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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水戈骨土亘)


莫扎特被略过了,闻哲抽回手腕,放开了对方的衣领,隐约觉得谢藤恐惧的恐怕不是LR,而是“安魂曲”。那么展厅里出现的李斯特和通道里的古怪声音,很有可能是LR的提前准备,方便他用来诱发谢藤的“症状”所必须的步骤。只是效果比LR想象得要差,也可能比想象得要好,只是延迟了那么久才发作。那么,接下来的步骤应该就是利用谢藤对“枪声”的“不适反应”了……
“你是单纯嘴硬,还是由于某些原因而无法说出实话?”闻哲判断不出,干脆毫不委婉地问,“难道他也参与了当年针对你的绑架?”
“不可能!”谢藤断然否定,“当年我才几岁?伦理比我还小一岁,他怎么可能做到?”
“好。就算他当年不可能参与,”闻哲又问:“那么你父亲几日前坠楼的事情也跟他无关吗?”
“……是,”谢藤顿了半秒才挤出声音,“的确与他无……”
闻哲抡起拳头,找准谢藤的眼圈,但终归没有落下,改用手背用力拍了拍他的脸。
“劳驾你撒点像样的谎,好吗?”闻哲说,“如果无关,你为什么既忌惮他又对他束手无策到如此地步?他不过看你一眼,就让你……”
“我睡过他。”
谢藤态度再变。
“你满意了吗?”
他不再排斥或否定,反而以闻哲从未见过,且无法形容的态度说:
“我喜欢他的脸!我就喜欢跟漂亮的人上床!我就是这种人。有什么问题吗?
“只要是漂亮的人,我都想跟他们上床。光凭他那张脸,我就愿意睡他。无论多少次都不会腻。
“我不是对他束手无策,我是不想对付他。
“我舍不得对付他,明白吗?
“我就是这种没有脑子的人。我一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这就是我。
“这样回答能让你满意吗?满意的话,就别再问了!”

生活助理走进餐厅时,发现他的老板正面朝下趴在地上。
他内裤的两边被餐刀和餐叉穿过并钉入地板,一旦挣扎就会撕碎脆弱的纺织品;餐具固定在谢藤双手无法用力的巧妙位置,除非他愿意脱或撕碎内裤,否则无法脱困;他的背成已经成了闻哲的凳子,成年男性的体重无疑加大了脱困企图的执行难度。
生活助理无视了谢藤的呼救,对闻哲竖起拇指,后者朝前者报以微笑。
“叛徒!”谢藤对收拾餐桌后转身离开的助理背影怒吼。
接着又对闻哲抗议:“你真开不起玩笑。”
闻哲置若罔闻地专注于平板上的新闻,谢藤最终在下一个或一群人走进来前举手投降,并庆幸自己投降得够快。
医生是估算好时间来的。为得是把谢藤拖进训练场,继续恶补防身技巧的同时,也让他的女儿用仪器帮谢藤检查体征指标。
“浪费时间。”谢藤拒绝并试图逃跑。
“你话真多。”医生像刚才的闻哲那样预判了他的逃跑途径,很快钩住他脖子,把人拖走。
谢藤在经过闻哲面前时抓住了他的手腕,害得后者被迫跟随前往。
区别于白刃练习,这次是拳脚和反击技。
谢藤被医生折磨了半个小时,期间频频向闻哲投去求救的眼神,后者看完新闻才上前介入。
“他的话其实也有道理,”闻哲示意谢藤翻译,“临时恶补并不具备实战能力。”
“这是为了让他的大脑不会在突发情况下沦为装饰品。”医生说。
“什么?”闻哲被谢藤含糊的翻译唬住了。
医生没有解释,而是转移了话题,问:“小天使有更实用的建议?”
“最简单的办法是:攻击弱点。”闻哲没有私藏,“男性踢裆,女性踹子宫……嗯,大概就是肚脐下面有个弧度的位置。只要力量足够,被挡在膀胱后面的部分就会遭到冲击,任何人都无法承受。攻击上半身当然也可以,神经多,也更疼。不过很猥琐。我一般不用。”
谢藤翻译后,斯拉夫父女都觉得某些部位严重幻痛,一起对他投来了敬畏的眼神。
“我还以为你是个有风度的人。”谢藤说。
“防身为什么要讲究风度?”闻哲反问,“是脸比命重要,还是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
医生听完立刻叛逃,让闻哲在谢藤身上“示范”。
谢藤:“……”
“……攻击上半身的时候,的确容易被手臂防御掉,所以常见的是声东击西。不过新手做不到这种瞬间判断,最重要的就不是技巧,而是下手要足够毫不留情。狠戾?对,要够狠,绝对不要犹豫……”
随着闻哲的讲解,谢藤逐渐认真起来,连翻译都顾不上了。
『我未成年。』粉发女孩忍不住对示范到途中就已经黏到一块儿去的两人问,『需要我先出去吗?』
医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未成年不宜的场面,谢藤则飞快点头,闻哲这才迟来地发现自己正只手按住谢藤背脊,胯骨则贴在了谢藤的臀上。
闻哲:“……”
原来是故意的。难怪他会练得如此认真。欠揍。
察觉到被拆穿的谢藤当即拔腿就跑,闻哲没能收拾他,就被医生叫住。
“小天使。”
“什么事?”
“跟我练练?”
“可以。”
“拳击?”
“会一点。”
“搏击?”
“不如拳击。”
“那就拳击。”
“行。”
“我去拿拳套和护具。”
“好。”
二人眨眼达成共识,被彻底忽略的谢藤和女孩则无语地面面相觑。
在谢藤心里,再也没有诸如拳击更加无聊的运动了。
医生和闻哲动手后,他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他转向女孩,发现对方竟然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逗道:“我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不许盯着了吗?为什么还这样?”
“这还用问?因为帅,也因为他能打。”女孩答,“他说的‘一点’是东方人的谦虚吧。”
“……”
“老爸欣赏能打的人。我也是。”
“那你不看我?”谢藤道,“我虽然不大能打,但好歹也帅。”
“你的确帅。可老爸说,少看长得帅却每天会跟不同人上床的男人,既不值得,又容易心碎。妈妈也说过,男人最重要的是忠贞。”
谢藤:“……”
“你反省一下,以后注意点。”女孩鄙夷,“不然等他讨厌你,我就抢走他。”
拙劣至极的谎言。闻哲想。
一个真正冷酷无情的人说话时是不会在乎别人对他是否满意的。而且,闻哲刚才还亲眼看见谢藤排斥LR的吻。但他知道对方其实并不排斥接吻,甚至本能地渴求。甚至不止是吻,谢藤恐怕喜欢一切能激发他感官、给他带来快感的言行。
就像跟他睡过的人都会得到钱或其他好处那样,这种虚假的温柔是他对待“一次性物品”的习惯。排斥则不是。也像他在床上好得过分的风评,是用宾主尽欢来获得欢愉,因为他认为:自愿比强迫更利于享受。
“这些”是最开始时给闻哲的反击可能,否则谢藤只需要拒绝他的“告别吻”,转身离开,闻哲就无机可趁。
闻哲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的眼神在谢藤看来不像是恼怒,而更接近于怜悯。
他不确定。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并没有相信他的谎言。他没有因此欣喜,反而愈发烦躁。
“先不说这些,”闻哲再开口时仿若忘了刚听到的话,转了话锋:“那些所谓的贵宾,会听伦理指挥吗?”
“你不是能猜吗?”谢藤用极不耐烦地语气说,“如果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闻哲默然地看着谢藤,完全揣度不出这种急于跟自己划清界限的古怪态度的成因。
“我连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又为什么要上岛都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我更不可能猜到。”
谢藤几乎在闻哲心下得出结论的同时出声。
“你刚才是不是没听清楚?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他,我也不想对付他,你……”
谢藤的话断在对方凑近的动作中。
闻哲轻吻了对方的唇角。
无形的羽毛滑过谢藤的心尖,话语化作惊雷。
“我做兵。”闻哲说。

闻哲洗完澡,斯拉夫父女已经在等他了。
医生给他拆了额头的线,粉发女孩右耳上挂着蓝牙耳机,忙碌于敲打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偶尔会偷瞄他一眼,用俄语跟网络彼端不知名人士用俄语交流,内容大多是“寻找云端服务器所在地”、“植入后门”,“算力资源”一类。
二、三楼已经清空;一楼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和忙碌的人们;所有即将同行的人都换上了符合各自职业分工的服装;大量的枪械被从地下保险库里搬出装车;生活和安保助理不见踪影;意裔娱乐助理短暂出现,跟闻哲挥手致意,很快消失在门外……气氛莫名紧张到极点,同样人头攒动的架势却区别于几天前的公海年会,如同即将投身战争。
闻哲驻足,沉默地注视诸人,如同初次来到“鱼缸”的那一天,莫名有种荒诞之感。
医生在这里与闻哲暂别,接手负责武器清点与核查,由粉发女孩陪他继续往地下工坊去。
谢藤站在地下一层里并不存在的T台上,被形象助理的团队众星拱月的簇拥着。
他戴着一副鱼尾墨镜,白色衬衫选择了略显张扬与色气的古巴领,露出左右各一半的锁骨线条,却没有选择这种衣领本该搭配在脖子上的饰品,外套略显宽松,下半身是修身运动裤。
闻哲:“……”
原谅他无法欣赏谢藤这身堪称离奇的南美军阀或者称之为品味粗鄙的暴发户式打扮,就像他无法欣赏荧光黄与绿的泳裤。
谢藤正在挑选拉美地区男士们酷爱的草帽,手里则把玩着一条两指宽的白色软皮制成的暗雕花纹颈环。
“过来,”谢藤看到闻哲来了就冲他扬起了颈环,“试戴一下,特别为你定做的。”
闻哲听到途中就骤停下脚步,扫过颈环中间白金搭扣与宝石双层爱心,用毫不掩饰地嫌恶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愿。
谢藤玩味道:“这可是宠物的必备物品。”
闻哲断然道:“等到岛上再说。”
“你……”
“再啰嗦我就动手帮你戴上。”
谢藤闭上嘴,“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挑选帽子。闻哲安静地站在旁边,看前者在成堆大同小异的帽子堆里挑三拣四。
“一切都准备好了。”谢藤挑选完再度看向闻哲,问:“我们出发吧?”
“啊!”
他们没走出几步就听见服装助理的尖叫声。
助理半掩着嘴,抱歉地看向闻哲,说:“你衣服没换。”
助理的助理很快抱着白色的礼盒奔来,公关助理配合的上前对闻哲说“请脱掉衣服,全部”,房间里的数十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到闻哲身上,就像人生头一次见不穿衣服的男士在自己面前晃的刹那,期待流于表面。
闻哲本来就只穿了身运动服装,脱起来比正装容易得多,但他既没能脱也没能碰到礼盒,就被谢藤抓住胳膊,飞快地拽进了电梯,留下一句“到上飞机再换”和面面相觑几秒后突然齐声爆笑出声的人群。
闻哲被谢藤拽得差点撞在门框上,忍不住效仿医生,给谢藤脑袋上来了一巴掌。后者全无安分的迹象,继续拖着他狂奔。直到他们先后钻进那辆——也可能是另一辆黑色加长车的后座,谢藤才突然安静下来,死紧地圈着闻哲的腰。
“怎么了?”闻哲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儿,没有用蛮力挣脱,而是伸手揉了揉抵在自己后颈上的那颗脑袋。
“没什么。”谢藤摇头,柔软的发梢滑过对方的皮肤。他无法回答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提问。
闻哲思索片刻,问:“要接吻吗?”
“要!”谢藤即答。
“那你先松开胳膊,这个角度吻不到你……”
车门被打开的声音、粉发女孩的惊叫和被掷入车后座的白色礼盒几乎不分先后的出现,打断了一个刚开始的吻。
车门重新关上后,里面的二人同时笑了。
“可以换衣服了?”闻哲问。
“换吧。”谢藤冲他眨眨眼,“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代劳。”
“免了。”
浩荡的车队正午出发,前往机场坐上一架巨大的空客改私人飞机,落地后换乘车前往码头。
医生将和大部分的人马与装备在这里与谢藤和闻哲分道扬镳,陆续有依依不舍的人前来亲吻闻哲的脸颊道别,熟络得连谢藤都觉得不可思议。
其他人分批乘坐快艇消失在海面上后,谢藤等人也被渡轮连人带车一起送至附近小岛,机场停着等待多时的运输机,把一辆辆加长车轻松吞进偌大的腹中。
从复配香水开始,到伪装成鱼缸的子宫,随后是酒店艺术教学,战斗机模型对抗游戏,蘑菇塔柔软的雪夜,在绚烂与疯狂间徘徊的游艇年会,住在童话故事里的美丽母亲以及湖边的伏特加与烤土豆……随着运输机舱门的关闭,车后座的灯饰逐一亮起,让闻哲感觉到自己所经历的光怪陆离的七天八夜终于结束了。可就跟他第一天到鱼缸一样,有一种不真实之感。尤其是医生临别前低声在他面前说出的恳请。
“如果有可能,请小天使保护他。”
“保住你饭碗?”闻哲半开玩笑地反问。
“我希望他活着。虽然他不是好人,”医生说,“但还没有坏到必须死。”
闻哲的话让谢藤如梦初醒。
“撒谎!”
他虽然恢复了如常,可语气依旧糟糕。
“伦理是个白痴,我可不是。后翼弃兵的前三手几乎都是兵。不说谁做兵有无区别,而是我们只能都做兵,除非变体……”
“我做弃兵。”闻哲一句话堵死了谢藤,“你看情况随机应变。”
谢藤瞪大眼,哑然数秒后,陡然大吼:“你疯了?”
后翼弃兵开局是否能成,完全看对手是否会做出相应的应对。不应就永远只能走变体。可这才只是开局,后面如何赢,谢藤毫无头绪。
“应该我来做。”
“可你现在的状态不好,不适合……”
“就因为这样我才适合!”
“考虑到规则,我……”
“你们起争执了?真好。”LR由远而近的声音打断了闻哲和谢藤的对话,“开始之前,我……”
“将军。”闻哲打断LR。
LR一愣。
“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国王。”不等对方说话,闻哲已经环视过四周。
“我方二子,你方孤王。”闻哲说,“对方未应——将死。”
作者有话说:
给对国际象棋比较懵的小可爱的TIPS
棋盘从正中间分开,有王那侧叫王翼,有后那侧就叫后翼。后翼弃兵顾名思义就是后翼那一侧后头上的兵,先手丢出去做牺牲。简单的理步数是,我方兵1,对方兵(镜像),我方再兵2,对方吃兵标准后翼弃兵。对方不吃,就要走后翼变体。

第90章 破碎-7(III)
“将死!?”LR难掩惊愕,“游戏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杜撰了规则,就是在违反规则,我厌恶违规……”
“这需要杜撰?”闻哲打断对方,“既然是国际象棋,规则当然一样。”
谢藤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后翼弃兵开局。除非你不是国王,也没有走向我。不过,就算你走向他,我也同样能将死你。”
LR哑然。
从闻哲提出这个游戏开始就宣布了只用后翼弃兵开局,这不止意味着他第一手都出“后翼兵”,还意味着他一直都是先手;随后无论棋局途中如何,都如同讲解残局,要么绞尽脑汁逆向复盘,要么选择完全“忽略”;从LR选择了“忽略”,到他朝谢藤走来,就已注定他会以现阶段所拥有的“棋子”对上“二兵”,或“对上一兵及其他棋子”;无论他吃掉谁,都会被另个反将。
LR当即警惕地后退半步,防备闻哲突然暴起攻击,然而并没有。
“你面向我却侧对着他,”谢藤嘲讽,“别告诉我你其实根本就不会下棋。”
兵行直线,吃斜线。
在LR的“其他棋子”没有出现以前,他根本不该自负地把自己拟定为“国王”,也不该主动靠近谢藤所在,更不该侧对闻哲,毕竟如果他不是王,就不会被“将死”。而只要他不动,以“两个兵”一次只能移动一格的方式,就不可能威胁到远处的他。
谢藤都说得如此直白了,LR如果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输的,恐怕就愚蠢得堪称可怜了,也就不会那么难对付了。
LR的确没有料到单纯在国际象棋里加上“真人”与“后翼弃兵”这两个限制条件后,就能变成完全超出他想象的复合型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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