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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害怕(咸鱼爱吃鱼)


“江南一世族,客卿无数,内部盘根交错,而且多与各方势力结亲,已然是庞然大物。”
他两眼一黑,晃了两下扶着萧愿,失声控诉:“什么玩意儿?!”
似乎是嫌弃,萧愿把他拨到一边,他顺了顺自己差点没上来的那口气,跟卫柒说:“先把他关起来,严刑拷问,务必封锁消息,明日我去康氏走一趟。”
听闻此言的萧愿略微挑了挑眉。
烛影摇曳的御书房中,萧以谙正在看关于边境战事的文书。
赵倾欢早已启程,一路顺遂,不日就将到达边关。但与此同时,北狄同月氏来往愈加密切,虽然所截来往书信中并未提到战争一事,多是边关贸易,乍一看并无问题,但不排除是对方为了迷惑大昱,故意泄露的消息。
而徐将军传来的另一封信中,却言北狄似乎有集结将士、再度攻城的准备。
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南边的消息同样传来,形势不容乐观,周围郡县趋近饱和,大批流民流离失所,稍不注意就会落草为寇,成为乱匪。届时,江南会真正成为一片水深火热之地。
此时开战,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白宁深偏偏挑这个时候又要闭关,任谁前往都不踏出房间一步,总有些不寻常的意味。
萧以谙疲惫的揉了揉额角,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侍候的婢女为他添了盏新茶,在将茶杯递过去的时候,状似无意的碰到了萧以谙温热的指尖。
他抬眼看去,径直将茶杯放下,拿出手帕擦拭左手手指,仿若只是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天悦。”婢女见萧以谙注意到她,欣喜若狂,她新进宫没多久,听闻陛下身边还未曾有妃妾,又因为自己颜色较为出众,于是起了歪心思,好不容易轮到自己换班,想趁此御前侍奉的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只要她把握好这次机会,说不定就能成为陛下后宫第一人,自此衣食无忧。
萧以谙丢掉帕子,淡淡对洪禄说道:“宫女天悦,不知规矩,胆大媚主,杖二十,罚去浣衣局。”
天悦的唇角倏然没了弧度,带着满脸不可置信求饶,萧以谙嫌她吵,摆了摆手,洪禄会意,火速把人拉下去处理掉。
等到回来,洪禄听见萧以谙打了声喷嚏,小心察言观色,才道:“都说一想二骂三念叨,想来周大人离陛下那么远,正在思念陛下。”
他不提还好,一提萧以谙满肚子怨气,小没良心的,那么久了都不知道给他回封信!于是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钮祜禄·洪果然名不虚传,一眼看出陛下其实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接着道:“要奴才说,陛下您赏也赏过了,下一步就该把周大人接到寝宫里日夜盯着,省的再出什么事……”
什么话?!
“洪禄,”萧以谙的声音落下,“再胡言乱语就去抄一百遍清心经。”
钮祜禄·洪察觉到了陛下的满身怨气正在往自己身上跑,立时噤声,半个字也不敢往外蹦了。
就在这时,萧以谙忽然又打了个喷嚏,洪禄现在真想掌自己的嘴,把之前提的“二骂”给收回去:“……要不然奴才还是给您找太医来吧。”
萧以谙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下去,别在这儿烦他。

第三十七章 一回生二回熟
深更半夜,周珣前往牢底探望巩县县令,卫柒在入内前喊了声“大人”,而后摇了摇头。
周珣沿着昏暗潮湿的楼梯走下去,看到已经被折磨到不成人样的县令暗自揪紧了衣袖。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锦衣卫残忍的手段。
但即便如此,县令依旧什么都没说,似要带着所有秘密都下地狱。
他闻着血腥的味道,不自觉的掩住口鼻,对卫柒道:“不用再逼供了。”
卫柒“哦”了一声,又问:“为什么?”
这里的环境太过压抑周珣边往外走边道:“因为时间不够了,未必能问出来什么,这种情况下,就算问出来了,你能信么?而且我刚才灵机一动,有了其他想法。”
次日,天光刚刚大亮。
周珣带着一行人早早地守在了康家门口,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他一巴掌拍死胳膊上美味吸血的蚊子,嘟囔着要把全世界的蚊子都消灭掉。
他的行为也吸引了不少行人的注意,百姓有些能认出来他是昨天早上在城门外立军令状的那位大人,一时间猜测无数。
更有人开始谣传安抚使大人同江南本地官员相互勾结,消失的粮食被他们平分了,至于什么军令状,不过是暂时安抚民心的借口罢了。
这些事周珣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康老爷推门的那一刻被他吓了一大跳,急忙迎着人进府,还问:“不知这些戏子是……”
周珣眯着眼睛,“给康老爷撑场面,好彰显我的诚意。”然后无所畏惧跟着他进去。
康集默默吐槽,这般撑场面,安抚使大人莫不是脑子有坑?
结果还没开始谈话,周珣先抱着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康集将一切尽扫入眼底,也不打扰,顿时更加坚定了他脑子有坑的认知。
但周珣吃到一半,忽然用手卡住自己的喉咙,紧接着“哇”地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这一行为把康集整的够呛。
他用帕子糊嘴上止血,抖抖索索的指着康集,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有毒。”
康集显然没料到他唱的这出戏,当即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给阴了。
他登时喊人过来,没想到房顶上的人动作更快,卫肆和卫柒掀了屋顶瓦片,从天而降,一把掳走还在吐血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周珣,逃之夭夭。
抓捕的人随之而来,周珣拍了拍背着他的卫柒,道:“兄弟好样的,我们能从后院里过一趟吗?”
卫柒不理解他的要求,但还是照做,与此同时,卫肆故意制造出动静,吸引府中护卫朝他这边追来。
周珣看着位置差不多了,拿出刚才沾满血迹的帕子,细看角落里印着一个“周”字,丢在了后院一棵树下。
而另一边,卫肆暂时甩开那些人,故意在离府门不远处的走廊扔下了周珣随身佩戴的玉佩,并滴上两滴事先准备好的血。
果不其然,这一处很快便被人发现,他们以为周珣已经逃掉,迅速往大门方向追。
谁知刚出了门,就见萧愿带着批人马守在门前,康集快步走过来,行礼问道:“不知王爷如此大张旗鼓是要做什么?”
萧愿还有闲心整理自己的衣服,悠悠反问:“本王才要问,大人你这般浩浩荡荡的是要做什么?”
他仔细瞧了一眼,惊讶的“哟”了一声,疑惑道:“这不都是你府上侍卫吗?难不成是府里进了贼?”
来者不善,这是康集唯一的念头,他硬着头皮接道:“不劳王爷费心,本官会处理好‘家事’。”
但萧愿完全不吃这一套,“家事不家事本王不管,但听闻你扣押了安抚使大人,所以本王才要前来查看,为了帮康大人解除嫌疑,还望容本王进府搜索。”
遭了,中了套了,周珣一定还留在自己府中,他们串通好的!一旦放萧愿进去,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就摘不掉了。
康集寸步不让,同萧愿对峙,后者语气沉沉的质问他:“你不肯让开,难不成是心虚了?”
“周珣若是出了什么事,别说你,整个江南都逃不了罪责,康集,你是傻的吗?”
眼看康集仍然不肯让路,萧愿轻扯唇角,笑了一声,从腰封里取出一块玉佩:“此乃陛下所赐安抚使大人龙纹玉佩,周大人临行前亲自交于本王,为的就是怕你行为出格。见此物者,犹如陛下亲至,你要抗旨不遵,还是要谋反?”
这罪名可不一样,他若是还不动,消息传到京城,少说也得判个满门抄斩。
康集咬着后槽牙,挥退身后众多护卫,允许萧愿带着人长驱直入。
他缀在最后,同身边护卫低声吩咐:“务必先一步找到周珣。”
搜了大半个院子,也没找到周珣,康集刚想呼一口气,没想到临近后院时,在一旁石头上见到了几滴血迹,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不久前周珣丢下的手帕,萧愿扫了一眼,当即吩咐人将整个后院围起来。
他带着人进去,到处寻不见周珣的身影,只是看见墙边放的几口缸,走了过去,还没碰到缸上盖着的木板,先从里面被人掀开。
卫柒万般艰难的喘了口气,见面前的人是萧愿,来不及行礼,直接一掌拍掉旁边缸上的木板,露出唇边带着血迹,已经昏厥的周珣。
他连忙把人扶起,指着康集对萧愿栽赃一通:“大人被这小人下了剧毒,性命堪忧,还望王爷快传大夫来。”
周珣暗自给卫柒输竖了个大拇指,适时咳两声,面色苍白,眉毛快拧成麻花,紧紧闭着双眼,看上去一副快断了气的模样。
萧愿一皱眉,顿时有些分不清他是演的还是真的中了毒,当即命令人去请大夫,让卫柒把他带下去,然后将矛头直指康集,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擒住。
另一边已经走远的周珣悄悄睁开了眼睛,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卫柒说的:“他们已经看不到了,大人不用再掐了。”
“我这不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疼吗,不得已才使劲掐的胳膊。话说这次,我演的不错吧?毕竟一回生二回熟。”他之前祸害杨岫就装过中毒。
卫柒委屈道:“很不错。但是大人,您掐的是我的胳膊。”
“啊?”周珣突的松开手,不太好意思道:“原来是你的吗?我说怎么都使出了吃奶的力,却丝毫感觉不出疼痛。”
为了做全套,他一直保持着这副柔弱的样子,直至回了自己府邸,从卫柒身上跳开,急哄哄催促:“快给我准备水,我要洗澡!”
尤其满嘴的假血,黏黏糊糊的,沾的到处都是。
“大人,大夫还等着您诏见。”
周珣无语:“诏什么见,我健康的不得了,让他待会儿开个解毒的药方不就行了,我、要、洗、澡!”
快把自己泡成人形龙涎的周珣神清气爽,这才问起萧愿和康集的情况。
据卫肆所言,萧愿当场验了周珣吃的食物,里面却有毒药,只不过是周珣事先藏在身上悄悄下进去的。
他把人带回去之后,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想来是想在从康集嘴里套出自己所犯各项罪证的事实。
不多时,萧愿假借探望他之名前来,将玉佩归还给周珣,同时简单交代了康集那边的事情。
康集倒台,江南世家遭受重创,一时半刻都掀不起风浪,而搜刮出来的那些财物存粮,都用于救济灾民和灾后重建。
周珣对此没有异议,原本他的就是冲着粮食去的,其他的东西就当是附赠而来,这一单只赚不赔。
萧愿仔细瞧了他两眼,感叹道:“难怪陛下会看上你,你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周珣下意识的说:“当然。”但他又一顿,纠正道:“什么看上我,王爷您说话得严谨一点,搞得我们跟有什么私情一样。”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那侄儿喜……”他说道一半,看到周珣懵懂的神色,提的更加隐晦一点,“你对陛下是什么样的感情?”
周珣莫名其妙:“自然是好兄弟。”
萧愿可怜他般看了他一眼,话中都带着怜悯:“希望陛下也是这样想的。”
“什么意思?”周珣见他不肯回答了,大胆猜测,“陛下难道要因为我太聪明要嘎掉我睿智的脑袋?”
萧愿呵呵笑两声,再度看了他一眼,“被人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带着诡异的神秘感飘然离去。
怎么回事,他刚才好像萧明辰附体了?
周珣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思了。反正粮食也弄出来了,人也替萧愿扳倒了,惬意的不得了。
而远在天边的萧以谙忽然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思路。
洪禄拿着信递给萧以谙,他打开看了一眼,在扫至“……安抚使大人以身犯险,身中剧毒……”的时候心脏重重跳了下,指尖的力度差点把信纸给撕劈叉。
他接着往下看去,在看到中毒是假的,只是为了栽赃嫁祸康集时又卸下力来,看完将信放到一边,满纸言语,竟然一个字都没提关心他的事。
萧以谙郁闷至极,偏偏洪禄又开口唏嘘:“大人在那边可算受委屈了,估计都要饿瘦了。”
他一说,萧以谙脑海中浮现周珣瘦削的身影,心中又开始沉闷起来,不由得问洪禄:“他那边如何了?可有遇到什么麻烦刁难?”
洪禄咯咯笑了两声,安抚情窦初开的陛下:“有陛下的龙纹玉佩护着,能有什么事?再说周大人古灵精怪的紧,不会任人欺负的。”
他说的有道理,但萧以谙还是放不下心,破有些坐立不安的意味。
周眼镜跳上桌子,团成圈儿卧在萧以谙手边,夏季实在太热,连带着猫都懒怠起来,只是蹭着陛下这里的冰块降温,片刻都不想挪窝。
萧以谙瞧见它,极为熟练的挠了挠它的下巴,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似乎十分舒适。

江南的雨停了两天,便又开始连绵不绝的下。
只是这场雨蓄势待发了许久,倾盆如泄,比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修复一半的堤坝再度被水冲散,洪水来势汹汹,裹挟着山石,引发山洪,似乎要将大半江山吞噬,四处损失惨重,难以补救,百姓纷纷徙往周边郡县躲避。
不止丹阳,整个九江都没有幸免于难,淮南王府的水能没过小腿,连周珣府中都被淹了个透心凉。
他不想一动不动的在水里泡着,所以随手捞了把伞出门,淌着水看着下面咕噜咕噜冒出的泡泡,不断吐槽:“再加点盐就能腌泡菜了。”
说着顿时感觉自己的脚有了味道,于是加快脚步去看望在避难所避难的百姓们。
经过之前那件事,周珣在民间的威望大涨了不少,许多人看见他都站起来行礼,他不忍,急忙去扶他们,让他们好生坐着。
阴雨天气下空气都带着一股湿冷的味道,混着浓郁的姜茶味,弥漫了半座城。
周珣:唔……泡菜加姜,味道更香……
他蹲在一旁,有个百姓默默递上来一碗姜茶,热气蒸腾升起,氤氲在空气中。周珣低声道了谢,垂眸看不清神色。
没喝两口,却听见有人急忙冲了进来,慌张寻找着谁。
周珣略微皱了眉,低声训斥:“不是吩咐过这里不准疾行吗?你跑那么快活不到明天?”
仆役看见他,恍若发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凑上来,附在他耳边道:“丹阳那边有了疫病。”
又是丹阳,周珣心下一沉,听他讲的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前天灾死了不少人,尸体堆积在河边,生了病菌,又顺着河流遍布各处,一旦碰了那水,必定会染上时疫。
他准备出去看一看,别被一个小姑娘拉住衣角,周珣蹲下来同她齐平,摸了摸她的头,道:“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哦。”
小姑娘怯懦的“嗯”了一声,但看周珣又要起身离开,手上稍稍使了点力气,周珣不解的目光投来,小姑娘在自己身上翻找着什么,掏出一个沾了泥点的香囊,这才小声说:“这是我娘亲给我做的,说能护我平安,现在给哥哥,娘亲会在天上保佑哥哥的。”
她似乎也觉得上面有点脏,一双小手反复搓了几遍,泥痕没那么明显复又递过去。
其他百姓见状,也纷纷劝说周珣收下。
“大人您是我们的救星,就收下吧。”
“是啊,没有您我早就死了……”
“是大人帮我们找到失散的家人……”
他们不约而同的作揖行礼,周珣眼睫一颤,这么多天的惶惶然与不真实感在这一刻落到了实处,他好像终于找到了为官的意义所在。
周珣收下香囊,闻到潮湿的艾草香气,有些呛,但心仿佛同时安定下来,他诚心回了一礼,在城门外见到了忙碌的萧愿。
彼时萧愿正在收集城中药材运往灾区,各处大夫也应召前往。
周珣看着人来人往,走过去问萧愿:“疫病严重吗?”
萧愿仔细斟酌回答:“不算严重,洪灾过后一般都会发生疫病,只要早期控制好便没事。”他看了满脸跃跃欲试的周珣一眼,道:“你可别一声不吭的跑去那里,染疫不是好玩的。”
“嗯嗯嗯嗯。”
他这么答应着,萧愿反而不太信,盯着周珣快要把人盯出洞来,这才留了个心眼收回目光。
周珣巡视完,撑着伞欲回自己的水帘洞,没想到一阵风吹来,他没握住伞,吹了个倒仰,口朝下的伞顿时吹成了口朝上,他带着满脸不可思议抬头盯着这伞:“油纸伞怎么还会向上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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