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气恼的抬腿踢她“你怎的如此烦人。”
白鹤揉着被掐红的脸,美眸里泪水氤氲。
双羽抢过她手中的酒坛喝光了最后一口酒。
“你们这将军泪一点都不好喝,这最后一坛好在被我抢了来。”
二人一个倚着石柱,一个坐在台阶上托腮。
却迟迟不见故人身姿。
反而等来的是滔天烈焰。
“未曾想,竟是和你死在一处。”
双羽有些伤感。
望着逐渐逼近的烈焰,白鹤离双羽近了些。
“阿虞她回不来了……”
双羽附和着点点头,面上虽是淡然。
可她的心已然破碎,最后一个亲人也不在了。
白鹤红着眼看向她。
双羽一霎那明白了上虞为何为爱上白鹤。
那个笨女人木头一样,有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对她哭,她当然是受不了的。
她呼了口酒气,拍拍白鹤的肩头。
“怕不怕?”
白鹤朝她笑笑,闭上了眼。
滔天烈焰霎时席卷了青门殿。
六界化为飞灰……
一切都已消亡。
爱恨已然不重要,善恶也无从计较。
横竖没有人会在活着。
也不知有多少人到此刻才明白活着是为何。
可有到此才发现该做的事还没做,该爱的人还没爱,该看的大千世界还没看过,这一切已然不复存在。
可死了也无需计较这些遗憾。
生亦何欢。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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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会有,但是还没想好是以正文还是番外去写,后面还会有一个虐点,再构思几天哈哈
“喂,坐在此处可是在等本公主?”
双羽从上虞身后的树林里钻出来,从背后抱住了端坐在倒地枯木上的上虞。
上虞一只手握住她圈着自己脖子的胳膊,柔声道“殿下为何不听劝,还是少来为好。”
双羽嚣张的坐在她身旁侧着身子撑着下巴看她。
“为何?不喜欢本公主?”
听闻喜欢二字,上虞心头一跳。
“非也,只是兵营偏远,恐怕殿下遇险,路不好走,尘土泥泞,也怕脏了殿下的衣裙。”
双羽不耐烦的勾着她的下巴使她直视自己“为何老低着头,我长的丑?”
上虞想低头却不能,脸色红到了耳角。
“不丑……”
双羽被她这副模样逗的一笑。
霸道的说“你能来我自然也能来,你脏了衣衫不怕,怎的我就要介意?”
上虞下意识垂眸“殿下身份尊贵……”
双羽皱眉双手捧着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你身份不尊贵?待我当了魔尊,我便娶你做我的王后,和我一样顶顶尊贵。”
上虞不出声,心跳的快。
双羽凑近她笑的欢喜“阿虞,你可愿意?”
上虞只觉得自己热的背后出了汗,她又垂眸轻轻应了一声“嗯。”
双羽不满意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撅嘴道“为何不看我。”
上虞轻声道“看着殿下会脸红……”
说罢刚消散的红晕又红到了耳角脖子。
双羽满意的笑了。
又过百年,魔尊焱不许双羽胡闹娶上虞为妻。
混元殿上窃窃私语,而上虞始终站的笔挺。
“魔界公主即便娶妻也该是顶尊贵的出身,上虞可为妾,绝不可为妻。”
上虞尊严已被焱粉碎,她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
可双羽却直接逼焱退位,与上虞大婚。
成亲那日,上虞问她“为何要为我违背父命。”
双羽笑笑“父尊老糊涂了,不清楚自己的儿媳是谁,我便替他分担魔界的烂摊子,让他去专心想想谁是他的儿媳。”
魔界臣子跪满了混元殿前齐声恭贺双羽魔尊大婚。
是夜,上虞掀开盖头凑近书案后喝醉的双羽,她伸手轻轻点了点双羽的额头,只见双羽醒来,眸间醉意明显。
“我扶你去床榻上歇息。”
双羽笑笑,任由上虞将自己扶起,她借势将上虞压在身下。
指尖轻轻描摹着上虞的容颜。
“阿虞,我要你,可好?”
上虞不解的“嗯?”了一声。
双羽被她逗笑,轻轻解开了她的衣带。
“阿虞可知晓洞房花烛夜要作何?”
上虞脸通红,一本正经的解释“听兵营里的人讲过一些,却还是不求甚解。”
双羽笑的呵出酒气,盈满了上虞鼻息间。
“那我教你。”
衣衫褪下露出白皙的肩。
双羽情不自禁的用手指勾勒着上虞锁骨的曲线。
她疼惜的轻吻着却被情欲刺激的越发急猛烈。
在上虞身上落下一个个红痕。
“阿虞,别怕……”
上虞轻喘着气,静静的感知着她的进入,新奇又刺激。
“殿下……”
“嗯?”
上虞被这种怪异的感觉撩拨的说不出话来。
难过的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双羽轻笑着摩挲着她玲珑的腰身,线条优美流畅。
双羽觉得自己醉的更厉害了。
“殿下……”
“嗯?”
“我……我……”
双羽见她被不上不下的困扰,手上用力。
“乖,舒服吗?”
她诱惑的在上虞耳边轻声问着。
上虞只觉得怪异的感觉越发强烈,她却不想停下。
“我不懂……殿下帮我……”
她紧抓着身下柔顺的毛毯,手上青筋都露了出来。
双羽见此无奈的加快了动作。
“你啊你,念你是初次,绕过你。下次我绝不会这样草草了事。”
上虞难受又舒服的嘤咛。
她紧紧的抱着双羽。
任双羽抚摸着她的腰身平复那奇怪的感觉。
片刻后她抬眸认真盯着双羽的面容,快速的吻了吻她的唇,如蜻蜓点水,石子入湖。
双羽笑着问她“喜欢吗?”
上虞仍是淡然的神情,可脸上的红晕出卖了她“喜欢。”
“那……如果不是我,还喜欢吗?”双羽又问。
“不会不是你。”上虞眼神坚定。
双羽笑了,笑够了又问“那你想这样对我吗?”
“啊?”上虞呆呆的抬头。
心下几番辗转,她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若愿意,我自然是想的。”
“好了,傻瓜,我们来日方长,这些事我来慢慢教你。”
“嗯。”
上虞对双羽,句句有回应,事事不违背。
双羽下朝来,气恼的看着风轻云淡的人,她揪过她的耳朵问“为何听那群老东西的带兵去南荒。”
上虞揉了揉并不疼的耳朵笑道“我不只是你的王后,也是魔界大将军。”
双羽气的不曾理她,上虞走时也不曾去送她,在她的玉楼殿摔了许多东西,吓的外面侍女惶惶。
可就在上虞走了半个时辰以后,玉楼殿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她乘着九翼天龙追往南方。
三个月后上虞回来,正是夜间,她急匆匆的走进殿内,见窗前明镜下上虞一身明黄色王后衣袍。
烛火被她挥灭,帐幔缭乱,在镜中折射出影子,双羽手上的玉戒被她扔在了地上。
月光明亮,暮色冥冥。
双羽将人压着,霸道的吻着她的唇。
“妹妹,你不乖了……”
窗外桃花粉红娇嫩,在暮色月光下仿佛情意织成的话,雾气里隐藏不住热切,让表面的薄凉清爽更沁人心脾。
上虞落了泪,双羽这次不曾怜惜她。
上虞一次次被她折腾的如烟花绽放,脑海里已是一片空白。
“乖,把耳朵与尾巴戴上。”
上虞迷蒙的看着双羽手中拿着的黑色毛茸茸的耳朵与尾巴,隐忍道“我不戴狗耳朵。”
双羽笑她“这是狼耳,听话,戴上我便不气了。”
上虞纠结片刻后任她给自己戴上了耳朵与尾巴。
她挑眉,耳朵也随之动了。
身姿修长的人,后面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慢慢的晃着,头上两只耳朵也随着心情而动。
双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都化了。
她凑近她耳边诱惑道“多带给我看可好?”
上虞歪头,耳朵一直一立,尾巴晃了晃答“好。”
随即又控诉道“这分明是狗尾巴!”
双羽笑她“是狼尾,可你非要对我摇,我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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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洁。
第142章 乱象2
“晚棠,你到底何时娶我?你不娶我那我就娶你了……总这样拖着显得我好像赖着你一样。”
二人躺在梧桐树枝上,白凤在晚棠怀里闹着脾气。
晚棠看小孩子一样宠溺的笑笑“娶,只是怕长辈反对。”
“怕何,魔界那两个年轻的小崽子都成亲了,你再不娶我我就成老姑娘了。”白凤不满,狠狠掐了把晚棠的腰身。
痛的晚棠眼眶泛了红。
白凤又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腰身。
晚棠叹气道“你可知街上的风言风语,她们都说你自轻自贱,与我厮混,你天真活泼,自然在旁人眼里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我若是娶了你,泼天的骂名就落到你身上了。”
白凤眼眸按了按,她静静的望着天。
许久才道“那我们就只能如此吗?”
晚棠心头一酸,她心里挣扎片刻道“娶,不能让你委屈,我虽是无能堵住悠悠众口,可我也尽力护你一片清净。”
白凤抬头望她,被她逗笑了。
“我是诚心求娶阿凤的,只求伯父伯母将女儿嫁于我。”
白凤望着前来求亲的晚棠,不顾父母冷眼,站到了她身旁“女儿非晚棠不嫁。”
凤凰城内西郊盖起了一座小院,青山绿水,桃花清风。
晚棠往桃树下埋着自己新酿的酒。
白凤打着哈欠从院外走了进来。
“一大早被王大叔喊去绣嫁衣,困死人了,喏,给你带了喜糖回来,尝尝罢。”
晚棠嗜甜,白凤嗜酒。
两人倒是也吃的到一起。
自从成亲后二人便搬来了此处,没有那些闲言碎语,邻里间甚是和睦。
白凤脾气不好,多是晚棠照顾她,白凤父母常来看望二人,晚棠父母云游,只来过一两次。
“阿凤,过些时日我们下凡去游玩可好?”
白凤趴在床上困的合着眼懒懒答“好啊。”
“你说我们要是有个孩子叫什么?”
晚棠坐在床边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问她。
“你定。”
晚棠见她犯懒,无奈的笑笑“你说叫白鹤如何?”
白凤呵呵的嘲笑起来“龙生龙,凤生凤,我怎么生个鹤?”
晚棠蹙眉“那你说叫何?”
“白鹤……”
“你不是嫌弃么……”
“说了你定。”
“不好听我可以再想想……”
白凤一把拉倒絮叨的人“不想了,睡觉,就叫白鹤。”
“起名是大事……”
“好听。”
“那你方才……”
“你起的都好听。”
“阿凤……”
“闭嘴,你吵死了,睡觉。”
大周皇宫内皇妃寝宫灯火通明,下面跪的是武时月与迟皎。
“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孽障!亲姊妹做出此等不伦之事!”
皇妃气的双目通红。
武时月握着迟皎的手坚定的护在她身前“月儿求母妃成全。”
“皎皎求母妃成全!”
一向温婉的迟皎此刻也不管不顾起来。
皇妃抄起一旁的茶盏朝武时月扔过去,却被迟皎挡住,洁白上额头上鲜血汩汩留下,染红了她半张脸。
“母妃,儿这十几载过的一点也不好,唯有阿月是儿心头珍宝,您嫁给父皇受的苦我们二人看在眼里,女儿不愿去与一个自己不欢喜的人结为夫妻,儿枕畔之人若不是阿月,只可自绝于此,以明心意。”
皇妃气的身子发抖,泪滑落,发丝凌乱垂落。
“你自绝?你们二人一起就不怕我这个当娘的自绝在你们面前?”
武时月狠心道“那我们母女三人一起下黄泉也好,还有个伴,兹要是我与皎皎未阴阳两隔,谁也拆不散我们!”
“混账!”
皇妃还想打她,可看着为她受伤的迟皎又下不去了手,她知,迟皎还是会护着她的。
迟皎也适时道“生死也无法隔绝,若我死,我信阿月不会苟活。”
“混账!混账!”
皇妃管不了,挥手让二人滚。
她能如何,不敢告诉皇帝,也不能活生生逼死女儿,只得全当不知罢。
“母妃,我二人已选好了夫婿,一个没出息的病秧子,一个没落的侯府,我二人成亲之后也不会受为难。”武时月道。
皇妃叹了口气“公主立府,也算是自由,可你要与皎皎小心些,总要掩人耳目。”
“是,母妃。”
大周二位公主同日出嫁,公主府相邻,二位驸马三年内相继薨逝。
待两位公主薨逝多年后,府邸再开时发现两府间的墙开了道门,人皆叹二位公主姐妹之情深厚。
天是血红色的,地上是堆积腐烂成山的尸骸,烈日炙烤,腐臭熏得人头晕。
半空中,白鹤一身银甲,高冠长剑。
她美目含威,直视着不远处的苍咒。
而那与上虞相同的相貌,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怨恨。
“你要杀我?你杀了我也救不了她,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白鹤冷漠不语,像在看一个疯子。
苍咒觉得没劲,仿佛是自己的独角戏一般。
“喂,你到底打不打。”
白鹤不紧不慢的收起剑,矜贵的不像是那个会和上虞撒娇无赖的人。
“不打,我只想见见阿虞。”浩渺神音冷淡又疏离。
苍咒鄙夷的转身“她死了。”
白鹤垂眸不语。
苍咒心头一阵烦乱。
“我问你,若是我死你可会心疼?”
白鹤望着她,眼里情绪不明“你方才说的,她就是你,你就是她。”
苍咒这才看明白,白鹤眼里的是怜悯,是心疼。
她不需要被人怜悯,暴戾之气环绕周身。
“可你不是花妖,谁准你这般跟吾说话!”
苍咒猛然挥手,一阵强大的灵力将白鹤扫的飞了出去。
她捂着胸口,嘴角沾着鲜血。
就在白鹤以为她要落在腐烂的尸骨里的时候,荒咒一把拉住她的领子带她到了一处宫殿。
这座宫殿风格古朴苍然,高大宏伟却又荒凉。
不是金砖玉瓦,而是冷硬的石砖。
白鹤被荒咒拎着衣领踉踉跄跄的跟她走到了殿内。
空荡荡的宫殿里没有一个人。
只有她们两个。
她淡漠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冷眼看着荒咒。
荒咒冷笑着。
“白鹤神君此刻当真是矜贵,吾真想看着白鹤神君趴在吾脚下哀求的样子。”
白鹤眼眸里淡漠下藏了一丝委屈。
荒咒愤恨的咬上了她的唇“六界已毁,这是六界欠吾的!”
白鹤艰难的喘着气“你可否对我说说你的故事。”
苍咒盯着她“你还是想劝吾心软好救她?好放过这六界?”
白鹤却笑了,笑的坦然温婉。
“说不想救她是假的,可也不曾想感化你,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故事,和那个花妖。”
苍咒不解的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狐疑。
可白鹤一双含情眼坦然,眼角情意澄澈。
苍咒明白,她是因着上虞,才对自己袒露了三分情意。
鬼使神差的,她松开白鹤,指着幽深的路“你往前走,会看到的。”
她负手站在光影下,背对着白鹤“我便在此处等你。”
白鹤心下忐忑,看着上虞的背影涌起莫大的无力与失落。
“好。”
她慢慢的朝着宫殿深处走去。
苍咒望着她的背影,咬紧牙关,落下了一行泪。
她不是上虞,上虞比她好运。
古咒镜中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些好都是骗人的。
真是可笑,她竟嫉妒起了自己的转世。
白鹤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她扶着冰凉潮湿的石壁一点点朝黑暗的前路走过去。
她捂着被苍咒震得发痛的胸口,咬牙喘了口气,慢慢的往前走着。
大概百丈,眼前一座锈蚀的巨大黑门,不辨材质,上面有一尊极大的穷奇头,她稍一用力便推开了。
眼前豁然开朗,空荡荡的一方天地,唯有一方石台,上面摆着一口黑棺。
白鹤打开黑棺,只见棺内躺的是一个黑衣女子,与上虞一模一样。
她知,这便是苍咒。
她衣衫上的花纹的确是上古之风,金线绣的飞鸟走兽祥云栩栩如生,贵气逼人。
手上残存黑色的血迹,一支无殇花紧握。
华贵不凡的人带着死气,白鹤看的心下一阵发凉,背上汗毛炸起。
她朝四周细看去,竟看见石壁上尽是黑色的血痕。
她顿时惊慌的吸了口冷气,颤抖着走近,她发觉这些血痕是一幅幅画。
天地初开,祖神创设六界,于九天之上受人朝拜,自取名为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