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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暗恋对象的小仓鼠(拘云)


“没有。”陈柏言说,“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楼下超市买。”
“不了,等下我自己去买。”晏温咽下肉,夸道,“这个好吃,酸酸甜甜的,很够味。”
陈柏言不动声色,脑海里搜索看过的电子菜谱,挨个报菜名:“我还会做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糖醋虾仁,糖醋鱼。”
“厉害。”晏温极其捧场。
“嗯。”陈柏言表情淡如开水,嘴角却趁晏温转移注意力时,微妙地翘了翘。
从陈柏言大言不惭推销琅生自己开始,仓鼠小温就在暗中观察他,恰好暼见他抑不住的笑意,心里腹诽:闷骚。
吃完饭后,陈柏言留在家里洗碗,晏温揣着仓鼠出门溜达和买体重秤。
仓鼠小温以为是晏温要用,感慨他竟然这么早就觉醒了身材管理意识,很有当模特的潜质。
然而,当它看到晏温挑了一个迷你版小称时,顿感不妙。
更过分的是,晏温路过零食区,看见没人打称,心念一动,把仓鼠放在称上。
仓鼠小温对自己的体重心知肚明,但估测和真实数据对它的作用是不一样的,前者可以让它继续自欺欺鼠,后者会对它造成无可挽回的心灵伤害。
它不愿接受残酷的事实,脚一落地,立马撒开四肢疯狂逃跑,却被晏温摁住,动弹不得。
仓鼠小温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一秒出结果,绿色屏幕上显示数字——280g。
仓鼠小温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瞄了瞄,然后和晏温一起沉默了。
仓鼠小温心态炸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刚才吃太多了,还没消化完,这数据一定有错,不能相信!反正我不信,我肯定没有280,最多240。
晏温凉飕飕地说:“你自己反思一下,为什么你会比人家怀了孕的母仓鼠还重?”在它伤痕累累的心上又插了一把刀。
仓鼠小温羞愧又难过地垂下了头,这也不能怪它,之前饮食控制得太严格了,少量少餐,还得锻炼塑身,导致它现在看见什么都想吃,特别是垃圾食品和油炸烘培食品,简直最爱。
而且,它不是晏温的救命恩鼠吗?这才过去多久,说变脸就变脸。人类与仓鼠之间的感情消失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等你的伤好了,就减肥吧。”晏温走在回家的路上说,挠了挠仓鼠的肚子。
仓鼠小温生闷气,不理他。
“我查了一下,仓鼠太胖,容易生病,比如糖尿病和脂肪肝。”晏温接着说,他在向一只仓鼠解释,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
所以,晏温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减肥的,而不是为了讨好陈柏言?
仓鼠小温被温暖到了,正要抱住晏温的手指蹭一蹭,晏温的下一句却让它被感动的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
“委屈一下啦,不然会短命,死了就什么都吃不到了。”语气又狠又哄。
仓鼠小温:“……”
会不会说话的?建议去买一本《语言的艺术》,好好进修一下。
它都不知道曾经的自己居然耿直得那么恐怖,这到底是率真得可爱,还是嘴欠得找抽?
回到家,陈柏言不在客厅,他的房间亮着灯,晏温猜大学霸应该是在写作业。
真好的作息习惯。
优秀人生从自律开始。
晏温没有打扰他,他也把今天的作业带回来了,但客卧没有桌子,幸好他对学习环境要求不高,饭厅也能凑合。
半个小时后,晏温单手撑住侧脸,微弓着背,一条腿弯曲垫在椅子上,咬着笔头抓耳挠腮,死活算不出来,深呼出一口气,决定保护好脑细胞,丢了笔,回房洗洗睡。
陈柏言定了一个闹钟,用最快的速度肝完了所有作业,想和晏温一起看个电视剧聊聊天增进感情发展,结果扑空了,客厅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看见摊在桌上的试卷,拿起来翻看。
字没有多好看,但也不潦草,胜在工整,基础题都会做,正确率在90%以上,太难的只写了骗分的步骤,粗略扫过,处于正常水平。
既然如此,为什么晏温每次考试都是吊车尾?他为什么要假装成绩很差?
陈柏言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搁下卷子摆好,视线转向客卧。
教养和理智不允许他做出偷窥别人的行为,可手脚不听使唤,打开了客卧的门。
晏温睡觉不关灯,脸朝外,陈柏言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睡颜。
他握紧了门把手,内心挣扎,犹豫片刻,还要再往里进一步时,脚背一重,被一个东西压住了。
仓鼠小温坐在陈柏言的毛毛鞋上,对陈柏言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陈柏言抓起仓鼠,把晏温伸到外面的手腕掖进被子里,再把被子拉到晏温的下巴底下,轻声退出客卧,关了客厅的灯,提着棉窝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仓鼠放到窝顶上。
“什么事?”
仓鼠小温清了清嗓子,认真道:“我发现晏温也喜欢你。”
“不可能。”陈柏言想都没想,一口否认。
“为什么不可能?”仓鼠小温不满陈柏言的反应,听到晏温喜欢他,他不应该欣喜若狂,立即思考告白谈恋爱事宜吗?表情那么凝重干嘛?
陈柏言坐着床沿,手肘撑着膝盖,额前发丝垂落散乱,再次低声说:“不可能。”
像是在告诫自己不要抱有超出预期的期待,也像暗含了一丝意外之喜降临的期待。
他抬眼看向仓鼠,斩钉截铁道:“他不会喜欢我的。”
仓鼠小温被陈柏言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叉着腰要数落他,但是另一个念头把怒火压了下去。
它不解地问:“陈柏言,你该不会是在自卑吧?没必要吧,说实话,你挺优秀的,晏温要是喜欢上你,也很正常呀,相信自己。”
“你有喜欢过人吗?”陈柏言打断了它。
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倒映出仓鼠小温发怔的模样,不过稍纵即逝,它也坐了下来,两腿悬空,语气恢复平静。
“肯定喜欢过呀,谁还没有年少轻狂过。”仓鼠小温的视线没有焦点,浮在半空中,又像穿越了时光长河,悠远而沧桑,“初中就喜欢上了,不过那时候太自以为是了,导致我们错过了。”
“后来呢?在一起了吗?”
“后来,我们上了同一所高中,在同一个班,交集不多,关系止步于普通同学。”仓鼠小温回忆道,“再后来,我们毕业了,各奔东西,我以为学生时代的结束,就意味着我放弃了这段感情,告别了疾疾无终的暗恋,所以没有特意去打探过他的情况。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所以我潜意识里认为他肯定会过得很好。”
万籁俱寂的夜晚,一隅灯火,仓鼠小温语速不快不慢,缓缓地叙述故事,充满了怀念。
“但是,他却突然去世了。收到死讯的那一刻,我真的懵了。怎么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呢?我去参加了他的葬礼,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但是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觉得很陌生,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仓鼠小温扯出一抹苦笑:“那天很热,我要离开墓地时,他妈妈叫住了我,我当时还很奇怪,他妈妈为什么会认识我?直到她把他的日记本交给了我,里面夹着一封墨水褪色的情书。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喜欢我,喜欢了我好多年。”
陈柏言突然心里堵得发慌,隐隐抽痛,他想要安慰仓鼠小温一下,可喉咙艰涩,挤不出半个字。
“所以,”仓鼠小温语重心长地说,“以我过来人的前车之鉴,我建议你不要擅自妄自菲薄。看不看得上你,那是别人的事。喜欢固然会导致自卑,可如果你总是在顾虑前因后果,犹豫不决的话,可能会抱憾终生,悔不当初。”
“不喜欢你的人,即使你做到了满分,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喜欢你的人,即使你一身缺点,他也会义无反顾地为你动心。”
“你这么卖力的帮我和迫切的希望我和晏温在一起,其实是为了弥补你曾经的遗憾吗?”陈柏言声音略哑。
“算是吧。”仓鼠小温淡然一笑,“有时候看到你和晏温,就会想起我和他,我不希望你们再错过了。”
陈柏言沉浸在反思中,没有注意到“再”里面即将溢出来却不得不按捺的情感。

第十九章
那晚谈话后,陈柏言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仓鼠小温表示心累,已经尽力了,他要是再不醒悟,它也没办法了,只好把目光转向晏温,打算找个机会,再旁击侧敲一下另一位主角。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仓鼠小温为两位的爱情操碎心,兢兢业业鞍前马后,却不幸中招感冒了。
“来,吃点药。”晏温手心放着六粒感冒药,这是他搜了百科,临时去药店买的小儿氨酚黄那敏。
仓鼠小温缩在棉窝里发抖,吸溜着鼻涕,眼睛眯起泪蒙蒙的,耳朵背到后面,精神萎靡。
它探出一个脑袋,连张嘴都感到吃力,晏温干脆捏着它的后颈,直接喂它,又喂了几口热水。
“啊啾!”一条透明鼻涕从仓鼠小温的鼻孔里流了出来,晏温赶紧用纸巾给它擦干净,然后翻出一沓新买的小冬衣,帮它逐层穿好。
仓鼠小温没有再嫌弃这些衣服又丑又土,现在对于它来说,暖和最重要。
“等下和我出个门,陪我去找工作。”
这个周末,晏温本来答应要教陈柏言溜冰的,陈柏言也每天有意无意地提起去溜冰的事,问他买什么牌子的溜冰鞋比较好,推荐哪个溜冰场,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热情又期待。
但他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去一家男士服装店当店员,面试定在周末,地点在一个不熟悉的城区。
可他又不好意思跟陈柏言开口推迟时间。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陈柏言却在周六早上,悄咪咪出门了。
他给晏温留了言,告诉他锅里有早餐,让他起床了就热一热。
“所以,他到底有什么事?也没告诉我理由,该不会是忘了我们有约吧?”晏温嘀嘀咕咕,他确实没时间和陈柏言去溜冰,但是陈柏言没有一句解释的爽约行为也确实让他很不开心。
仓鼠小温趴在晏温的围巾里,昏昏沉沉。
走着走着,晏温突然停下来,举目四望,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走错了?”
他又原路返回,在十字路口选择了另一条路,然而还是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晏温兜兜转转大半天,沿路问人看路牌,依旧没有走对路。
他都纳闷了,他的方向感真的有那么差吗?
仓鼠小温勉强打起精神,撑起眼皮,看了眼现在所处的位置,虽然记忆遥远,但还能对得上当时的地图,这里离他的签约公司不是很远。
关键是该怎么让路痴晏温往那儿走呢?
今天温度零下15度,仓鼠小温感觉鼻子冰冷,鼻涕都要被冻成小冰条了。
它眼眶泛热,咬了咬牙。
仓鼠小温一鼓作气,从围巾里跳了出来,爪子淹没在薄雪里,它迎着冽风,毅然决然拔腿就冲。
“喂,你去哪里?”晏温喊道,追了上去。
为防晏温抓到自己,仓鼠小温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奔跑,冷风呼啸灌进鼻腔,灼烧着肺部,火辣辣的疼。
终点就在眼前,仓鼠小温一时没刹住车,直直地撞上了一双皮鞋,仰面倒在雪地里,晕了过去。
男人在地上摸索了几秒,捡起仓鼠,还没仔细看,一阵风刮过脸侧,手中的东西没了。
晏温大口喘着气,两颊冻红,他捧着仓鼠,见它没有反应,什么都顾不上,转身就要走。
男人看到晏温的那一瞬,眼里闪过了惊喜和惊艳,他拉住晏温的手臂。
晏温回头,不耐烦地问:“有事?”
男人彬彬有礼地介绍自己:“您好,我叫沈平,是星娱公司的经纪人。我看你条件不错,有没有考虑过来当模特?”
“没有。”晏温拽回自己的手,毫不留情地说。
沈平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几年,也是经过事儿的,最懂察言观色,马上就知道了现下的情况,换了个话题接着说:“先把你的宠物送去医院,这个事儿等有空了,我们再慢慢谈。”
“坐我的车吧,我的车就在附近。”沈平提议道。
“不用了。”晏温警惕性很高,他不太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凑上来帮他,一般不是碰瓷的,就是搞传销的。
“这边没有宠物医院,而且很难打车。”沈平看出了晏温的疑虑,掏出了精致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信不过我,可以去问问那个保安和里面的前台,那栋楼就是我们公司的分部。”
沈平指向不远处的一栋办公楼,有几个保安在那儿执勤。
晏温接过了沈平的名片,看都没看一眼,塞进口袋里,说:“行吧,谢谢你了。”
等沈平去开车时,晏温走到附近的一个书店前,拿着名片问老板,并且打听了一下宠物医院的地址,得到的回答和沈平的说辞如出一辙。
他又用手机搜了下星娱公司以及沈平的名字,通通都有显示,照片也对得上,这才稍微相信他一些。
不过,晏温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编辑了一条消息,收件人选择了陈柏言。
如果沈平有问题,只要一按键,消息就能立马发出去。
陈柏言其实哪里也没去,而是回了家,那个盘踞一方,曾经炒出天价被他爸一举买下的家。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问清楚,否则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待在晏温身边。
下车时,天飘起了小雪。雇佣的保镖为他打开大门,大理石过道铺向独栋别墅。
陈家原先是做房地产开发生意,起初陈父眼光独到,用拆迁费低价盘下了一块地皮,不久之后,那片区域要开发成特色商业区,于是陈父激流勇上,建筑商铺进行出租,然后用赚来的钱继续投资房地产,利滚利。在08年经济危机发生前,他又敏锐地感知到了行业即将转冷,毅然放弃眼前利益,积极投入网络信息传媒行业,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愈发吃香,家产也日渐丰厚,在黎城占据了举重若轻的地位。
陈柏言在门口遇到了两个男人,看装束应该是来谈生意的。
较高的男人年龄看起来稍大一些,气质沉稳,撑开一把黑伞,另一只手握住粉蓝渐变发色男人的手,粉蓝渐变发色男人笑了笑,似乎骂了一句“不要脸”,五指插入他的指缝中,十分契合。
他们与陈柏言擦肩而过。
陈柏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伞是倾斜的,两人肩抵着肩,亲密无间,光是背影就很般配。
陈父陈母都在客厅里,茶几上的茶还冒着热气,保姆上前将陈柏言身上的落雪掸干净。
陈父仿佛不知道客厅里多了一个人,表情严肃,仍在条清缕析地吩咐助理工作事宜。
陈母端坐在陈父旁边,用眼神示意陈柏言叫人。
“爸。”陈柏言开口。
陈父神情纹丝不动,没有理会他,直到助理离开,他好像才注意到陈柏言的存在,撩起眼皮,分了一点眼神给他。
他慢条斯理端起茶,抿了一口,冷哼道:“回来干什么?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陈柏言笔直地站在那儿,直视他的父亲,挑明了目的:“我有事要问你们。”
“你这是什么语气!”陈父怒道,“我们不欠你!”
他转头看向陈母,气得蹬鼻子瞪眼:“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出去还没多久,把教他的全丢了!”
陈母朝陈柏言使眼色,让他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
陈柏言缓了一缓,毕竟是他的父亲,心里也不愿与他起冲突。
“你们是不是联系过晏温的爸爸?”
陈父手中的茶杯摔碎在陈柏言脚前,碎片与茶水四处飞溅。
保姆听见声响,从外面跑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势,又悄悄退了回去。
大少爷没离开陈家时,这样的戏码几乎天天上演,两父子一言不合就摔东西,在商界运筹帷幄的老板抛开了体面破口大骂,大少爷也不还嘴,一声不吭地挨着。大少爷走了后,这个家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死气沉沉的仿佛没人住,连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不敢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直到小少爷的降临,才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虽然其乐融融,可还是不够热闹。
终究是少了一个人。
“当初你说你不稀罕陈家的任何东西,也不会未经我允许,再踏进这里半步,现在就给我滚出去。”陈父额角青筋暴起,梗着脖子,怒不可遏。
他原本以为他这大儿子是回来低头认错的,小孩子嘛,从小衣食无忧,叛逆期来了闹一闹,也情有可原,让他去外面吃点苦头,自然会念着家里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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