮了他的眉眼、鼻梁、嘴唇。
谢致予喉结压抑的滚了下,他不止一次看着那人的背影,眼底深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侵略欲。
哥,你回头看看我。
周绪起没想到每根烟花炸开都是生日快乐四个字,他几乎快被突如其来的心跳淹没在海里了。
周绪起暗恼自己没出息,几根烟花就撩得他七上八下。
燃烧的烟花使得海域周边的人们目光聚焦,纷纷停下手里的事情享受这场打破夜幕黑沉的视觉盛宴。
远处传来不同的欢呼和喊叫,周绪起转过身,发现身后谢致予安静的注视。
“哥。”他叫了一声。
周绪起几步踩过沙子,谢致予摸出个盒子:“礼物。”
周绪起接过盒子,没打开,谢致予也没让他打开,他揣进兜里握了握。
谢致予忽然往后退开一步。
他说:“哥,你欠我一个承诺。”
周绪起看向他。
谢致予解释:“考了年级第一说要给我摘星星。”
周绪起鼻尖嗯了声,刚要开口,眼前人打断了他:“不用你给我摘星星,抱一下吧。”
隐没在夜色里的少年,在无边无际的海浪中张开手臂:“抱我一下吧。”
声音很轻却又有力,周绪起怔了片刻,手臂环过他的肩膀搂紧了他的腰,力道很重的抱住了他。
谢致予脸埋进他的颈窝,一呼一吸拍打着衣领未覆盖的皮肤,手臂用力死死搂住了抱着他的人。
日夜思念的主动,在今天终于换来了一个主动的拥抱。
谢致予克制不住眼眶变红,咬着牙叫他:“哥。”
周绪起应了。
叫他:“周绪起。”
周绪起又应了,手指按住他的脑袋揉了揉,低低的应着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周绪起。”
“嗯。”
“......”
“礼物是什么?”
“戒指。”
“......”
“我做的。”
周绪起打开盒子,海面反射月光,亮莹莹的,他借着这点光芒看清了银戒的样式,一圈没有起伏规律的线站在一条圆线上。
很精细,比起之前的耳钉来说好了太多了,已经是个完美的工艺品了。
谢致予坐在他旁边,手掌贴上去礁石冰冰凉凉,“喜欢吗?”
周绪起睫毛颤了颤,陡然握紧了银戒。
半晌,才艰难开口:“......喜欢。”
谢致予以为他勉强,不觉有点失落,周绪起却将原来的戒指摘了,戴上了他送的。
泛着银光的戒圈擦过突起的指节,缓慢地卡进指根。
“?”谢致予完全诧异,眼眶微扩。
他没想到周绪起会戴,甚至于一开始害怕对方打开盒子看到是戒指会将礼物退还,为的就是抗拒这份似有若无的暧昧。
但周绪起不仅没有表现出抗拒,相反立即将戒指戴上了。
谢致予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刻自己的心情,像是被塞了一罐子喜欢的糖果。
虽然他对甜食不感兴趣。
周绪起抵着人造礁石的指节微微用力,出了一手心汗。
回忆起方才谢致予紧紧抱着他,闷着声音委屈的叫了他一声又一声的情形他心脏抽了一下。
皎洁的月光下落,照亮谢致予看到他戴上戒指的脸,眉眼里藏不住的开心。
周绪起心脏又抽了一下。
“对不起。”他说。
谢致予无声抬头,看到他的表情时,眼里的喜悦渐渐消失。
他对“对不起”三个字有阴影了。
周绪起摸着指间的戒指,指腹一段一段的蹭过无规律线条,继续说:“对不起,予哥。”
“我之前让你......伤心了。”
“我....”他开口,“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如果你不能原谅我,”他抬起看着戒指的眼睛,注视着眼前人,自己都没发现有些语无伦次,“我希望你原谅我。”
周绪起顿了下,接着说。
“我喜欢你,如果你还喜欢我,我们试试吧。”
海风带着少年的爱意跑了十万八千里,最终来到目的地。
谢致予不可置信的表情被月亮照亮一半,他张了张口,发现嗓子哑得根本说不出话:“......”
周绪起眼神逐渐坚定,一字一句重复:“我——”
音节刚刚吐出,被人揽着肩膀抱住,他顿了顿,剩下的三个音悄然落在谢致予耳边,敲击着他的耳膜。
风呼啸而过。
我——喜欢你。
海浪漫了上来,大海在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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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同庆!!!(敲锣打鼓)

周绪起拉开椅子,随即听到一声贱嗖嗖的:“哎哟绪哥遇上怎么回事,这么开心?”
面前的人瞧着和平常无异,细瞧却能从上扬的眉角瞧出点喜色,整个儿一个笑面桃花。
周绪起掀起眼皮看他,不紧不慢地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许孟刚想问他什么喜事儿,罕见的发现一旁的谢致予眼里有笑意,“操了,予哥你也遇上好事儿了?”
谢致予将桌角基本没乱的书整理了,抽出抽屉里的课本时瞟了旁边人一眼,眼底的笑意压不住,“好事。”
许孟纳了闷了,把彭经延扒拉过来,指着面前这俩眉飞色舞的人:“延延,我怀疑他们昨晚背着我们偷偷干了什么,现在都开心成这傻样儿了。”
这俩人昨晚一打铃就跑了,整个晚自习都没见回来。
彭经延眼尖,问:“予哥你俩昨晚没睡好啊?黑眼圈那么重。”
谢致予翻开课本,转了转笔,垂着眉眼嗯了声,没一会儿,补充了句。
“太兴奋了,睡不着。”
周绪起笑出了声,说:“一样。”
从海边回去后,两人分开各回各的寝室。彼时已经熄灯,周绪起坐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心脏仍在砰砰跳,安静的环境放大了胸腔内部的声响,跳得他肾上腺素上涨。
坐在床边,扶着铁架子楼梯,一面墙的背后有不久前分别的人。
周绪起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在黑暗中捂住脸,缓了好半天。
真是,兴奋啊。
乐极的结果就是整个晚上脑子处于高度活跃状态,睁着眼到了三点多才逐渐有困意。
睡了两个多小时,六点被催命般的起床铃吵醒,拖着沉重的脑袋打开寝室门,在看到隔壁寝室同一时间开门出来的人大脑又清醒了。
特别高兴。
“到底什么喜事啊?”
周绪起摸了摸耳钉,指根处套着的银戒被清晨苍白的阳光照得发亮,“交了个朋友。”
彭经延稀奇:“就这?什么朋友?”
周绪起手撤下来,放松地搭在桌边,指节微曲。
舔了舔唇,和谢致予目光相撞的瞬间无声补充:男朋友啊。
彭经延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我怎么感觉你俩变得有点恶心呢。”
他发现这俩人一旦不冷战不吵架,相处起来黏黏腻腻的,瞧瞧,对视的眼神都能拉丝儿。
“不过你俩终于恢复正常了,”他摸了摸脖子,看向他绪哥笑意满满的桃花眼,“之前那状态没快把我难受死。”吵了和,和了吵。
许孟状况外:“啥啊?他俩不是早和好了吗?”
彭经延啧了一声,周绪起打断他,摇了摇手指:“延爱卿,过去的莫提。”
彭经延:“嗻——”
周绪起配合的笑出了声,黑发黑眸黑外套,外套里边夹着件蓝白色的校服外套,靠在椅背上扬起个清清爽爽的笑。
陆佳做值日,洗了抹布从后门进来,瞟到这,迷迷瞪瞪的脑子都清醒了,啧了声:“哎哟我绪哥又要迷死多少一中少女。”
何复很给力:“一中少男也迷死了。”
许孟:“可不是嘛,今儿我绪哥两只耳朵都装扮上了,也不怕肚肚抓。”
周绪起前段时间戴的是黑色耳钉,而且只戴一只耳朵,挑着戴,今天戴左耳明天戴右耳。
今儿却不一样,两只耳朵都戴了银耳钉,一共三个字母,ZX和Q,大小不一,最小的Q戴在了耳骨上。
耳钉做工没有之前的精致,但盖不住骚里骚气的。
谢致予视线聚焦他耳垂,垂在桌边的指尖动了动,随后收回视线,喉结很克制的滑了下。
周绪起食指压着嘴唇中线嘘了声,勾过身旁人的肩:“瞎说什么。”
转眼看向谢致予的侧脸,慢慢悠悠开口:“迷死这一个就够了。”
许孟呸一声,“骚不死你。”
何复朝被揽肩的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绪狗,你问问人予哥的意见。”
不料,谢致予木愣愣的点了点头,用泛着冷调的声线说:“迷死了。”
周绪起霎时眉开眼笑。
“.......”全员无语。
许孟:“予哥你没救了。”
彭经延挥手赶人:“散了吧散了吧,成全他们。”
莫添悄默声的从窗口出现:“各位聊着呢?”
激起操声一片。
周绪起勾着谢致予手放开,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
莫添看着他哦哟一声,“绪哥瞧着挺高兴啊。”
“高兴高兴。”早读铃响,周绪起看了眼黑板,摸摸鼻子,翻出语文书。
齐读过后,班内彻底安静下来,周绪起看着默写试卷上的黑体字直打瞌睡,突然一只赏心悦目的手闯进视野,瘦长的,青筋分布明显。
谢致予推了张纸条过来。
周绪起按了按脖子,看了他一眼,拿起折叠的字条拆开。
漂亮流畅的行楷落墨写了三个字,貌似觉得不够,又打了个逗号加了两个字。
男朋友,逗号,你好。
“又写物理?”
莫添忽然出现,周绪起眼疾手快的将纸条揉成一团往兜里一塞,谢致予笔尖一抖,刷的盖住物理习题册。
莫添瞥了眼座位里边做小动作的人,没说话,转回视线看谢致予,说:“写呗,没不让你写。”
“......”平平淡淡的语气,谢致予听得头皮发麻,咳了声,淡定道:“没写。”
莫添不屑的哼了声,背着手走前留下句:“下课来我这里把离骚背了。”
压力一撤,搞小动作的同桌俩松懈下来。
周绪起瞅眼睛盯着《离骚》周身散发幽幽郁气的男朋友,靠过去小声说:“还有十分钟,快背。”
“......”谢致予以“你在说风凉话”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周绪起笑起来。
《离骚》,高中生必背篇目,千万高中生噩梦之源。
谢致予曾天真地想,如果这些晦涩的文字能和数物化简单的字母符号一样容易理解就好了。
周绪起不顾他的幽怨,幸灾乐祸极了。
谢致予:想家暴。
下课的时候,周绪起哄了他两句,“没事没事,安心地去吧,没背出来老莫也不会让你罚站的。”
然而,第一节课没背出离骚却有胆子在语文早读上写物理被罚站了十分钟的谢致予:“......”
“你可能是乌鸦嘴。”老莫站在讲台前,谢致予拿着笔的手随意撑着桌子,超越全班平均身高的个子突兀的立在四组最后一排。
语调冷淡的声音传来,周绪起食指和中指比了个耶,指尖顶着桌面,指节一曲,小人跪了下来。
无声:“我随口一说。”
......没想到老莫真这么干了。
莫添将讲台下的情景一收眼底,慢慢悠悠的说:“周绪起既然你这么想陪谢致予,你也站十分钟。”
“?!”周绪起:“......”
吱——椅子挪动。
周绪起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站了起来。
许孟力领群雄,笑出嘎声:“哈哈哈绪哥:我躺着也中枪。”
群雄一呼百应:“笑死了老莫,你看我绪哥不顺眼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哈哈哈哈哈哈.....”
被笑当事人贴着墙站,腰高出桌面一大截,外套衣角垂下,站姿懒散。
扬声道:“谢谢老莫成全。”
何复感慨:“绪狗你真不要脸啊。”
许孟捧哏:“我绪哥有脸吗?”
彭经延慢悠悠:“一直没脸好不好?”
班上又笑了,莫添也跟着笑了,给了他们半分钟的时间吵闹。
捆成一团、垂落在窗边的窗帘像两个尖角相触的圆锥体。
早晨八点钟的阳光,学校里的阳光是苍白的、明亮的,透过窗户四面八方投射进来,使得教室内亮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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