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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月(Redo)


唯有楚二狗,那个脏兮兮的小孩,粗粗一看像个小叫花一样,稍稍将头偏过一些,与宋潮青对视。
随后,宋潮青听他清晰地说道:“掌门师兄……”
作者有话说:
修罗王楚天阔aka楚二狗,参上!
我想存稿T-T可是人的惰性让我呆在家里什么也别干(摔)

第61章 执徐
因之前在垣衣的幻境中,也见过幻境假人会动、会说话的类似情景,宋潮青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诧,他定了定心神,保有几分沉稳。
谁入又借着楚天阔的身体入了幻境?是雪盏么?
宋潮青尚在思索,那厢楚二狗还以为师兄没有听见自己爱的呼唤,于是又喊:“掌门师兄!”
这次,他边喊边跑,飞也似地奔向宋潮青,从破锣似的嗓子里嚎出了哭丧的气场。
掌门师兄元神刚刚受过伤,还没探查清楚这货到底是和妖物,根本不敢贸然去接,愣是看着楚二狗平地摔了一跤,哇哇大哭起来。
“这笨重样子也不像是雪盏,难不成真是三师弟……”宋潮青想起雪盏化身成猫时灵活矫健的身形,心里难免泛起嘀咕。
“师兄啊,我听你的话,在归树峰面壁了二百多年,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还在怪我偷偷修炼修罗道吗?”楚天阔借由小儿的样貌,哭起来也格外丑些。
刚入门时,楚天阔老家正在经历过一场灾荒,饿死了好多人,有好几户人已经开始在夜深人静之时将自己多余的孩子放在沸水中煮熟、吃掉,然后在剩下的骨头汤里撒一把盐,一滴也不剩地饮净这碗浓汤,称为“肥水不流外人田”。
苍杪花重金买下楚天阔,又用仙法让其父母脱离苦海,在富足之地生活。他被师父带上山时,不仅是脏和丑,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是人是猴都难分。
他如今一哭起来,宋潮青于心不忍,再仔细听他说话的语气,倒也像是楚天阔所言,于是宋潮青走向幼小的楚天阔,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下意识地帮他拍身上的尘土,突然想起他们正在幻境之中,根本无物可拍。
“天阔?”宋潮青小心问道。
“是我啊,掌门师兄。”楚天阔揉着眼睛。
虽说幻境之中,元神形态之下,手上的污渍只是一种假象,可宋潮青还是觉得脏,怕他把眼睛揉瞎,直接把楚天阔孩童状态的手握在手心里。
“师兄,我一察觉到你的元神,就立马从归树峰出来找你,没想到才刚一出来,就先在这里相见了。”楚天阔也说不上是不是喜极而泣,眼泪一直没停过,他小时候因为太瘦,长得有点儿像饿了十天的小耗子,贼眉鼠眼的。
样子是儿时模样,可到底时间过去二百多年,楚天阔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见宋潮青一直没说话,他便又说道“掌门师兄,我错了,我一直想跟你道歉,可我真的没想到修炼修罗道会惹出这么多是是非非,我当时以为你死了,肠子都要悔青了……幸好,幸好你没事……”
“师兄,你等我,你一定等我,我已经知道你在哪儿了,我这就去找你,这就去!”
他说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宋潮青还想把楚天阔叫住,再仔细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是面前那小孩楚二狗“唰”的一消失了。
宋潮青头疼得紧,怎么人人都想找他!他这一大家子怎么竟是些又轴又拧巴的奇葩!
正在此刻,宋潮青体内突然窜起一股焚烧之感,元神一时间热得难以忍受,像是幻境在将他这个侵入者不断融化,同化为幻境之中那种随处可见的缥缈紫雾;与此同时,一种温柔的拉力似乎在将他整个人拉出幻境,让宋潮青在一片燥热中寻得一丝清凉之感。
他不得不随着拉力不断向上升去,逐渐远离脚下这片焦土,而他的右眼皮却在他即将脱离幻境之时,非常不吉利地跳了两下……
空中,星陨阵已成,七曜守在一旁,乖得像一只不会说话的小狗,偶尔回头看看主人,带着一些依恋。
段月白从洞墟之中拿出一根细长的针,那银针大约有一尺长,中空的,一端极细,另一端稍粗些,不过最粗之处也与银簪差不多,他捏着针的两头,仔细地拿着。
唐沛凝见星陨阵正在金光闪闪地在悬在空中,可段月白又开始做其他事,略有些心急,可她也看出此针非同小可,甫一拿出,她就率先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气:“师弟,这是……”
“天山寒冰打造的针,取凤凰血的好东西。师姐可要转过身去?我要脱衣服了。”段月白提醒道。
唐沛凝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像是小师弟在走失的二百年时间中,做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这些事说好听了是秘密,说难听了就是梗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唐沛凝想要主动将这隔阂打碎,与天下一切想破坏他们手足之情的东西搏命:“你小时候光着屁股满山跑,让别人闻你身上的皂角香味,那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避讳?我偏要看看你想干什么。”
段月白面色不变,褪下外衣,将中衣往下扒了三寸,露出一片雪白的胸口。
那胸口上有一块粉色疤痕,唐沛凝眼生得紧,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细问,便见段月白将寒针较细那端刺入胸口,针尖没入之处,刚好是那粉色疤痕之所在!
“师弟!”
段月白顾不得她了,缓缓把寒冰做成的针推入体内,之后他闷哼一声,一滴血从寒针裸露在外的那一端流出来,慢慢凝在空中,成为一颗浑圆的血珠。
这滴血珠的神奇之处在于,内里的血液正在沸腾,而外表却凝结出一层光滑的壳,唐沛凝谨慎瞧着,不明白其原理,直觉大约与这跟寒针有关。
随后,段月白单手将寒针从体内拔出,甩净针内余血,又把它收回到洞墟当中去了。
“师姐,无需大惊小怪,鸾鸟心头血而已。凤凰后代,心头血如同三昧真火,可以灼烧万物,因此需用寒针取出,才能保持其形态,不至于血液离体,便灼烧殆尽。”段月白穿好外衣,云淡风轻地说:“现在可以开始了。”
“不是,你这算是什么解释?说了跟没说一样啊,我能看不出你这是在取心头血吗?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唐沛凝的怒吼在房间内回荡,颇有了几分她还每当掌门之前的不稳重。
可段月白压根儿没搭理她,将这滴血与灵力融合在一起,送入星陨阵当中。
执徐一碰到血,便整个扇体都抖动起来,像被灵力所浸染一般,又像是被注入了一剂强心药,它“唰”地打开,自顾自扇动三下,向某个方向刮去一阵风。
段月白正站在下风向,发丝被轻轻牵起,头上的珍珠步摇晃了两下。
“你还是没有解释清楚,取心头血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岂是想取就取的?对你身体可有损害?”唐沛凝站在段月白身边,理应也被这道清风吹到,可风却好像绕着她似的,硬是从她身侧转了个弯,徐徐吹向外头去了。
“上次星陨阵无效,说不定也不是柔兆的问题。既然想找到序临师兄,那必然得准备得充分些。”段月白按了按心口,说不疼是假的,但他已经疼习惯了:“我曾以心头血喂养过序临师兄的元神。”
他迎上唐沛凝惊诧的目光,又说:“对,就是我不见的那段时间,我是在灵筠山下、莫愁湖畔修补序临师兄的元神。”
“你,你!”唐沛凝又气又心疼,一时话不成句。
他语气淡淡,说得极其无所谓,像是三言两语间将这一段事交代得很清楚。
可唯有段月白自己知道,他隐瞒了最重要的部分:这不是单纯的心头血,而是属于他的妖蛊红玉。
这对妖蛊的对生存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母蛊盘踞在他心中,上万子蛊则被含在母亲口中。一旦脱离心血丰沛的环境,子蛊会立刻凋零死亡,失去所有作用——因此用寒针取血是真,可更重要的取出万分之一的子蛊。
那些每天取血的日子仿佛仍在眼前,段月白知道,无论序临再用何种方式躲藏,都必会躲无可躲了。
“别急,再等一会儿,我们就能找到师兄了。”段月白盯着星陨阵上方,那里会出现一个十分确切的方位,可以精确到序临如今在哪个房间。
唐沛凝嗅到空气中的一股凝滞的紧张,她的目光也望向星陨阵上方,两个食指不停地绞着。
在金色的正楷小字在阵眼上方浮现时,两人先是听到了隔壁的一声巨响,可他俩都急着看那行小字,谁也没顾上寻思住在隔壁的宋潮青到底为什么会发出如此巨响,直到两人将那行地址反反复复读了三遍,才隔空对视一眼,疯疯癫癫地跑向门外,连执徐也顾不得了。
那仍在发光的正楷小字真切写着——孟津云府,南房第二间。
正是宋潮青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为了不做数据的奴隶,我把APP卸载了,只在发文的时候在网页版看数据……果然心情都平稳了许多。
所以如果我每回评论,那一定是因为暂时没有看到,嘻嘻~
这周末不回爸妈家,准备周六买点儿炸鸡,喝一点未成年人不能喝的小麦果汁,重温一下《千与千寻》~

第62章 吻
在彻底逃离幻境之前,宋潮青琢磨着:“这幻境到底是谁做的?三师弟么?若说他是为了找到我,那还稍微能够说通——可在琴川时,我也掉入了一个由自己记忆做成的幻境,那个幻境又是谁做的?雪盏?她带我回忆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
雪盏来无影去无踪,她明明不在此处,却又仿佛无处不在,一直在监视着宋潮青与段月白。
若真是如此,雪盏与他们日后也定有机会再见。
宋潮青猛一睁眼,元神已经回到身体之中,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发现外头天亮了。
其实他一直不太习惯孟津的雪,白得有些凄凉,反射了日光后,把日光都带得凉上三分。
左手腕隐隐发痛,疼痛之感仿佛在体内肆意爬行的虫,顺着经脉爬到丹田,如同刀剐一样在内府狠狠一扯——这是元神断裂在给他警示,提醒他,当初救人的时候有多么不惜一切代价,之后便要有多么痛。
宋潮青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便起身缓缓挪到茶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
这水还未入口,星陨阵的罡风便刮到了他眼前!
宋潮青凝神聚气,下意识用灵力结成一层结界,匆匆忙忙地忙挡了一下,那阵罡风果然停了,他微微一愣,自言自语道:“该死的习惯……这些年都躲惯了,既然已决定言明身份,还挡什么,纯粹手欠。不过……此次星陨阵没成,以后再想找机会和他们解释,恐怕更难了。”
此番没有揭露身份,宋潮青在可惜之余还存有一丝轻松,他在心里为自己找借口:“没事没事,我就再瞒两三天,最多三天,两三天后,我定寻一个更好的时机,仔细与他们分说分说。”
不仅如此,他用手指轻轻触碰结界面前薄如蝉翼的结界,微光从他触碰到的地方开始,逐渐闪过整个结界,像是雨天过后太阳光底下的蜘蛛网,晶莹剔透。
宋潮青洋洋自得,咧嘴笑了,对自己的赞美不绝于口:“不愧是我,世上除我以外,还有谁能将结界做得如此轻薄又坚韧?我元神上可还有伤呢,如果没有,定能将这结界做得再漂亮些。”
他正美着,嘴角的笑意还没收起来,锲而不舍的罡风再次袭来,里面裹挟着一股灵力,如同一支拨开云雾的箭,瞬间将阻挡的结界击得粉碎!
宋潮青心道不好,可是为时晚矣,这股灵力看起来轻巧,实则十分霸道,直直钉入宋潮青元神之中——
他元神本就有伤,这股灵力虽无敌意,可却过分强硬,再加上宋潮青毫无准备,生生受了一记暴击。他整个人向后翻去,飞出去好远,后背撞上床柱,下一刻嘴角便沁出血来……
而后,他听到隔壁一阵兵荒马乱,两度开门声未落,段月白和唐沛凝就已经到了面前。
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段月白他终于认出我了。”
宋潮青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哭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师弟和师妹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两个人哭出了七八个人的效果。他被星陨阵中那股灵力打得眼冒金星,咳得昏天黑地,可见了师弟师妹,他下意识地将那些咳嗽统统咽回肚子里,忍得辛苦,胸口撕裂般地疼起来。
“师兄,序临师兄……我找了你快二十年,原来你就在我身边,我竟像个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知道!”段月白攥着宋潮青的左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泪珠啪嗒啪嗒地摔到宋潮青的手上,那泪珠从外形到声音,都像极了他头上晃动的珍珠流苏,手感有点凉。
他哭起来也是美的,与元神真身不太一样,但依稀能够分辨出眉眼之间的相似,宋潮青伤痛交加,一时间竟觉得有点恍惚,思绪却仍在段月白的哭诉中分神出来,略带惊奇地想道:“看来经久没有修炼,我的结界也没有以前中用了,到底还是没能逃过他的阵法……”
攥着师兄右手的唐沛凝也哭得不遑多让,她见到宋潮青的脸,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平庸之辈与她那个头发丝儿都比别人卓越许多的大师兄竟然是同一个人。
她回忆起前两天见面时对他说的那些狠话,又后悔又自责,哭得都有些抽抽:“大、大师兄,我,我前些天不是故意、故意说那些话的,我当时、时真的不知道这个长得这、这么普通的人、人,竟然是、是你……”
两人的哭声此起彼伏,宋潮青内府之中似有血浪几经翻滚,他越是想忍住咳嗽,内里就越是翻腾得厉害,终于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直接溅湿了段月白的衣袖。
“大师、师兄,你不要吓我……”唐沛凝的脸色格外苍白,手都开始抖了,可她仍将手指搭在宋潮青的脉象上,用自己不太灵光的医术诊断:“你身上有伤?”
“我诊诊!”段月白信不过师姐,扒开其手,亲自诊脉,结论根本毫无差别:“伤得很重,你到底是怎么伤的?”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宋潮青的呼吸似乎顺畅了一些,可又被段月白的问题砸得哑口无言,他微微皱眉,难以置信地看向段月白。
宋潮青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原来方才星陨阵中那灵力一击伤了他的心肺,致使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心像被狠狠扯动,又酸又痛。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想道:“我到底是怎么伤的,你难道不知道么?!我的元神方才割给谁了?”
刚刚在幻境中还粘他粘的跟狗皮膏药似的段月白,刚一出幻境就要当没吃过那颗还玉丹么?
段月白当年亲眼见他血洒三界,怎能不知道元神与灵血对他是和等的重要,怎么转头就能给忘了吗?
宋潮青悲愤交加,抽出手来捂住胸口,不自在地往后躲了躲,背后终于抵在床柱子上。
“没事,师兄,你别怕,有我在呢。”段月白将宋潮青脸上的表情错看成了惊恐,不嫌脏地跪在地上,挪动到宋潮青身边,再次把对方的手攥在手心里。
他的序临师兄仍顶着一张宋潮青的平庸之相,可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妖蛊红玉绝不会出错。序临元神里融了他的血、他的妖蛊,所以就算执徐有可能弄错,但是他的血绝对不会错,更不会失效。
这就是他救了二百年勉强救活、找了二十年勉强找到的师兄,序临。
宋潮青却让他一会儿不认账、一会儿又殷勤至极的态度弄得晕头转向了。
段月白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进宋潮青体内,仿佛两人已经近到灵|肉相拥,可他对宋潮青心中不断冒出来的疑问、惊诧、悲愤、重逢之喜与重逢之忧都毫不知情。
“序临师兄,你身死的这二百余年里头,头二百年,我在拼命修补你的元神”,段月白经常暴躁,偶尔怒发冲冠,这么正经地坐下来诉衷肠的样子实在少见。
他声音听似平稳,可细究起来,有些字音正在走调:“后二十年,我在拼命找你,师兄,我以为我将你弄丢了,我好怕你再也回不来了……”
“师兄,师兄……”段月白低声喊着,渐渐与宋潮青十指相扣,在输送真气时,顺势将对方的手放在唇边,旁若无人地落下一个吻。
他的嘴唇辗转于宋潮青的手指之间,缠绵得要将师兄所有的指头都亲吻一遍。
最先觉察出“不对劲”的是唐沛凝,她脑抽地往后爬了三步,大喝一声:“小师弟!”
在这之后,宋潮青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像被烫到似的,迅速将自己从段月白的手中抽离——此情此景,宋潮青不能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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