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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暗恋对象的小仓鼠(拘云)


心想,下次一定不能留仓鼠在现场,容易坏事。
陈柏言追上了晏温,并肩而行,远远就看到小区门口蹲着一个人。
沈平忧郁地抽着烟,晏温那小兔崽子居然给了他一个假号码,联系不上人,他只好来这里蹲守,从早到晚,他就不信逮不着。
心里正唾骂着,余光中闯入一个身影,他猛地转头,起身奋力狂吼:“晏温!”
“操!”晏温拔腿就跑,却只在原地踏了几步。
他回头一看,皱了皱眉:“陈柏言,松手。”
陈柏言不动。
眼见沈平越来越近了,晏温心急如焚,可陈柏言拽着他不肯放人。
陈柏言问:“你跑什么?”
晏温:“我……”
我心虚还不行吗。
一来一回对话的间隙,沈平已经从百米之外蹦到了他们眼前,紧急刹住了车,双手撑膝,呼哧呼哧喘匀了气。
“别跑,可让我好找。咦~”沈平注意到了晏温的唇,盯着看,疑惑又奇怪,“你的嘴怎么这么肿?上火了?”
“关你毛事。”经他这么一提醒,晏温不由得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顿时恼羞成怒,无差别输出攻击,“大叔,你究竟想干什么?”
“嘿,小崽子,你懂不懂礼貌?不能说男人老。”沈平撸起袖子,佯装要揍他。
晏温机智地躲到陈柏言后面,陈柏言护住了他。他知道沈平找晏温的目的,冷静地对他说:“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
沈平也不是真的生气,逗小孩玩呢,有了台阶自然顺着下,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对了,小帅哥,上次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柏言。”
沈平没死心:“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陈柏言拒绝得很绝情。
沈平自讨没趣地闭上了嘴,带他们去了一家咖啡店。
反正还有一个晏温,而且他也比较喜欢晏温这种欢脱的性格,陈柏言太有主见了,他不一定把握得住。
被寄予厚望的晏温此刻正在暗戳戳地问陈柏言:“你不怕他是骗子?”
“我听得见!”沈平离他们两米远,耳朵尖听力好,“我还没耳聋!”
说人坏话被抓了个现行,晏温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陈柏言回他:“不会,我了解过。”
他口中的了解,大部分来源于仓鼠小温。
仓鼠小温的灵魂来自未来,与七年后的晏温是邻居,知道他从事的职业就是模特,而且好巧不巧,签约的公司正是星娱。
据仓鼠小温所说,七年后,星娱公司发展得如火如荼,一举跻身于亚洲传媒领域龙头企业行列。
当然,他只是提前做了一些功课和准备,决定权不在他手中,要看晏温自己的选择。
不过晏温应该对做模特挺感兴趣,上次兼职面试告吹后,他也没着急去找其它工作,突然开始捣腾自己的形象,而且陈柏言不止一次看到他偷偷摸摸地用搜索引擎搜查于模特的资料以及模特招聘启示。
沈平作为大人,理所当然的花钱请客,他们在咖啡店谈了很久,最终晏温决定试一试。
夜幕降临。
回到家,门口搁着一个方形快递。
“是我的是我的。”晏温拿起快递,进屋就找来剪刀拆了,陈柏言以为又是他买的健身小玩意儿,结果是一个玩具摩托,还配了一顶小头盔。
“我给仓鼠买的,它最近越来越懒了,可能生活太无聊,得找点刺激。仓鼠呢?”
陈柏言把仓鼠从书包里倒出来,仓鼠小温囫囵翻了一个面,晏温抓过去动作利索地给它扣好头盔,放到摩托上。
“抓稳。”
仓鼠小温睡得迷迷糊糊,任人摆弄,两只后脚站立,两只前爪放在摩托把手上,听见晏温说话,它的头顶上缓缓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下一秒,倦意彻底消散了。
晏温摁下开关,酷炫车灯亮起,伴随激情四射的音乐,摩托车在原地疯狂旋转。
“吱!!!吱!!!吱!!!”整间屋子充斥着仓鼠小温惨烈的尖叫声,心跳加速到顶点,它被晃得涕泗横流,爪子使劲握成虚拳,紧紧攥着把手,生怕被癫狂的摩托甩出去。
好不容易结束了,它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两眼空洞,生无可恋,已经没了半条命。
可它都这样了,晏温还不放过它,晚饭后居然提议去溜仓鼠。
这年头,有谁溜仓鼠的?
仓鼠小温举起双手双脚抗议,并试图逃脱。
然而,晏温兴奋过了头,抗议无效。
陈柏言是指望不上的,他现在基本是看着晏温胡闹,甚至助纣为虐,在旁边递作案工具。
细细的牵引绳套在仓鼠的腰上,他们在前面走,仓鼠小温拼了命在后面追。
如果跟不上他们,它就会被拖着走,横尸野外。
到底有没有人性了???
仓鼠小温在心里呐喊,泣血质问苍天。
它一边含泪奔跑一边谴责虐待它的两口子,心房涨满了酸水。
后来,骂他们的声音小了,渐渐被委屈替代。
你们都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捉弄我?
由于没看路,它不小心撞到了另一只仓鼠。
仓鼠小温体积大,仅仅倒退了几步就稳住了身形,那只金丝熊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摔倒翻了一个跟头。
仓鼠小温见状,上前去扶了它一把。
金丝熊脾气不太好,正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撞它,一抬眼就与仓鼠小温清澈漂亮的大眼对视。
仓鼠小温还朝它眨了眨眼,单纯又可爱。
心脏被丘比特之箭射中,怒火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白净净的。
小仙女。
这不就是它的梦中情鼠吗?
它坠入了爱河,自动忽略了它们的身形之差,眼中噌地燃起两束小火苗,越烧越旺,朝仓鼠小温扑了过去。
仓鼠小温被这阵仗吓到了,侧了侧身躲开金丝熊。金丝熊不甘心,卷土重来,围在仓鼠小温身边打转,趁它毫无防备之时,咬了它的尾巴一口。
条件反射之下,仓鼠小温后腿一伸,蹬开了金丝熊,把它踹出好几厘米。
金丝熊大概没想到,它的小仙女战斗力这么强,着实懵了一会儿,继而荷尔蒙上头,锲而不舍地尾随着仓鼠小温,背上的香腺不断朝它释放味道,向它发出求爱信号。
仓鼠小温终于明白了金丝熊的意思,它暼到金丝熊腿间的两个又大又红的蛋蛋。
仓鼠小温对金丝熊说:“吱吱吱!”(尼玛,老子也是公的!)
金丝熊听到小仙女搭理它了,激动地凑前:“吱吱吱。”
仓鼠小温不知道它在说啥,估计金丝熊也不懂它的意思,沟通无效,索性放弃了。
但它低估了金丝熊的毅力,一直骚扰它。本来仓鼠小温就憋着一股郁气,恰好这煞笔撞上了枪口,于是它决定不再忍耐。
当两只仓鼠的主人在交流养鼠经验时,仓鼠小温和金丝熊打了起来,打得轰轰烈烈,不可开交。
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仓鼠小温多日阴郁的心情随着每一拳的落下,一点一点地消散了。
可怜的金丝熊,只不过在发情期命运般地遇到了一只喜欢的仓鼠,就悲催地被当成了沙包,躺着挨揍,毫无反抗之力,最后惨兮兮地埋在主人怀里哭唧唧,身体记忆后劲大,抽搐不停。
它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晏温不擅长撒谎,憋了好几天,临出门前在陈柏言的询问下,把自己和齐斯远约定学习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陈柏言不解地问:“为什么不找我?”
晏温:?
陈柏言接着问:“我成绩比他好,排名比他前,和你住一起还方便,为什么不让我给你补习?”
晏温卡壳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初他想要提高成绩,立马就想到了齐斯远,压根没考虑过陈柏言。
可如果他这样说出来,陈柏言应该会不高兴。经过朝夕相处,他发现陈柏言有很多小情绪,但不在明面表现出来,而是在各种事上找麻烦。
例如,前天中午,齐斯远来找他去饭堂吃午饭,陈柏言刻意坐到齐斯远旁边,抬手时总是“不小心”撞到齐斯远,然后一脸冰冷地道歉。
例如,昨天早上,齐斯远给他带了一份家里做的早餐,两人习惯性地在走廊分享,陈柏言闲得慌似的在他们后面晃来晃去,最后控诉早餐味道大,飘到班里影响同学学习了,请齐斯远带着早餐(滚)回自己班。
再例如,他和仓鼠小温玩,忽视了陈柏言,仓鼠小温被故意找茬,以没在指定地点拉屎为由,罚它面壁思过半小时。
诸如此类,短短几天,数不胜数。
陈柏言执着于答案,晏温为防伤及无辜,只好胡谬一通。
“因为齐斯远他……他比较了解我,对,他了解我的优缺点,精准查漏补缺。”
他说的是事实,他们谈恋爱前接触不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陈柏言确实不够了解他。
他说了实话,却扎了陈柏言的心。
陈柏言垂下眼睫,像淋了雨的小狗,浑身湿答答的,可怜又失落:“我也想了解你。”
晏温最头疼陈柏言这副表情,会觉得自己对陈柏言不够好,默背了一遍备忘录里摘抄的男友法则,内心自责不已,握住他的手,无比诚恳地对他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陈柏言与晏温深情对视,借势顺着杆子往上爬:“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很想问你。”
“你问。”
“你为什么要装成绩不好?”陈柏言说,“我看过你写的作业,基础不差,按正常水平发挥,不可能考成年级倒数第一。”
晏温抿嘴沉默。
陈柏言却步步逼近,用炉火纯青的绿茶表演法则攻略他:“不能告诉我吗?我上网的时候看到一个帖子,其他情侣平常都会互相说一些小秘密,增进感情。如果对方不愿吐露心声,可能是因为彼此之间还不够信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再努努力,争取早点让你能够信任我依赖我。”
说完,他就要抽出手,却被晏温攥得更紧。
“没有。”晏温的声音很小,“没有不信任你。”
他瞟了一眼墙上的钟,看来这次要迟到了。
晏温拉着陈柏言回客厅坐下,在晨光氤氲中,倾吐了自己的过往。
“因为想让我爸关注我。”
他微垂着脑袋,面容浸在熹微的朝晖中,显得柔和乖顺。
“我是我爸捡来养的,听他说,我的亲生母亲把我扔在他家门口,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后来,我能够记事了,从邻居的闲言碎语中拼凑出了故事的另一半。我的亲生母亲是我爸曾经喜欢的男人的妻子,我爸勾引她生下了我。”
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释怀了,长大后每次想起他的身世也不再像当初那样怨天尤人,顾影自怜。可当他在陈柏言面前揭露这些难堪时,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那是落在他心口的刀伤,血淋淋地剜去了一块肉,埋下了沉痛的隐疾,终生无法愈合完整。
而多了七年阅历的仓鼠小温,更加能够感同身受,荒寂和悲凉像凭空生出的触手,拽着它往下坠落。
他是没人要的孩子,以后他在乎的人会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他。
而他因为自以为是和不合时宜的倔犟,造成了太多过错,将会在遗憾和忏悔中度过漫长而无望的余生。
“长大后,我开始好奇我爸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慢慢地,这个疑问变成了,男人为什么能喜欢男人?但我爸做事滴水不漏,从没在我面前露过馅,而且出门只找女人。无奈之下,我就只能靠自己了,刚好家里有台老式电脑。再后来,我喜欢上了你,一不小心就被我爸发现了。”
晏温一句带过了被发现的过程。
“我爸的爸妈都指望着我给晏家传宗接代,而我爸也是因为我有这个功能才收养我的,所以那天把我爸气得要死,第一次朝我动了手。不过,我憋着一股劲,要跟他抗衡到底,死不悔改,可能是见治不了我,索性就不管我了。”
晏温扯出一抹苍白的苦笑:“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贱呐?他管我的时候,我觉得他虚情假意,就是想利用我。他不管我时,我又觉得难受委屈,怨恨他不像一个父亲。于是我就想出了这个法子来吸引他的注意,不过没奏效。他对我学习方面要求不高,以后能混口饭吃就行了。”
他那时还是小孩,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和关心,晏清不给他,他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要。所以紧接着,他想出来了第二个方法,校霸头衔臭名昭著,可晏清从未过问一句,就算被请去了学校喝茶,也对他视而不见。
除了每个月准时到账的生活费,晏清好像完全当他不存在。
而现在,连生活费也没了,从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晏清应该就单方面和他断绝关系了。
陈柏言静静听完,无言地侧身抱住脆弱易碎的晏温,大掌托着他后脑勺,安抚性地揉了揉头发。
千言万语汇成了两句重若千金的诺言。
“我很爱很爱你。”
“我会对你好的。”
耽搁了时间,晏温只得快马加鞭地往昼星自习室赶,还不忘去便利店买几罐齐斯远最爱喝的旺仔牛奶和他最爱吃的大白兔奶糖。
他有预感,他今天不是去学习的,而是去负荆请罪的,而且齐斯远的心情可能不会太好,所以他还顺走了仓鼠。
希望这三件法宝,到时候能起一点作用。
然而,似乎是他想太多了。
听完他坦白和陈柏言的恋情后,齐斯远只是愣了一下,反应出奇的平淡,对他说:“我先冷静一下。”
晏温点头,他双手置于膝盖之上,正襟危坐,仿佛对面坐着的是教导主任。不过,面对教导主任时,他能够淡定从容,现在内心却慌得很,就怕齐斯远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走了之。
“我有很多问题。”齐斯远竭力平复沸腾的情绪,不让自己吓到晏温,但他一转身,晏温就把背挺得比尺子还直,一副受训的样子。
“放松。”齐斯远说。
“好。”晏温不敢动。
低头认错的第一步,首先态度一定要端正。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
晏温想了想,说:“知道自己喜欢上陈柏言的时候。”
齐斯远在心里默默记上了第一笔账——陈柏言把晏温掰弯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陈柏言的?”
“初中。”为表真诚,晏温划了一个大概的范围,“初二吧。”
初二,晏温刚从哭唧唧的小奶包进化成会龇牙凶人的小狗崽,哪里懂爱情?一定是陈柏言的错。第二笔账。
“你和你爸闹掰,是因为他知道了你喜欢陈柏言吗?”
“是。”
难怪晏温性情大变,根本不是青春期叛逆的原因,敢情陈柏言才是源头。第三笔账。
“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是一个重磅级炸弹问题,如果答不好,很可能会失去这段持续了十四年的友谊。
“当时的想法很单纯,怕你讨厌我,怕你觉得我有病,怕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所以不敢开口跟你提。其实不是没想过告诉你,但越拖心里越没底,渐渐的,我连自己都快信了‘我讨厌陈柏言’那套说辞。”没有事先打腹稿,没有刻意进行修饰,所有脱口而出的话语都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了。”齐斯远没有表态,“最后一个问题。你想提高成绩,也是因为陈柏言吗?”
晏温的心高高悬着,每一次回答都不敢马虎:“我喜欢了他那么久,虽然刚和他在一起,但我是真的想和他拥有未来,我讨厌异地恋,希望以后也能离他近一点儿。”
“ok,学习吧。”齐斯远说着,翻开了二轮复习练习册。
晏温错愕地瞪大眼睛,愣怔不动。
这就结束了?
齐斯远不生气吗?
齐斯远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给他安了一根定海神针:“怎么,难道你喜欢男人,就不是晏温了?”
晏温呐呐:“不是。”
“那就抓紧时间学习。”
“我不在乎其它,你又不是故意骗我的。”
感动的热泪盈上了眼眶,晏温熊抱住齐斯远,哽着声说:“谢谢。”
齐斯远抚了抚他的背:“只要你开心就好。”
“不过——”
晏温身体瞬间紧绷。
“下次不要因为觉得我会抛弃你而瞒我事情了。你是我一生的朋友。”
晏温吸了吸鼻子,没出息地用袖子抹了下红了一圈的眼底。
仓鼠小温看着他们抱成一团,纯粹的友情像烈焰熔浆,烫着心窝。不禁想,他的灵魂回到了七年前,那七年后的他醒不来,可能会被医院判定死亡,齐斯远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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