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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体弱多病(鱼西球球)


他轻声说:“你不要总是吓我。”
容棠微怔,眨了眨眼睛。
宿怀璟牵过他的手,温热,绵软,却又能摸到少年人坚硬的骨骼。
他说:“你不要一声不响地就睡过去,那样的话我会觉得……”
他顿了顿,车外长街喧闹,向晚的黄昏洒落在大虞皇都里,晚归的儿童嬉笑奔跑,走足的小贩沿街叫卖,三三两两有人家烟囱里冒出白烟,饭菜的香味飘散在空中。
这是相当寻常而又普通的一天,也是大虞千千万万人经年重复的一天。
宿怀璟低垂着头,睫羽遮住眼睛,看不清其中色彩,他声音很轻,近乎听不见:“我会觉得你也不要我了。”
容棠骤然一惊,手指不自觉紧握,反手抓住宿怀璟的手掌,眼眸中划过深沉的哀痛。
他慌不择路地闭了闭眼睛,赶在宿怀璟反应过来之前放松躯体,藏起那些猛然生起的情绪,再睁开眼拍了下宿怀璟的手背,向他许诺:“我不会不要你。”
宿怀璟问:“永远吗?”
容棠有一瞬间的沉默,他想跟以前一样说‘到我死为止’,可刚刚吓到宿怀璟,他理智情感上都告诉自己这个答案并不合适。
于是容棠想了想,眼睛定定地望着宿怀璟,道:“永远。”
至少在我消亡之前,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所以也不算撒谎和欺骗。
蜀道阁。
楼内一如既往的火爆,分明已经入夏了,可来往的客人不减反增,容棠再一次惊讶于大反派的经商头脑。
照例不用取号,三楼有雅间替他们留着。
容棠踏进去一看,发现角落里放了一小盆冰块。
他稍显惊讶,回过头望了一眼宿怀璟。
领他们进来的小厮道:“老板说担心贵客吃锅子的时候被辣到或者热到想脱衣服,担心现在的天气晚上吹了风着凉,所以才特意准备了冰降温,世子爷若是觉得冷了,唤小的一声我就上来把它搬走。”
容棠摇摇头说不用,就快快乐乐地跑到窗边玩冰块去了。
大虞生产力低下,很多他在现代司空见惯的东西在这边都极为少见,更遑论冰块。
四月下,温度上升,没有到特别热的地步,容棠甚至还能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可吃火锅的时候有冰块降温,怎么看都很享受。
容棠捞起一块碎冰,放在掌心玩,黄昏的光线透过窗棱落进来,将他整个人都渲染得格外温柔。
宿怀璟一开始想拦着他不让他碰冰,但是转念一想,碰一碰冰块罢了,最多不过掌心凉了点,再差也不会差过呕吐出酸水,直直昏过去了。
容棠在他接受范围之内怎么玩都可以,怎么玩宿怀璟都能给他调理得回来。
所以他就没管,看了容棠一会儿,余光突然瞥见楼下长街上的一行人。
宿怀璟凝了凝眸,还未待出声,容棠在窗边也看到他们,眼睛一亮,回过头问:“怀璟,我看到柯鸿雪了,能邀请他们一起上来吃火锅吗?”
宿怀璟:“……”
他沉默片刻,低下头闷闷地笑了出来:“可以。”
于是容棠转身就放了冰块,抬手冲楼下挥:“柯大人、沐大人、小卢,吃火锅吗?”
宿怀璟望着他的动作,觉得容棠真的超级会哄他开心。
分明是尊贵无匹的宁宣王世子,分明是天潢贵胄,可他竟连想邀请朋友一起吃顿饭都要提前跟自己商量过后才行动。
这种被人珍视尊重的感觉,真的会令人上瘾。
宿怀璟起身,走到窗外执起容棠的手,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替他擦拭起了方才玩冰块沾上的水。
包厢门被人敲了几下,小厮推开门,柯鸿雪摇着扇子晃进来,一见人就笑:“好久不见呀世子爷,身子可好些了?”
容棠想点头来着,心念一转,轻咳了咳,特别虚弱地说:“不好。”
宿怀璟微怔,不由自主地蹙眉紧张,一抬眸却瞥见容棠眼中光彩,反应了一秒之后无声地笑了出来,低下头不看门口几人。
容棠看向柯鸿雪,扣锅:“都是你那顿早餐熏得我反胃,害得我晕了七天。”
柯鸿雪一愣,步子都停了停,微微睁大眼睛看了他半天,偏过头跟沐景序告状:“学兄,他讹我。”
沐景序白了他一眼,对容棠说:“世子爷这些日子不在王府?我与鸿雪前些时日去拜访,却听王府门房说你们从折花会后一直未曾回去。”
容棠有些诧异,沐少卿最是刚正不阿厌恶结党营私的人,整个朝堂之上他也只跟柯鸿雪有来往,后者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能算一个朝廷官员。
他走王府这一遭,落在有心人眼中,难免不会编排造谣。
容棠稍稍感动了一下,摇摇头:“不在哦,我这几天一直住在我跟怀璟的家里。”
“……”
宿怀璟擦手的动作一顿,不自觉地抬起头望他。
沐景序刚刚似乎还想说什么的,闻言一下卡了壳。
卢嘉熙那股从进了门就无所适从,眼睛不知道往哪放、脚尖不知道往哪转的局促又涌了上来。
空气里静默良久,柯鸿雪合起扇子,拉沐景序衣袖:“学兄,我们走吧。世子爷不是想请我们吃火锅,他是想跟我们炫耀他跟世子妃有多恩爱。”
作者有话说:
阿雪:你tmd就是想喂我吃狗粮当我看不出来?!!!(无能狂怒)棠棠:这就吃不下啦?我还没给你炫耀我的新衣服呢。(嫌弃)小卢:我不应该在这里T-T

上菜的小厮一声高喊,终于打破了屋内的静谧。
宿怀璟轻咳了咳,拉着容棠落座,招呼门口呆愣愣站着的三个人:“先落座吧。”
卢嘉熙现在有点慌不择路,能干点啥让他别这么尴尬都行,闻言赶紧拉开一把靠门的椅子就坐了下去。
柯鸿雪跟容棠对视了一眼,坐到了他对面。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就见容棠直了直身子,直勾勾地盯向自己,满脸欣喜地拉了拉衣领:“看到了吗?”
柯鸿雪刚拎起茶壶要给沐景序倒茶,闻言有点愣:“怎么?”
容棠:“我家怀璟刚给我做的新衣服!”
“……”
他开心极了,满脑子炫耀。盛承鸣给他送了一屋子名贵的药材他看一眼都嫌费眼睛,宿怀璟给他做了四套衣服,容棠恨不得拿着喇叭喊的全水棱街上都知道。
柯鸿雪手一抖,茶水倒在了桌子上。
宿怀璟很难得地感觉出一点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却是藏也藏不住的开心。
他看了看容棠身上的衣服,开始认真思考行风替他经营的那几间成衣铺子里,绣娘有没有功夫替棠棠一天做一套出来,变着花样哄棠棠开心。
但对面柯鸿雪哀怨的视线太过锋利,他忽略不掉,吩咐小厮把桌子擦了擦,看向容棠,递过去一个眼神。
容棠瘪瘪嘴,小声道:“我就是想炫耀一下。”
宿怀璟:“你再炫耀,他们该跑了。”他凑过去小声道:“等下回去路过成衣铺,再给你买几套。”
容棠眼睛微亮,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柯鸿雪在他们对面简直哀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怜兮兮地转向沐景序:“学兄……”
沐景序不动声色地将他给自己倒的茶推了回去。
柯鸿雪垂着眼睛盯着那杯茶半天,杯盏口茶面还在晃荡,他沉默两秒钟,喜滋滋地捧起来抿了一口,假装这是学兄亲手给他倒的。
容棠看完全程:“……”真没出息。
晚霞散落在天边,大片大片紫红绚烂的颜色,锅底煮沸,依旧是鸳鸯锅底。
一边是鲜亮通红的辣锅,一边是浓白细密的椰子鸡。
容棠闻着味道就食指大动,吃起来比上次一直过清水的滋味好了好多好多倍。
更何况他醒过来之后为了养身体,重油重辣的菜依旧都没动过,容棠甚至感觉宿怀璟今天带他出来其实就是为了给他开荤的。
他吃的眼睛都眯起来,宿怀璟在一边看的也很满足,时不时给他投喂。
虞京少有椰子鸡,柯鸿雪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好,便在烫火锅之前给他学兄盛了一碗。
一桌五个人,只有卢嘉熙一个埋头苦吃,眼睛都不敢抬一下,脚趾死死地抓着地,超级害怕一抬头又看见什么让他怀疑自己其实压根不该在这的画面。
可容棠吃了半饱,中场休息的时候突然随口问了一句:“卢公子入翰林院了?”
他方才在窗口就瞧见了,卢嘉熙身上穿的是一套青灰色的儒士袍,正是翰林院庶吉士的规格。
折花会上容棠晕的匆忙,来不及看散场,也没等到结束,他虽然什么都懒得管,但还是不免好奇。
他很想知道宿怀璟安排的那些计谋,最后到底走到了一条什么路上。
卢嘉熙冷不丁被提及,浑身一紧,一口牛肚咽下去,辣子呛了嗓子,偏过头咳了好半天。
容棠慌了一下,忙伸手给他倒水。
沐景序却起身,站在卢嘉熙身后为他拍了拍背,只不过几下,他那阵咳意就散了下去,除了嗓子眼里仍有一点辛辣的感觉,没有其他不适感。
容棠放下心,结结实实坐在椅子里,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跟宿怀璟闲聊:“咳嗽的话到底要怎么拍呀,我之前咳嗽你拍了拍我背也很快就止住了。”
宿怀璟眼里向来没有其他人,闻言却稍怔了怔,抬眸看了一眼沐景序,后者已经坐回了原位,柯鸿雪正给他夹了一颗肉丸。
宿怀璟收回视线,手指拢起,往容棠背后放,回答他的疑问:“手指拢起呈杯状,顺着气管的行走方向,从下到上,从边缘到中央,慢慢叩击就行。”
他边说边做示范,容棠不在咳嗽,却莫名被他弄的有些坐立难安,在那只手要落到心脏正对的位置时,容棠一抬胳膊,拉住他:“够了。”
声音又软又轻,带着点承受不住的请求,宿怀璟怔了一瞬,轻轻笑开,收回了手。
卢嘉熙总算回过来神,但脸还是红红的,声音沙哑,点头道:“我沾了沐大人和宿公子的光,沐大人的诗作得了第一,宿公子又将这个名额让给了我,我这才腆着脸入了翰林。”
容棠抬了下眉,问:“可还习惯?”
卢嘉熙有些羞赧:“初入翰林有些不习惯,总担心麻烦前辈们,但柯学兄时不时会来提点一二,二殿下也屈尊带我结交了一些同僚,而今已经勉强能应付了。”
容棠瞟了柯鸿雪一眼,有些纳闷他这算是发善心做慈善带自家小学弟,还是在借此向宿怀璟传递什么信号。
但他也不好问,转而状似不经意地问:“最近可有什么趣事?”
话音落下,宿怀璟抬眸望了他一下,雅间内几个人各个神色不一,却都不算戒备。
柯鸿雪甚至笑了笑,替他学兄又从宿怀璟筷子下抢下一块椰子鸡肉,很是开心地说:“不知世子爷想听什么趣事?朝堂上的我知道一件,后宫里也有一件,你想用什么来换?”
容棠心道你怕不是在打击报复,特别想说我有我崽崽,不要你也能听到八卦,但他皱了皱脸,看向沐景序那身终年不变的白衣,道:“我送沐大人两套衣服可好?”
沐景序一愣,完全没想到话题会突然绕到他这里,可还没等他拒绝,柯鸿雪一拍手,洪声应下:“好!”
沐景序不悦地望过去,柯鸿雪却压下他的话,笑着弯起了一双桃花眼,:“我就说我与世子爷有缘,说话做事没有一样不对我胃口的。”
宿怀璟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柯鸿雪挑了下眉,不看他,只对着容棠道:“那我便跟世子爷说说这前朝后宫的趣事儿,权当解闷。”
柯鸿雪说:“世子爷想来知道当今陛下重文轻武?”
容棠点点头。
这是写在原著里的信息点,仁寿帝造反得位,就格外忌惮手握兵权的大臣,而今朝堂之上,手里有兵权的不过寥寥几个,且大都数量不多,成不了势。
这样一来,就显得兵马大元帅夏经义在朝上地位颇高。
因为他手上握着西南边境的兵权,后宫更有蕙贵妃和三皇子、六皇子这三尊菩萨帮他保命。
夏氏一族,从夏经义开始,前朝后宫联系密切,在仁寿帝这样多疑的性子底下,竟也能一年胜过一年荣宠,实在令人欣羡。
重文轻武、打压武官,总也压不到夏元帅头上去。
柯鸿雪说:“盛承星折花会办的漂亮,圣上很是欣慰,特点了小卢进翰林院。”
卢嘉熙不好意思地笑笑,柯鸿雪道:“休假的文官回到朝堂,恰逢时节好,既无洪灾也无旱灾,本该是相安无事的日子,可偏偏内阁上了一封奏折。”
他弯眸笑了笑,言语缓慢,却掷地有声:“张阁老门生,内阁学士杨兴业杨大人状告夏元帅之婿,在西南拥兵自重,贪污军饷三十万两白银私造火药。”
容棠喝茶的手一顿,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柯鸿雪。
这么早?
柯鸿雪看见他眸中讶异,笑意愈深,轻飘飘地睨了宿怀璟一眼,又道:“与此同时,后宫总管太监秘密告诉陛下,折花会期间,五皇子身边唯一一个嬷嬷失足意外落入水中,埋在了宫外,言语中特意提及那是前些日子五殿下病中,创太医院请求医治的嬷嬷。世子爷您猜,陛下听到这话问了什么?”
容棠蹙了蹙眉,凝向他:“我怎么敢妄自揣测圣意?”
他说的可认真了,认真到柯鸿雪眨了眨眼睛,止不住地笑出了声,半晌才缓过来,道:“对、世子爷说得对,我等平民百姓,怎敢妄自揣测圣意?”
卢嘉熙听他们俩一个宁宣王世子、一个柯太傅嫡孙,在这说自己是平民百姓,简直手足无措地不知怎么才好。
柯鸿雪笑够了,凝了神色,注视着容棠的眼睛,道:“陛下亲自问:‘老三怎么做的’。”
容棠心里咯噔一下,便清楚这波里应外合打成功了。
他虽纳闷西南军饷一事怎会在庆正九年初夏就放到台面上来,也不甘心兜兜转转还是让盛承厉获了利,但不甘心也没辙,天道对他的男主就是溺爱。
很不讲道理。
容棠眉头紧锁,不悦的神情写在了脸上。
柯鸿雪却又问:“世子爷可想知道这两件事最后的结局?”
容棠心下烦闷得很,乜了他一眼:“你直说。”
柯鸿雪比了个‘三’,道:“再添三套夏装吧,就用你身上这料子。”
容棠:“?”
他瞠目结舌,那点烦闷都被柯少傅的强盗做派震惊跑了:“这是蜀锦料子,我家一共就两匹,堪堪就够我跟怀璟一人两身衣服,你真敢想啊?”
柯鸿雪无所谓地耸耸肩:“料子而已,我家多的是,世子爷只要答应帮我学兄做就好。”
容棠更懵了,看看柯鸿雪又看看沐景序:“你既然有,为何不直接送他?”
柯鸿雪怨念颇深,斜眼瞅了容棠一眼:“我学兄但凡愿意要我的,我也不至于求到你头上来。”
容棠忍不住抬手:“可……沐大人就在这啊。”
柯鸿雪老神在在地摇摇头:“没关系,说到底是你送的,学兄方才没来得及拒绝你那两件,也不在乎多这三件了。”他笑着隔空举杯:“那就有劳世子爷了。”
容棠被他弄得一阵无语,也不拿杯子,看他喝下一口酒水之后沐景序也没出言反驳,这才没有太担心,催促道:“你快说。”
“急什么。”柯鸿雪笑着,又睨了宿怀璟一眼,突然问:“宿公子也不知道这两件事?”
宿怀璟温和地摇了摇头:“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陪着棠棠养身体,并不曾关注外间传闻,更何况——”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向柯鸿雪,嘴角却勾着笑:“宫里的事我如何能知道?”
柯鸿雪:“……”
他觉得自己幸好没吃辣椒,不然也要落得跟卢嘉熙一个下场,他摇摇头,暗道这个人也不知道在演什么,专门演给他家小世子看的吗?
柯鸿雪疑惑地瞅了一眼容棠,心道我看你家相公藏的事比你也少不了哪去。
但他懒得操那个心,给沐景序夹了一筷牛肉,然后正色道:“其一,杨兴业伪造假账诬告同僚,判革职查办;其二,盛承星不睦兄弟,被陛下打发去宫中大佛堂禁足半月,念经思过。”
容棠听着不自觉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心。
却听柯鸿雪慢慢悠悠地说了后面一句话:“但还有个后续。”
他说:“其三,陛下为宽慰五皇子,特赏了他无数珍宝。五殿下去勤政殿谢恩回来的路上经过御花园,一不小心踩了个空摔进池塘,被人捞上来保了一条命,却断了一条腿,宫里太医说,日后便是治好了也可能会跛足不良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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