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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水戈骨土亘)



第22章 他我-3(II)
同样面对疼痛,闻哲只有在应激状态下才会选择忍耐,谢藤却无论何时都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几乎是如同本能般的放缓了呼吸,接着却丧失了呼吸。
闻哲单手掐住谢藤的脖子,用力收紧的同时俯身低头,凑在谢藤耳边,如同呢喃般问:“你见过自己的指甲吗?”
谢藤呛咳了几声,既无法出声,也不想挣扎,只盯着闻哲的脸,一副心甘情愿地模样。
“我指完整的。”闻哲继续说,“包括藏在肉里的部分。”
闻哲并不打算掐死对方,问完就松开了手。
“没有。”谢藤终于出声。
“那么,”闻哲说,“等我把它们拔出来,顺序排列在你面前,你就能见到了。”
“很复古的拷问方法。”这当然不足以吓住谢藤,“不过很有趣。我不介意尝试。”
“等它们长出来,”闻哲继续道,“我会帮你再拔一次。”
“很体贴的提议,”谢藤厚脸皮地把手递向闻哲,“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反正指甲总会再长出来。希望你的行刑手法足够熟练……”
“对了,差点忘了,”闻哲打断对方,“我不止会把你的指甲拔出来,还会确保你把自己的指甲一片片吃下去。”
谢藤:“……”
藉由想象力所激发的而非肉体上所带来的痛感,毫不留情地抽打着谢藤的胃,根本无法通过意志来克服。
闻哲看着谢藤微妙至极地表情,说完便松开手,接着离开床,站在旁边,俯视着仰躺在上面的谢藤,满意于自己的恫吓成果。
“你真的不是什么神秘机构里的拷问官吗?”谢藤揉着脖子问。
“不是。你可以继续猜了。”闻哲说。
“不给点提示?”谢藤把手伸向的对方,像是要抓住闻哲的手。
“没有。”闻哲避开,“还有,没有我的同意,你的手再乱放一次,我就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你误会了。”谢藤毫无心理障碍地睁眼说瞎话,“我刚才只是觉得,就算我让你留下来,你也不会听。就只好直接动手了。”
闻哲更加无法理解地看着谢藤,简直要怀疑自己的专业素养了。但他很快意识到对方可能对自己有其他不必要的“误解”。
“我没跟你玩欲擒故纵。”闻哲说,“我的确不打算占用你的床。”
但他猜错了。
“我也没跟你玩。”谢藤看向旁边,既是心不在焉又仿佛置身事外的解释,“或许你还没有注意到。”
“什么?”闻哲问。
“生物锁与终端如果距离超过20米就会报警。”
“所以?”
“警报声很难听。”
“只是难听?”
“超过30米就会启动防御机制。”
“然后?”
“放电。”
“……”
“考虑到我下半身的安危,”谢藤半仰起头,假装出满脸可怜地看着闻哲,说,“我不觉得自己能与一根电烤香肠和一对水煮蛋继续保持兄弟情谊。”
“……”
闻哲哑然片刻,下压的嘴角微微颤抖,就算极力掩饰克制,但对方努力装可怜的表情对笑神经有着难以想象的威力,让他很快破功,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谢藤在闻哲笑的瞬间就愣住了,仿佛忘掉了包括装可怜在内的一切,只知道盯着对方。直到视线一路下滑到挂在闻哲脖子上的蓝宝石吊坠上,谢藤才回过神来。
“刚才为什么对我手下留情?”
话语不受控制地从谢藤的嘴里滑出来。
“真的只是想通过我去见圈子里的那些人吗?可大部分的圈内人都很遵守规则,他们不会对圈外人如何。只要圈外人不主动与圈子产生瓜葛,无论如何都不会危害到他们的安危……你肯定有其他的手段,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更能威胁我到的方法来逼我就范。”
面对完全不局限于表面的提问,闻哲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谢藤好像也不认为对方会回答,反而质疑了擅自脱口而出的自己,只能藉由调整姿势的罅隙来掩饰。
出于礼尚往来,闻哲俯视着缓慢地坐起来的谢藤,说:“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谢藤抬起头。
“你之前发什么疯?”闻哲指向自己肩膀那颗痣的位置,意思再明显不过。
谢藤根本不想提起这件事,否则刚才就不会在楼下跟闻哲互殴,完全可以用语言向对方解释清楚。可惜话题是他挑起的,而他却弄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去咬闻哲,现在又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已经不止一次了,一口不够还咬了两口。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在床上他还能理解,除此之外的情况,尤其在既谈不上动情,也谈不上失控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就是想咬一口的想法,让他的大脑彻底丧失了理解的功能。尤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不是他脸皮足够厚,肯定已经尴尬死了。
“我看中了你脖子上的吊坠。”谢藤很快编出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但它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不可能把它从你手里买或抢走。只好咬你一口,发泄我的嫉妒——我这算是解释清楚了吗?”
闻哲再度沉默下去。刚才的玩笑、笑容以及和平相处的氛围瞬间彻底消失。
“那我们算不算是和解了?”谢藤又问。
闻哲依旧沉默地审视着谢藤,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谢藤的谎言显然引起了他不悦。一种流于表面,根本不屑于隐藏的不悦。
随着谢藤所展露出来的陌生面貌逐渐增多,让闻哲产生了逐渐了解谢藤并捕获了幽灵的成就感。然而非常短暂,转眼又回到了原点,全是自己的错觉。
虽然他极快地隐藏了自己的所有情绪,但谢藤已经察觉到闻哲显露在外的态度变得奇怪。简直既像之前赤身裸体的坐在椅子的时候,也像刚才一言不发的时候。
如同一种沉默却不可见的互殴。
“如果我愿意为你而死,你能原谅我吗?”
奇怪的话语再度不经思考地从谢藤嘴里滑出来。
作者有话说:
别别别用常理来理解谢娇娇的脑子!

虽然谢藤说的是中文,闻哲却一时不知道该用英文还是中文来理解。
谢藤则继续道:“我指自……”
闻哲迅速意识到对方想说什么,用力掐住他的下颚,阻止他把话尾的“杀”字说出来。
“你脖子上这颗球体是装饰品吗?说这种话之前能用一用脑子?还是说,你不知道有些话是不应该随便挂在嘴上的?更何况是用它来胁迫别人。”闻哲用谢藤前所未见的严苛语气道,“这种利用别人同理心的行径既无耻又恶心……”
“我认真的。”
闻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藤打断。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从哪摸出一把更为小巧的折刀,理所当然的打开,将刀刃抵在了自己的颈侧,毫不停顿地用力。
锋利地金属很快划开脆弱的颈部皮肤,闻哲的手比大脑更快一步动作,边掐住谢藤的手腕用力往外掰,边欺身而上,直接把对方手里的折刀打落到地上,接着又把对方从床上拎起来,重重地扔在地毯上。
有地毯做缓冲的谢藤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立刻挣扎着爬起来,想去把刀捡回来。可惜闻哲更快一步地再度欺身而上,把他掀翻在地上,用膝盖和腿的力量压制住他,趁着他与自己的腿脚博弈时,为自己争取到了几秒的时间,一把扯掉蓝色的床单,反手用它罩住谢藤,暂时夺走他视线的同时,也束缚住了他手臂。
接着闻哲就掀起了整个床垫,直到枕头先后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闻哲才松开谢藤,抓起掉在地上的枕头,撕掉了两层枕套。
细鹅绒登时飘散在整个房间里,被“鱼缸”特殊的水波光线映衬得宛如黎明前的蓝色小雪。
金属掉落声整整响了七次才停止,加上谢藤手里的那柄,一共藏了八柄一模一样的小折刀。
谢藤好不容易从床单的束缚里挣脱出来,看见闻哲正用其中一柄刀割开床垫,反复翻找,直到确定里面的确没有再藏着其它刀具,才抬眼看向谢藤。
生活在治安糟糕区域的人,的确会在床或枕头下面放一把枪来防身。但枪有保险拴,不打开保险就不会走火。刀呢?显然没有。更何况谢藤是一个随时随地带着两个身高都将近两米保镖的人,加上安保系统和其他安全措施,根本不可能是为了防身。否则它们就不会被藏进鹅绒枕头里。
想象一下,每次倒向枕头,都有可能触动折刀的弹簧,露出刀刃,刺伤脖颈,简直就像……
“你的‘认真’就是用刀在自己的脖子上玩俄罗斯轮盘?”闻哲相信睡在这种随时会变成凶器的枕头上的谢藤纯粹是在找死。
“不错的创意,不是吗?”谢藤在闻哲发现了他的“藏品”后就放弃了去捡最先掉落的那柄的想法。他从地板上坐起来,眼神玩味,嘴角带笑,视线不离地盯着闻哲,全不在意地任由自己颈侧的伤口渗出的血向下滴落。
颈部遍布血管与神经,没几个正常人会用刀去割自己的脖子。可问题在于谢藤看起来既不暴戾也不疯狂,就像一个在趁机恶作剧的小孩,而不是要切开自己颈动脉的疯子,更不像是那种既神经质又歇斯底里,甚至随时随地想要弄死自己的类型。实际上却是多亏闻哲及时制止,否则谢藤已经失血而亡。
“创意?”
闻哲刚从牙缝里挤出反问,就被从楼下冲上来的生活助理打断。
“说过很多遍了,别把你那些锋利的小玩具塞进枕头里。”
四楼的“大动静”很难不引起在楼下待命的助理的注意。
“你想害死自己没关系,别连累我和我的人每次都要帮你收拾善后。”
助理一口气教训完谢藤,又转身扫过周遭的惨状,愈发气势汹汹地表示。
“我要求加薪。包括我的人在内。”
闻哲:“……”
闻哲觉得自己的脑袋又挨了几闷棍,一时不知道“原来谢藤不是第一次用枕头和刀玩轮盘”更让他惊讶,还是助理理所当然的态度和唯一执着的“加薪”更能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2%下个月起算。”在钱方面谢藤一向很干脆。
“成交。”助理同样干脆。
等等,他们俩居然真的觉得关键问题就在薪资多少?闻哲觉得自己的认知下限又被刷新了。
生活助理与谢藤达成一致后立刻转身下楼,不一会儿就带着他的团队回来了。他们依旧如同初次出现时那样对谢藤和闻哲视而不见,以闻哲无法想象的速度把满地狼藉恢复如初,甚至连闻哲头发上沾着的鹅毛都细心的拿下来带走了。若非他们临走前留下了一个小医药箱,简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藤坐在地上,娴熟地用浸透医用酒精的纱布擦拭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而后抽出一个宽大的创口贴,按在伤口上。考虑到这里没有镜子,他的眼睛也没有畸形到能看到自己的脖子,结果自然毫不意外地贴歪了。他只好把它撕下来,拿了个新的再度拆开准备重贴。
闻哲及时抓住谢藤的手腕,阻止后者近乎自虐的举动,沉默地抽走了对方手里拆到一半的创口贴,比谢藤更熟练的替他贴好后,还从药箱里找到了防水贴,同样帮对方贴好。期间竟然小心的没有触痛对方的伤口。
谢藤不加掩饰地错愕清楚写在脸上,始终盯着闻哲的脸,无法想象对方会温和的对待自己,可它又的确发生了。
闻哲阖上药箱的时候,听见谢藤陡然出声道:
“我不知道。”
闻哲看向谢藤,发现后者如同认输般看着自己。
谢藤跳过了自己刚才所说所做的部分,选择回答闻哲的提问。
答案来得太过突然,让闻哲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谢藤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什么?”尽管闻哲已经猜到了,但他还是试探性的追问。
“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温和的一面,更没想到你会关心我。”谢藤再度改变了话题。
“什么?”闻哲没料到对方会答非所问到这种程度。
“我很高兴。”连续变化的话题终于让谢藤成功夺回了主导权。
他站起来,走回到床边,放松身体,仰躺在床的正中央,摆出一个夸张的大字。
他语速忽然变了,就像一个刚开始学中文的人,把仅有的几个词汇量拼凑在一起,从唇舌间慢放出来。
“谢,谢,你。”

闻哲一怔,不觉得这像是谢藤会说的话。
“我是说,”谢藤没有给闻哲探寻的机会就恢复如常,继续主导着对话,“我不知道自己之前发什么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咬你。”
他说到这里换回了厚颜无耻表情,对闻哲暧昧地眨了眨眼,说:“但我没有疯。我明白在床上咬人是情趣,在床下是疯子。”
而相较于不想解释,他更接近于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连自己都弄不明白的东西。
“那么,”闻哲没有就此放过对方,追问:“你那些糟糕的‘创意’又是怎么一回事?”
“糟糕吗?我不觉得。”谢藤理所当然地笑道,“我觉得很有趣……?”
闻哲毫不留情地打断:“那很恶心。”
谢藤:“……”
“有这种想法本身就很恶心了。”闻哲说,“你是在侮辱人类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
“智慧结晶?”谢藤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指——哲学?”
闻哲毫不犹豫地颔首。
“你很喜欢哲学。”谢藤说。又是陈述句。神色间有几许得意混杂着欣喜。
闻哲因为对方的神色而骤然沉默下来,立刻意识到不小心泄露了有关于自己的部分。
其实不止是刚才,还有谢藤一开始提到“自杀”的时候,他都反应过激了。
“我都快忘记你有哲学学位了。”但谢藤没有察觉到闻哲的懊悔,语气里既有不满也有好奇。
“你不像是学哲学的人。”他说。
“在你的印象里,学哲学的应该是什么样的人?”闻哲顺势提问。
“我觉得他们都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谢藤说,“别人进入不了他们的世界,他们所阐述的世界旁人也理解不了。有些话他们自己都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却能对周围的人侃侃而谈。”
谢藤顿在这里,看向闻哲,颇为认真的好奇道:“你为什么要学这种没有用的……唔?!
闻哲毫不留情地按向了谢藤受伤的肩膀。
谢藤呼吸窒住,乖乖闭上了嘴。
许久,也可能并不久,闻哲才收回了手,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睡吧。”谢藤说。
闻哲看向对自身行为毫无自觉的谢藤,抬起脚,往他大腿侧面踢了两脚。后者懵了一会儿才察觉到自己占了一整张床,只好朝旁边挪了两下,空出一半。不等他躺好,闻哲又踢了他两脚,他只好再往旁边挪了一点儿。闻哲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伸出手,抽走了谢藤脑袋下的两个枕头,让他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了床上。
“你别太过分了!”谢藤愤愤不平地爬起来,“这可是我的床!”
“那我去楼下睡?”闻哲反问。
谢藤:“……”
考虑到下半身的安危,他当然不能让闻哲去楼下,只好改变策略,扑过去抢剩下的枕头。但他只有一只手能动,很快屈居下风。
闻哲没收了床上所有枕头,把它们叠起来,俯身趴了上去,占据了大半的床,闭上眼睛,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谢藤看着闻哲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地瞪着对方,委屈地在只剩三分之一的床上躺下。
“下次。”闻哲闭着眼睛说。
“什么?”谢藤问。
“如果你想数一数自己的牙齿,我不介意帮你把它们都拔下来。”显而易见的疲惫让闻哲的声音变得略有些哑,“所以,咬人的行径,下不为例。”
谢藤短暂地沉默,然后笑出声来。等他笑够了,便侧过头,把视线定在闻哲身上。后者的姿势能让前者清楚的看到漂亮的腰线。
视线很快不受控的沿着背部的轮廓上下逡巡,如同一只手在不断来回抚摸。
闻哲侧过脸,重新睁开眼,盯着谢藤,再度警告:“闭上你的眼睛。”
谢藤短暂地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暧昧地笑道:“我管不了它们。你或许可以。”
闻哲沉默了一会儿,抬起自己的其中一只手,冲对方晃了晃。
正面,反面。
装饰戒闪闪发光,谢藤笑容凝固。
“你自己闭上眼睛,或者,我来帮你闭上?”闻哲说,“还是你自己跟自己玩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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