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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甜麦子)


周绪起靠着墙,听老莫维持秩序,语文课本上的黑色字体安静柔和,完美融入少年人的吵嚷中,他抬起眼。
漫不经心的,谢致予偏头和他对上视线,光线勾勒他的身形,脊背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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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一下吧。
《离骚》
先秦•屈原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
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
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
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
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
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

期末临近,一个星期后便是期末考。
近段时间整所学校收心许多,社团活动全部暂停,第九节课打球逛校园谈天说笑的也少了不少,学生们成日哀嚎:“如果能不考试直接放假就好了.....”
一班也不例外,哀嚎之余,更多的是抓紧时间复习。
冬日的大风都刮不散他们做题的心。
周绪起和谢致予换了座位,趴在桌子上看他帮自己收拾书包,一张一张试卷叠整齐分门别类的放进书包。
英语和语文做完了,物理布置了半张卷子,数学两套他写了一套,生物化学各一套写得也差不多了。
需要装进书包里的就两张卷子。
谢致予主要帮他整理乱糟糟的桌面和抽屉,试卷越发越多桌面越放越乱。
垂眼翻了翻字迹潦草的错题本,抽出相应的试卷往错题本里夹好。
周绪起边看边回忆,他以前好像没有这么懒,起码会及时整理错题集,但现在有了旁边这人,任由书桌乱七八糟的。
谢致予收拾东西很快,翻动试卷的手指瘦长,皮包着骨,将课本叠好时微微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鼓动,像某种淡青泛蓝的化学液体蜿蜒流动。
“绪哥你要点儿脸吧。”许孟极其鄙夷他这种让别人帮忙收拾的行为。
周绪起枕着手臂的脑袋动了动,嗤声在空旷的教室中稍显明显:“也不知道是谁求着芮姐帮忙收拾桌面。”
“.....”许孟头发都炸了,蹬了他一脚桌子腿,憋了两秒没说出话。
周绪起给了他一个眼神,懒洋洋的站起来接过谢致予递过来的书包甩上肩,顺便勾起座后挂着的书包。
谢致予:“我自己拿。”
周绪起拍了拍他的肩,拎着书包朝教室门口走,桃花眼眨了眨,凑近他耳边自称哥说:“哥哥帮你提。”
呼吸落在耳垂,谢致予平淡着一张脸,指尖动了下。
他们在教室写作业写到下午,学生走得一个不剩。
谢致予跟着周绪起往门外走,看着他指节用力,手指勾着书包的耳朵,书包带垂在腿边。
何复见彭经延一个人出来了,问:“孟孟呢?”
“喏,”彭经延看向站姿懒散,书包背一个拎一个的人身上,“被绪狗说中了心思,闹脾气呢。”
周绪起站直,看向窗口:“我数三秒。”
“三,二,一。”
卡着“1”的点,许孟出现了。
数数的人得意地扬了扬眉。
“哟,出来了?”
许孟:“狗。”
周绪起懒得理他,扯着谢致予先走了。
一群人讨论该怎么给周绪起过生日,挑来捡去,最终敲定一起在月庐打边炉。
男生的生日不看重形式没有惊喜可言,简单坐下来吃一顿饭就够。
“火锅底料要清淡口的还是——”
谢致予推着车,听到问话开声:“清淡的。”
周绪起回消息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下说:“两种都买吧,我去拿个锅,弄鸳鸯的。”
指了指超市内的厨具分区方向。
“行。”彭经延挑了辣和不辣两种口味扔进购物车里。
周绪起在厨具区转了一圈,没发现想要的锅,正要仔细看看,谢致予推着车过来了,购物车里放了口两边隔开的不锈钢锅。
“找到了。”他说。
“找到了?”
眼前人嗯了声。
周绪起突然笑了,乐呵呵地勾上他的肩:“厉害啊,小孤僻。”
听到久违的称呼,谢致予眼里漫上点笑意。
两人推着车去挑菜,许孟则领着一帮人去零食区和饮料区。
周绪起弯腰拿起三盒肥牛和几盒鸡肉,谢致予挑好海鲜菇,点了点购物车,心里默默划掉菜单上的东西。
番茄、莴笋、土豆、西洋菜、豆腐泡、龙口粉丝.....
“还有什么缺的吗?”
又加了两盒肥牛、三盒牛肉、两盒生鱼片,周绪起直起腰:“没了。”
许孟和何复先走过来,彭经延在后面推着满载零食饮料的车子。
指了指,“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许孟翻了翻:“我们刚刚去冷藏区拿了包牛肉丸。”
“够了。”他拍了拍手。
第二辆车子里装的几乎全是瓶瓶罐罐的饮料,周绪起惊叹:“可乐——沙,沙示口味?”
许孟:“就是风油精味。”
周绪起皱起眉,看了看瓶身嫌弃:“这能好喝吗?”
许孟笑嘻嘻的勾他肩膀,“哎呀,不好奇么,试试呗。”
周绪起推开他,瞟了眼购物车里包装花哨口味奇怪名称奇怪的瓶瓶罐罐:“行。”
彭经延说:“绪哥你就惯着这不要脸的。”
周绪起戳穿他,又看向何复:“我看你俩也挺想尝试的。”
前者摸了摸鼻子,后者嘿嘿笑起来。
按惯例是周绪起付账,没成想,他刚点开支付宝,谢致予快他一步扫了码。
“这是您的小票,请拿好。”收银台的工作人员小姐姐撕下小票,递给长手长脚、穿着校服的男生,男生戴了个单边耳钉,大写的Z,接小票的手中指套了枚银戒,眉眼放松站立着时透着点小坏。
cool。她心里吹了声哨。
周绪起愣了下,接着弯了弯眼,接过小票说了声“谢谢”。
人影越走越远,留在原地的收银台小姐姐捂了捂胸口。
工作一天的坏心情被治愈了。
竟然有眼福看到一群帅帅的小弟弟。
“一人一双。”周绪起把一次性拖鞋扔底下让他们自己拿。
“为什么予哥不是一次性的?”
周绪起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门口转过身来说:“因为他住这里。”
许孟&彭经延&何复:“?”
“你们同居了?!”许孟反应奇大,扒着厨房门探头,瞧着他予哥打开冰箱的熟练样儿,“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绪起眼皮在“同居”两个字落下的时候跳了跳,“瞎嚷什么?”
他将蔬菜装进盆里,拧开水龙头冲了冲,“他家住得远,我让他一起过来住了。”
许孟卧槽一声:“绪哥我也想跟你住。”
何复正想复读一句,探进头看到身高相仿,肩背宽阔的两位并肩挤在狭窄厨房里的场景,他默默退了出去。
腹诽:别说一起住了,连厨房都插不进。
走的同时顺带将许孟扒拉走了,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眼力见儿。
有节奏的切菜声响起,听声儿特别舒坦,彭经延感慨:“予哥会做菜啊?刀工这么好。”
周绪起点头:“他会做,特别会。”
又说:“来两个人把土豆削了。”
“嗻——”
“来嘞。”
“......”
一切准备就绪,沸腾火锅炉旁摆满了切好的菜品,琳琅满目。
周绪起调了五叠蘸料,放下挽起的袖子,甩了甩手上的水。
锅里提前下好了比较难煮的土豆和鸡肉,揭开盖子的刹那,香味顺着白茫茫的雾气飘了出来。
“好香。”许孟搓了搓手。
谢致予放下玻璃盖,周绪起吆喝一声:“开吃!”
桌上齐齐动筷。
锅碗瓢盆碰撞,乒呤乓啷响。
人手一罐鸡尾酒,高举碰了一杯:“祝绪哥生日快乐!”
声音整齐,铿锵有力。
周绪起:“谢谢各位,同乐同乐。”
许孟反应迅速:“乖儿子,莫跟爸爸们客气!”
何复:“椰丝椰丝。”
周绪起:“......”
瞧着他俩嬉皮笑脸的样儿,彭经延忍不住先笑了,谢致予捏着罐子靠在椅背上笑。
少年人总是吵闹的,精力好似用不完,一顿饭互相拌嘴不停吃得格外热闹。
谢致予在火锅的白雾前偏过脸,看向和许孟耍嘴皮子的周绪起,耳朵上耳钉在他眼里闪了闪。
冬日的室内没有寒风侵袭,辣味刺激着味蕾,他垂下眼,慢吞吞的吃下刚捞起来肥牛。
第一次,家庭火锅吃得如此热闹。
......
“绪哥!不喝不是男人!”许孟猛地拍桌,捏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啤酒罐子往前送,看样子已经喝嗨了。
周绪起眼神清明,面前摆着几罐空了的,瞧着像是神智清醒完全没受到影响。
下一秒,豪气举杯,大喊:“喝就喝!”
何复气拔山兮:“好!不愧是我绪哥!”
“.....”谢致予扶了扶额,隔着桌子和彭经延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
唯二清醒的两人心无旁骛的把桌上剩下的菜涮了,慢条斯理的吃完,全然不顾旁边三个因为划拳吵起来的酒鬼。
“五魁首啊!六六顺!”
“.....”
“你他妈出的什么,刚刚明明出布!怎么就变成石头了!”
“何复你作弊!”
“我没有!你才作弊,明明是你偷偷变了!”
“狗屁,是绪哥作弊!”
“谁作弊?你们俩才作弊好不好?”
“草,绪狗你大爷的你喝醉了!好好看一下你这出的几根手指!”
“胡说!我没醉!”
“.....”
谢致予赶在打起来之前控制住了局势。
“行了行了,”彭经延安抚,“没作弊没作弊。”
许孟:“才不是!我狗儿子明明作弊了!他变了!他变了!”
周绪起:“你骂谁狗儿子!”
“我.....”许孟顿了一下,大声,“我骂何复!”
何复:“谁?!谁是狗儿子!”
许孟说:“你!”
何复:“谁?!”
周绪起看不下去了,手掌拢在嘴边大喊:“你!”
“是谁?!”
“你啊!你啊!是你!你个臭王八!”
“.......”谢致予头上冒出几条黑线。
彭经延: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哥,”谢致予扯着和其他两位激情对骂的周绪起,推着他往卧室里走,“哥,行了。”
彭经延也扯着许孟往客卧里塞,对他的大嗓门一脸嫌弃:“行了行了,别骂了。”
回到房间,没有人撩火,周绪起终于安静了,恢复了之前喝醉后一声不吭的状态,一头栽到床上。
谢致予看着瘫在床上的人叹了口气,给他扯好被子,转身出去收拾残局。
将餐桌擦干净,拿着抹布在洗手台搓了搓,彭经延蹲在洗碗机前:“予哥,这机子怎么用?”
谢致予叠了叠抹布,“摁一下开关就行了。”
“这个?”他摁了下,洗碗机里传来细微的声响。
谢致予弯腰看了看,点头:“没错。”
“衣服给你们找好放房间里了。”他走前留下这句。
彭经延望着消失在走廊的背影,感叹:予哥真会照顾人。
和周绪起那种全场嗨起来的照顾不一样,谢致予是润物细无声的安排好一切。
谢致予拧开浴室门前,估摸着周绪起这会儿说不定醒了。
周绪起酒量差,喝上一点当即就醉了,但是按照喝的量晕个差不多半小时一个小时就能醒酒,可能瞧着有点恍惚,但确实是醒了。
门开后,一眼看到原本该在床上躺着的人转移到了飘窗。
飘窗位置狭窄,长度有限,周绪起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压根伸不开腿,膝盖曲起,后脑勺挨着木板,外边的手臂脱力地长长垂下,几乎要挨着地面。
整个人像是一张被放置的弓。
“醒了?”谢致予擦了擦头发,象征性的询问了句。
“嗯?”周绪起慢半拍的发出个疑问词,黑漆漆的眼睛睁开看了他一眼,确认是谁后,又闭上了。
他后仰的脑袋歪了歪,随着下巴扬起的动作,喉结不舒服的上下动了动。
可能是渴了。
这一幕令谢致予去帮他拿水的脚步顿住。
周绪起身上带着少年人外露的青涩性感,尤其是现在,谢致予压了压眼底的情绪。
尤其是现在,少年下颚扬起,下颚连接脖子的弧度流畅,这道弧度一直蔓延进衣领,在突出的锁骨处打了个漂亮的折。
流畅弧线中间的起伏突然动了下,谢致予脑子里的弦啪一声崩断了。
他走过去,飘窗上的人意识到干扰,眼睛半睁就被按住了肩膀。
手从肩膀摸到脖子,最后托住后脑。
周绪起感受到某根手指的指腹压着他的耳垂摩挲,时不时抚过耳钉带起阵细小的电流,Z字的尾端颤了颤。
谢致予尝到点酒精的味道,可能是心理作用,他竟然觉得甜。
潮湿滚烫的吻来势汹汹,周绪起吞咽了几下,没控制住哼了声。
掌控主权的人气息微乱,稍微退开一点,指腹擦掉他唇角的湿迹。
周绪起缓过口气,眼皮掀起来的刹那却再次被人压在飘窗前深吻。
“呼——”终于寻到机会推开他,在谢致予幽幽的盯着他喊哥又要亲下来前制止了。
被他一通亲亲醒了,周绪起抵着他的肩膀看了几秒,凑上去亲了一下。
很轻的贴了一下。
谢致予注视着眼前人被亲红了的嘴唇喉结快速的滚了几下。
静了会儿,克制地收起眼里藏无可藏的欲望,直起身。
周绪起放开他,抬手抓了抓头发,捏了捏鼻梁,拍拍身旁空出来的位置。
谢致予才坐好就被人拉着腿压在了飘窗上,周绪起手指抵着他的耳后蹭了蹭,冰冰凉凉的戒指贴着后脑亲了下来。
呼吸靠近,湿度入侵的刹那,谢致予脑子嗡一声。
毫无章法又滚烫的舌尖勾着他的,强势地抢占赖以生存的空气。
亲了一会儿,周绪起停了下来,眉尖皱起,额头抵着身前人的:“你在抖?”
谢致予从他眼里看到困惑,后知后觉自己浑身颤栗。
“抖什么?”周绪起呼吸稍喘,亲了亲他的鼻尖问。
谢致予搭在他腰间的手青筋暴起,压着肩膀的颤栗垂下眼,低声说了几个字。
周绪起一愣,消化完他话里的内容后喉结小幅度的滚了滚,手臂托着人的脊背和膝盖窝。
谢致予刚洗完澡,身上飘着浅淡的沐浴露香味。
一秒,两秒,三秒……
没抱动,周绪起草了一声,保持着这个姿势歇了下来,脸埋进谢致予肩膀缓了会儿。
絮絮叨叨:“有点晕,抱不动。”
谢致予看着飘窗顶,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眨第二下时,天旋地转,周绪起抱起他走向床。
谢致予撑着床单要起来,又被人压了下去。
周绪起持续亲了他一会儿,感受到他浑身上下动静微小的颤栗,弯了弯眼睛,清澈的瞳孔里透出点少年人的恶劣。
他指尖捏着裤带扯开,手指探进裤腰,隔着一层布料触碰滚烫的硬度时强迫谢致予睁眼,直直的望进他的眼底:“小孤僻,亲一下就浑身抖……”
指节曲起用力,被掌控的人压抑的喘了一声,他眼里的恶劣更盛,低声说:“抖得那么厉害……那这样怎么办呀……”
垂落的手猛然抓皱了床单,平整床面上出现几个褶,文气的手背筋骨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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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飘窗晃进房间,在瓷砖地板上留下一道不规则的偏橙色痕迹。
靠右手边的人感受到阳光,皱着眉头挪了下,半边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谢致予意识逐渐回笼,缓慢的眨了下眼,抬手挡住阳光。
脸上笼下片阴影,周绪起眉毛松开,又往枕头里埋了下。
谢致予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掀开被子下床,将两扇窗的窗帘都拉上了。
室内蓦然暗了下来,连带着那一丝光线也销声匿迹。
回到床上,旁边的人睁开了眼,眼珠子跟蒙了层雾似的,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眼前的人影,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迷迷糊糊扯着他,扣住后脑往怀里按,声线有些低有些哑:“困,再睡会儿。”
谢致予安静的闭了会儿眼,抵在人颈窝的鼻尖动了动,嗅着熟悉的气味,手情不自禁的撩开衣服下摆往里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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