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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莎莎舞的漂亮男人(云上飞鱼)


江纵任他吻着,等到齐向然呼吸又急促起来才跟他拉开距离,问:“想好要去哪里了?”
齐向然眼睛轻轻弯了下,却有些怅惘的光,江纵见他这模样,便知道他早已经想好了。
“去你待过的那个地方。”齐向然在江纵掌心挠了挠,“争取等以后你老了,再回忆那个城市,那三年的记忆变得很少很少,”他另一只手晃过江纵眼前,像孩子打比方,在空中拉出一条长线,慢慢说,“关于我们的记忆会很多,很多。”
看着时间差不多,两人终于收拾起床,江纵穿衣服的时候,齐向然就在一旁看,蹲守猎物的猫似的,眼睛像有灼热的黏力,一粘一拔地梭巡他上身因为动作起伏的肌肉线条。
显然刚才跟江纵商量出来的结果让他心情不错。
忽然电话响,齐向然懒洋洋往屏幕上瞥一眼,撑起身,拿到外面接。
古董座钟哒哒地走动,江纵拿着齐向然的衣服出去,见到他趴在沙发上,歪着脑袋将手机夹住,一只手稳着烟灰缸,香烟夹在另一只手里,袅袅地燃,升到窗边,被潮湿的秋风绞乱了形。
他身上只随便套件江纵的衬衫,衣角堪堪盖住饱满的屁股,露出两条白生生的长腿,晃悠着,大腿上有刚才留下来的指痕,微微发着红,听到江纵的脚步声,齐向然回头看一眼,见到江纵的注视,咬住烟,野辣地笑了下。
脚踝、小腿、大腿、臀线,顺着一路暧昧的摩挲,虎口卡住腰眼,江纵将他翻过身给他穿裤子。齐向然半配合着,注意力其实还在电话里,等他打完这一通,江纵已经把衣服都给他穿好了。
“是耿淮。”齐向然晃了晃手机,“约饭呢。”
江纵“嗯”了声,似乎不甚在意,将齐向然指间的半截烟拿走,含着湿润的过滤嘴长长吸一口,在烟灰缸掐灭。
“我可说了啊,”齐向然搂住江纵肩膀,将他往下压,嘴唇在他耳边碰了下,声音放低,“到时候我带家属去。”
“是吗。”江纵嘴角微不可见地一动,揉了把他脑袋,“哪位家属?”
“该是哪位就是哪位呗。”艳红的舌尖将嘴唇一舔,他伸着懒腰起身,斜斜地乜江纵一眼,一副惬意又使性的模样,“反正他爱去不去。”
手机往兜里一揣,齐向然朝门口去了,摆手示意江纵跟上。两边齐家都是再体面不过的人家,这场饭局必不可少,是齐铭定下的时间地点,一家高档中餐厅。
作为饭局中心人物,齐向然不可能不去。但再见到齐正荣夫妇时,他发现自己的心情竟然十分平静,明明江纵没再怎么提过他和齐正荣他们的事情,自己只是在外面走了这么一遭而已,想法和心境竟然都发生了变化。
有长辈在,这顿饭不需要齐向然怎么说话,倒是吃得挺畅快,也不需要提上次见面时让大家都不开心的事情。
齐铭一直在跟齐正荣低声沟通什么,齐教授坐在齐向然右手边,再往外是新南傍晚的夜景,从高处眺望,初起的霓虹灯倒映下过阵雨的地面,有潮湿的不成形状的波光。
酒足饭饱,众人该聊上了。齐向然身世具体如何跌宕,有关京城齐家的名声,不可能会讲给齐正荣听,只需要一张亲子鉴定就能说明一切。
想来齐正荣夫妇之前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在饭桌上跟齐教授他们讲起齐向然小时候的事时,会时不时看一眼齐向然,眼里没有惊讶,只有一些带着某种愧意的复杂。
“小然还是很乖的。”听到有趣之处,齐教授柔和地在齐向然肩上按一把,笑着说,“其实他能静下心来,只是没有找准方向而已。”
在外头浑了这几年,又是这么大的人了,被长辈听了自己的糗事还说乖,齐向然有些挂不住脸,想偷偷跟江纵吐槽几句,扭头一看,江纵也正靠在椅背上看着自己,嘴角挂点笑。
齐向然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瞪了他一眼,摸了块甜品往嘴里塞,免得自己在众人的目光里不尴不尬。
“是啊……我记得有一年我老公生日,那时候正是公司上升期,我们都加班给忘了,回到家,本来以为然然已经睡了……”向玲投向齐向然的目光里竟然有几分哀伤,“结果没想到他做了一桌子菜在等我们。”
齐铭笑着,也看齐向然:“小然还会做饭呢?”
当然不会。
几秒后齐向然才想起向玲说的是哪一次,那一桌子菜——其实也就番茄炒蛋和土豆丝是他自己照着食谱做的,土豆丝还切成了土豆条,勉强能入口,别的菜都是他买的现成。但齐正荣那天回来得实在太晚,齐向然在客厅都睡了两觉,等到他俩回来,菜也早就没法吃了,最后全倒进了垃圾桶。
“你可别说要让我给你露一手,”齐向然轻笑了声,往椅背上懒懒一靠,朝江纵抬下巴,“这位才是会做饭的。”
齐铭眉毛一扬:“那下次必须得让Alvin露一手咯。”
江纵看向齐向然,不出意外的,不用他开口,齐向然豪爽地替他一口答应下来。提到江纵,话题便转到他两人从小到大的那些趣事上,又聊了好半天,齐铭适时开口切入正题,一是表达对齐正荣抚养齐向然这么些年的感谢,二是了解到他们公司最近的困境,提出了几条帮助他们的办法。
生意上的事情,齐向然听不太明白,但京城齐家这种地位,新南多少人上赶着想要巴结,这些天齐铭门槛恐怕都要被他们踏破,现在他却主动提出要和齐正荣合作,这不可不说是天大的好处。
齐正荣他们也惊讶,公司出事这段时间,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没想到这唯一一个雪中送炭的,竟然是齐向然的亲生家庭——要知道当时得到京城齐家到新南的消息时,他不是没动过攀扯的念头,却连人家司机都见不上面,现如今有这个机缘,不但能帮公司渡过难关打个翻身仗,还能让他们稳坐新南龙头企业的位置,世界上哪有能抗拒这种致命诱惑的人……
“齐总,您的好意我们两口子心领了。”向玲忽然按住齐正荣的手,对齐铭笑笑,又看向齐向然,顿了很久,脸上的笑容再难以为继,“当年我俩什么都没有,白手起家打拼出这番事业,现在这么点挫折,不至于过不去。”
这话婉拒的意思很明显了,齐正荣不解地蹙了下眉,却没说什么,另一只手覆上了向玲的手背。齐铭觉得意外,倒是也没再多劝,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
这顿饭吃得也算其乐融融,吃完齐铭跟齐教授回了酒店,江纵正要发车往家开,齐向然忽然开口:“回去一趟吧。”
江纵动作一顿,淡淡看他一眼,见到齐向然似乎下定决心的神色,没问他原因,跟在齐正荣的车后头,开回了他们从小长大的那片别墅区。
还是那条林荫道,在朦胧的夜色里都熟悉,闭着眼睛都能摸回的一条路。齐正荣的车开进车库,江纵的车却停在外面,做一个逗留的过客。齐向然下车,在黑暗中打量了一会儿齐家这栋别墅,好一会儿,冲江纵摆摆手,没让他陪,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江纵在车里等了半晌,像是觉得闷,下车点了根烟,靠在车门边,神色莫名地望着对面亮着微光的房子,像在透过这些死物,看那些已远去却仍然鲜活深刻的岁月。虽然由谎言和欺骗搭建,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是他成长的寓所,也有好与不好的回忆,也曾被他称作“家”。
时间的流逝在静谧的夜色里变得模糊,一支烟抽完很久,江纵忽然听到开门的声响,打开的那扇门却是对面。暗光中,传来任蕴秀的声音:“小纵,是你吗?”
江纵望过去,对上她仓皇的视线。
“你回来了啊……”任蕴秀没敢靠太近,只在门口站定,小心翼翼问,“要不要进来坐坐?”
看来今晚她又是一个人在家,这张跟他亲生母亲肖似的脸也有了岁月留下的沟壑,江纵沉默地注视她,等到空气似乎冷下来,才说:“坐就不坐了,等然然出来我们就走。”
任蕴秀张张嘴,下意识想要说什么,可能是挽留的话,最后却只是点点头,勉强让自己笑了下:“上次小惜给你添麻烦了,她年纪小不懂事,有些话的表达方式不对,你别放心上。”说完几秒后,又补充,“其实这几年,她也是很想你的……”
轻轻的,江纵忽然笑了一下,任蕴秀听到这笑声,脸上露出点不明所以的错愕。
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江纵“嗯”了声,没有继续跟她聊下去的欲望。
对江惜这个妹妹,江纵自认早已经尽过当哥的责任,该关心的关心,到什么节日齐向然有的东西她只多不少。她的个性在某些方面和齐向然很相像,却不如齐向然直率坦荡,江纵的一视同仁在她心目里,恐怕只是对齐向然的极度偏爱,可她从不说出来,从未表现过妹妹对哥哥的依恋,只用抗拒傲慢的态度把人推开,长年累月下来,会有偏激的想法态度也不奇怪。
如今已经不是一家人,江纵没必要在乎她的情绪想法,他的耐心关心并不多,一贯不留给不会再有交集的人。
两人相对无言地站了会儿,齐家的门开了,江纵向任蕴秀颔首当作告辞,准备转身上车,任蕴秀急急叫住他,“小纵……”趁着齐向然还没走出大门的功夫,她轻声问,“你到现在……还那么恨我吗?”
这话问得太可笑了——任蕴秀跟江纵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却一点都不了解,江纵其人是不会有“恨”这样浓烈的感情的,会这么想,怕是因为她把江纵出国那三年的根因归到了她自己身上。他淡淡看她一眼,还是礼貌地摇头:“怎么会。”他听到了齐向然的脚步声,伸手打开车门,最后对任蕴秀说,“毕竟你是我小姨,不是吗?”
快要到家的时候,路过一段安静的江面,齐向然提出下车走走,他们把车停到了路边。
新城区的夜不如老城区繁华,绿化倒做得很不错,江堤上下都有树景,在街灯点亮的黑夜里,树叶上泛着被风吹动的流光。
“一天比一天冷了啊。”齐向然深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眺一眼黑黝黝的江,“还真从没见新南下过雪,今年过年我们去京城就能看到了。”
说着话,他牵住江纵的手,往自己外套兜里揣,见江纵看向他,得意地眨眨眼:“暖和吧?”
江纵没把手拿回来,似笑非笑的任他动作,忽然手指触到个硬东西,带点冰冰的凉意,齐向然手腕一转,那东西便沿着江纵的无名指往上,嵌在他指根。
拿出来一看,是枚素戒,在路灯下闪着暖黄色的光。
“你送我一个圈,我也送你一个圈。”齐向然问江纵,“套牢了吗?”
他在观察江纵的神色,那眼睛黑又亮,夜里窥物的猫儿似的。江纵看完戒指,抬头就撞进这双眼里,恰好一阵风过来,把齐向然头发吹乱,那双眼睛也因此变得有些迷离。
江纵忍不住伸手去捋顺。风荡着树叶,他们被“沙沙”的声音围绕,奇怪,江纵脑海里忽然诞生一种抽象的类比,这种感性的想象很少会出现在他身上,但此刻他这么形容了——这树风、这荡起的枝条——好像他的心。
齐向然把另外一枚戒指放到他掌心。江纵会意,顺势捉住他的手,将那小小的指环沿着他左手无名指往上推,到底的时候齐向然正要笑着说话,江纵忽然将他压到护栏上,捏住他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舌尖粗暴地抵开不设防的齿关,齐向然睁大眼,“呜呜”叫着,试图找到一点主动权,却在江纵强硬的攫取下连连溃败。无人之境、火辣热吻,连风都像有了温度,吻、或者说啃咬,从唇边延烧,一路从下颌到颈侧,眼看江纵的手就要揉到不该揉的地方,齐向然叫了停。
“可以了啊。”他攀住江纵,在他脸上啄了下,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要玩儿野的也看看天气,在这儿不得冷死我。”
江纵用额头抵住他,粗重的喘气混在风里,难得他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齐向然想要调侃两句,一张嘴却听见他说:“套牢了。”
江纵收紧捞着齐向然腰的手,睫毛竟然在轻颤,他专注地盯着齐向然,像盯在夜里发光的珍宝。片刻后,他笑了声:“不是早就套牢了吗?”
齐向然心脏像个什么活物似的蹦跳起来,他把下巴搁到江纵肩上,有些迷醉在这个怀抱里了,跟江纵在一起,亲吻、拥抱,哪怕只是说几句话,听他的呼吸心跳,他都觉得舒服极了。
好半晌,他轻轻说:“我把户口本护照都拿出来了。”
江纵逗他:“上齐铭家的户口啊?”
齐向然哼笑了声:“上老王八蛋的户口。”
淡笑着,掀起齐向然衣角,江纵揉上他窄劲的腰肢,有些沉迷地摩挲着。过了会儿,又听见齐向然问:“你不问我跟他们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齐向然冥迷地半睁着眼,看不远处树影的晃动:“我跟他们道歉了。”
就算不跳出这场无法找出罪魁祸首的命运转盘,不以第三方的视角来看,齐向然也明白,自己做错了。
跟这世界上千千万个因为工作而忽略家庭的父母一样,齐正荣夫妇或许不是不爱孩子,只是方法用得不对。人非完人,连一个普通人都很难维持工作和生活的平衡,遑论他俩这种大公司的老板。
而向玲在齐向然十八岁生日那晚说出来的话,不过是一时情绪的发泄,不代表她在那瞬间就完全抛弃了对齐向然的感情。这些齐向然都明白,但他也并不为年少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百分百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现在他想通了,想通了那就认错,向被自己伤害过的人认错,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一旦有了裂痕,再怎么修复,中间也始终都像隔了一层。
江纵低声问:“他们怎么说?”
“说得可多。”齐向然慢悠悠地回想,“齐正荣倒是不减当年风范,说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没搭理他这话,向玲怕我跟他再吵起来,就劝架呗。还转告了句于俊兰给我的话……他说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怪我。”他叫江纵,“你说他真不怪我吗?”
江纵想了想,只是问:“你觉得你幸福吗?”
“如果说小时候的话,其实还……挺幸福?挥金如土横行霸道的。”齐向然笑了下,“我也不知道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啊。”
“对每个人而言,幸福的定义都是不同的。”江纵说,“有些人觉得有钱是幸福,有些人觉得有家人陪伴才是幸福。或许于俊兰养父母家没有齐家这样优越的物质条件,但其实能看得出来,在被接回齐家以后,他仍然对他以前的生活感到满足,这种满足,就是幸福。”他拨了拨齐向然的头发,“一个幸福的人说出来的话,是值得相信的。”
齐向然低低“嗯”了声,好一会儿,继续说:“找户口本的时候,向玲问我以后还会不会再回去,我说可能不会,她差点哭了。”他吸了吸鼻子,又笑,“我们明年都要出国了嘛,回去的机会肯定也少。”
江纵没再说话了,安抚一般轻轻拍他的背。
其实他们还说了很多。齐向然过去几年的生活,他是怎么找到自己亲生家庭的,他的亲父母又在何处,他们对他的态度怎么样。都是关心的话,有的答了、有的没答,不是齐向然使性子,这几年过去,他是真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和他们相处,总归是和平的,隐约有那么一丝难以捉摸的久违的温情。
齐向然不知觉地紧抱住江纵,像在世界边缘汲取仅存的温暖。嗅着江纵身上那股淡淡的香,他低声说:“最后都走到了门口,我还是返回去抱他们了。”
其实他以前也没怎么跟他俩拥抱过,这么一抱,就很轻易地感知到两人的衰老。
“有句话,我觉得跟他们当面说比较好。”
江纵低头看他:“嗯。什么话?”
江风又拨乱了齐向然的头发,光影中喉结的吞咽动作十分隐晦,他越过江纵,把目光投向远处,陷入想象。那些笑容、疼爱、加完班回家悄悄打开房门,看齐向然有没有盖好被子的夜晚,童年时和齐正荣夫妇相处的一幕幕放画片似的在脑海里重映。安静好半晌,齐向然才开口,轻轻说出那句话。
你们也是很好的爸爸妈妈。

接连几天的阵雨,终于迎来一场晴。
齐向然换了身骑装,一出更衣室就直直往马厩的方向去,任江纵和齐铭聊着天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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