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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葬师,制造灵气复苏(袅布尸)


这家小院门口斜对面有个水塘,风把水塘旁边的竹木吹得哗啦作响,湖面也荡起涟漪,乌云散开,惨白的月光照射下来,泰山石敢当的石碑上也有点阴冷之气。
灵堂里的蜡烛直接被吹熄,长明灯幽暗一下,本来是橘黄色的光,一下子变成了幽绿色的光芒。
这动静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后面棺材里的尸体突然间抖动了起来,灵堂里的灯也开始明明暗暗。
像是耳朵旁边被谁吹了一口寒气,整个人的汗毛直接竖起来,灵堂里的人僵硬着身体,想跑,但是却诡异的发现自己动不了。
“咔咔咔”的,他们的脖子好像也挪动不了,只有一双眼睛能动,无法动弹的纸人和纸牛的目光似乎也正对着他们,那目光很是渗人,阴恻恻的。
唢呐队伍的老人的动作也变得机械起来,声音无止境般被延长,哀乐也变得诡异起来。
棺材里的尸体抖动了几下,然后停下了,转而发出了关节扭动的‘卡拉’声,然后慢慢的坐了起来,睁开的双眸没有瞳孔,只有无机质的黑色,长明灯的焰火颜色变成了黑色。
那一瞬间,万籁俱寂,众人只能听到自己的‘嘭嘭嘭’的心跳声,还有那尸体扭曲爬出的声音。
关节在扭动,她的头膨大,全黑的眼睛胀鼓出来,流着腥臭的脓血,嘴边的弧度咧起,那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展现出来的笑容。
这个时候,余逢吉高高举起一面镜子,白日的时候牛伯把几面镜子捆绑在一起悬挂在门口右边,现在它反射着月华,月华又被余逢吉捧起的镜子再次反射。
落在她身上体现出物极必反的特质,让她感觉到灼烧一样的疼痛,后退了两步,十分忌惮的看着余逢吉。
余逢吉动作极快的扯出红绳,红绳上分段系了七枚铜钱,第一枚铜钱被他弹射出去,紧接着的就是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
第一枚落在棺材里,她脚边的位置,第二枚则是另一侧的腿边,七枚铜钱交错,红绳也把尸体固定在棺材里,那尸体还想触碰,就被火烧一样。
“喃,?,哆,喽,哒,啰,终!”
他拇指和小指伸出成印,抵向她额头,将她左右摇摆的头固定其中,另一只手凌空画符,淡金色的符咒很快成型,在众人惊疑的目光当中,那凌空画出的符咒被打入她额头上,金色的符印也出现在上面。
尸体呼出一口凝霜一样的白气,冰冷的面色也缓和起来,眼眸再次变回黑白分明的模样,她留恋的看了这屋子一眼,对着阿光叔两口子说,“……我不孝,烦请叔婶照顾妈妈,下辈子再续……母女情。”
她的声音飘飘忽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很近的地方说话,语调柔软,带着人世间所有的眷恋和早逝的不甘,最后归于平静。
阿光婶泪流满面,“会的,婷婷你安心的去。”
一闪一闪的灯也恢复明亮,长明灯再次变回之前橘黄色的火焰,众人发现自己能动了,都不由得一松,瘫软在地,一抹后背,衣服已经全部湿透。
今天经历的一切,神之又神,刚才逝者竟然还能说话!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人也有点敬畏。
老一辈见识过,但年轻一辈没见识过,余逢吉漏的几手,彻底把他们给震住了,就连余方也不敢咋咋呼呼。
坐在门口的牛伯看着外面的水塘,乌云散去,月色正好,水面上月光粼粼,有些遗憾也许时光能消解,有些不能。
见过太多的他更加知道,要珍惜现在。
“刚才冲这么快过来,不怕凳子砸到你?”牛伯敲了一下阿大的头。
阿大傻乎乎的,只会咧嘴笑,敲在他头上也不哭,“不怕!有神保佑!”
牛伯无奈的揉揉他的头,塞了一颗糖给他,“吃糖!一切都会好的。”
屋里还在睡着的伯娘辗转反侧,眼睛下面全部是泪水,却被冰凉的什么东西悄悄抹去,一双无形的手将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小老虎布偶放在她枕边。
她陡然睁眼,听见外面灵堂传来余逢吉的一声“封棺!”,床前那道迷迷蒙蒙的身影正在逐渐走远,她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婷婷”,那人影应了一声“唉”,然后越走越远,消失不见。
屋里再次恢复平静,只是枕头旁边的小老虎布偶提醒她刚才的并不是错觉。
‘妈!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小老虎了?’
‘打小你眼睛一瞥,我哪还能不知道你要什么?’
‘妈,你手真巧!’
‘你才知道!你的头花、围巾、手套、棉拖鞋……哪样不是我勾的?’
伯娘的头一下一下的撞到小老虎上面,心痛如绞。
桌子上她和女儿的合照还摆着,伯娘抚摸着相框,颤抖着嘴唇,“妈不哭,婷婷要带妈去爬长城,你还没工作,哪里有什么钱?换妈带你去,等你工作了,有钱了,再带妈去,我们约定好了!”
棺木被合上,钉上棺材钉,最后一根寿钉钉在棺材前侧,每个人要轮流拿斧轻轻敲打一下钉子,念到,“余穗婷,往左边躲钉!”
最后在棺木上摆七盏油灯,撒上五谷,谓七星灯照亮前路,一路走到幽冥地府也不会因为太黑而迷路,前途坦荡。
因为殃落带晦,要让逝者安心,还要化道。
化道完之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喝了一碗热粥,过一两个小时,又要起来忙碌起灵、起棺、出殡之事,所以大家都抓紧时间来休息。
余逢吉在牛伯旁边,热腾腾的粥被灌入肠胃,有些紧绷的眉目也松开了,暖意驱散了一些深夜带来的‘凉气’。
“本来我也不想说,毕竟你父亲的遗愿,不想让你做这一行,现在看来,他猜得也不错,你还是会做的。”牛伯感慨道,“人是活的,你也不用太顾虑你父亲的想法。”
“原本你父亲还想着如果你不干这行,那些东西我百年之后就处理了,如果你干了,就传给你。”
“什么?”余逢吉没想到老头子还有东西留给他。
“哈哈哈,还有什么?自然是葬师袍!”牛伯也笑了,“你们家传了几代的老物件了,我自己这身后面我自己找人仿作的。”
也许是今天余逢吉主持丧礼,牛伯感觉到开怀,也难得笑了。
“过两天来家里吃饭,我把东西给你。”牛伯说道。
“好!”余逢吉点点头。
“要是以后还有丧事,你就跟着我跑吧,怎么也得让他们知道老余家的葬师又出来活动了,你杨叔那里也要去一趟,以后我的班子就你接了,你还要和你杨叔磨合一下。”
杨叔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地师,也就是地理先生,帮看风水,大城市的甚至连港岛那边也有人过来请他,就是他不太愿意去,只愿意待在这里。
没娶妻生子,就爱钓鱼。
他也是牛伯经常合作的地师,因为主家都爱请他。
如果余逢吉正式接了牛伯的班,不只是要跑多几回丧事,让十里八乡的人知道,还要找地师、唢呐队伍,甚至是神婆、算命的,这些经常接触一些玄之又玄东西的人来见证他的接任仪式,否则轻的疯癫,重的就会灾厄一生甚至丢掉性命。
今晚也就是牛伯主持了半场,余逢吉再主持后半场,这是行走在规则的边缘,并不要紧。
“好。”到了这一步,余逢吉竟然觉得踏出去远比在原地踏步来得更加轻松,他看着漆黑的前路,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子里是淡淡的神色。
“闭会眼睛吧,等会天微微光就要去暖炕,你杨叔应该把坟清整好了。”牛伯拍了拍自己的腰,“我就去不了咯,你们年轻人去吧。”
这时候有些院子里的鸡已经开始鸣叫,很快就要天亮,余逢吉坐在这里也稍微闭了闭有些酸胀的眼睛,其实他不困,甚至是很精神,指尖一直在摩挲着这一件葬师袍。
第一缕天光照射下来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只闭眼了不到一个小时的他,精神奕奕。
“去暖炕吧,你杨叔在那里等了,”牛伯指着微信上的催促话语,嘴边有几分笑意,“我有接班人了,他还没有呢。”
余逢吉:“……”挺幼稚。
作者有话说:
(1)唉,写到母女情深那一段,不知道为什么感慨良多
(2)谢谢大家的支持!

余逢吉带了余方过去。
本来小的时候他们就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现在出来工作几年,余方的性情还是和当年一样,咋咋呼呼活活泼泼的,他们也迅速找回了当年的熟悉感觉。
“吉吉你说这是不是真的有阴曹地府啊?”
“……有?”虽然前世和这些事情打交道,但是他真没见过和地府有关的东西,这辈子他也确实不知道,至于他会的这些东西,那样不是前人总结下来的,也许是真的有吧,不过他只是个小喽啰,还够不着那么远的东西。
“不管有没有,我都认定你就是当世高人!”余方的嘴巴叭叭叭的说着,“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修仙不?我能修仙不?”
“这是两个问题。”余逢吉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够这么多话,开始有点后悔带他过来了,看到他巴巴的等着回复,他哭笑不得,“还有,我不修仙。”
“那你之前那些哗哗哗的手法……?”
余逢吉的脚步突然停住,目光十分诚挚,“华夏人不骗华夏人,那是戏法,为了让主家下回还来找我们办事。”
“嘿!小吉吉你变了!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说谎!那尸体坐起来说话怎么回事?诈尸了,还有昨天的那些……”说着说着,余方感觉自己的脖子那里又有点凉,声音越来越小。
余逢吉没说那些,他目光已经向前方去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坐在树荫下抽烟,手里拿着罗盘。
“下葬之后回去拿柚子叶洗洗晦气。”拍拍余方的肩膀,余逢吉大步往那边去,“杨叔!”
大叔站起来,迎了两步,“来了?哟,现在干我们这一行的像你这么年轻的少有了!你牛伯的身体没事吧?”
“撞到了腰,还要盯着主家那边的事情,等会就叫老村医来看看。”余逢吉说,然后习惯性的打量这里的地里位置,虽然他不是专门的地师,但是点穴之道还是懂的。
这是在村后面的一座土山上,坟地坐落在这里,可以远远眺望到家,这算是让小姑娘也能看到家。
“乙山辛向,辰山戌向,坐水到右,水了乾亥方,可富贵,人丁大旺,福寿双全,”日头正辣,周围无形的气生发,慢慢聚集到那坟地之处,懂门道的人就知道点穴的人眼光老辣,点到了一处上好的吉穴,余逢吉眯着眼睛看那阳光下的墓坑,“这是谁家的地?”
“余二叔家的,早就买了,你伯娘还说要自己用,荫庇子孙。”杨叔把罗盘放好,起身带着他走下土山,那边有一条小路,他遥遥指着另一处年代较为久远的土坟,“你看那里。”
余逢吉记得那里,“那是叔公的坟。”选穴基本都择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般气场是稳定的,现在那坟地的气场紊乱,把周围一片都变得迷蒙糊涂,甚至生了煞气。
“原本是处好地方,丁财两旺,前几年发大水,这里的风水走向变了。”杨叔有些惋惜,“水出艮寅方,退财,小儿难养,男女夭亡,长房先败,再败别房。”
也很合乎伯娘家和阿光叔家的情况。
“除非迁坟或者重新梳理风水?”余逢吉问。
“是这个道理,但都不容易,”杨叔多看了几眼,便带着他上去了,“老人家逝世这么多个年头了,不好迁,梳理风水要改变这里的走向,也难,我考考你怎么办。”
杨叔嘴边带着笑意,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余逢吉知道这不仅仅是现在的答案那么简单,它还是一个考验,考验他余逢吉的本事够不够格和杨叔合作。
这土山离着这旧坟并不远,虽然旧坟气息颓败,但并不是一直不能生发的,周围水流潺潺,树木繁密,绿草茵茵,风景秀美,地有吉气,土随而起,只不过现在被压制住了。
若是用地师的办法还是梳理气场,重新点穴,但是换做葬师,多是借外物,现在能借的也就是只有既是吉穴又是后辈所处墓坑的吉气了。
他手一翻,一个盒子就出现了,小巧的金边罗盘被安放在里面,十字的红线交叉辅助校准,罗盘指针随着他看天地人圈而转动,最后指向东北方,那里正好有一棵老木,是荔枝!
他眼睛一亮,荔枝也叫做被他们称作利支,也是风水木的一种,象征家庭生活富足有余,长期种植可以让风水变得旺盛。
现在这土山上没有什么比这棵老荔枝木来得更巧更妙的了。
“余方,帮我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挖几个坑!”余逢吉指着不远处的几个位置,虽然脸上的表情不太多,但是微亮的眼眸说明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很不错。
余方任劳任怨的拿起一旁的铲子,“行,今天我余方就听你的差使,你叫我往东我就往东。”
余逢吉选择的几个地方乍看没什么关联,但他知道只要他在荔枝树上再做些东西,就能连通两座坟的地气,到时候就是双星连珠,不仅梳理旧坟,还可以压下新坟躁动的土气。
那些挖好的坑被埋下铜钱、符箓等东西,已经隐隐有地气透出来,旧坟紊乱的气场也变得舒缓下来,没有了源头的晦气随着水流渐渐消散。
余逢吉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也是点气穴,让两边的气场融会贯通,相辅相成。
气穴并不是实体的,也不是用肉眼能够看见的,要学会点气穴没有个十年八年摸不到。
早在余逢吉叫余方挖坑的时候,杨叔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在旁边点着头,其实已经承认余逢吉合格。
而后面余逢吉想得周全,更是让他嘴边有了笑意,微信一顿语音输出,就给牛老头发了消息,“你这个弟子找得不错啊,还会点穴。”
“嗐,那也是家学渊源,我能有几分可教的?最多是领着见见世面。”
“你这语气是在炫耀?等我也找一个更好的弟子!”
本来还算是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咕嘟咕嘟的冒起泡来,杨叔不断地嘀咕着。
余逢吉可不知道两个老头的机锋,现在气穴若隐若现,他要耗费很大的精力才能用眼睛捕捉那气穴的所在。
无怪乎只能看地理风水和会看地理风水又能点穴的师傅是两个层级。
终于,趁着气穴稳定了两秒,他双指并拢,轻轻一点,在旁边的余方也听见‘啵’的一声,周围的微风也变得温柔起来,两边的坟茔气场开始联动,气场融会贯通。
毒辣的太阳还挂在上空,一场化解灾厄的小雨淅淅落下,在树下的他们没有被淋到。
“哪里来的雨啊!万里无云的!”余方奇异的看看余逢吉又看看那处墓坑,旁边吹来的风不再是闷热的,而是带上了水汽的清凉,一抹炫丽的彩虹高悬在天空上,让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居然有彩虹!看来今天一定是好日子!”
“是啊,今天是不错的日子,一切顺遂!”余逢吉露出了浅淡的笑容,“杨叔,您看看?”
杨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都在眼里了,做得不错!以后就跟着你牛伯跑吧,有什么事情不懂的都可以问我们两个老头子。”
这是通过了考验的意思,余逢吉嘴边笑意越来越大。
暖炕之后他们又再次回去主持那边的仪式,要起灵出殡了。
后面的事情也一切顺遂,下葬之后昨日开光的五个人跪拜了一下,果然感觉身上的重压一下子消散了一般,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散场后,每位宾客都被分到了一个红包,女性宾客要用沾过白酒符水柚子叶水的梳子轻梳一下头,男性宾客要用柚子叶沾水甩到身上去除晦气。
叮嘱好七天之后祭拜的注意事项,牛伯、余逢吉、唢呐队伍等都收到了红包,阿大也有。
阿大吵吵嚷嚷的说要请他们吃糖,唢呐队伍的王大爷哼哧哼哧的笑着,“老了,爷爷的牙齿吃不动了,你留着以后自己买东西吃。”
“那我给爷爷买软糖吃,软糖也吃不动吗?”阿大看了看王大爷的牙齿,又有些惋惜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一百块钱。
王大爷笑了,摸了摸他的头,“还是硬糖吧,软糖粘牙。”
阿大还是懵懵懂懂的看向牛伯和余逢吉。
余逢吉摇摇头,“我不吃,你买给王爷爷他们吃。”
和牛伯分开之后,余逢吉走田埂小路回了自己家,徐凤娟正接着电话。
“妈,你别接那些活了,伤身体。”
电话那头的声音俨然是余逢吉外婆的声音,“得些米面鸡蛋也好,省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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