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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月(Redo)


如此一来,只能是宋潮青所不知的,被沈翳救过的那次了……
到底是什么伤,二百年还未曾痊愈?
会要命么?
段月白今日只是听了一句,就已经疼成那个样子,如若被他知道,自己从明公之案开始便是知情的……知道他一直在找自己,却故意避而不见……
段月白会怎样?
会不会气急之下……连命都保不全了?
他在寒风中站了许久,才默默走回房间,躺在床上辗转了半宿,满脑子都是段月白旧伤复发,吐血昏迷的样子,勉强睡着,也做了一宿的噩梦。
梦里,唐沛凝用剑指着宋潮青的心口,“噗嗤”一声扎进去,他低头一看,那剑竟然是柔兆。
他三师弟楚天阔,就坐在一边悠然地看着,一句话也没说,见到他倒地而死,楚天阔也只是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在梦境里挣扎了很久,宋潮青突然觉得身体很轻,胸口插着的柔兆消失了,好像整个人正在慢慢升空,他往旁边一看,才发现一只尾羽极长的白色鸾鸟,正救他于水火之中。
“月白……”
鸾鸟长鸣一声,找到一安全之处,将他放下,拍了两下翅膀,瞬间化为人形。
段月白将他抱在怀里,连声叫着“序临师兄”,尾音颤着,像是要哭。
宋潮青清醒了一些,发现胸口根本没伤,柔兆也不知所踪,抬头看着小师弟,发现他的模样有所变化,在段三娘去世时见过一次,是成年男子的身量和长相,虽能从眉眼依稀看出儿时模样,可连声音都低沉许多。
甫一接触,宋潮青顿时察觉出对方的元神之气,原来这成年男子才是段月白元神的真实模样!
可见平日那副女子装扮,不过是他幻化出来的。
宋潮青抬手摸摸段月白眉心,说:“别皱眉了,我不要紧。月白,你长大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师兄,我不是在做梦吧?”段月白脸上最精彩的便是嘴唇,唇珠丰润,色若涂林,一说一笑,看得人神魂颠倒。
“是梦,也不是。”宋潮青坐起身来,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元神之气探入段月白元神之中!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陪我爸妈看了会儿元宵晚会,就更晚了。
期间,我们仨轮流洗脚(我家洗脚有一个固定的座位,既能看到电视,又能掌控全局似的跟所有人聊天,谁坐那谁牛b)。
我洗完之后随口问了句:谁来继承我的座位?
我爸:我来登基!
我:????
哈哈哈哈哈,晚安!

二百年了,段月白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序临,对方的灵力很快扫遍全身。
他人的灵力触碰元神,正如水与火交融一般,分明会让人感到排斥与危险。可段月白却没有一丝抗拒,不仅如此,他甚至开始迷恋序临的灵力留存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仿佛有一阵春风,轻轻拂过他经脉与元神当中所有伤处,留下一点凉凉的触感。
这种来自元神的触感太过于清晰,惹得段月白一时有些走神。
“你伤得很重。”宋潮青这一番探查下来,不仅探到其元神不稳,更是察觉段月白的心脉有几处断裂。他回忆起身处幻境之时,段月白破格使用元神剑时的情形,不免愈加担心起来。
段月白没有回音,仍然呆呆的,宋潮青拍了拍他的脑门儿,笑道:“你想什么呢?”
“序临师兄……这真的不是我的梦么?不会我一觉醒来,你就消失了吧?”段月白也跟他一块儿站起来,隔着袖口,捏了捏他的手腕子。
元神真身之下,段月白比宋潮青还要高了,稍一用力便可以捏住对方两个肩膀,居高临下地注视对方。
宋潮青抿抿嘴唇,没有回答,转而说道:“你受伤了,需要治疗。”
“好,好,等我从这梦境醒了,就去奇木岛找沈翳,让他帮我好好治治,治到你满意为止。可是师兄,你先不要消失,好么?”段月白央求道。
宋潮青一抬头,满眼就都是段月白那两瓣好看的嘴唇,颇有神魂颠倒之嫌,心道:“此乃诱惑,而非央求。”
他微微一笑,道:“谁让你去找他了?”
段月白甚是不解,正琢磨师兄此话何意,便见日思夜想的序临师兄拇指与中指相捏,从指尖逼出一滴鲜红血珠来。
“师兄,你这是干什么!”段月白大惊失色。
他与序临不知何故进入此境,两人都是元神真身。元神乃是修士最坚韧,也是最脆弱的形态,往往能释放出一个人最大的修为灵力,但元神同时也是修士根基,不可轻易损伤,一旦有损,轻则折损修为,重则重创灵府,再无飞升可能。
怎料序临根本不管他的阻拦,以右手化剑,削去左手小臂,将这一段元神化为金色灵力,不断融入那滴血珠!
“序临,你疯了!”段月白一边吼着,一边伸手去抓师兄的手,想要阻拦。
可宋潮青轻轻格挡将他挡在一边,没过多久,此血将那段元神吞噬得一干二净,变化为一颗老红色的药丸。
药丸悬浮于空中,不断闪着金光,打眼一看便知道是世间难寻的灵丹妙药。
段月白一时想要检查师兄断掉一截元神之后是否有恙,就顾不得别的了,被宋潮青寻了空隙,他一磕手腕,就将那粒药丸拍入段月白口中。
吃了这药的瞬间,段月白整个人都轻了几分,似有一股清流在他的奇经八脉当中流过,有条不紊地为他修补好受损的经脉,不仅如此,那丹药竟像是有意识一般,找到他元神撕裂之处,慢慢填补到那缝隙当中,逐渐弥合成段月白自己的元神!
“这……”段月白摸着胸口,那里的疼痛之感早已不翼而飞:“这是还玉丹!”
“正是。”宋潮青风轻云淡地说道。
“可你的手……”
宋潮青面不改色将那只手伸出来,任由段月白来回检查。
那只方才被砍掉的手,现下正好好地在那儿,连一点油皮都不曾碰破……段月白有些不确定起来。
宋潮青的手再次抵住段月白的眉心,将灵力探了进去,游走过一圈之后,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宋潮青才放下心来。
“不过是一点元神,有什么要紧。”宋潮青故作镇定。
可他亲自将元神割裂一块,为段月白做药引,这疼痛堪比剜心,像是同时又几万根灼热的利刃穿过丹田,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他要一边使个障眼法,让元神看起来没有任何损伤,一边还要努力忍住万钧之痛。
段月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元神活动顺畅,连攥着他的手指都变得比方才有力了三分,捏在宋潮青元神断裂之处,有些没轻没重的。
见了段月白的脸色……宋潮青突然就觉得没有那么疼了。
本来也是,元神上受的这点小伤,与二百年前赴死时相比,简直痛得九牛一毛,加之能够让段月白这么快恢复,他就是再疼一点,也是值得。
段月白仍犹疑地看着他,宋潮青捏了捏对方的指尖,道:“我是什么修为,一颗还玉丹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是了,早听闻序临师兄当年在流仙宴上,以灵血练就还玉丹,为奇木岛女弟子延命一月,愣是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只是那时我还没有出生,没法亲自目睹序临师兄风采。”段月白就这么被糊弄过去,拉着序临的手,说什么都不松开。
这一顿吹捧,弄得宋潮青不好意思起来,他咳嗽两下,道:“陈年往事,不值一提。”
宋潮青几番抬眼偷瞄段月白,每次都能发现对方正在看自己,次次都被抓现行,
渐渐羞赧起来,段月白倒是一脸坦然,笑得像个傻子。
宋潮青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傻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太久没有见过师兄,心里想极了,就想多看看你。”段月白心中有许许多多的问题,譬如——
他们现在所处的到底是梦境还是幻境?
序临师兄的元神为何与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二十年来,序临到底去了哪里?
可浩如繁星的问题碰上看得见摸得着的序临,段月白却不知从何问起了。
师兄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甚至不惜损伤元神为自己疗伤,段月白心里像是开了花,嘴却变得非常笨,只会说一些没有用的酸话:“师兄,你与以前一样,还是这么好看。”
宋潮青一怔,结结巴巴道:“你、你……”
他红着脸“你”了半天,一句话也没“你”出来,却蓦然发现周围的景物变了,那股既熟悉又烦人的紫烟从他们背后逐渐升起,然后又缓慢下坠,凝结成他俩最熟悉的景色。
面前朱红色的大门半开着,里头桃花开得正好,花枝从院墙中伸出来,半遮半掩地给一块立在门旁的大石头增添了几分意境。
那石头上写着三个行草的大字“桃花浪”——这里分明是紫霄派的灵筠山!
只听里面传出声音:“序临,这孩子以后就是你的师妹了。”
宋潮青抬头望了一眼段月白,迫不及待地说:“是师父的声音!”
苍杪仍在里头絮叨,他语速不快,但是经常超乎寻常地啰嗦,宋潮青常常觉得他一定是棉絮转世,才会练出如此炉火纯青的絮叨功法:“嗐,手上脏不脏啊,别往嘴里放——序临,你是不是成天将时间都花在修炼上了?你怎么回事儿,神仙也没有这么个熬法儿,没事多上归树峰玩玩儿,那儿的鸟多极了,掏掏鸟蛋,逮逮兔子,难道不必修炼有意思?”
序临的声音也传出院墙来:“师父,我这套剑法还没有练熟呢。”
“那你也先别练了,这孩子叫唐茶,初来乍到的,你当师兄的需要好好照看,遇到危险要记得保护她,知道么?”
“知道了师父,徒儿遵命!”序临恭恭敬敬站在院内,他看起来也不过十岁,虽然人不大,但相较于更加瘦小的唐茶来说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
苍杪将她往前推了推,自己打了个哈欠,挥挥手:“你带着师妹玩儿吧,我出门去了。”
“师父,你才刚回来,又要去哪儿?”序临不舍道。
“我下山去,再给你捡个师弟玩儿。”
苍杪正巧走到宋潮青与段月白身边,宋潮青明知道他是幻象,却仍喊道:“师父!”
怎料,苍杪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似的,猛地扭头,直直看向宋潮青所在的方向。
那一瞬间,宋潮青几乎觉得,师父在与自己对视。
可苍杪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两个正在慢慢接触的徒弟,怜惜与痛色顺着目光所凝滞之处倾泻出来,其中深意宋潮青现在也想不通透。
苍杪与宋潮青擦肩而过,只留下幻境中的一点桃花香味。
作者有话说:
《还玉丹》aka《宋潮青的献身》

第58章 “二十年”
宋潮青想跟着师父出去,结果刚一出桃花浪的大门,苍杪就变成了一道紫烟,仿佛刚才他们两个的对视都是宋潮青一个人的臆想。
如此看来,这幻境仍然是以宋潮青的记忆为基础,一旦脱离记忆,幻境中的人和景就都会变成紫烟。
段月白拉了宋潮青的手,将那只手攥在手心里不停地揉|捏,可算是唤醒了宋潮青随师父飘了老远的思绪:“师兄,我们就这样永远被困在幻境里好像也不错。”
“这是什么话。”宋潮青手都被他搓热了,从指尖窜上来一股燥热,在心里上百倍地发酵。
“师兄你看,幻境之中时间凝滞,这里是紫霄派,我们从前又一直住在桃花浪,呆在这里总比呆在别的地方好,只有我么两个人,谁也别想再害你,谁也别想来碍我们的眼。”段月白说着,眼中的偏执吓了宋潮青一跳。
“你叫唐茶?”院里的序临还是个小孩,声音多少有些稚嫩,却已经知道在刚入门的师妹面前端着一些,装成一个经验老到的修士。
唐茶点点头,她扭捏地站在院里,在桃花浪的阆苑琼楼衬托下,显得愈发渺小了。她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穿着打了三四处补丁的粗布衣,刚来到一个陌生环境,她看起来畏畏缩缩的。
有的小孩子一紧张,就会习惯性地把手指头往嘴里塞,左右吃两下,可以消除恐惧,唐沛凝看起来也有这毛病。
可方才刚被苍杪说过一次,她还是有记性的,于是来回来去绞着手指,不敢抬头。
段月白在宋潮青耳边说道:“哦,师姐原来叫唐茶,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好喝。”
“哪有你这么说师姐的。”宋潮青注意观察他,发现他眼中因过于偏执而变得晦暗的眼珠清亮了许多。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宋潮青在幻境中听到雪盏的蛊惑之言,当时雪盏一定也和段月白说了什么,才会引得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动用元神剑。
而段月白的执念似乎超乎了宋潮青的想象,作为师兄,宋潮青心里涌上一层不太好的预感,他多看了对方几眼,暗自多留一个心眼,以后要多多留意段月白的一举一动,免得他一时想差,误入歧途……
“我不就是说着玩儿嘛,师兄,那她后来又是怎么改名叫唐沛凝的?”段月白眉眼柔顺,十分粘人地将下巴抵在宋潮青的头顶,蹭了蹭师兄的头发。
段月白很小的时候,灵力还不太稳定,经常说着说着话就变成鸟了,也老是这么亲昵地逮住宋潮青就开蹭,还经常把自己翅膀底下的毛薅下来往宋潮青手里塞,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薅秃。
可是时过境迁,宋潮青的心思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心里滋生了不该存在的感情,说好听些是情爱,说难听些就是肖想,二百多岁的人了,竟然对自家师弟动了歪心思!
别的都是借口,宋潮青就是个倒行逆施的败类,他愧对师门,愧对师父,愧对段月白二百年来的苦寻,也愧对段月白对自己一片拳拳之心!
他自认龌龊,却克制不住心动,因此胸口发热,四肢冰凉。
宋潮青身体僵直,语气干涩:“为、为什么改名,你接着看就知道了……月白,你都多大了,别跟师兄没大没小的,端庄些……”
段月白没听他的,反而用两条胳膊把他圈住了。
宋潮青别扭地挣开,段月白也不好再做勉强,退而求其次地攥住了宋潮青的手,翻来覆去地捏着师兄的手心,突然,段月白说:“师兄,原来你小时候是这个样子。”
段月白说不上自己怎么了,少年序临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序临的那些岁月与时光他不曾参与其中,因此不知再向谁询问的往昔就如同修士都为之神往的修真秘籍,但凡揭开扉页,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段月白渐渐入了迷——序临说话的语气,低头思考的姿势,与成年后的序临那么相像,又有点说不出的不一样——他觉得幻境中一定有某种迷人心智的东西,否则真正的序临就在身边,他堵在胸口的问题不可能一个也问不出口。
可他就是能感觉到自己的无能,如同一只朝生暮死的蜉蝣,盯着序临的幻影,手上还没轻没重地攥着序临的元神。
然后他怔住了,突然意识到心中无法逆转的渴望——只要是序临,无论是幻影还是真身,无论是二百年前还是二百年后,他都想要。
面前,少年序临将木剑负在身后,拉起唐茶的一只手。唐茶奋力挣脱了序临,她的声音也像是在挣扎:“不,不行,神仙说我的手脏,不要把你也碰脏了。”
“这有什么,你看我的,我的手也不干净。再说,他只是让你别把手往嘴里放。”序临说着,伸出手来,他虽仍处少年,骨架比起女孩来还是要大上许多。
唐茶仔仔细细地看去,对方的掌心有很多擦伤,虎口处也有血痕,十根手指的指甲缝隙里都是泥巴,确实不比自己干净,她顿时放心不少。
序临微微一笑,眉间的凤凰血熠熠生辉:“我带你上归树峰玩儿吧。”
“可你方才说你要……练、练剑。”唐茶抠着手指头。
“没事,师父说可以去玩。”序临努力展示着友好,紫霄派没有年纪相仿的小孩,他一晃也有好几年没跟同龄人接触过了,因此说起游戏玩耍,序临有些兴奋。
但唐茶却使劲晃了晃头,声音轻若蚊蝇:“我,我不能耽误你的正事。”
序临一怔,偏头看了看手中的木剑,于是说道:“那既然如此,我教你紫霄派剑法吧?”
“我也能学吗?神仙说,让我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惹祸。”唐茶说道。她虽然只有几岁,可脾气秉性已有几分成年后的基础,做什么事情之前首先认准一条“听话”,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不听话就会被逐出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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