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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嫁到,统统闪开(观音坐的不是莲)


佘小七替他缝了一次伤口,待到后面皮肉长好要拆线时,连澄来了兴致,突然想要尝试一下。
这一尝试,原本好了七七八八的伤口又崩裂开,连澄很有学习精神的,一边听余小七指导,一边拿着烧得通红的银针在他的皮肉上穿针引线又缝了起来,那针脚丑得盛大人都不忍看,抽搐着嘴角问:"世子是不是从未学过针线?"
青霜颇为自豪地道:"世子是赵王的膝下麟儿,对他来说,银针就相当于暗器,让他杀人可以,绣花却是不屑的,太伤眼了。"
楚乔在连澄的宫帐里真正躺了半个多月,才爬下床活动筋骨,重新舞起了弯刀。
连澄看不得楚乔活蹦乱跳轻松自在的样子,自己挑了长枪时不时与他喂招。楚乔大病初愈身子无力,十次有八次被连澄打趴下,每当这时候,连澄就嘲笑他是手下败将。
楚乔对兄弟臣子历来凶悍,到了连澄面前却相当能忍,就算连澄把一窝的狼崽子丢在床榻上,与他同眠共枕楚乔都视若无睹,夜夜睡得安稳。
又花了几日处理了病时拖延下来的政务,楚乔已经习惯往连澄的宫帐歇息,他的帐篷反而成了纯粹议事的地方。
连澄这些时日被青霜等人好生照顾,脸颊已经慢慢丰盈了起来,眉目清润,嘴角含笑,一手握着兵书倒在了榻上睡得正香。
楚乔挥手让众人退了下去,独自立在他面前仔细端详他的神色,只觉他是睡在了少时的梨花庭院里,醉卧花枝待春来。
他凑上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瓣。
连澄刚刚喝了红枣参茶,连呼吸都是甜的,让他忍不住一碰再碰。连澄嘟着嘴歪了歪头,青丝从胸口蔓延开,红狐毛的马褂下雪白的颈脖若隐若现。
楚乔挑开他的衣领,露出前襟上大片锁骨,楚乔眼神一暗,随手抽掉他的书,将整个人都打横抱了起来。床榻下的毛毯里,几只狼崽子睡得打呼噜,此起彼伏。楚乔越过它们将连澄猛地抛在床上。
连澄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是他,随即翻了个身:"别吵我!"
楚乔可不管这些,自顾自地解了腰带,将那毛皮带子在连澄的手腕上绕了两圈,绑住了。
连澄一惊,缩手看了看:"你想要做什么?要打架就堂堂正正地来,要什么手段。"
楚乔胡乱踢了靴子,跳到他身上:"所谓兵不厌诈,打架不单靠武力,也要靠智慧。"他俯下身子,在连澄嘴角咬了一口,"今日,你已经输了一招,赢不了了。"说罢手指一抖,已经抽掉了橘衣上的细带。
连澄刚醒,睡眼半眯,脸颊配红,发髻散乱,如醉酒的蝴蝶,慵懒地躺在床榻上,看着楚乔不慌不忙地解开身上繁复的盘结。
他鼻音浓重地打着哈欠道:"既然今日赢不了,那我认输就成。你从我身上下来。”
楚乔单手从他的衣摆里摸了进去,指尖的厚似有似无地磨蹭着脆弱的脚踝,淡定地道:"古来胜者为王,哪里由得败者呼喝摆弄。我现在正在品尝胜利品。"
连澄感到那一只恶劣的手顺着脚踝越来越往上,顺着纤细的腿骨摸到了膝盖,在膝窝里一轻一重地按压,掌心在盖骨上揉动。
他抖了抖,咕哝着:"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乔闷笑,胸膛伏在他身上震动着,张嘴含住他的唇瓣,就如含食最细嫩的羔羊肉,吸得啧啧有声。楚乔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酒气熏天,直把连澄的装傻瞪成了尴尬。
连澄抿着唇,状似恼怒:"我还没睡够呢,你别闹我。"说罢,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楚乔凑到他的耳瓣唤他的名字,热乎乎的气息拂入耳郭,痒得他直缩脖子,似怨还嗔地瞪了楚乔一眼。
楚乔低声道:"我要做什么你还不明白?"
连澄僵着身子,半晌,才在他炙热的眼眸中将头埋入厚厚的被褥……
草原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岐峎山的山谷时,大合萨已经靠在马背上喝完了一壶酒。
许文彬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仰视着逆光的瘦马,还有刚刚马背上滑下来的老人家。
身为王族,许文彬是草原上难得一位不必考虑争位的王。因为哥哥楚乔命运多舛,反而让身为弟弟的他从小就被母亲和哥哥保护在了身边,像是拴在腰带上的羊羔,不知人心险恶。
所以,在他被大合萨强制拉到身边照顾的时候,他有着相当大的怨气。
大合萨弟子众多,甚少去单独照顾过一个孩子,凡事都有奴仆们操心,老人家顶多是教习弟子们星相。许文彬难以想象,一个人居然可以伴着星辰过一辈子。
"九王来了。"
"嗯。"许文彬累极地蹲坐在石头上,伸手从马尾巴上揪下一根毛,迟疑了许久后才开口,"大合萨,我惹祸了。"
大合萨躺在铺地的毛毯上,撑着脑袋又灌了一口酒:"我早就知道了。"
"又是星星告诉你的?"
"星辰不止告诉了我你的过去,还告诉我你的将来。九王,在你第一天跟在我身边起,我就说过,只要你不离开,你的一生都会顺遂平安,无牵无挂。"
许文彬立刻道:"我现在也活得很自在。"
大合萨笑道:"那你刚才还说惹祸了。"
许文彬挤到大合萨的脚边,颇为紧张地问:"你说,这次哥哥会不会原谅我?"
大合萨翻了一个身:"这事你得去问大君,或者是……阙氏。"
"阙氏,你们都让我去巴结那个世子!他是异族人,我身为苍蒙的九王,怎么可能去向他道歉。"许文彬顿了顿,"而且,他根本就不出帐篷,哥哥也有三天没见过人影了。陆夫人说,阙氏把大君迷得神魂颠倒,以后苍蒙就是大燕的附属。等到阙氏生下世子,草原就没有我九王的位置了。"
"再没有位置,你也依然是大君的弟弟。"
"有什么用?"许文彬跳起来,"哥哥只在乎那个世子,根本不管我!"
"你只是想要引起大君的注意而已。九王,你要记住,你不但是大君的弟弟,还是苍蒙的王。你应该做一些符合你身份的事情,向大君证明你的能力。"
"比如……"许文彬眼睛一亮,"打仗!"
"小彬要成为苍蒙的勇士,为了子民和大君而征战沙场。那时候,苍蒙人会记住你,大君也会更加看重你。"晏以秋亲手给少年倒上一杯奶茶,"要知道,没有上过战场的乾离,不是草原人,也成不了苍蒙的武士。"
"可是现在没有仗可以打。"
"快了。"晏以秋说,"就快了。小彬一定要成为苍蒙最勇猛的武士,成为手握重兵的第一人,到那时候,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大君也不会再忽视你。"
"好!"少年坚定地点头。
晏以秋看着他气势雄壮地走出帐篷,不觉笑意更深。
陆夫人在一旁道:"那时候,九王也一定对侧阙氏言听计从,不会再让那个狐媚子轻易欺负你了。"
晏以秋轻柔地叹口气:"小彬是我最后的指望了,真希望他是我的孩子。"他抚着肚腹,"听说大君今日才开始接见贵族,商讨政事?"
陆夫人冷哼:"如果不是晏将军派人去求见,大君估计已经被那狐媚子给吃得骨头不剩了。三天三夜,再身强体壮的汉子也受不住这样折腾啊,大君怎么也糊涂起来了。"
"谁让大燕的男子姿色过人。"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晏以秋就吩咐道,"去把我前些日子缝制的皮帽拿出来。"
陆夫人喜道:"侧阙氏今晚准备去大君的帐篷吗?"
"不。"晏以秋站起身,"那是特意为阙氏做的。"
一顶纯白无一丝杂毛的白狐帽,帽上镶嵌了无数的玛瑙和宝石,看起来珠光宝气华丽非凡。不过,只要是苍蒙人都知道,天底下不止一顶这样的帽子,还有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早在三年前就出现过。
这一顶新帽子,顶多是一个模仿品,是一件赝品。
实际上,修养的这段日子连澄是什么人都不见。他嫁来苍蒙,见过的苍蒙贵族们也屈指可数,除了成亲那一日受过贵族夫人们的朝拜外,平日里大燕人和苍蒙人之间几乎是无形中铸起了一道城墙,谁也不想打开城门让对方进入。
那一夜之后,楚乔与连澄相当于打开了欲望的闸门,不分白日黑夜地在床榻上“颠鸾倒凤”,享尽欢愉。
"再这样下去,本王迟早会力竭而亡吧?"连澄难得地爬起床,泡在浴桶里嘀咕。
伺候着他起身的青霜道:"力竭了再睡就是。不过,我猜测大部分苍蒙人都怀疑他们的大君会精尽而亡。"
燕支配合着青霜一起把被褥床单等都撤换下来,脸红红地问:"世子,今晚要不要炖一点补汤。嗯,陪嫁的药材里,鹿茸、虎鞭等物还没启封呢。"
"唉,弄吧,本王要大补。"
青霜打趣道:"那大君要大补特补。"
连澄撩起一泼水,咂咂嘴道:"慢慢来。唉,不知道狼鞭的效果如何,下次让小七弄些新鲜的备着。"
青霜已经听不下去了,嗔道:"世子,你也太不知羞了。"
"这里又不是大燕的宫闱,怕什么。在秦山关的时候,我说话比现在粗鄙多了,也没人提醒我注意羞耻。"
青霜闭了嘴,服侍着连澄沐浴完,正端上早膳,那头就有人禀告大君来了。
连澄看着男人大跨步地走来,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浓汤:"不是在跟臣子们商议要事吗?这么快就跑来做什么?"
楚乔凑到他的手边,硬是抓着碗边咕噜咕噜地喝干了汤汁,这才道:"我饿了,就来了。"
连澄看着空碗,撇撇嘴:"你们苍蒙没有人给你备吃的?"
"有。不过不及你这里的美味。何况……"他压着连澄的头,在唇边偷了一个吻,"这里还有美人相伴,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地用膳好。"
青霜等人这几日已经习惯楚乔的"不知廉耻"了,纷纷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地继续忙活。
楚乔急匆匆地添了半饱,才状似无意地道:"你别太责难小彬了。他这几日胆战心惊的,躲得人影子都不见了。"
连澄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他是你唯一的弟弟,我怎么会为难他。"
以楚乔对连澄的了解,越是这么说,说不定许文彬越是会倒霉。
"你可以罚他习武,或者读书,再不行可以面壁思过。"
"不痛不痒。你这是罚他还是宠他?"
"那你准备怎么办?"
"唉,大君都求情了,干脆,我就罚他数数吧。"他指了指蹲在桌边,伸长了舌头流口水的狼崽子们,"如果九王能够把这些小家伙身上的毛发数得一清二楚,我就原谅他。"
楚乔哭笑不得,最终摇头道:"随你吧。"
早饭吃了一半,楚乔一双眼就做贼似的盯在了连澄身上,一手握着他的腰肢,咬着耳朵道:"等下陪我歇息一会儿?"
连澄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奶糕,眼也不眨:"有人说了,再这样放浪形骸下去,你迟早会精尽而亡,成为苍蒙历史上第一位死在阙氏床榻上的大君。"
"你当我们草原人的身子跟大燕的书生一样,经不起折腾?我这可是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铮铮铁骨,敲不瘪,砸不烂,砍不动,吹不走……"
连澄嗤笑他:"你这是顽石哪!"
楚乔已经含着他的颈脖吸吮:"嗯,你就是滴水穿石。"说着,一只手就若有似无地在他胸前的柔软上碰触着。
连澄推开他的脑袋:"也不嫌害臊。"
"我为啥要害臊?我们草原人历来直来直往,想要什么就直说,而且说得出就做得到。"他干脆把连澄抱在腿上,抓着他的筷子将一块獐子肉送到了自己口里,吧唧吧唧着吞了,又亲手端起奶茶送到的他唇边。
连澄捏着他那作乱的爪子,看了看眼前的东西,皱眉道:"我现在看到这个就觉得怪异。"
楚乔凑上去,嗅了嗅又仔细端详了一番,不就是一碗白白嫩嫩滑滑的奶茶嘛,有什么怪异的?
两人对视,楚乔闷笑道:"好吧,我喝了它,你吃粥。"说罢真的大口大口地把奶茶喝了干净,喝完了,嘴唇边上就多了一圈奶白色的奶渍。
楚乔伸出舌头舔了一圈,连澄倏地面红耳赤起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怎么越来越色了,以前你可老实了。"
"以前我什么都不懂,偷你一个吻都要胆战心惊做半日的准备,还生怕被人瞧见笑话我。吻完了,自己同手同脚路都不会走了,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你表哥还以为我魔怔了,喊了一个婆子说是替我收魂。"
连澄推他:"你那哪里算吻,顶多是碰我一下。"
说起少时的事情,两人明显有了共同话题。楚乔那冷峻的脸也柔和了许多,眸中荡荡漾漾地泛出无数的深情来。
他抱着连澄摇晃了两下:"我很庆幸遇到了你。所以,哪怕当时受了天大的欺辱我也忍耐了下来,心里对父亲兄弟的恨似乎也不那么重了。"
连澄拍了拍他的脑袋,正抬头,青霜一脸平静地来报:"大君、阙氏,侧阙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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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小心看连澄一眼,得到示意后才转了出去。
连澄拍了拍衣摆,刚要起身,楚乔就扣住了他的腰肢:"去哪里?"
"当然是去歇息。这些日子我累坏了,得好好将养一段时日。"
楚乔捏了捏他的脸蛋,连澄恼火地张嘴去咬他,楚乔不由得笑道:"生气了?你也不想想,这个时辰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见我。谁也没料到我政务还没处理完就跑过来了。"
连澄嗤笑道:"是,大君说得是。您的侧阙氏是特意来见本王的,谁让本王不懂得后宫处事之道,独占大君宠爱多日,让他人生了怨气,不利于您的后宫安稳啊!"
他这怪音怪调的样子反而让楚乔越发高兴,“烈酒”在嘴里蔓延开来,让人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热烈和兴奋,楚乔在他颈间狠狠地吮了一口:"我苍蒙又不像你们大燕那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每日里换一个妃子侍寝也怪不得内里空虚,心志不坚。"
连澄一把打开他的爪子:"我不管他是来见谁的,横竖你在这里,给我把他打发走。"
楚乔根本不放手,死死地把他压在怀抱里。一个扭来扭去挣扎,一个蛮横捆缚,看上去倒像是闹矛盾的情人。晏以秋进来见到的就是两人这般"蜜里调油"的情景,不由得眼眶一红,喃喃地唤了声:"大君……"
这一声百转千回,任是铁石心肠也瞬间化成了绕指柔。可楚乔这个人的心肠在外人看来真是一颗顽石,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正位上,怀里抱着暗生闷气的连澄,平静地问:"有何事?"
晏以秋多日未见他,乍见之下只恨不得扑到他的脚下一表衷情,可抬头即见连澄似笑非笑的神色,心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似的,冷了下来。
晏以秋规规矩矩地见了礼,咬了咬牙,轻声细语道:"也没什么要事,只是前些日子奴隶们猎了一只白狐,得了一张好皮子。我担忧阙氏不适苍蒙的苦寒,特意将皮子缝制成帽,赶在阙氏得空之时送来。"
"得空",看看这位侧阙氏多会说话,简直是字字珠玑,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玲珑之心。
连澄眉头一挑,两指用力就掐上了楚乔的皮肉。
这点力道,楚乔根本是不痛不痒,只颇有深意地盯了晏以秋一眼,淡淡地道:"你倒是有心。"
晏以秋脸庞微红,立即道:"我还为大君缝制了过冬的衣衫等物,也不知道是否合身。不如请大君即刻回帐试穿,若是不合身,我也可以连日改好。"说着,亲自从陆夫人手中捧过了物事,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了楚乔与连澄面前。
宫帐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连澄从那帽子上收回目光,撑着楚乔的肩膀轻而易举地站起身子,一步步绕到晏以秋身旁,视线他头顶戴着的白狐帽子上环绕着,轻笑着道:"侧阙氏真是辛苦。"
晏以秋垂首,指尖紧张地揪紧了裙摆:"为了苍蒙的安稳,这点绵薄之力实在不足挂齿。"
"说得真好。"连澄点了点他帽上的红宝石,那么亮,就像猫儿的眼,在黑夜里咄咄逼人,诡异成妖。连澄侧身倾向晏以秋,"只是不知为何,侧阙氏为本王缝制的帽子与你头上戴着的这一顶如此相似呢?侧阙氏这是提醒本王,你的地位与本王不相上下,应该得到平等的对待,是不是?"
晏以秋莞尔:"世子是大燕送给大君的阙氏,而我是我们苍蒙公认的阙氏,难道我们不是一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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