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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假成真(山河南渡)


“嗯,已经走了。”虞砚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低下头给温朝掖了掖被子,“医生说你是太疲累再加上吹风着凉了,更何况你本来体质就差。”
“嗯。”温朝并不意外,闭了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气,“你帮我拿一套新的睡衣。”
虞砚知道他出了一身汗不舒服,也不和他呛声,顺从地起身去更衣室找。他对温朝的卧室布局不算熟悉,找到衣服折返回来时,温朝已经精力不济又睡过去了。
脑子里天人交战了几分钟,虞砚认命地干了护工的活,眼观鼻鼻观心地用湿毛巾简单给温朝擦了擦身体,替他换上干净衣服,许是他动作太轻,又或者温朝睡得太沉,这中途温朝都没有再醒过。
虞砚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确认开始有退烧的迹象,松了口气。
造型师已经等了很久,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别人一直等下去,虞砚轻手慢脚地掩好主卧门,转身回了化妆间。
造型师丝毫不见愠意,笑吟吟地坐回高脚椅上叫虞砚重新去洗一次脸,动作熟稔地用夹子夹住虞砚的头发,利落地上底妆,时不时转头往一旁的平板上看一眼,和虞砚最初来到温宅、由这位造型师替他化妆时一样。
平板屏幕贴了防窥膜,虞砚看不清上面究竟是什么,偶然地在造型师用指尖在屏幕上划动几下时瞥见似乎是一个男人的照片。
右眼皮狠狠一跳,那种极不舒服的预感涌上心头。
虞砚忍不住了,斟酌着语气问造型师:“妆面是固定了什么样的吗?”
造型师一怔,眼睛再次往平板上瞥了一眼,手上不停地给虞砚上鼻影,语气里反倒露出一丝意外:“温总没和你说过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造型师眨了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嬉笑道:“其实没什么,就是一些适合你的妆容,我拿来做参考,毕竟帅哥都是相似的。提前请示过温总,他同意的。”
这话乍一听没有破绽,虞砚却直觉其中有蹊跷,但造型师毕竟是温朝的人,他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一句真话来解答他的困惑,暂且先按下不提。
送来的定制礼服很合身,较之上一次在工作室看到的,更增添了许多细节的设计,实在是华丽奢靡得过分。
但虞砚不喜欢。
然而除了尺寸以外,没有他能提出意见的地方。
管家邀请Chloe的助理Selina与造型师留下来吃午饭,虞砚没胃口,不过作为外人面前的半个温家主人,他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陪同着一起去了餐厅,借口要卸妆先行离开。
回到客房门口,他还是放心不下,脚下一转,去了隔壁。
温朝还在昏睡中,眉间微蹙,呼吸清浅,眼皮覆盖下的眼珠时不时转动着,看得出来他睡得并不安稳。
他的嘴唇失了血色,连优越精致的面容都好似变得透明,让人怀疑任何的触碰都会碰碎他。
虞砚低叹一口气,取过温在保温器里的蜂蜜水,用棉签沾着给温朝润唇。
像是迷失沙漠中的旅人,感知到水分的存在便迫不及待地追寻,温朝本能地微微张唇含住棉签想要汲取水分,但紧接着条件反射似的,用舌尖将棉签抵了出来,拒绝配合地偏开了头。
虞砚难得一次感觉伺候病人这样劳心劳力,险些气笑了。
若是两个月前刚签下协议那会儿,他才懒得管温朝死活。
“温朝,你故意想占我便宜折腾我是吧?”虞砚嘴上忿忿,身体很诚实地端起蜂蜜水猛灌一口,准备如法炮制地再次给温朝喂水。
两人的唇一触即分——温朝睁开了眼,湿润的目光直直地落入虞砚眼中,他没有躲闪,虞砚能清晰地看到他深黑色的瞳孔蓦然收缩,呼吸的平稳节奏被打得零乱,几乎是蹭着虞砚的唇唤他:“阑哥?”
“谁?”虞砚没听清,也没有注意到他愈发难看的脸色,下意识的追问让他呛了水,猛地坐直身体,偏开脸剧烈地一阵咳呛,发出撕心裂肺的喘鸣声。
睫毛快速地扑簌扇动几下,温朝的意识回笼,在虞砚终于平复下来紧追不舍地又一次追问他刚刚叫的是谁时别开了视线,闭了闭眼,“抱歉,我看错了。你有什么事?”
呛咳引起的剧烈心脏跳动还久久不能平复,虞砚隐隐感知到自己似乎找到某种一直在寻找的答案边际了。
他再难以忍受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但很明显,温朝不会给他答案,他只能自己寻找。
短短几秒钟,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虞砚最终选择按捺下喉间呼之欲出的问话,抿了抿唇,眸色黯淡了下去,“该吃午饭了。”
温朝轻轻“嗯”了声:“你先去吃。今天上午辛苦你,接下来有周伯和其他人就够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今天辛苦了,我让小洛打一笔钱到你账上。”
一股无名火蓦地窜上心头,那一瞬间,虞砚简直想冲过去揪着温朝的领子说我他妈不是为了你的钱才这么照顾你!
但紧接着,从心底发出的疑问连他自己都回答不了。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这么费心费力伺候温朝?

第43章
虞砚头也不回地忿忿离开了主卧。温朝靠在床头望着他的背影,无意识地抬起手指碰了碰还湿润的嘴唇,半梦半醒间的触感还留存着。
他有点出神,最终眼睫微垂,掩住眼睛里翻涌起的情绪。
温朝刚退烧没胃口,午饭只喝了碗粥。考虑到Selina的时间也紧张,温朝退烧后还是去了化妆室,配合造型师定妆。
尽管还没有到拍结婚照的时候,但两人还是在造型师的指导下调整姿势拍了几张看效果。
窗外的藤蔓顺着白色雕花玻璃窗沿探入嫩绿的枝叶,蔓延开一片清浅绿意,清浅的阳光经过玻璃的折射落在两人侧脸上,斑驳着细碎的光影,使得两人的五官都格外立体精致。
虞砚站在温朝的轮椅后,顺着造型师的指示,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微微弯腰,低头看向温朝,而温朝也配合地仰脸看他。
视线交汇的一瞬间,虞砚呼吸微滞,僵硬地错开了目光,没有看温朝的眼睛。
他的一切反应,温朝都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
Selina用手机给两人拍了几张,发给了洛瑄,走前礼貌又有点拘谨地向温朝请示,大意是说,Chloe要她把定妆照带回去,待会儿还有别的工作不能在这里多留,差不多到时间该离开了。温朝笑着点头同意,Selina又恰好接到Chloe给打过来的电话,知道温朝也在身边,于是让Selina把电话递给温朝,两人聊了会儿。
Selina不敢打扰两位老板闲聊,很有眼力见地默默退到了一旁,收拾完东西的造型师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虞砚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给Selina递了杯水,佯作不经意地和她说话:“我看我那套礼服的造型好像改动了一点,有点眼熟,以前是有人穿过类似风格的吧?”
“没有,这套是Chloe亲自设计、手工制作,不会有别的人穿,不过风格确实是有参考的。”Selina接过水,微笑着解答他的询问,”虞先生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类似款有印象,所以这样问吗?“
“这样啊。”虞砚的心跳加速起来,他忍住心脏的狂跳,佯作回忆,语气很自然地接着问,“我就记得似乎有看到什么人穿和这风格比较类似的衣服的,好像是叫阑……什么阑来着?之前温总有说过,不过我没记住名字。是他吗?”
他话里有提温朝,Selina便以为是温朝以前有和他说过,不设防地点点头,耐心回答:“是温阑先生,温朝先生的堂兄。早些年的时候他喜欢这样精致装饰比较华丽的款式,也喜欢有一些饱和度较高的颜色点缀在衣服当中,和温总的很搭,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是Chloe的助理,只是从照片里见过温阑先生。”
Selina想了想,又笑着说:“照片里的温阑先生看起来十分绅士儒雅,您穿上这套礼服时候和他有几分相似,大概长得帅的人总是有几分相像的。”
高高悬起的心猛地坠落谷地,虞砚险些维持不住脸上仅剩的一点客气笑容。
电光火石之间,他感觉到自己是触碰到了深埋在湖底的真实一角。
他出神的模样有些奇怪,Selina有些疑惑,但听到温朝挂断通话后唤她的声音,便将这事放在脑后,连忙过去接过自己的手机,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虞砚没有让温朝看到他面色难看的脸,在温朝的目光投向他时背过了身,借口临时有事要回学校,头也不回地下楼走了,一直到晚上温纯都已经回家,温朝也没见到他。
以往都是虞砚和温纯一起等温朝回来吃晚饭,或者是虞砚和温朝等温纯放学,这还是第一次轮到温家两兄妹等虞砚。
温朝坐在餐桌旁,正在翻看一份文件,表情也还算平和,看起来十分从容沉静,不过迟迟没有动筷。
温纯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但她也不敢问虞砚周末不上课能去哪,低头玩了会儿手机,活动脖子时转头看了眼窗外暗下的天色,小心地拿眼觑温朝,被温朝捕捉到她这一小动作,抓了个正着。
“饿了你就先吃,待会儿菜凉了再热一遍就不好吃了,你在等谁呢?”温朝笑容自然,和平常并无两样。
温纯悄悄撇了下嘴角,心里反问那你在等谁呢?
不过她哥嫂看起来是闹了矛盾,不明就里的温纯无法出言相劝,只好当作不知道,轻咳了声:“我还不是很饿。”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客厅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周筌在对谁说话。
餐厅里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半分钟,直到虞砚推脱不过周筌,走进餐厅。
他克制住了看温朝的冲动,刻意地将目光投向了温纯,尽量面色平静地朝温纯点了点头。
“可终于回来了,有些人看文件看了两个小时都没翻超过五页,也不知道在等谁。”温纯挑了挑眉,又故意加重语气唤虞砚,“嫂子。”
温朝无奈地瞥她一眼,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一侧,取过热毛巾擦了擦手,盛了碗汤递到温纯手边,言简意赅:“吃饭。”
虞砚还是没看温朝,笑容虚浮地对温纯笑了下,“我晚上和同学一起吃过了,忘了和周伯说,不好意思,你快吃吧,你不是前几天还说有题想问我吗?我待会儿给你讲。”
温朝给温纯夹菜的手一顿,直到虞砚转身离开餐厅上楼回了客房都没再说一句话。
温纯意识到两人的矛盾有点严重,转移了话题,和温朝聊起了学校的事,温朝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大病后的脸色显得苍白,晚饭没吃多少,被温纯劝着回了主卧休息。
“你之前说的那几道错题我找了类似的题目整理出来了,你课后找时间做一下,让崔老师帮你改改,”虞砚把已经打印装订好的练习题递给温纯,“我距离高考结束也有个大半年了,怕给你改得不到位。”
“已经很到位啦,好嫂子。”温纯接过练习题,拉长尾音俏皮地叫他。
虞砚已经快对她这个称呼免疫了,但这个称呼又让他想起来叫他心神不宁了一整天的人,心情又低落下去。
“你和我哥吵架了吗?”温纯如今对两人的夫夫关系深信不疑,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她也看得出来虞砚是什么人,欣然地接纳了这个仅比自己年长两岁的男嫂子。
“没有。”虞砚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但他心里始终放不下梗着的一口气,看着温纯笑吟吟的脸,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我和温阑很像,是吗?”
尽管是问句,但语气却很笃定,仅剩的一份犹疑也许仅是他自己的不愿相信。
提及这个许久没出现在生活里、禁忌般的名字,温纯脸色骤变,想也不想地表现出抗拒和厌恶,语气不屑,“那个让人恶心的伪君子,也只有我哥被他骗、听信他的鬼话。”
虞砚神色意外。从他的观察和推测来说,尽管他不知道温朝对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感,但从当初意外听到的电话和相似的订婚礼服来看,起码不应该是负面的。
“哎你化妆的时候是和他有点像,但是也就第一眼,再看几眼就完全不一样,你没他那么狡诈虚伪。”温纯不愿意多聊温阑,很是敷衍嫌弃地摆摆手,“我哥又不是傻子,拜托,你俩吵架不会是由于你以为他和你在一起是因为这个吧?你比我还能联想——不过说起来,我哥没出事之前,气焰可嚣张了。”
“虽然他以前没现在温柔,但是也比现在这样好啊。”她话音微滞,感伤地叹了口气,“对了,我哥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听说今天又发烧,也不知道他吃药没有。我还有作业要写,你再给我辅导会儿?还是我待会儿等翟老师来好了。”
虞砚听着她转移话题,感觉到她对这个人的厌烦,没再次提及惹她生气,原本极为低落的心绪不知不觉地平复些许,想起温朝简直不堪一击的脆弱体质,心头的无名火浇灭了大半。
他默然无语片刻,还是站起来,“你做作业吧,他一个人不方便吃药,我去看看。”
普通人发烧没个三五天都不能好全,更别提温朝这弱不禁风的身体。
虞砚推开主卧门时,屋子里的灯已经熄了,只留了门口的一盏小夜灯。他本想着温朝已经歇下,再加上点白天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和恼火,想转身就走,但听到温朝在寂然黑暗中粗重的呼吸声和时不时响起的低咳,还是放轻手脚走到了床边。
他覆掌贴到温朝额前时,不出意料地碰到一片升温起来的热意。适应室内昏暗光线的眼睛看到温朝不适地紧蹙眉宇的模样,虞砚气不打一处来,但握过温朝手指的动作意外地轻:“哎,吃药没?”
温朝迷糊地一声呓语,虞砚习惯性地俯身去听,竟然听到温朝微哑的声音唤的是:“小砚?”
心头摇摇欲坠的火苗被浇灭。
“嗯。”虞砚闷闷地应声,扶着温朝坐起来,一只手给他调整姿势让他靠着自己,另一只手取过床头柜上的水送到温朝唇边,再次问他,“你是不是没吃药?”
“是药三分毒,”温朝身上没力气,就着他的手低头喝了点水润嗓,声音清润了些,“人的免疫系统会起作用的。”
“……毒死得了。”虞砚嘴上恨恨,手上摸过药按着医生的嘱咐取对应量喂温朝,“吃吧,真出了问题我给你殉葬。”
“那还是我的荣幸了。”温朝闷笑一声,低头就着他的吃药时舌尖不小心舐过虞砚的掌心,湿热微痒,虞砚心尖一颤。
“抱歉。”温朝说。
但不知道是为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意外还是因为别的。
虞砚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应了,“嗯。”
作者有话说:
这周更新是周4567+下周二晚上七点~

第44章
温朝这场病反反复复折腾了四五天,好不容易能停下药算是痊愈,虞砚周日晚上回了碧澜郡,后面几天上课总是心神不宁,以自己目前能接触到的各种渠道去搜寻“温阑”的信息,竟然一无所得,这让虞砚抓心挠肝又烦躁的同时,莫名其妙得了一丝近乎于自欺欺人的平静——网络这么发达的现在,他居然连温朝和温阑的一张合照都没搜到,说明他们二人的关系其实也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亲密对吧?
会不会其实只是他多想了?
毕竟就连作为亲妹妹的温纯都说不可能,不是吗?
他已经全然忽略了自己在此事上投放的注意力和纠结已经远超于正常限度,忍了又忍,还是主动给温朝打了电话,听到温朝亲口说没事,注意到他的嗓音已经恢复如常,没有之前病中的那样沙哑才彻底放心下来。
他此时才恍然惊觉,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了立冬,距离温朝重新确定的婚礼只剩下四天的时间。
请柬已经提前半个月全部送出,这几天陆陆续续有身在外地的旁系亲戚或与温朝交好的合作伙伴赶回来,统一安排入住温氏旗下的酒店,为了招待这些贵客,温朝干脆直接提前包下了造型师一个月的档期,周五一大早就把虞砚从学校接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课?”虞砚挎着书包上车时还有些纳闷。
“你们教务处老师给我发了你们这学期的课表,稍微看一眼就知道了。”温朝以拳抵唇,低低咳了几声。
“还没好吗?”虞砚一听到他这动静就悬起一颗心,往他身旁坐近了些,语气听起来像是埋怨,手上却已经轻轻贴在了温朝后背给他顺气,“前两天给你打电话你还说已经好了。”
“退烧了当然就是好了。”温朝不以为意。
“……真有你的。”虞砚无言以对,转头四处去寻车里的储物箱,翻出一瓶水,拧开递到温朝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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