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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葬师,制造灵气复苏(袅布尸)


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真的就这样,那三盏灯渐渐靠拢在一起,好像一家人团聚了一般。
“南瞻部洲华国,西广区西城贵县山里坳落龙圩人向盼学世故,生于……寿终正寝,赴阴间冥界,随身携带珠宝器皿无数……一切恶鬼强神不得抢劫、掠夺、扣押,一律放行!”
牛伯的话如同律令一般,在这黑夜当中轰然炸响。
黑暗里有些不安分的东西随着这一声呵斥,也被惊得四散。
他转身,葬师袍子在夜晚的风里呼呼作响,扫帚被放在逝者生前用过的洗脸盆里,毛巾搭在扫帚上。
“等会你一边拿镜子一边拿梳子,在扫帚上梳几下。”余逢吉对向晴这么说。
向晴点点头,之前就已经被告诉过了,她走上前去,慢慢的梳动着。
牛伯的声音还在念着——
“老亡人你要听真,给你洗脸水尚温。”
那声音越来越远,而她的动作也变得机械起来,有些酸胀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无边的黑悄悄褪去,被光芒接洽。
她站在屋子外面的秋千里,感受到那是一个清晨,雾霭朦胧的光照射进屋子里,时光似乎倒退了,斑驳的老院子像是刚建起来那样。
梳妆台旁边,年轻了很多岁的老师拿着梳子轻轻梳在师母的头发上。
镜子里的两个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轮廓,但向晴是感觉他们在笑着的。
‘真想给你梳一辈子头。’
‘一辈子还长着呢!长长久久的,难道还愁没有时间梳么?’
“梳头洗脸净了面,西方大道不涨身。”牛伯的声音还在唱着,在耳边环绕,陷在过去景象的向晴却恍若未闻。
镜子里的一对夫妻紧握着手,青丝变白发,五官上逐渐浮现面容,他们已经满脸皱纹,很有默契,微微笑着,像是一起走过了几十年的岁月一样,他们站起身,牵着手,走出屋子,走出院子,一个孩子跟在他们身后,一家三口在光里越走越远。
“老师,你们去哪里?”向晴突然问。
他们在光里回头,朝着她挥了挥手,身影逐渐变淡,只隐约听到向盼学的声音,“好孩子,帮我照顾好学校里的孩子,我去找他们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路上不安全……”
“魂归极乐仙班入,留下真身旺子孙。”牛伯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向晴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冰凉的泪已经流了满脸。
这个时候,老师依旧担心着他们。
向晴颤抖着嘴唇,看向那水面上的三盏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三盏灯也已经倾覆,完完全全的沉进水里去了。
也许是夜里的风太大,也许是沙子太多,她的眼睛总是酸涩,总是止不住眼泪,哽咽着拿起梳子念到,“一梳,二梳,鬼魅魍魉都让路,亡灵安稳魂不惊……老师,我会看好学校里的学生的,您……一家团圆,路上走好!”
烧金银财宝的烟缓缓升起,像是能通向天上又或者是地下。
余逢吉用棍子小心翼翼的撬起一些纸,让它们能够得到充分燃烧。
“真的会有地府吗?”她有些迷茫的问着。
火光下,余逢吉的眼神带着一种能够安定人情绪的平静,火舌吞噬着那些纸,有些要攀着棍子上来,却怎么也攀不到他一样。
“有。”他笃定地说。
“好,我信你们。”向晴不知道怎么了,也感觉自己的悲伤被平复下来,一种更加强大的东西要破土而出。
柔韧的小草即使头上被石头压住,春天一来,它们也会顽强的顶开石头,她的眼眸燃烧起来,剩下的那是一种叫做坚定坚韧的东西。
像是想起了什么,余逢吉突然间问,“刚才我们去到后面的林子里捉萤火虫,那里有个大水潭,围了篱笆。”
“是那里啊!”向晴随意的说着,“听说以前死过人,而且那里有时候感觉阴森森的,反正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去那里,就连夏天,小孩也被家里人叮嘱着不能去那里玩水。”
“你们应该也是被农阿叔他们喊回来的吧。”向晴说。
余逢吉点了点头,垂下的眼睛里有点纷乱的思绪,但并不明显,好像他刚才真的就是随口一问。
“每回我们有人偷偷溜到后面,农阿叔就能把我们喊住,真奇怪,而且小的时候,我们还在水边听见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
向晴也有些迷茫,又想不起太多。
余逢吉也没有多问,因为这边的仪式做完了,他们要回院子去进行下一步。
今晚想必又是一个不眠夜。
作者有话说:
(1)谢谢支持!

第10章 地势格局
外面的狗还想进来,向晴因为在水边看到的那些景象,也对这些东西讳莫如深,所以一直谨记着余逢吉的话,看好那些长明灯还有倒头饭,不让猫狗进来。
牛伯的声音平静里带着一种肃然,他不对逝者生前的任何事情做评价,无论是谁,他都尽量用自己最平淡公正的态度主持这场葬礼。
现在向晴却觉得这声音多了几分莫名的亲切。
还有一种悲悯。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是上了岁数的人,现在还在村子里的基本上都是这些老人,村书记也过来了。
封钉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感慨,有些命数就是这样,说走就走了。
因为这一回比上一回顺利太多,也就能顺利取出压口钱,现在封钉了,余逢吉把那压口钱挂在钉子上。
被红布包裹的斧头被诸人轮流拿着,轻轻敲击在钉子上,然后继续往前绕行。
余逢吉领着后面的人,走在前面,每走几步,便轻轻颂道,“一钉添丁钱财进,二钉旺运永不停,三钉三羊开泰运……”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律,那些念经的师傅也是这样念经的。
外面的微风吹进来,带动着里面的浊气流走,掺杂着香火味道的浊气顺着气流慢慢飘荡,浊气已经散去,但是那股香火的味道让夜晚的山村都有些躁动起来。
一些潜藏在黑暗里的事物在看着漆黑山村里唯一大亮着灯的小院,露出了又觊觎又害怕的神色。
渐渐地,它们还是收回了脚,再次潜藏回黑暗当中。
香火的味道一晚上不停,这些东西强忍着自己迈出去的欲、望,直到那里的喧嚣再次平静。
向阿妹今年也七十多了,听到向盼学的逝世的消息,也满是唏嘘。
同龄人,又在同一个村子,小的时候也是一起玩过的,对于向盼学家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所以白天的时候去上香还念叨着,他们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
回到房子里,她躺下来,闭上眼睛,最近总是听到一些声音,睡也睡不着。
在山下的老朋友说叫了她孙子送几个符上来,就是那个年轻的葬师。
白天的时候,向阿妹也去看了,有模有样的,难怪可以接他父亲的班,不过向阿妹顾忌着人家要做事,没有上去攀谈。
而且做这种事情也是要做完去晦之后,才能把符给她,所以向阿妹也在等着。
如同往常一样,她闭目,就在准备睡着的时候,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她有点烦躁,年纪大了不容易睡着,睡着了也很容易醒。
向盼学家的院子过一个小时就会吹唢呐打鼓,但是她也还能睡得着,这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她格外烦躁,因为她知道等会就会有那渗人的哭声。
哭得人心里发毛,其实她以前也听过,但并没有像现在这样频繁,几乎每一天都有,这让她不得不想起几十年前的一件旧事。
想起旧事,向阿妹再也睡不着,爬起来披着衣服,打开了灯。
向盼学那边的仪式又开始了,是葬师念超度经的声音,向阿妹小的时候听过类似的,还听过不少,但是几十年的沧桑变迁,村里面也不在有人做这些东西了,而以前做这些事情的人不是疯的疯,就是死的死。
向阿妹坐在椅子上,坐着坐着到天蒙蒙亮,那边的小鼓密集的敲了一阵之后彻底停止,她知道仪式结束了,院子里的鸡也开始报晓。
白天那些东西不会再出来,她也可以睡个觉了。
这几天来,即使没有那些唢呐小鼓什么的,她也都是这样才敢睡的。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亏心事做了,走夜路也怕。
有些时候人比鬼更加恐怖。
活了几十年的向阿妹深深知道这个道理。
向盼学的愿望就是希望一家三口可以合葬,找了地师来看,当年的旧坟修缮了一下,现在在可以遥望旧坟的地方立起新坟,过三年,要重新开棺进行二次葬,才是真正的落叶归根,到时候再挪到葬了他妻子和儿子的旧坟旁边。
余逢吉来暖炕的时候看到的还是杨叔,杨叔抽着烟,眯着眼睛打量整个落龙圩的地势格局。
“杨叔,看出什么门道来了?”之前合作过一次,而且通过了他的考量,余逢吉对他说话也没那么疏离拘谨了。
杨叔深深的吸了一口,抖了抖烟灰,眼皮子掀起瞅了他一眼,“别去瞎掺和,这里的水深着呢!”
杨叔和之前唢呐小队的那些老人家像是都知道什么,却又都讳莫如深。
余逢吉学着他蹲在旁边,居高临下的打量整个山村的格局,依山傍水的,风水好,就是有点煞气。
“昨晚,我和阿大追萤火虫不小心到后面那个深潭子附近去了,隐约听到什么动物的哭声。”余逢吉是有点好奇心,但是不多,干他们这一行的都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一条定律。
“几十年前这里还叫升龙圩呢,你猜猜为什么现在叫做落龙圩了?”杨叔没头脑的突然间说了那么一句,然后站起来,轻轻踢了他一脚,“起来干活了,瞎猜,干完今天的活,以后少来这里。”
余逢吉点头,没有反驳。
等着向农叫了两个人一起拿工具过来,一起暖炕。
西广这一片很多地方是有二次葬的风俗的,西城贵县这十里八乡的都是二次葬,头次的时候是不用立碑的,过一段时间贤子孝孙来找只能凭借记忆找这堆繁密的草里那个是坟了。
今年一些短视频平台上的特种兵拜山祭祖有时候找不到坟也很正常,甚至于有墓碑都不一定找得到坟,草比人还高。
不过向农说,向盼学教导山里这么多小孩出去,是很有功德的,他们这些人也会时不时过来帮忙看顾一下。
三年之后的二次葬,他们也会帮忙操劳。
“三年还不一定。”杨叔一看就知道这个地方比较湿润,“肉都没烂完。”说罢他带着几分好笑和促狭看着余逢吉。
余逢吉脸色一黑。
他最怕遇到这种情况。
一般来说三年是吉利的,宁愿早不愿迟,过于湿润反而不利于尸体分解,到时候还要处理尸骨上的肉,而且骨头还有发黄发霉发烂的可能。
这些尸骨都要经过处理,然后按脚先下、到身体、最后是头的顺序摆放进一个瓮里,进行第二次葬。(1)
接触多这一行,他其实不怕这些东西,就是觉得有点膈应。
“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了。”向农看向余逢吉,有些叹气,“到时候小师傅应该已经接班了吧?”
后面一个人骂道,“阿农,现在说这个嘴上没得个门把手。”
向农这么一听也是,“嘴瓢了,我这人有时候嘴上的话都没过脑子。”
“没事,无论是我还是牛伯,接了主家的活那里有不尽心尽力的?”余逢吉这么说道,“也不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了。”
昨晚上的向农脸色阴沉难看,白天的向农直率玲珑,余逢吉一时间都说不清楚哪个才是他本人的真性情。
不过落龙圩这里有问题是肯定的。
余逢吉一向很听劝,还是听杨叔的话别瞎掺和。
回来的时候,他还特意问了向农,自己外婆的老姐妹向阿妹住在哪里。
“就住在那里,那个斜坡上去屋后檐,阿娘的儿子女儿都出去闯荡了,逢年过节会回来,现在也是阿娘自己一个人住,你找她干什么?”向农问。
“我外婆和向阿娘认识,就是我外婆听说我来这里,叫我来看看。”余逢吉没说带符的事情,也可能是自己下意识的警惕。
向农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化,如果不是余逢吉一直留意着,估计会错过。
“你外婆是?”他装作不经意的问。
“我外婆叫做柳春娇,柳村人。”余逢吉也没隐瞒。
向农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想了一下也没想起来,又恢复成热心人的模样,“要不然等会下葬完去晦之后,我带你过去吧?”
“没事,等会我自己过来,你们等会估计要忙呢。”余逢吉的眼角余光还在观察着向农的神色。
但是后面也有几个同村的似乎刚干完农活回来,看见他打了个招呼,向农的神情没有异样,随意问候了两声,“等会下来吃饭。”
“诶!”那几个汉子这么应道。
“我们这里的人就是见到就随便叫两句吃饭……”向农转身看见余逢吉打量的目光,心头一跳,面上的神情差点维持不住,只能挠头笑道,“你们先回去,我去村口那头接人,小晴说小学的几个老师也要过来上香。”
余逢吉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回去了。”
回到向盼学家的院子,院子里比昨天多了更多的人。
山里坳四五个村子一起办的小学,这么多年来受过向盼学恩惠的人不少,今天来上香的很多人都是向盼学的学生。
有些已经出去几十年了,有些出去三四年,都不乏感慨,女性宾客是一定要过来和向晴说几声,安慰安慰的。
作者有话说:
(1)我见过,还听说过,比这个更加恐怖的都有,还是别说了怕影响你们吃饭
(2)谢谢大家的支持!

陆陆续续的来人更多了,从十里八乡过来,上香的,一起缅怀向盼学的。
向晴也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的人,她也只是认识学校里的人还有之前加在群里的那些人。
特别是小学里的几位老师,有两位是学校固定的,有三位是从外面来这里支教的,还有几个年纪较大,作为代表的孩子。
“你们怎么过来了?”向晴问道。
孩子眼里的光又清澈又明亮,“来给校长上香,这是我们买的糖,上回琪琪给了校长一颗,校长说很甜……”
较大的男孩子从口袋抓了一把糖出来,是那种款式很老的糖果了,外面的孩子都不爱吃了,这里的孩子们也没太多钱买零食,对于甜的东西都是馋嘴的,他们很喜欢吃这糖果,所以现在要把喜欢吃的东西留给校长。
“好孩子,”向晴摸了摸他的头,拿了三颗放在供桌上,“校长肯定会高兴的,其他的留给你们吃,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这里的孩子暑假都是要去帮农忙的,这几个孩子过来,指甲缝里都是泥,看来刚才还在干农活,后面跟了大人一起过来的。
一旁的几个老师也无奈的笑了,“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被你催。”
向晴看向那三个支教的年轻面孔,“进山里来一定很不容易吧!”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山里风景挺好的,最重要的是老校长教我们那么多,我们觉得应该要来上柱香。”
后面还陆续有人来,也有一些是派了代表过来,还有一些是当年向盼学资助上学的孩子,现在已经出来工作了。
向晴虽然只发一个群,但是他们有些人私底下也还有联络,决定有空的都过来上柱香,其实这些年来他们和向盼学的联络也都没有断,一些被资助人还时不时的写感谢信回来。
在他们看来,向盼学当年的帮助犹如再造之恩,没有向盼学的恩情,他们也未必会有现在的日子,也许还在大山里,又或者已经去做一些卖力气的活计了。
向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想着老师要是泉下有知,也算是倍感安慰了。
起灵出宅前,余逢吉拿起斧子,把倒头饭碗砸碎,用菜刀把桑枝砍成三截,大声吆喝道,“一砍旺财!二砍村子人丁兴旺!三砍凶神恶煞去远方!”
唢呐和小鼓又被响了起来,他继续唱道,“天圆地方令九章,门神护卫闪两旁,六神回避四煞遁……”随着他的唱和,风一吹,贴了门神的两扇门关合两下,眼尖的人就看到了上面的门神一下子闭起了眼睛,拿着的武器尖也垂下。
“小虹,你看!”来支教的其中一个年轻人李复永不是本地人,见着这里的习俗,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然后一下子就看到了这门神似乎和普通的不太一样。
他的眼神大胆而直接的望上去,那门神似有所感,拿起武器,眼神凛冽充满杀气的瞪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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