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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有了夫君(灵河)


惊鸿一瞥下,年纪不大的任家主一时看痴了,他收回手,呐呐地轻声道,“......抱歉,是在下冒犯了。”
萧厉正倚靠着门窗听着屋内的动静,看来这后续应当和谢乌衣那边的情形相似,没意思。
他正想着离开,耳边忽然响起有些许变声的熟悉腔调,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意味,“可否麻烦大人将地上的纱巾拾起,递给奴家?”
萧厉脸色一变,沈怀玉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做什么?
怪腔怪调的,勾引谁呢!

萧厉倚靠在走廊里的雕花木窗边上,双手环胸,继续听着屋内的动静。
有些事事后再教训,现在他只想知道沈怀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屋内,任家主连忙弯腰,捡起那月白色的纱巾,他用手心捧着这轻薄的纱,递给跪坐在琴前的沈怀玉。
沈怀玉遮住脸颊的衣袖依旧没有挪开,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多谢公子。”
放在琴弦上的手微微抬起,从下面捏住纱巾垂落下来的一角。
他轻捏住那角后,慢慢将它从任家主的手心抽离,轻薄的触感从掌心划走,任景下意识想要伸手抓住。
但在他快要抓住的那一瞬间,那纱巾却从他的手中彻底抽离。
任景握了空。
他抽回手,看到沈怀玉侧身,又将面纱戴在脸上。
任景本就是为了瞧这琴女的面容,眼下他早已忘了自己最初为何会来,只想着自己惊扰了佳人。
他从小虽然锦衣玉食,但他母亲去世得早,姐姐任贵妃长姐如母,自小就管的紧,所以他从未有过什么“红颜知己”,自然也是不知道如何与姑娘相处的。
眼下气头消下,难免有些无措。
任景轻咳了两声,“姑娘,我与姑娘有缘,不如入座与我共饮如何?”
说完又觉得懊恼,有什么缘份?扯下人家面纱的莽撞无礼缘份吗?
但话已说出口,任景不想对方认为他是个以权压势的世家风流子,连忙又道,“姑娘若是不愿意,我们隔着屏风说说话就好。”
沈怀玉轻笑一声,那笑声让任景的心头都紧了紧。
“奴家不胜酒力,那便陪公子说说话吧。”
任景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回头看了云裳一眼,云裳会意地起身离开。
隔着屏风,美人的身影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姑娘,你为何在这醉花楼弹琴,不若我将你赎了去,还你自由之身。”任景真心实意地询问。
沈怀玉拨弄了一声琴弦,尾音悠悠地荡开,“多谢公子好意,这醉花楼卖艺不卖身,说不上什么赎身,而且......”
余韵消散,沈怀玉叹息一声,“这世道,哪里又是一个女子能独善其身的呢?不过是被这世俗推着,四处飘荡罢了。”
这话勾起了任景最深处的心思,他眼下上任家主,族中多有不服,明里暗里说他德不配位,这些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如果父亲还在,又哪里用得着他呢?
众人道贺,他的苦闷却无人可知。
任景将酒杯中盛满的酒水一饮而尽,“这世上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却又不得已,如果可以,我一点也不想生在任家。”
不想依附这皇权,为之生又为之死。
“姑娘虽深处闺阁,却能与我心境相似,担得起任某的知己。”任景喝着酒,脸颊泛红,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阿姐让我且忍着,我为何要忍?”任景气愤地将银质酒杯砸在地毯上,酒液浸湿地毯,留下一处深色。
“我如今是任家家主,任家的一切本就应该听我的,我让他们收手,别再做会毁掉任家的生意,可是没一个人听我的......”
说到失意之处,任景拿起酒壶对着嘴痛饮。
沈怀玉站起身,慢慢地从屏风后走出,“公子慢些喝,醉了可怎么办?”
任景脑子里早已是一团浆糊,他晃了晃脑袋想要保持清醒,“我没醉,醉的是他们。”
“何事惹得公子如此烦忧?”沈怀玉沏了杯茶递给任景。
温热的茶水入肚,心也变得慰帖起来,任景伸手去捉沈怀玉的手腕。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大道不肯走,非要走崎岖小路......”任景脑子虽迷糊,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因此也就只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姑娘,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我许你任家主母之为可否?”
沈怀玉拂袖而过,这个任景心思浅的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这样的心性,定是自小便被亲人护佑宠爱着长大的。
过分年轻又未经世事的任家人,真是稀奇。
任景迷离着眼继续念叨着,“任家家产遍布四洲,到时候你想去哪就去哪,我......”
还没等他继续剖白,房门突然被敲了两声,沈怀玉还没的来得及出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往里间推开。
好似方才的两下敲门声只是个告知。
萧厉倚着门框,神情似笑非笑,“你要带着我的人去哪?”云裳站在一旁,给沈怀玉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沈怀玉看到萧厉时思绪有一瞬间的凝滞,但有个念头倒是清晰,萧厉怎么会在这里?
算了,回去再收拾他。
两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任景被这熟悉又讨厌的声音激得酒醒了不少,他听清了萧厉的话,又见沈怀玉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一时英雄气概大起,认定萧厉是个觊觎姑娘美色的恶徒。
姑娘都看不上他,难道还能看上萧厉吗?
“这位姑娘清清白白的,怎么就是你的人了?”任景上前一步,将沈怀玉“护”在身后,说完还不忘回头让沈怀玉别怕。
沈怀玉看着萧厉的脸色,实在是忍笑得困难,因此也还是一言不发。
萧厉挑眉,“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任家家主?还是任家乳臭未干的小子?”
这小子当年想要入骑兵营,在实操的时候被萧厉一剑将手中的长刀挑飞,打趴在擂台上,最后是捂着屁股哭着回去的。
两人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
眼见着两人剑拔弩张,沈怀玉总算出声,从任景的身后走出,柔柔弱弱地行了一礼,“公子不必为妾身树敌,这位公子也只是想听妾身弹琴罢了。”
沈怀玉抱起长琴,走向萧厉。
临走前他回身,看了任景一眼,“公子以后切不可再随意许诺,旁人是会当真的。”
任景想要阻拦,却被云裳拦住了去路,“公子,玉姑娘是琴女,谁想听曲她便会去谁那儿,不会久留一处。”
他颓然地收回手,是了,各处都有着不成文的规矩,而这些规矩,既然不是他所制定,自然也不能要求他们为自己改道。
罢了,想要的,大多都是留不住的。
沈怀玉跟在萧厉身后,裙摆过长,他追不上前面人的脚步,想要提裙,手中却又抱着长琴。
他的步子迈得大了些,一脚踩住裙摆,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
萧厉突然回身,沈怀玉直直地撞入他的怀中,连同着怀中的长琴。
慌乱间琴弦被拨动,响起无序的乱调。
萧厉脚步未动,稳稳地接住冒冒失失地琴女,挑逗般搂住他的腰身,“姑娘这是在对在下投怀送抱么?”
走廊上人来人往,玉姑娘娇俏的脸旁染上一抹白纱都遮掩不住的薄红,她慌乱地想要后退,可这轻薄郎的大掌牢牢地桎梏着她的腰身,让她只得隔着长琴依在他的怀中。
“公子误会了......妾身并无此意。”
玉姑娘挣了挣,轻薄郎总算放开搂在她腰身上的手,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惊慌下又踩住了那该死的裙摆,她不想让这登徒子看笑话,踉跄了一步往一旁跌去。
她闭着眼,预料中的痛楚没有到来,她又跌入了冷檀香的怀中。
“姑娘,”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同样的把戏用一次就好,用多了就......”
玉姑娘气急败坏地用琴砸他的胸口,被他用胳膊挡住,“好端端地可别毁了琴。”
“我不跟你走了。”玉姑娘直接松手,让这登徒子将自己的琴抱着。
“这琴每日被姑娘这双手弹着,日日抚摸擦拭…且琴即情,姑娘莫不是在暗示在下?”
轻薄郎君的嘴角带笑,玉姑娘气红了眼,跺了跺脚转身就想走,谁知被这人在光天化日下拦腰抱起,抬步就走进一间厢房。
房门关上,嘈杂的人声远去,人群中的眼线也逐渐消散。
那琴早已跌落在地,沈怀玉被萧厉抱着抵在墙边,悬空着攀附着萧厉的肩膀。
“在下想要得到一块美玉,玉姑娘说出价多少可得?”
沈怀玉眼角画了红色花钿,一颦一笑好似花妖成精,眼波流转,纵是不笑也醉人。
他松开扶在萧厉肩上的手,按住对方滑动的喉结,“自然是千金难买,不过,玉虽无价却有情。”
他抿唇一笑,那块凸起在沈怀玉的指尖滑动,微微用力,惹得萧厉按在他腰上的手更用力了几分。
幽幽声响起,眉目含情,似勾似缠,“郎君独得无价玉。”

那声音勾的萧厉纵使被按着喉间最为脆弱的喉骨也忍不住靠近几分。
沈怀玉正要凑上前,萧厉却突然向后仰去,再一看,眼里哪还有半分方才的意乱情迷?
“哥哥,你不解释一下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萧厉搂着沈怀玉的腰身的手掌又向上提了提,失重感使得沈怀玉不得已收回作乱的手,老老实实地扶住他的肩。
这话问得沈怀玉眼神也凌厉起来,眯眼看着他,“说起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会在这?不是说有要事处理吗,敢问殿下,在这醉花楼处理的是什么要事?”
萧厉问心无愧,自然不怕沈怀玉盘问,“哥哥可知道谢家谢乌衣?”
“那自然是知道的,年少成名的少将军。”沈怀玉稍一思索便想起了此人。
“这谢小将军于我有恩,今日便是陪同他来的。”萧厉说罢,眉梢轻动,“哥哥你呢,又为何在此?”
沈怀玉面不改色,“春红想进来瞧瞧,我便带着她来了。”
萧厉将人抱坐在木桌上,伸手拨了拨沈怀玉发上的点翠簪子,“带着春红来,需要哥哥做这副打扮吗?”
他拔下簪子,几缕青丝垂下,萧厉拿着簪子,用尖端挑开沈怀玉的青纱外衣,尖刺勾起了纱衣的丝线。
他看着那簪子上的透光丝线叹息,“怀玉啊,别总把我当傻子。”
“别让我后悔放你出来,好吗?”
冰冷的金属触感划过沈怀玉的颈间,他偏了偏头,“萧厉,你是想杀了我吗?”
萧厉拿走发簪,那勾起的丝线被扯断,“我永远不会伤害哥哥,但是...”
话音未落,萧厉手腕一转,将簪子插入自己的肩膀,虽是发饰,但他下手毫不留情,那并不锐利的尖端破开他的衣衫,刺进了他的皮肉。
沈怀玉又惊又怒,在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瞬间出手,但还是晚了一步,“萧厉!”
萧厉手上用力,又往里刺了几分,他的手腕终于被沈怀玉制住,“你在做什么?!”
萧厉欣赏着沈怀玉紧张惊怒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放大,他松开手,沈怀玉不敢直接拔出簪子,他愤愤地瞪了萧厉一眼,“跟我走,去医馆。”
“哥哥还没换衣服。”萧厉站在原地,固执地看着他。
沈怀玉头疼地额角青筋直跳,他甩开拉着萧厉手腕的手,拔下剩余的簪子,将青纱外衣褪下。
他也懒得在萧厉面前装了,轻车熟路地从厢房衣柜的暗格里拿出一套男装换上。
沈怀玉冷着脸,想杀了萧厉的心都有,他换好衣服后看也不看萧厉便推门而出,萧厉早已将簪子拔下,自觉跟上。
沈怀玉一言不发地走入街头巷口的医馆,一个老者正在柜台前挑拣草药。
萧厉还没说话,那老者就已经闻见了空气中隐约传来的血腥味,“说吧,谁受伤了?”
萧厉自觉地走上前,将自己左肩的衣服扒下,一个血洞出现在老者的面前,白色的里衣早已被血浸湿。
“哎哟,这伤口这可不浅。”老者低呼一声,转身从后面的药柜里拿药,碾磨成粉,兑成药膏,涂抹在那伤口上。
老者用纱布将伤口缠好,瞅了眼至今没说过一句话的两人,“您二位,谁付钱呐?”
萧厉将自己腰间的荷包取下,递了块碎银给他,“不用找了。”
沈怀玉转身就走,萧厉方才气势汹汹的,现在安静得如同幼犬,连忙跟上。
“哥哥......”
“闭嘴。”
“跟我回去吧。”萧厉将话说完。
“......”沈怀玉理也不理,继续向前大步走着。
沈怀玉看到醉花楼外停着的萧府马车,坐了进去,摔下来的车帘差点砸到萧厉的鼻尖。
沈怀玉坐在马车内,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待马车驶出,他才恍然想起,春红似乎还留在那醉花楼。
罢了,云裳会让人送她回来的。
萧厉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他气头也尚未消散,沈怀玉做什么事都藏着瞒着,难道这就没错吗?
萧厉自知不管他说什么,沈怀玉都会不为所动,唯有这样,哥哥才会听进去些。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是不舍得伤害沈怀玉,但是他可以将利刃对准自己。
沈怀玉最是心疼他了。
两人下了马车,一前一后地进入屋内,萧厉前脚刚踏入房门,后脚就被沈怀玉回身抓住衣领拖了过来。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沈怀玉一巴掌扇在萧厉的脸上,扇完还不解气,又是一巴掌。
“啪!啪!”
萧厉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他被这力道扇得偏了头,沈怀玉收回手。
“萧厉,我真想杀了你。”
沈怀玉甩袖后退了一步,明知道他在乎什么,这人偏偏要往自己的心口上捅。
“哥哥,你才舍不得。”萧厉被打了也是笑着的,“我说了,哥哥别总是把我当傻子。”
沈怀玉点点头,他从前教导的,捕蛇捉七寸,萧厉是将这套用在自己身上了。
“你还记得我从前说过的吗?谁给你的胆子伤害自己?”沈怀玉抽出墙上挂着的马鞭,“喜欢疼?今天我就让你疼个痛快。”
沈怀玉一鞭子抽在萧厉的小腿上,破空声响起,隔着衣服也能听见声响,萧厉站得笔直,纹丝不动。
待还要再落下第二鞭,沈怀玉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了,他真是被这混小子拿捏住了。
沈怀玉气的一把将马鞭扔在地上,“你爱怎样怎样,我不管你了。”
萧厉最不怕的就是痛,这点痛与战场上受过的伤相比,又算得上什么呢?
更何况,这是沈怀玉带给他的。
“沈怀玉,”萧厉连名带姓地叫住他,他非得逼对方一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怀玉的脚步顿住,他背对着萧厉,彼此都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是,我是有事瞒着你。”
在萧厉问出口的那一刻,沈怀玉心想,他还是知道了。
沈怀玉转过身,“我快要死了。”他的声音是平静的,他早已接受了自己的结局,他本该安静的死去,如果没有被萧厉认出的话。
哪怕已经知道,但听见沈怀玉亲口承认的那一刻,萧厉垂在身侧的手指依旧颤抖了一瞬。
“如果我没有问,你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吗?”萧厉看着对面的沈怀玉。
“是。”沈怀玉点头,“既然你如今知道了,以后记得将我葬在......”
“沈怀玉!你有没有心!”萧厉赤红着眼打断他。
沈怀玉看着他与萧厉之间不过几步,却隔着生死的距离,他想起萧厉方才拔簪刺向自己的那一幕,浓重的哀绪涌上他的心头。
长久以来压抑着的念头从躯壳破出,他想,他死了,萧厉可怎么办呢?
他布置好了一切,可唯独萧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着,不见便好,但偏偏相遇了;他想着,离开便好,但偏偏舍不下。
他该拿萧厉怎么办呢?沈怀玉低头看着自己方才打过他的这只手,现在正微微颤抖着。
沈怀玉抬步走去,微颤的指尖轻抚上他的脸颊,嘴里低喃道,“疼死我算了。”

萧厉哀怨地控诉,他心口生疼,破了个漏风的洞。
“彼此彼此,我身上也被你刺了个窟窿。”沈怀玉用指腹摩挲着萧厉脸颊上泛红的指印,指尖用力按下,萧厉下意识吸了口气。
“......你是何时知道的?”
萧厉笑了笑,“哥哥,你真的觉得你有什么不对劲是可以瞒过我的吗?”
沈怀玉泄气地收回手,他本来也没这么想,只是他以为,好歹能拖上一阵的。
萧厉没有与他说蛊术之事,这个法子究竟能不能行还犹未可知,不过,沈怀玉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到处瞎跑,他却是要照顾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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