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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假成真(山河南渡)


虞砚的突然凑近让温朝下意识仰身往后躲了躲,虞砚皱着眉看着他,想也没想地没好气道:“怎么?还要让我用嘴喂你才肯喝啊?”
温朝:“……”
他看清是虞砚递来的矿泉水,不自然地咳了声,抬手接过,听到虞砚语气不善的话,险些被口水呛到,纳罕道:“我今天惹到你了?你怎么对我意见这么大?”
“谁叫你老是不肯好好喝药。”虞砚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态度未免有些太嚣张跋扈,语气收敛了一点,偏开脸低声嘟囔,“好赖话都听不懂。”
温朝不计较他的“出言不逊”,唇瓣微张贴在水瓶口边,微微抬起的下颌扬出一段漂亮流畅的脖颈曲线,喉结随着吞吐的动作上下滑动。他喝水的动作也慢条斯理得格外优雅,眼帘半掩、漫不经心垂落在水瓶上的眼神都似乎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引诱气息。
分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喝水的动作,虞砚的视线不经意落到他喉结上,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浮起温朝之前在包间里捧着他的脸吻他的表情。虞砚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盯着温朝的视线被烫到似的弹开,慌不择路地偏向窗外。
“之前说的,协议内容你有没有想好要改什么部分?”温朝没注意到他的异常,顺手把水递给虞砚,发现虞砚刻意地在躲避他,正说话间纳闷地顿了顿,问他,“虞砚你怎么了?”
“没事!”虞砚如梦初醒,保持着看窗外的动作,手臂凭感觉接过温朝递给他的水瓶重新拧上盖,“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有没有想好协议要改什么,”温朝继续道,“下周五就是婚礼了,你如果不在我还有空的时间和我商量着改完,这次机会就直接作废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虞砚。”
虽然他现在只是指的修改协议这一件事,但虞砚听到他那一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还是感到心里发堵,闷闷地回应:“哦,我知道,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吧。”
“只要不在外,我都是有空的,”明明两人在对话,虞砚却面向窗外一动不动,温朝感到一丝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你有我的私人电话,这件事可以不用去问小洛,直接找我商量。”
对于协议,虞砚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改什么,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地回答:“嗯,知道了。”
两人回到温宅吃过午饭一起去了化妆间,温朝刚从一场大病中好转,脸上总是苍白没有血色,由造型师给虞砚打理完再顺手给他略微上个唇色提一提气色。
造型师安然已经是第三次给虞砚上妆,凭他炉火纯青的技术已经对这个妆面熟稔于心,和温朝问完好便一气呵成地给虞砚做造型。
化妆途中,虞砚没有看到他有任何看平板或是手机屏幕的动作,这让他自顾自地在心里给自己上了一针强心剂——看来的确是他想多了,造型师并不是在照着温阑的样子给他化妆,之前也仅是在参考既有的妆面而已。
“有几个亲戚朋友今天到,待会儿要去接待一下。”温朝理了理衣领,从镜中看向虞砚,笑着问他,“小虞先生能给我这个面子配合好我吧?”
“协议都签了,”虞砚抬手拨了拨额前挡眼的碎发,借此避开和温朝对视,“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我知道。”温朝的目光从他脸上流连片刻,轻飘飘地向下滑去了他手上,注意到虞砚今天不用他刻意提醒便提前戴好了订婚戒指,满意地微微颔首,“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虞砚连之前晚宴里在场的温家人都没能认全,更别提这次婚礼请来的温朝亲友,虞砚自知说不上话,也不是能左右逢源的性格,提前给自己反复又反复地做了心理准备,打定主意亦步亦趋跟在温朝身旁充场面,权当个能为温朝知冷知热的工具人罢了。
好在这些连温朝自己都八百年不会见一次的亲戚来了并不会和温朝闲聊太久,只说些场面话,顺带恭维站在温朝身后的虞砚几句,虞砚还算应付得过来,温朝也总是三言两语、巧妙地把别人放到虞砚身上的话题转走,对虞砚来说还不算太难熬。
“哟,温总今天看着可真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一声轻佻的笑声不远不近地传来,有些熟悉,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过去,瞧见燕游从车上下来,步履轻快地朝俩人走来,抬手和温朝以拳相抵地碰了碰,算打招呼。
他又抬眼看向虞砚,笑吟吟道:“准新郎官瞧着可比咱们温总还要帅上一层楼,温总现在的眼光着实好,今天在这忙一天了吧?辛苦辛苦。”
“还好,”燕游热情又自来熟得让虞砚没有对他冷脸敷衍的理由,也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温总更辛苦。”
“他一个连路都不用走的人,有什么好辛苦的。”在旁人嘴里算是禁忌的话题,燕游毫无顾忌地用来调侃温朝,温朝也不见有丝毫不悦,“笑不出来咱就不笑了,你看你这脸都僵了,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虞砚不自在地抬手揉了揉脸,温朝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乜了燕游一眼:“行了,既然你都提前过来,不是为了在我这碍眼的吧?来的宾客你也大部分都认识,别闲着了,替我也去问候问候。”
“看看,看看,”燕游“啧”了声,揶揄道,“咱们温总现在陷入温柔乡可不得了,多会护犊子啊。”
“怎么?”温朝撩眼瞥他,似笑非笑问,“陆家大少爷没在,你又孔雀开屏了?”
“关他什么事,我燕游想去哪难道还要给他一个姓陆的报备不成?”燕游像被戳了痛穴,脸上笑意迅速一收,他表情微微一滞,随即故作不在意地插兜冷哼,抬脚就往外走,“枉费我好心喂了你这个驴肝肺,怕你应付不过来,还想着过来给你撑个场面,算了——算了!”
温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大摇大摆走出去了五米,燕游在发现温朝真的没有要叫住他的意思的时候,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回过身,带着点咬牙切齿意味地遥遥指了指温朝,忍着气去替温朝招呼新到的宾客,直到晚餐时分家里人催问才走。
“燕游先生很关心你。”虞砚自然没有错过这俩人看似剑拔弩张的互动。
“嗯。”温朝赞同地点了点头,没有吝啬自己对燕游的评价,颇有些感叹,“他这个人看着不着调,也时不时的会闯祸,但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掏心窝子对我的朋友了。”
虞砚安静听着,沉默地垂下眼,某种情绪盘绕在心里、向上挤压着胸腔的氧气,呼之欲出。
——可我对你,也并非是虚情假意。
陪同宾客晚餐后,年长的先回房间休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热情地邀请温朝去歌舞厅包间聚会,温朝没有拒绝,作为东道主,和虞砚走在最前方。只是没想到,舞厅里的电梯今日在维护中,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上十来阶楼梯的路程,对温朝而言却没那么容易。
众人的谈笑间都上了楼,却发现东道主落在了最后,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停步的温朝和虞砚,或是好奇打量、或是隐秘探究的视线都聚焦于灯光下。
温朝抬了抬脸,眉眼间流连着亲密又无奈的笑意,看着虞砚。虞砚低头和他对视的一瞬读懂了他幅度放到最小的唇形——“抱我上去”
太多人看着,虞砚不喜欢这样像被人当猴看的作秀,下意识就要拒绝,温朝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有些沉。虞砚顿了顿,最终还是依言照做,弯身抱起温朝的动作格外轻而小心。身体悬空的感觉让温朝实在没什么安全感,又顾及着在众人面前维持恩爱,于是尽可能地放松身体倚靠贴近虞砚的胸口。
在旁人眼中,两人是情到深处自然流露的一对眷侣,温朝言笑晏晏地附在虞砚耳边说了些什么情侣间的私房话。
事实上,落在虞砚耳畔的,是温总极其没有安全感以至于显出几分尖锐威胁性的命令:“脖子低一点,能不能笑得自然一些,协议里白纸黑字签下的条约,你再不愿意也给我忍着。”
——在温朝的记忆里,虞砚一如既往抗拒在众人面前与自己演戏,实在不能不防他半路撂挑子。
但却狠狠在虞砚心口扎了一下,温朝的话和肢体语言都赤裸裸地表明着他的不信任。
“难道我会松手吗?”虞砚紧抿着唇,不满他的不信赖,又气在温朝眼里居然觉得自己是这样一个会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
温朝眼中划过一丝警惕,后背紧绷,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仍然笑着,亲昵地掐了掐虞砚的脸,看起来更像是满含宠溺的嗔怪:“你敢松手试试?”
虞砚不喜欢他轻浮的逗弄态度,忍着不悦抱着温朝一口气走上一层楼竟然没见喘,径直走向了角落的卡座。
温朝被他放下时,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一把捉住了虞砚的手腕。

虞砚有点心虚地偏开头没看温朝,嘴上仍强撑出理直气壮:“我只是以牙还牙。”
“我建议你可以采取成熟一点的报复方式。”温朝蹙起的眉舒展开,他哭笑不得,松开虞砚的手腕,没有继续追究。
虞砚“哦”了声,默默坐在了温朝身边的位置,包间里响起年轻人嬉闹的笑声,交织在时而悦耳时而狂放不羁的歌声中,虞砚安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的情绪还不足以灵活跳跃到能立即和身旁的不认识的人交流的地步。
五分钟后,温朝微笑着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和来人礼貌性地碰了碰,两人不痛不痒地说了些场面话,温朝不经意地一转头发现虞砚正看着自己,眼神看起来很是纠结。
“你想说什么?”房间里太嘈杂,温朝往他的方向微微倾身靠近。
虞砚轻咳一声,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在地蜷了蜷,欲盖弥彰地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尘,“……很疼吗?”
温朝没能听明白,疑惑地转头看他,两人目光相接之际,虞砚眼神闪烁地飘开,温朝这才意会到虞砚问的是刚刚放他在位置上时、报复地在他大腿上的一掐。
他没来由地有点想笑,注视着虞砚脸上越来越明显的心虚,他故意压下唇角的笑意,语气微沉地反问:“你说呢?”
“谁让你刚刚突然掐我的脸……”虞砚嘴上还不肯轻易认错,脑海中已经自动浮现出温朝之前在地下室做康复训练的情形,赌气般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干脆别开脸把自己的胳膊伸到温朝面前,闷闷说,“那你掐回来,我不吭声。”
温朝眨了眨眼,终于还是没忍着,低低笑出声,手指轻轻搭上了虞砚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推了回去:“我报复人不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我原谅你了。”
他越是大度从容,就越让虞砚于心不安,以至于到两人和众人道别,离开舞厅时,滚雪球似的在虞砚心里翻涌了一晚上的愧疚,都不需要温朝的暗示,他便相当配合自觉地抱起温朝下楼。
由于第二日还有别的亲友陆续抵达,温朝和虞砚也就没有回温家,留了下来,两人自然而然住在了同一个套房中。
房间里设施齐全,不仅配了小花园,还附带着一个小房间有沐浴汤池,虞砚进屋后第一时间去了浴室卸掉脸上的妆,发现浴室里已经提前备好了温宅里温朝主卧的那些辅助器,他放下心来,折返回卧室,温朝正坐在窗边准备换衣服。
两人接见宾客的衣着虽说不用特别隆重,但也要端重得体,温朝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解开束缚,缓缓舒出一口气,手指按了按发胀发紧的太阳穴。
虞砚这一整天都只是配合温朝,在旁看着都知道温朝自己应付了这一天会有多累,中途得暇也数次注意到温朝低头闭眼,脸上转瞬即逝的疲惫,但他一抬眼,那些累乏就悉数消失不见,被他熟稔地藏了起来。
他默不作声地倒了一杯温水,走到温朝身边,递给温朝:“喝点水吧,你晚上喝了那么多酒,我待会儿找人要点蜂蜜。”
“不用了,”温朝摇了摇头,话虽是拒绝,但还是睁开从他手里接过水杯,“我没喝醉。”
“醉鬼都这么说。”虞砚上前一步,手臂抬起,指腹极轻地按在了温朝的两侧额角,力道适中地替他按揉。
“我不是会喝醉了逞能的人,”额角的热意和按压力度暂时缓解了他的疲累不适,温朝抬眼看向虞砚,眼尾微弯,“何况我没喝醉过。”
“我也没有。”虞砚撇了撇嘴角。
“先替我换衣服吧。”温朝抬手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停下。
“嗯。”虞砚对他的“洁癖”深以为然,闻言没有多想,转身去衣柜里翻出两套睡衣对比尺码之后确认了温朝的那套放到他手边。
温朝刚脱掉外套,身上只剩下一件解到一半的衬衫,食指按在纽扣上顿了顿,想起些事情,他有点无奈轻轻一拍额头,自恼地叹了口气。
虞砚站在旁边,脸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耳朵听着温朝脱衣服时的声响,不知不觉地红了半边。
“虞砚,”温朝慢吞吞地拨开倒数第二颗扣子,“别看窗户了,过来。”
“……嗯?”虞砚往他跟前挪了挪位置,用余光瞟了一眼温朝,发现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没换睡衣,想了想,问他,“你要先换裤子吗?”
温朝不说话,虞砚自以为猜对了他的意思,心里定了定神,紧急做上心理准备警告自己不要乱看,紧接着弯下腰,虞砚一只手臂揽过温朝的腰,用力将他抱了起来,意识到为什么温朝没有先换衣服。
——他今天也用了衬衫夹。
一整天的时间都要迎接宾客,自然不可能留给温朝太多整理衣服的时间,虞砚想通了,也理解温朝的一丝不苟,目光落在温朝箍着黑色绑带的大腿,脸上又有些发起热来。
他下意识放轻呼吸,目不斜视地一个个取下分支的夹子,将绑带从温朝的腿上褪了下来。他的注意力被温朝大腿上的一抹淤青吸引,心头猛地弹起一个猜测。
——这好像是他晚上和温朝赌气报复时掐的。他下手这么重?还是温朝的身体太脆弱了?
愧疚忐忑淹没了虞砚,他小心地抬头悄悄觑了一眼温朝,正好撞入温朝的注视中,满怀内疚地询问温朝:“我去找点药给你涂吧?”
温朝披上浴袍,系带松松垮垮地歪在腰间,听到他小心翼翼的询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先去汤池。”
虞砚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异常乖顺地点头说好,抱起温朝去了房间配套的汤池房。
庄园工作人员知道两人今天就会入住,不仅准备好了房间内的各类设施,汤池房里也已经引好温泉水,袅袅雾气裹着浅淡香味越过刺绣屏风洒落在房间每个角落。
虞砚抱着温朝,留意着脚下台阶一步步走下汤池,抱着温朝让他靠池壁坐下。
水漫过两人胸口,温朝身上的系带散开,微/博/小/金/布/谷/推/荐浴袍从肩头滑落,浸满了水往水中坠,他索性脱掉了浴袍,抬臂反肘搭在仿造自然驳岸的边沿上,锁骨处蓄起一眼小池,蒸腾的水汽打湿了他的发尾,湿软地贴在他鬓边,为他苍白面容熏染出一抹血色。
虞砚突然有点不敢看他,移开视线慌不择路地要出去,不料脚下一滑,狼狈地跌回了汤池,溅开的水花洒了温朝满脸。
温朝惊讶地看着他扑腾着从水中浮起,满脸惊惶地想抓住什么,平静地伸出手臂递到了虞砚手边。虞砚像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力气大得让温朝感到一点疼痛,这让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池子不深。”温朝平静地开口,看着虞砚落汤鸡似的站了起来,和他对视的眼中满是尴尬。
虞砚只觉得自己丢人现眼,站稳后放开了温朝的手,窘迫地在水中走到温朝身边,在他旁边坐下。
“你怕水?”温朝有点好奇。
“一点,”虞砚摇摇头,心有余悸,“但我不会游泳。”
温朝理解地点点头,瞥了一眼他身上湿透的衣服,“汤池不小,你可以在这里。”
虞砚“哦”了声,低下头,不自然地背过身去,慢吞吞地脱掉身上的衣服放在岸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沉默突如其来地笼罩了两个人,随着袅袅的水雾弥散在房间里。
水很热,蒸得虞砚脸上发烫,莫名其妙地有种自己在水里也能触碰到温朝体温的错觉。他背对着温朝,时不时听到从身后传来撩动的水声,他把身体往下沉了沉,让水没过肩膀,却还是被这水声撩拨得心里发痒,像有一阵阵的电流窜过,在胸口点燃一把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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