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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莎莎舞的漂亮男人(云上飞鱼)


江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了想,问:“当时然然不在家吗?”
耿淮往齐向然的位置看了一眼:“那会儿我俩在外头,正好吃完饭,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
江纵抬眼看他,忽然淡淡笑了下:“耿警官跟然然关系很好?”
“啊。”耿淮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江纵突然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回答,“是很好啊,我们认识挺久了。”说完他才意识到后面这句有些多余——恐怕谁也没有面前这人跟齐向然认识得久。
“来一支吗?”江纵手指顶开烟盒,示意耿淮自己拿。耿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抽烟,江纵便自己磕一支出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总听然然提起你,”他嘴角噙着一点笑意,“说你挺照顾他的。”
这话耿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上次在公安局跟江纵见面时还没什么太大感觉,这会儿跟他多聊了几句,却让耿淮莫名有种站在齐向然家长面前的压迫感,可明明他也没小江纵几岁。他摸了下脖子:“也没有,就是……好朋友嘛,互相关照应该的。”
“好朋友的话,是该互相关照。”江纵点点头,看了眼在车里的齐向然,“他那个脾气,没给你找过麻烦吧?”
“没有,”耿淮摆摆手,开玩笑似的,“给我找什么麻烦啊,他那都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想了想,他又补充,“齐向然性格还是很好的。”
江纵伸手把烟挥散,雨已经停了很久,天幕一片深蓝色,空气里还有很浓的焦臭。他望着远方笑了下:“是啊……”
这话江纵没有说完,耿淮一时摸不准他是在赞同前面那句还是后面那句,接着又听到他说:“不过耿警官,”江纵看着他,“这几年,还是谢谢你。”
他掐了烟,直起身:“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如果调查有结果了,麻烦你通知一下我们吧。”
耿淮点点头,“那是肯定的。”
江纵微笑着对他颔首,往车边走。耿淮盯着他的背影,那句想让齐向然先到他家凑合住几天的话也没能说出口。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愣了几秒钟,才攥紧拳头,慢慢跟上去。
“你们聊完了?”齐向然脑袋靠在车门上,视线在他俩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耿淮身上,淡淡说,“多半都是他们几个,不然为什么见着我就要跑?做贼心虚。”
耿淮正要说话,就见江纵抬手,很自然地轻拍了下齐向然的头顶,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没有证据,一切都还不能下定论。”
齐向然哼笑了声,没再说话,但也没避开江纵这个动作。
“那我先回局里去了。”耿淮顿了顿,在耳边比了个手势,“有事电话。”
齐向然“嗯”了声,等耿淮走后,才看向倪辉,“喂,晚上去哪儿睡。”
“你想他妈去哪儿去哪儿。”倪辉撑着路肩石站起来,“你哥这不都在这儿?还要老子给你找地方?”
齐向然皱着眉,一脸不耐烦:“我他妈问的是你。”
“哟呵,我儿子操心我呐?”倪辉咬着烟,笑得挺浑,他冲他俩摆手,“赶紧滚赶紧滚,我那么多老伙计都没死呢,还找不到个住的地儿了?”
“前面有家酒店,”江纵说,“倪叔,我送你过去吧。”
“住什么酒店啊,浪费那钱干什么。”倪辉一抬下巴,示意江纵看不远处聚在一起说话的三五个女人,“这么多人呢,我都得帮着安置,你们先走,别管我。”
他话说完,见两个人都没动静,冲齐向然“啧”了声:“老子又不是个残废,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肿得跟个猪头似的。”
说完他转身便往那堆女人里走,江纵上车,关了车门,对还看着倪辉背影的齐向然说:“安全带。”
齐向然回过神,扣上安全带。车慢慢驶出这条街,他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成点最终消失不见的倪辉,很轻地笑了下。
“笑什么?”江纵问。
“要不然你把我送那酒店去?”齐向然说,“他不住我住。”
江纵淡淡看他一眼,没说话。
“房子烧了,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这辆车副驾驶好像一直没坐过人,还是之前齐向然坐的时候调的那个角度,他往后靠,“平常也没见他这么大气。”
车上大道,江纵提了速,又把窗关了,车里顿时安静下来,他问:“他还有别的房产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齐向然望着车窗外向后飞驰的景物,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但他应该在攒钱。”
江纵没看齐向然,他感觉到齐向然应该有话要说,因为这个沉默有一种别样的深意。
“他有病。”又过了一会儿,齐向然开口,他第一次提这件事,“这话不是骂他,是他真有病。”
或许觉得这两句话有些好笑,齐向然扯了扯嘴角,“挣那么多钱不花,估计是留着治病吧。”
江纵问:“什么病?”
“他没告诉我。”齐向然回想他在网上搜过的倪辉吃的那几种药,“不过我猜,大概是肝硬化。”
第三次到江纵家里来,齐向然已经有些熟门熟路了。
他穿过的那双拖鞋就摆在江纵的拖鞋旁边,一样的式样和颜色,只是江纵那双比他码数稍大一些。
换完鞋他进屋,空调已经打开了,浑身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汗水被冷风一吹,冰冰凉地黏在身上,他在出风口站了几秒钟,盯着拿药箱出来的江纵:“我先去洗个澡?”
齐向然额头手臂都有伤,身上应该有更多,江纵瞥他一眼,“伤口别碰水,擦擦就行。”
“多大点事儿。”齐向然先去上次他住过的那间房拿了睡衣,进了客卫。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站到莲蓬头下的时候齐向然还是犹豫了,想了想,还是接了一池子水,一点点用毛巾耐心擦,这时候他浑身才像恢复了知觉。砸伤、踢伤、烫伤,他疼得嘶着凉气,手下动作却一点没留情,简直当那不是自己的肉。那水池换了两遍水,再洗毛巾的时候才终于没了灰。
这时江纵在外面敲门:“背能够到吗?”
“怎么,你想帮我擦?”齐向然穿上裤子,拉开门,“来得不巧,擦完了已经。”
说完他直接越过江纵往沙发边去,药箱被打开盖子放在茶几上。绷带,红药水,碘酒,他挺熟练地把那些东西拣出来,看起来就没打算让江纵替他上药。
江纵跟着到客厅,站他旁边看着,因为要擦药,齐向然干脆就没穿上衣。他有一副很漂亮的身材,还带点青年气,宽肩窄腰,锁骨微微凸起,手臂和腰腹上覆盖的肌肉都恰到好处,随着他的动作时起时伏。偏冷色的客厅灯撒在他身上,肤色更白了些,也显得他身上那些伤更触目惊心。
“那什么,”齐向然用棉签沾了碘酒往腰上大咧咧地抹,看着都让人感觉疼,他却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忘了说,又叨扰你了啊。”
江纵没吭声,目光落在齐向然身上不同形状新旧叠加的淤青上。
齐向然动作很麻利,头也没抬地问:“对了,那会儿你怎么来了?”
江纵低声说:“给你送钥匙。”
“哦对。”齐向然这时候和先头发疯掐人那时候简直完全不像同一个人,他甚至比平常和江纵相处的时候情绪还要稳定一些,“我都忘了,那你吃晚饭了吗?要不然待会儿我请你吃夜宵?”
“你想吃什么?”
“我问你啊,你问我干什么?”齐向然仰起脸,额上脸上的伤都肿起来,在江纵看来显得那么狼狈,他表情却很轻松,“点外卖吗?”
“你想吃的话,我做吧。”江纵说,“家里什么都有。”
“都说请你了,还做什么?”齐向然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别跟我……”
话音未落,齐向然突然顿住了,因为江纵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眉头拧起来。
“怎么弄的?”江纵手上用了力,迫使齐向然摊开手掌,露出红肿破皮的烫伤和连片的水泡。江纵深吸了口气,“那只手拿出来。”
两边都是一样,甚至右手比左手更严重一些,一双手简直烂得不成形状。从江纵今晚见到齐向然,到带他回家,这中间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齐向然都刻意没露出过这伤,也没有因为这伤吭一声。
江纵无法想象这么严重的烫伤究竟有多痛,也无法想象齐向然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为什么要忍下来。
“齐向然。”江纵尽力让自己冷静,他沉声问,“你知道烫伤如果不及时处理,就越容易发炎留疤,甚至烂掉,你不想要你这手了是不是?”
齐向然想要抽回手,江纵手劲大得出奇,让他一点也动弹不得。
齐向然垂下眼睛,看着丑陋骇人的手掌,“我当时看着也没这么严重啊……”
“痛不痛你感觉不到吗?”江纵从没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跟齐向然说过话,“烫伤了手你还跟人打架?你是小孩吗?你能不能为自己负责一点?”
齐向然没吭声。
“不是说起火的时候你没在家,这到底又是怎么弄的?身上还有没有哪里烫伤?”说着话江纵立刻把齐向然拽起来,要检查他别的伤。
齐向然侧身躲了一下,“没有了,就这个。”
他一直没抬头,“想进屋拿个东西,太着急了,手就碰到了铁门上,又不是故意的。”
江纵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被气笑是个什么感觉,“什么东西那么宝贝,房子都烧光了你还要去拿。”
齐向然沉默地呼吸着,他坚持把手抽了回来,刚才他还能使用自如,还能给自己擦澡上药,一被江纵看到,这会儿连弯个手指都困难。
过了好久,齐向然说:“拿耳钉。”他仰起脸看他,竟然淡淡笑了一下,“但是没拿到,房子也烧光了。”
“你让我明天戴的。”他眼眶逐渐红了,“那是古董,这世界上就那一对,你送我的。我他妈的……我一次也没戴过……”
江纵平静下来,深深地、缄默地注视齐向然。他览尽齐向然的所有表情,怅然、不甘、后悔、难过,他看到他节奏不平稳的呼吸,和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隐忍带来的颤抖。良久,他开了口。
“齐向然,”江纵轻声说,“我看你真是疯了。”

第46章 “给我个晚安吻?”
这烫伤达到了深二度,没办法在家处理。江纵带齐向然去了医院急诊,消毒、清创、包扎、拿药,再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
除了跟医生沟通,江纵一夜没再说过话。虽然江纵没有冷脸,自己说什么他也耐心在听,甚至在自己上床之后,还拿来一个助眠的香薰给他放在床头,但齐向然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
因为他看都懒得再看他。
长这么大,其实江纵很少跟他真正生气过。人为了吸引想吸引的人的注意力,有时会干出许多蠢事,齐向然从小就皮,自然作得更甚。
他在江纵隔天就要交的作业上画猪头,往他书包里藏蟋蟀,夜深人静的时候披一身白床单去敲江纵的门,在每个能唱反调的时候跟江纵唱反调。而江纵最多淡淡一挑眉,当他那些幼稚的恶作剧只是放了个屁。
除了自己在KTV强吻了他的那一回,印象里江纵唯一一次生他气,是齐向然小学的时候。
江纵朋友来他家聚会,江纵让齐向然好好呆在自己家写他的作业,他偏偏不,偷偷爬上江家别墅的围墙,坐在上面冲屋里招呼一声,在一群哥哥姐姐的围观中很是神气得意地笑了一下,以一个自以为十分帅气的姿势撑着墙头往下一跃——
现在回想起来,从那么高的围墙跳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本来是要狗啃泥似的着地,但江纵眼疾手快两三步跨过来及时接住了他,于是变成了他狗啃泥似的着在江纵怀里。
18岁的江纵那时身材已经非常不错了,所以那个温热的怀抱很结实,砸到上面去,除了觉得疼,齐向然还感到一种别样的兴奋,这种兴奋是因为自由落体运动带来的冲击还是别的什么,他不太明白,但没等他兴奋劲过去,江纵就松开了他,冷冷看他一眼,见他生龙活虎没什么地方遭殃,便一言不发地朝屋里走去。
然后拿他当个透明人,再也没搭理过他。
明明只是一时冲动想要耍个帅刷个存在感的,效果却适得其反,还是个小学生的齐向然正是把自己当世界中心无法无天的时候,哪儿受得了江纵这种冷待。一开始那几天他还赌气,心想你不理我我还不乐意搭理你,时间一长他却慌了神,和江纵碰面时每每想要张口说点什么缓和关系,或是认错求饶,江纵却连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一个。
江惜还因为齐向然在江纵这里屡屡吃瘪,一见他就对他大肆嘲笑。
江纵不理他,他和江惜向来不对付,别墅区别的小孩又都有各自更要好的玩伴,齐向然跟着江纵久了,也难免觉得同龄人的言行过于幼稚,更不愿意主动找他们玩,因此那段时间,每天放学,他要么只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拼乐高玩游戏,要么只能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溜达,跟那群整天横行霸道的流浪猫你追我赶。
再回到家,给他做饭的保姆阿姨也已经歇下了,忙于事业的齐家两口子常常半夜才回来,或者干脆不回来,于是偌大的三层楼别墅,好像就变得经常阴沉沉黑洞洞的,齐向然上楼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踮起脚,因为有任何一点声音,都会显得屋子里更加恐怖寂静。
那时候齐向然还不懂得什么叫孤独,他只是很怕,把屋子里的灯全打开都觉得害怕,好像有某种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蛰伏在这份寂静之中,齐向然一个不注意,它就要一口吞噬他。这种时候,齐向然往往会裹着被子缩在床上,额头顶在窗边往外看。
爬满架子的葡萄藤,郁郁葱葱的景观树,路边凄冷灯光下一团团晕头转向的飞虫。他把视线放在斜对面的别墅上,二楼亮着灯的那个窗户,是江纵的房间。高三了,江纵总是睡得很晚,很长一段时间,齐向然每晚就这么望着那扇窗,因为窗帘上有江纵看书的侧影,一见到他,齐向然就会很神奇地安心下来,看着看着,困意便淹没了他。
这段时间究竟持续了多久?齐向然已经忘记了,半个月?一个月?
就在他已经习惯孤零零的生活时,齐正荣公司搬到了更大的写字楼,齐江两家以齐向然生日的名义举行了一次聚餐,那顿饭上,江纵就坐在齐向然旁边,两人却再无从前的亲近,中间像隔着一条楚河汉界,江母还笑着调侃说,“平常然然总要黏着你纵哥说小话,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理你哥哥啦?”
齐向然僵着背,把刀叉捏得死紧,他心里涌上一阵好大的委屈,因为明明是江纵莫名其妙先不搭理他的,但他又怕这话说出去江纵更生他的气,只好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偷偷拿眼睛瞟一旁的江纵。江纵像个没事人,道貌岸然姿态优雅地划拉着牛排,好半天,这个话题都要被两家父母聊过去了,他才擦擦嘴,不紧不慢地开口,跟大家闲聊似的说,“听保安说最近小区里经常有小偷翻墙偷东西。”
向玲挺惊讶:“咱们这儿家家围墙都那么高,也能翻进来啊?”
“是啊。”江纵这时候淡淡看了齐向然一眼,“这么高的围墙也敢翻,不怕把腿摔断了。”
“哎哟,那得让保安晚上多轮几岗班,”向玲也看了眼齐向然,“然然晚上老一个人在家呢。”
齐向然被江纵这一眼看得福至心灵,忽然一拍巴掌,挺兴奋地说:“那就在围墙上加防盗刺呗!什么小猫小狗都爬不上去!”出完主意,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江纵,讨好地问,“纵哥,你觉得怎么样?”
想来这话误打误撞哄好了江纵,晚上回到家,江纵竟然主动来敲齐向然的房门,递给他生日礼物——一款刻上了齐向然名字的定制跑车模型。他俩冷战也就由此宣告结束,从那以后,无论怎么皮,齐向然都不敢再把江纵惹火了,这种当他不存在的冷淡,这种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世界上苟延残喘的感觉,光是这一次,就够齐向然记一辈子。
像已经将这种驯化反应刻在骨子里,他最怕江纵看不起他,不搭理他。
齐向然在江纵摁下香薰开关,转身要离开时忽然伸手拉住他。
“纵哥,”齐向然眨眨眼睛,有点求饶的笑意,“别不理我呗。”
江纵垂下视线,盯着齐向然两只被包成粽子一样的手没说话。
“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脑子抽抽了。”齐向然扯了下江纵的衣角,手火辣辣地疼了一瞬,他没放开,“多大点事儿,烫一下嘛,几天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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