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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月(Redo)


他对凤凰卵中没有孵化出来的小鸟懂了恻隐之心,好言劝道:“钰珠,你我虽是初见,可凤凰卵这东西,不可随意食用,须得经过检验、炼化,与你体内的灵力相辅相成才能吃呢。这么吃下去有风险,万一与你体内灵力相冲,说不定会爆体而亡,最好与你师父通报之后再决定。”
序临拉着钰珠的手腕,大步穿梭在流仙宴的人群中间,没人认出他来,也没人与他没完没了的打招呼。
他这才意识到,身上这层寒水纱的衣裙竟然起到了如此神奇的作用,让他在这么喧嚣的环境里也如此自由,不由得心潮澎湃。
可他刚澎湃了没一会儿,便感觉钰珠甩开了自己的手,回头去寻那小姑娘,她正气鼓鼓地站在那里,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你不想让我吃凤凰卵,是不是因为怕我的灵力提升太快,超过你去?”
序临一愣:“非也。”
“什么之乎者也,伪善!我用不着你在这里装好人,我知道用凤凰卵的方法!”她说罢,站定在人群当中,将凤凰卵放在丹田之处,双手为媒,灵力为介,口中默念一怪异的功法口诀,顿时,流仙宴上风声四起,原本喧嚣的人群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正在运功的钰珠。
序临一眼便看出,钰珠竟要在没有任何外物辅助的环境之下,将凤凰卵直接在此处炼化!
他从小修习的都是正道功法,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她使的是奇木岛的秘法还是一些邪魔外道的术法,却根据本能,从那口诀中听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那枚凤凰卵在她掌中发红发亮,本来藏匿与其中的灵力闪闪掣动,像是要与钰珠抗衡一般。
“你怎么还说不听了!凤凰卵不是单凭灵力就能炼化的!”序临一手在前,微微挡住眼睛。他在风中离钰珠最近,这个有点像唐茶的小姑娘让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责任感,他只知道不能将她丢在此处自掘坟墓!
“师姐,你就是妒忌我有了这么好的机缘!”她的声音在风中忽大忽小,其中的狠戾意味却丝毫不减:“我服下这枚凤凰卵,就连序临师兄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师姐,你看我,马上就要成功啦!”
她话音未落,风先停了,那枚凤凰卵已经变成了一枚指甲大小的金丹,火烧云似的光辉不复存在,与钰珠抗衡的灵力也消失不见了。
钰珠将金丹举起来,在阳光之下仔细端详,开怀地笑道:“今后,我再也不是灵力低微、只会煎药的药童了!”
“钰珠!”有其他人的声音与序临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两人却都有强烈的制止之意。
可钰珠已经迫不及待,对序临的劝阻置若罔闻,她唇瓣轻启,直接将那颗金丹吞入腹中……
吞食金丹之后,钰珠自己也松了口气,跑过来拉住序临的手,仿佛刚才言语冰冷、眼神阴鸷的人不是她似的。钰珠开心极了,脸上那两个梨涡更深了似的:“你看,我就说没什么事吧?师姐,我就要成为……”
可她话音未落,“哇”地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养成系,从一颗蛋开始。
鸟:我就知道,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师兄的人啦!(不)

第66章 钰珠
钰珠口中鲜血直涌,她左手捂住胸口,极度痛苦地蹲下身来,右手紧攥着序临寒水纱的上杉,那光不溜秋的衣料成了唯一可以支撑她的依凭。
各大派掌门及其带来的弟子纷纷围将过来,像包汤圆似的把序临和钰珠包裹其中、团团围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二人身上,像是一颗颗炙热的火球,要把两人从头到尾洞悉个彻底。
“疼,疼!”她捧腹在地上打滚,疼得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额头上冒出,将碎发都黏在脸上,她反反复复说着救命,让序临救她:“师姐,救、救救我,钰珠要疼死了!”
序临见她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仅存的气力都用在喊疼上,不免也焦急起来。他伸出手来,给钰珠诊脉,可她脉象太乱,时有时无,序临对医道不太上心,只会简单梳理灵脉疗愈伤口,对此等又急又重的病症,根本无从下手。
正当此时,异象又起!
钰珠腹部疼痛之处金光大盛,隆起一块,方才被她吞下的那枚金丹竟然破体而出,只在空中留下两声清脆的凤鸣!
再看钰珠,她已经不再喊疼,闭了双眼,一动不动了。
流仙宴上死一般沉寂,正当序临震惊至极、一筹莫展之时,身后有个声音急匆匆道:“走开!”
序临不敢怠慢,忙让了位置,见奇木岛掌门江陌寻跪在钰珠身旁,动作轻柔地替她诊起脉来。
与苍杪不同,江陌寻看起来就十分孔武有力,他一张脸棱角分明,剑眉之下,眼睛格外深邃,他头发微卷,不修边幅,有些异域风情。
江陌寻摸到钰珠的脉便开始皱眉,没有一刻舒展开随后,在一片议论之声中,江陌寻把钰珠的手腕放下,并指封住徒儿周身几处大穴,随后从怀里拿出玉瓶来,将里头七八颗红色药丸都给钰珠服下。
吃了药,钰珠肉眼可见地好转了一些,胸口起起伏伏,可以自己呼吸了。
“前辈,这是还玉丹吗?”序临见江陌寻的脸色稍有缓和,便问道。
江陌寻看了他一眼,透过百鸟裙,认出他是序临,他神情复杂,像是不愿意回答,可碍于与紫霄派的交情,还是说道:“是。你们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哪儿来的凤凰卵?”
序临就算满身长得都是嘴,也没法儿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前因后果都讲清楚,而在他开口之前,躺在地上的钰珠抽动着身体,又吐出血来,她的呼吸再次微弱下去。
江陌寻重新为她诊脉,脸色却急速阴沉下去,他攥着徒儿的手腕,狠狠一咬牙,颤抖着声音道:“救不了了。”
序临一怔,见钰珠缓缓睁开眼睛,明显是意识尚存。可她却已经不能说话,她的目光扫过师父和序临,许是听到方才江陌寻的诊断,眼泪滚了下来。
“怎会……”序临望着她的眼睛,觉察天道与生命的不可捉摸。方才还活蹦乱跳要当天下第一的人,如今就这么躺在地上,让众人观赏她生命的流逝,像一条躺在案板上的鱼。
“前辈,此事发生在紫霄派,我是掌门首徒,理应对此负责。”序临顾不上自己身上穿的是长裙还是道袍,他只知道此事既出,他绝不能当缩头乌龟就此遁走。
“你要负责,你怎么负责?!”江陌寻猛然站起身来,在序临面前拂袖,显然是怒极:“连我练的还玉丹都无法救她,你又要拿什么来救她!”
序临沉吟一下,说道:“我在古籍中读到,以元神与血也可练就还玉丹,效果比草药练成的好些,前辈,我愿意一试。”
也不等江陌寻回答,序临的佩剑柔兆便从主人背后升起,听话地对着序临左腕轻轻一挥,此一挥看似轻飘飘,实则是同时割向序临的元神和肉体。
一道裂口顿时出现在序临左腕之上,鲜血中似有鎏金,缓缓流出。
在这血仍滞与空中之时,序临以右手在空中画符,注以灵力,不出片刻,一颗老红色药丸便落入江陌寻手中。
序临与钰珠一起回到流仙宴上,随后钰珠便出了事,江陌寻本就对他有几分偏见,误以为此事渊源都在序临身上。
他又亲眼所见手中这颗还玉丹之所来,知道此药没有问题,因此二话不说便给钰珠服下。
那还玉丹刚一碰到钰珠嘴唇,就化作一股精纯灵力,渗入其内府,小姑娘竟然悠悠转醒了!
“序临,你在做什么?”苍杪的声音穿透人群,听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严厉。苍杪还未了解事情全貌,便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知道序临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之上。
他身边跟着唐沛凝和畏畏缩缩的楚天阔,众人见了,给紫霄派掌门让出一条路来。
“师父,我在……”
“退下。”明明是苍杪问他在干嘛,在他要说的时候却打断了他的话,明显是故意为之。
师父面容上看不出一点怒色,可声音却冷极了,序临一怔,捂着手腕,低头退至苍杪身后。
江陌寻抱起钰珠,因他个头太高,即使不施威压,低头看人时也给人一种压迫感。他迫于礼节,对苍杪打招呼,语气不甚友善:“苍掌门。”
苍杪也得抬头看他,可语气好了许多,他一伸手,掌心躺着一青一白两只幼鸟,尾羽很长,奄奄一息:“江掌门,令徒与你一同前来,来时口袋里定不会揣一颗凤凰卵,各出仙山灵洞,只有我紫霄派归树峰上三百年前有凤凰栖息。序临年轻,做事难免不周到,可救人心切。看令徒的气息,序临多少还是起了些作用,你说是吧?”
这话说得含蓄,可却绵里藏针。前言是说,钰珠吞下的凤凰卵是在紫霄派寻得;后语是将序临从这件事情当中摘出去,只留了他救人的功劳,又将他“照看不周”之责轻飘飘地带过了。
江陌寻不善言辞,却不是傻子,听懂了苍杪之意。他急着走,回去想办法给钰珠续命,于是说道:“是啊,多亏序临的灵血了。苍掌门真是收得好徒弟,《沧澜经》中有载,‘灵血还玉丹,十年乃成,取灵血者,普天下之大能,紫微下凡也,其灵、肉、骨、血皆为救世之宝’。我还得谢谢你们!”
说罢,他御剑而走,在空中划出一道淡金色的灵力痕迹。
他是一走了之了,可他的话如同烟花一般,在流仙宴上炸得轰轰烈烈。众人哗然,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议论序临,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如同洪水猛兽,迎面向序临扑来。
他不知所措,比当年宋长亭深夜请他离家时还要不知所措,而更加惊慌的是他的师弟和师妹,两个人都畏畏缩缩地藏在师父身后,恨不能躲进苍杪的宽大的袖子里,如此一来就无需应对众人探究打量的目光。
苍杪一抬手,将灵力运于掌心,放在咽喉处,随后开口,声音比平时大上几十倍不止,气波震得所有人捂住耳朵,流仙宴当场静了下来:“今日流仙宴,是我紫霄派招待不周,诸位请回,改日苍杪必登门拜访。”
此等逐客令,便是死心眼也能听得明白,各大仙门的掌门使者都匆匆离去,边走边一步三回头地再好好看看序临的模样,将这颗“入世紫微星”记在心里。
“今日之事,是天阔想到要告诉为师,做事随机应变;沛凝协助师弟打开我闭关结界,是为团结友爱,你们俩做得很好。桃花浪讲经堂中,放着一卷《天枢机巧》与一粒涤尘丹,是你二人此番辛苦的奖励,自去取了吧。”苍杪负手而立,几个孩子都得仰望他的背影:“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你们大师兄说。”
唐沛凝与楚天阔对视一眼,无人敢违逆师父之意,悄无声息地下去了。
流仙宴已散,客人走得又急,摆着仙果的盘子跌落地上,酒壶也摔在地上,酒水烂果泥泞在一处,一片狼藉。
苍杪猛地回身,疾言厉色:“序临,你可知错!”
作者有话说:
周末过得怎么这么快啊!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序临不敢上前,直直跪在狼藉当中,他低头道:“弟子知错。”
他跪得很痛快,心中仍记挂着方才师父掌心的鸟儿,师父收手的时候两只鸟儿也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现下还好么?
钰珠因心中贪念,差点害了无辜的幼鸟,序临的恻隐之心像是在被幼鸟的每一次呼吸所牵动。
空气中凝结成许多细小的霜花,紧贴着他的耳朵“唰”、“唰”地刮过,每一片都将将错过他的皮肉,像是故意克制隐忍,不伤他一样。
由是,序临知道知道苍杪之怒非比寻常,恐惧就像师父的威压,劈头盖脸地侵入序临心肺。
“你不知道!”苍杪的咆哮响彻整个流仙宴,震得遥远处一直酒杯“啪”地碎了。紧接着破碎声之后传来的,是苍杪的咳嗽。
序临忙起身,想去扶一把师父,可苍杪却摆摆手,露出一脸病容:“你这哪是知错的样子。”
“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序临的思绪让师父惨白的脸色唤回,虽然他确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也猜到,师父绝不是在怪他弄砸了流仙宴。如今他只想让这件事情快点结束,师父也就能早些休息。
苍杪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上头,长出一口气,终于不咳了。序临能感受到师父的目光落在身上,要将他整个人由皮肉到元神都灼烧出一个大窟窿。他手腕的剑伤血肉模糊,因割了一部分元神,整条手臂都不太灵便了。
他虽然跪着,可背很直,手臂因疼痛不停抖着,在师父面前,他仍在尽力克制,不想因此有半点失礼。
良久,苍杪长长叹了口气:“罢了,你也是不容易。”
他蹲下来拉住序临受伤的手细心包扎,包好以后,又往徒弟嘴里塞了一颗什么药丸。
“师父,这是什么……”那药苦得要死,刚进嘴,舌头就木了。
“极乐丹,吃了就死了,免得你在外头惹祸,我们紫霄派的做事风格一贯如此,要是遇到你这种麻烦的弟子,都是偷偷处理,免得以后惹出大祸。”苍杪面无表情地说道。
序临不过十五六岁,修为涨得很快,见得世面很少,当下信以为真,再一瞬眼泪都要下来了,他强忍着委屈与对死亡的恐惧,给苍杪磕头:“弟子在临死前还要、要谢过师父给我一个容身之处,弟子在紫霄派八年,没有一日是虚度的,只是还没能多在师父身边侍奉我就……”
“行行行,说什么你信什么,愁死了。”苍杪用手指推着他的脑门,将大徒弟的脑袋与地面赶紧分开:“刚才那是还玉丹……救别人的时候给得很痛快,自己吃的时候却不知道了?你也是个傻的。”
序临还没来得及再次磕头以示感谢,就听苍杪说:“序临,我曾说你命格太重,以你的聪慧,应当还记得吧。”
“今日江陌寻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说的话句句属实,我听天命,知你是紫微入世,这才将你带回紫霄派,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苍杪眼中闪过复杂的光,宋潮青的元神恍惚之间透过序临的双眼,在其中看出了一些二百年前不曾读懂的爱惜。
序临懵懂,答:“弟子不知。”
“意味着……你的身份若是还没有暴露还好,如今弄得世人皆知,你灵、肉、骨、血无一不是救人法宝,这世上将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要觊觎你的性命,不择手段要求长生之法,你可明白?”
苍杪语重心长,字字珠玑,急切且严肃:“不仅如此,从今往后,你身上肩负的并非只有紫霄派一派之责,若是日后天下大乱,你必首当其中,届时就算你不愿意,所有人也会将重担压于你一人身上!序临,这些事情,你可都明白?”
反问过后,苍杪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手指不断揉着眉心:“我自以为与奇木岛百余年来交好,江陌寻不会将话说得那样绝,没想到他还是把自己徒弟重伤之事都怪到紫霄派头上,就这么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
他满脸都是悔意:“序临,你……你要答应师父,日后切不可再练灵血还玉丹给旁人救命,也不可再出紫霄派。”
“好,师父,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序临忙频频点头。
苍杪心中石头好像落地,可愁容又起:“若是出了灵筠山,为师真的想不出其他方法能够救你了。”
师父的话总像是说一句藏一句,欲说还休,神神叨叨,徒弟们已经习惯了,只听他又说道:“你退下吧,为师要闭关去了。”
序临嗫嚅一下,没有立即走,却也没有说话,苍杪便回头问道:“怎么,你还有事?”
“有,却也没什么大事……”序临这才说道:“师父,凤凰卵……凤凰卵中孵出的两只鸟儿……还,还活着吗?”
苍杪伸开掌心,那两只奄奄一息的幼鸟再次出现,只是其中青鸟呼吸平稳许多,另一白鸟却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暂且活着。不过鸾鸟双生,是为残胎,活也活不了多久了。”苍杪说完,就要收回掌心。
序临急切地伸出双手,好像想要接过那两只幼鸟:“师父,我想养。”
苍杪的目光在徒儿与鸟儿之间逡巡了五六圈,最终还是败在序临哀求的目光之下:“行行行,你养吧,你多少还是有些紫霄派骨血在身上的,为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爱养鸟。”
将两只幼鸟交于序临后,他又说:“只不过它俩如此虚弱,极有可能活不过今晚,要是死了,你可别伤心哭鼻子,师父不负责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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